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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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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快的面色愈沉,灼城已经对准了敌人,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
  妖物无动于衷地站着,定定凝睇他所在的方向,了然道:“你做不到。”
  “你怕被我看出来只是在虚张声势。”
  素衣如雪的少年放下手臂:“知道吗,这个谎并不高明。”
  “一击就可以杀死的敌人,是不需要第二击的。”
  他转身离开,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再会了,人类。”
  楚将离沉默地目送他离开,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顾一切攻击的冲动,握枪的手骨节微微发白,不住轻颤。
  他并不惧怕死亡。
  但那样莽撞的行动,解决不了问题。


第6章 歧路
歧路
  芜园是一处好景致。
  后园里古梅丛篁,雪未经销,而冬蕊早发,幽幽冷香驱散了零落的脂粉气息,将甜腻变作清芬。
  楚将离被阮执拉进来想,不愧是阮执,天塌下来也要冲进戏园子,听上一句再死。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弄清了鸢城杀人事件的真凶,却拿对方毫无办法,苦闷得按阮执的话来说,都能生生把自己郁结死。
  “离哥儿,那是一只妖啊。”酒馆里,青年细长的桃花眼有些没心没肺,“莫说我们这些小人物,就是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能,都不一定能对付。”
  “你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万幸了。”
  “再者,夜晚封城,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楚将离只是摇头。
  他想说你不明白,却又觉得这话太过伤人。
  阮执和战乱逃至鸢城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不同,虽说同样是父母早逝,但家底也尚算殷实,有闲钱买笔墨识字读书,还捎上了楚将离一份。
  主簿在鸢城也不算个太小的职位,若是性子再外露风流些,合该是个万花丛中过的翩翩公子。
  阮执的世界里,河里流的是风花雪月,天上飘的是莺啼燕语。
  楚将离觉得他过得也很好。
  即便对世事过于逃避,沉溺于虚幻的美好,偶尔显得没心没肺的,也是潇潇洒洒的没心没肺。
  他不会苦恼太多东西,不像楚将离总有数不清的烦恼忧愁。
  阮执只需要戏和朋友就够了,鸢城死去多少人,都与他无关。
  不牵扯到他在意的东西,他都不会在乎。
  所以最后,捕快只是蹙眉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楚将离是个劳碌命。
  楚将离喜欢自寻烦恼。
  没有人要他对命案负责,但他不会放过自己,原谅自己的不作为。
  “离哥儿,”阮执叹了口气,“你这样烦恼有什么用呢?”
  “没什么用,我只是没办法不去烦,不去闷。”
  楚将离抬手疲惫地揉揉眉心:“神魔之下,妖无敌手。”
  “他没杀我,不过是因为第一击没有致死,自持身份。”
  “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夜晚对所有人都很危险。小执,年关将近,”他如是说,“你见过如此冷清的年节吗?”
  “没有烟火,没有爆竹,没有花灯,什么都没有。”
  阮执偏头想了想:“是有些寂寞,但安静有安静的好处。”
  “每年特定的时间闹腾一番,有什么意思呢。”
  楚将离愣了一下,想起阮执本就讨厌民俗节日,也不会对违反常理的寂静冷清感到失落伤感,放弃了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不作声了。
  冰冷的倦意毫无温度地袭来,微醺的酒香在灰心之时如白水寡淡无味,就在楚将离无精打采支颐欲眠之际,一直专心致志若有所思的阮执开口了,“离哥儿,你再闷下去,非得病了。”
  “走吧,我带你去散散心。”
  “去哪里?”
  “世上最美的地方。”
  美景良辰佳人,是阮执总挂在口上的。
  楚将离没有问过他之最分别是什么,但也猜想得大差不差。
  于是这一天,知道了所有的答案。
  芜园很美,午后为良,只缺佳人红裳,万种风情。
  北风啸过,卷起雪色如烟,薄雾般飘散。
  阮执钟爱芜园,因为芜园雕梁画栋,不像鸢城。
  楚将离不慕芜园,因为芜园绣榻锦窗,不似鸢城。
  但与正园相比,后园素净而雅致,虽也精巧得过了分,却令他生不起厌意。
  又是一场新雪,厚厚积了满园,踏过去靴子深深陷下,足印宛然。
  染老板正在屋里小憩,姑娘们也在里边烤火,他们两个外人就那么轻轻巧巧地进来了,一路畅通无阻,熟稔得像自家后院。
  楚将离一开始看门未锁,园里也没人,还在犹豫,阮执已经把他拽着进去了,掸掸落了雪的石桌石椅,招呼他坐下。
  楚将离被他一副主人做派弄得内心复杂,道:“染老板也是宠你,都让你把这当自己家了。”
  阮执侧过脸,眼神乖巧又无辜:“没有啊,这段时间不太平,染老板没心思打理。很快这座园子,就要换主人了吧。”
  “趁景致还在,我跟她打过招呼,说会带离哥儿来看看了。”
  楚将离心情更复杂了几分:“连芜园也待不下去了吗?”
  “染老板来了有五年了,居然是这么仓促离开。”
  奇怪的是,阮执反而比他更能接受这件事:“离哥儿,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就算不是这件事,她也不属于鸢城,总有一天会走的。”
  “我以为……”
  “我很喜欢她啊。”阮执接口道,眼中泛着泪光,粼粼碎碎,不成情绪,“不,我一直,迷恋着她啊。”
  “无论戏里戏外,我都迷恋着她啊。”
  楚将离担忧地蹙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青年话锋一转,神情迷乱而狂热。
  “特别是,她唱傅棣棠时,那么悲伤,悲伤到我觉得如果我是师绮言,也会愿意为她去死的。”
  “我坐在台下,眼睁睁看着她一步行差踏错,自此万劫不复,不由得开始怨恨,为何世人对她如此苛责,不肯原谅她的过错。”
  “师绮言的死,是一种心甘情愿,外人有什么立场,去替她指责傅棣棠呢?”
