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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惧因为没谈过恋爱,性向成谜,本身也不讨厌gay,但韩少爷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实在太会恶心人了,说的话黏腻腻的,眼神表情往好了说叫倜傥,往难听了说就是猥琐。
左无惧被韩江语弄得一身鸡皮疙瘩,任务完成,飞快地结账走人了。
韩江语也是一脸懵逼,无语地看着左无惧飞快闪人的背影,晃了晃酒杯,嘀咕道:“搞什么啊?”
但韩少爷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吧台,因为他发现,今天这酒吧新来的帅哥还不少,吧台那边竟然挨着坐着仨,尤其是靠他这边的那位,塌着肩膀眸光带泪,一脸委屈的小模样怪招人疼的。
韩江语站了起来,拿了新酒杯倒了点酒,走去了吧台。
他到了那小可怜旁边,挨着吧台,先是把酒推了过去,垂眸凝视着,然后才轻言软语道:“是失恋了?还是工作不顺心?我请你喝酒吧。”
那小可怜身边两人都看了过来,韩江语朝他们笑了笑。
小可怜也看他,侧眸,眼睛穿过带水的眸光望了过来,吸了吸鼻子:“我不喝。”
韩江语体贴入微地把酒杯拿开了些:“那好,不喝就不喝,”又关怀地低声道,“或者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小可怜又吸了吸鼻子,看他一眼,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你把手给我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人人都对他的手有兴趣?
韩江语很大方,把手伸出来,递了过去。
左满贯在吧台上直接握住那只手,撸开掌心,看了两眼,唔了一声。
韩江语挑眉:“嗯?”不动声色地缓缓靠了过去,贴近道,“怎么了?”
这暧昧地举动让旁边坐着的盛连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季九幽却是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挑了挑眉——他这二十几年在人间界是不是白混了?原来勾人还能这么玩儿?
可忽然间,韩江语“啊”一声叫了出来——左满贯顺毛似的撸完了他的手,张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韩江语:“!!!!”
左满贯:祖宗,我帮你报仇了!少给我安排两桌相亲对象吧!
盛连见左满贯这口下去竟然叼住了没有松口,心道这孩子怕不是相亲相傻了,连忙把韩江语的手从左满贯嘴中拯救了出来,又在一酒吧人的注目中将左满贯拉了起来,边道歉边往外走,留下季九幽结账。
这一口早把韩少爷那调情的心给咬没了,他怒瞪退出去的盛连和左满贯,又见还有个表情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的男人留下结账,喝道:“那是你朋友?有病吗,我请他喝酒他咬我。”
季九幽站起来近一米九,又高又帅,一双长腿比吧台周围那一圈高脚凳还要长,气势十足,他面无表情地拉开西服前襟,内袋里取出钱夹,现金付钱,漠然道:“记得去打狂犬疫苗。”
韩江语:“你朋友属狗的啊,还打疫苗。”
季九幽:“他前几天刚被疯狗咬了,疫苗还没打,会传染也保不准。”说完,转身走了,
韩江语:“……”
盛连把左满贯拉出酒吧,眼中怀疑他们三个已经进了这家酒店的黑名单,以后想来估计都来不了了,他勾着左满贯的脖子把人往外拖:“你毛病了,咬他干嘛?”
左满贯一脸生无可恋:“我祖宗恶心他,我替祖宗恶心回来。”
左无惧恶心韩江语这一点盛连早就发现了,他心里觉得好笑,等出了酒吧,看到站在街对面的左无惧,抬手把他招了过来,又松开左满贯的脖子。
左无惧见左满贯是被盛连拖出来的,耸眉,看看左满贯,奇怪道:“怎么了?”
盛连:“问你这大孙子,他咬了韩江语。”
左无惧眉头又高高地挑起,看向左满贯,左满贯在他祖宗面前还埋着头,垂着眼睛不说话。
盛连替左满贯说话:“都是为了你啊。”
左无惧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
盛连转身看季九幽有没有出来,这时候,左无惧抬手,在左满贯脑袋上摸了一下。
左满贯像是受到了惊讶,唰地抬眼。
左无惧适时收手,什么也没说,转眼朝酒吧门口看去。
街对面,季九幽推开酒吧门,气势恢宏地走了出来。
四人没有在街边废话,上了盛连那骚包的跑车,左无惧摸出了口袋的姻缘石,那石头刚刚被韩江语这个凡人摸过,此刻温热地躺在左无惧掌心,还发出淡淡的红光。
季九幽坐在副驾,转身看过来,抬手,屈指隔空一弹,法力弹在那石头上,姻缘石的红光在半空反射出一小块光幕,光幕上只有两个名字,一个是韩江语,还有一个是……
沈麻。
盛连:“??????”
左无惧和左满贯都不认识沈麻,季九幽开口:“这个名字,有点眼熟。”说着,看向盛连。
后座的左家祖孙也跟着看向驾驶座,盛连一脸“还特么能这样”的表情。
十分钟后,他拨了沈麻的电话,第一个没打通,第二个打通了。
沈麻在电话那头大喘气:“卧槽,卧槽,卧槽,这谁啊,这不是我的大包菜朋友吗?”
盛连开的公放,“大包菜”三个字久久在车内回荡。
盛连自觉不太有面子,咳了一声:“你在哪儿?”
沈麻:“处里呗,还能哪儿,今天没有外勤,刚结束一个,写报告呢,咋地?我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吧,每天食堂吃饭,都在想你是不是被季总凉拌沙拉给吃了。”
这小嘴儿贫的,可见关系和盛连是真的还不错。
盛连没和他侃,直奔主题:“问你个事。”
沈麻:“问呗,上不通天文,下不通地理,就会点鸡毛蒜皮。”
盛连:“你认识韩江语吗?”