  “小执!”捕快微愠,“你陷得太深了,《鸩杀局》只是一出戏,你看过多少本戏,为什么就这本出不来?!”
  “莫说史书上的记载远比故事里残忍,傅棣棠没有在毒死师绮言后自尽,她还杀害了人祖宿何,在之后逃走了!屠羽令下,亡魂无数,羽族几致灭族,就算是在戏中,她也杀了人!”
  “杀了人,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他死死盯着阮执的眼睛:“你没有一点底线的吗,没有一点原则的吗?!”
  阮执长长吐了一口气,轻描淡写而又郑之重之道:“可以啊。”
  “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那无论她做了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青年扫了一眼楚将离:“别这样看着我。离哥儿,好像你不认识我了一样。”
  “你爱过谁吗?看到她就欢喜,不见她就悲伤,一想到会失去她,就感到痛不欲生。”
  “没有。”楚将离不假思索道,“但即便她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也不会重过对错是非。”
  “杀人是重罪,永远,不可能原谅。”
  阮执叹气:“你太固执了。”
  “小执,固执的,到底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阮执和楚将离的很多想法是截然不同的,甚至背道而驰。


第7章 蜉蝣
  蓦地,不远处传来一声低笑,楚将离警觉地回头,看到一个天青色长袍的少年立在梅树下,青玉发冠高束,眉眼温和。
  阮执怔了怔:“宫姑娘?”
  姑娘?
  楚将离狐疑觑着“少年”开口,声音低沉,仍是难辨男女的沙哑,“阮公子,久见了。”
  宫眠透看向楚将离,微微欠身道:“在下杏雨春风宫眠透,小字浮游。”
  说着,她又仍忍不住失笑:“两位吵得太认真,都未注意到我在旁边,我也不方便现身,结果还是打扰了。”
  楚将离不好意思盯着个姑娘家打量,寻思着她大概是女生男相,倒是自己少见多怪了,又有些许尴尬:“楚将离。”
  “失礼了,一时忘情,竟未分场合,在此地吵了起来。”
  “无妨。”宫眠透道,“将离是芍药的别名,公子人如其名,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倒是我在外待得久了,来到这简简简单单之处,如初至般陌生。”
  “宫姑娘一去四载,鸢城一如往昔,外界怕已是天翻地覆。”阮执比着一旁的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又惹得宫眠透轻笑出声。
  他茫然地眨眨眼,忽然反应过来,无措到面颊浮起一层薄粉。
  “游子归乡,孰与客异,我未在染姨膝前尽孝,倒累得阮公子多有费心。”宫眠透笑过后,正色道,“阮公子之恩,宫眠透本因替染姨报答一二——”
  阮执最受不得人夸,有些无所适从,求助般望向楚将离,却听得少女语调一沉道,“——无奈,我已无处容身,在此盘桓流连,一是同染姨告别,二是暂避风头。若是久留,恐拖累鸢城之人。”
  “宫姑娘?”
  “阮公子应当知道,四年前,我离开鸢城,去给一个病人看病。”宫眠透手指捏着袖角捻了捻,“一月前,他与世久辞,无期再会。”
  “命数有常,难道是病人家属承受不了,迁怒于宫姑娘,”楚将离抿唇,“这,不太在理。”
  “不是,”宫眠透道,“他家破人亡,相依为命的姐姐被人欺凌至疯,一身孑然,死后连葬身之地都无,哪里来的家人寻我麻烦呢?”
  她说得淡然,然而一种森然的冰冷袭击中了楚将离,他猛得窒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宫眠透看他脸色难看至极,顿了顿方道:“我的病人,他姓北辰。”
  她没再多做介绍,因为只需要这句话就够了。
  其他两个人已经明白了,那个人的身份。
  生国桑梓里,凌驾于商谢颜卫四大家之上的北辰,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覆灭。
  还姓北辰的,只有在灭门之祸里受神器庇护的北辰家遗孤,现任桑梓人皇——北辰昼。
  和他生而残疾的孪生姐姐。
  “不管病人是何身份,”楚将离缓慢道,“宫姑娘如果已尽医者之心,只要此心无愧,尊卑又有何区别呢?”
  宫眠透浅笑:“公子豁达,非常人能及。”
  “但此世许多人,不会这么想。我不是他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却是唯一有可能受到托付的人。曙晨破,小重山被人一剑斩开,又逢人祖宝藏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数条线索,直指宫眠透。”
  她惨然一笑:“公子需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风吹过,满园寂寂,人皆无言。
  片刻后,宫眠透举盏道:“江湖秋水多,风波乍起,何能幸免。”
  “人不染尘,尘不让人。”
  “此盏风雪,敬有缘与二位一会,有幸与二位作别。”
  “宫姑娘马上就走吗?是否太急了些,”楚将离道,“我与小执送姑娘一程。”
  “不必。”宫眠透摆手,“缘来缘去,且自随人。”
  “若他日再会,当与二位,大醉一场,不醉不归。”
  天青色衣衫的少女饮尽风雪,对他们展颜一笑,洒脱地起身而去,没有回头,背影消失在园门之外。
  楚将离和阮执目送她离去,忽觉一场大梦,又至醒时。
  有人倾盖如故,有人白首如新。
  结识宫眠透,相知不必透,相交不需深。当真应了一句,与君初相识,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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