沈麻:“噗……”他直接在电话那头喷了一口水。
看来是认识的。
盛连云淡风轻:“哦,认识啊?”
沈麻:“不认识,听驰骛提过,他是驰骛谈了一个月总共见了六次的前男友。”
盛连对着手机,第二声:“哦?”
沈麻这下炸了:“不要给我提这个始乱终弃陪葬我青春的畜生!”
——
沈麻全家都是人间界的移民户,他妈妈是麻雀,爸爸是麻雀,他在人间界出生。
虽然听上去好听,移民人间界这件事也足够令幽冥的普通妖魔们羡慕,但事实上,沈麻家当年为了移民,当真是倾尽家产。
因此,沈麻小时候,家境并不富裕,父母为了能在人间界立足,吃尽了苦头,毕竟法力尽失,又没有文凭,只能想办法在人间界糊口。
好在麻雀一族脑容量虽然小,但足够聪明灵活,沈麻的父母花了几年时间,在人间界边打工边上学,学了服装设计和艺术鉴赏,毕业后进了奢侈品相关类的公司工作。
又过了些年,沈麻父母一起跳槽到了韩家的高奢公司,一个做中层管理,另一个做高奢服装设计,沈麻十五岁那年,在韩家的家宴上,初识韩江语。
鲜衣怒马少年时。
第56章
“虽然我知道这有些勉强你; 但是不好意思了小同志; 组织需要你。”孟望雀一个电话,大半夜的,把沈麻招进了自己在外勤科一层的办公室。
沈麻推门,便见办公室里坐满了人,孟总、季总、盛连以及不认识的两个大帅比。
麻雀地直觉告诉沈麻; 肯定没好事。
孟望雀为了达到威慑效果; 站起来; 先往左家祖孙二人那边一指:“给你介绍一下; 左无惧、左乘风; 忘川河的河官。”
沈麻点点头。
孟望雀的手又落向季九幽:“季总,你认识的。”
沈麻:“嗯。”
孟望雀:“是九幽殿下。”
沈麻:“嗯?”
孟望雀再示意盛连:“还有这位,我神使爸爸。”
沈麻:“哈?”
沈麻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懵逼脸,坐下后; 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孟望雀却已经退出了办公室; 将屋子让给了季九幽他们。
沈麻一见自家领导走了; 差点奔过去扑门,盛连朝他招招手:“小麻雀别紧张。”
沈麻瞪眼看他:“我孟总刚刚说你是谁?”
盛连:“你要是不习惯; 可以叫我包菜爸爸。”
沈麻(⊙v⊙)
盛连:“一言难尽,朋友,过来坐,和你讨论点事儿。”
轮回河、往生树、定魂镜的重造都是幽冥高层的秘密,并不方便多说; 盛连只能把定魂镜碎片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最后提到了韩江语。
“这个韩江语身上,就有一枚碎片,要取出碎片,只能让他姻缘圆满,我们用姻缘石给他测过,他命中注定的有缘人就是你。”
沈麻还处在“我领导是魔王、我朋友是神使、我他么会不会也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的内心矛盾中,听到盛连的话,啊地一声抬起眼来,有些懵:“关我什么事?我早和他分手了,而且在他那边,我现在就是个化成灰的死人了。”
左家祖孙和季九幽、盛连齐齐看着沈麻。
盛连:“死人?这什么意思。”
沈麻沉默了一下,搓了搓手:“字面意思,他以为我死了。”
左满贯和左无惧却皆是一副恍然地模样,左无惧道:“难怪,我看他手相的姻缘线,年轻时候有一个改变他整个姻缘线的死结。”
沈麻苦笑一声:“还死结,我看他从小到大,身边真是没缺过人,我算哪门子死结。”
左满贯在左无惧面前一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但却因着之前在酒吧门口左无惧那一摸,忽然觉得自家祖宗其实没那么可怕,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口道:“那我先和你们说说,他的八字、面相、手相姻缘吧。”
“这个韩江语,姻缘线虚浮,是个典型的浪子,一条线的起始点便有一个死结,后线也很弱,几乎可以说因为这个死结断送了姻缘,而且他掌心有条疤,刚好贯穿了姻缘线后半截,这种属于姻缘不定,我怀疑是定魂镜的碎片影响了他的姻缘,所以才有这个疤。”
沈麻想说那和他没有关系,但想到如今季总他们都找不过来了,就算真没关系也得有些关系了。
他犹豫了一下,问盛连:“你们是不是要我做什么?”
盛连:“你得和韩江语和好,我们才能取到碎片。”
沈麻:“这不可能。”
季九幽一语道破:“不要说得好像你不想和他再牵扯上关系,你的表情抗拒,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麻一脸莫名:嗯?什么眼神?
季九幽是套路沈麻,盛连没让季九幽接话,自己对沈麻道:“这件事,其实也勉强不了,如果你心里不想和韩江语和好,就算你们重新在一起了,姻缘也没有变,因为不是真心。”
沈麻:“真心换真心?”他苦笑,“别闹了,韩江语那种富家少爷还有真心,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他大倒苦水,“你是没有和这种脾气不好又自负的上位者交往过,想想都让人头疼,好像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他不开心了,地球就得灭亡,他高兴了,就恨不得什么都围着他转。”
盛连心道我懂我懂我都懂,我旁边不就坐着个典型么,但典型没有典型的自觉,季九幽反而道:“说白了,你也没那么喜欢韩江语。”
沈麻没有反驳,反而点头:“对,不喜欢。”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但作为9处的职员,任务就是任务,工作就是工作,沈麻推辞不了,不过也并不为难,只是想到要和韩江语重逢就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