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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便要带那群混小子去边境?”赵历悦的声音插了进来。
方恪微挑眉看向一只脚跨进房间的赵历悦。他早已感觉到赵历悦的到来,赵历悦也没有丝毫掩饰身上气息的意思。只是赵历悦今天的领口并未整理齐整,侧颈有几点嫣红。
“一群败家玩意,屁事不懂就光知道自己金贵。正道不走,偏偏喜欢杀人越货,飞扬跋扈…更可怕的不是他们败家。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对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方恪平静的道,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的。
“战场很残酷,他们不一定受得了。”陈褚微带担忧的道。
“不残酷的话,怎么是惩戒?”赵历悦轻笑一声,随手整了一下微敞的领口说道:“不过我竟不知道陈师兄的志向是这样高尚无私。”
陈褚撇了一眼赵历悦淡淡的道:“彼此彼此。就像我也不知道赵师弟你会站在外面一声不吭地听完我们的谈话。”
赵历悦耸耸肩,看向方恪。陈褚等人在他看来都是一群有些死脑筋的人,坚持着许多无谓的东西。原本他以为方恪也是这样的,但没想到他看走眼了。方恪和陈褚等人不同,在方恪眼底他看到一些坚持,但和陈褚不一样。
“要想做点什么,就必须有权。”赵历悦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眼神一直注视着方恪的表情变化。可惜方恪面上平静无波,他什么都看不出。
陈褚拍拍袖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赵历悦然后慢吞吞的道:“我们还是先关心一下这次把这些败家玩意送到边境的安全问题吧。要是死掉那么几个,我们还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活命吧。我可不想一天面对十几波刺杀…”
“你们不觉得…”方恪微微皱起眉。
赵历悦和陈褚都看向方恪,神态带着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认真。他们在等着方恪的下一句话。
“有点饿了吗?”方恪粲然一笑。
结果得来一个白眼和一个冷眼。
“您的修为足以辟谷,据我所知您的辟谷丹也从未欠缺过。”陈褚毫不留情的冷下脸道。
“自闭关之后,我就没有尝过一杯灵酒,一口灵食。……”方恪似是叹息一般说着。
于是,在王洛阳等人完全没有休息好顶着略黑的眼圈从房间出来时。
只看见那个被他们在慎行崖里诅咒,痛骂了无数遍的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张大圆桌旁。桌上是一桌的美食,香飘满整个四合院的酒香。灵气四溢……呵呵。
“都坐下吃点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方恪对其余‘守卫’这个院子的弟子说道。
那几人踌躇了片刻,才上前拱手一礼。
“多谢方大人。那师弟几个就不客气了。”
方恪听到方大人这个称呼才突然记起,他现如今也是维法堂的一个管事大人了。正式官名是维法堂巡法司管事。维法堂设有三令六司,肖长老就是三令之一。而六司分别是,巡法司,执法司,审讯司,禁卫司,暗司和明司。
原本来说巡法司权利颇大,几乎昆仑各处都归巡法司管。但是到了方恪这里除了他手下的三百余人以外其余的力量并没有归集到他手上来。算是挂了一个名头。
方恪端着碗不紧不慢的夹着菜,就仿佛没有感觉到王洛阳等人那一道道含怒带畏的视线。
王洛阳皱着眉头看着方恪等人。站在原地不动注视着那一桌人,有几名弟子原本有些不自在但看到方恪和赵历悦怡然自得的模样也就放下心大口吃了起来。
其余三十七代弟子看着王洛阳不动他们也便都没有动。
余崇礼是最后一个从屋子出来的人,他原本微胖的圆脸如今是轮廓分明。他看到方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全部到齐了就跟我走吧。”方恪看了一眼余崇礼,搁下筷子道。
王洛阳跟在方恪身后走出院子竟然看到了一艘飞舟,不由攥紧了拳头。怎么会有飞舟,门派中连御剑都不允许,方恪如何能够在门派之中使用飞舟。除非这是门派已经允许了的。
“主子。”甄明一看到方恪便迎了上来,半弯着腰脸上带笑道:“您从这边上,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只需要到九井坊和赫连家主汇合,两日后便离开昆仑。掌门安排的几位道友也会在这两日内到您身边来。”
方恪点点头,上了飞舟说道:“做的不错。”
甄明嘿嘿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这才转身看向陈褚和赵历悦抱拳一礼道:“陈兄,赵兄。”
陈褚和赵历悦对视一眼然后抱拳回礼。
王洛阳抿紧了唇,看着惊疑不定的其余人第一个迈开了步子上了飞舟。
其余人面面相觑,有些迟疑的挪动脚步。赫连彤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飞舟,然后拉住上官平汩道:“我们上去。…这是我家的飞舟。”
说着赫连彤眼底亮光一闪一闪的。
第145章 秋风起【三】
方恪刚在飞舟上站定便有八名腰系黄带的弟子便迎了上来躬身行礼。此次去雪峰山的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他们这一批人便是行护卫之职。这几名弟子一一自我介绍了一番将各自的长处说了一番便散开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领头的是一名留着八字胡的周立德,人称老周是金丹大圆满的修为。其中还有两名熟面孔,一位是原玄剑门的打弟子孔渝青另外一位是当初押送方恪进慎行崖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钱朝明。这两人如今都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其余五人中四人是金丹初期一人是筑基后期。
飞舟腾空而起出了昆仑山门。不知怎得原本看着晴朗的天气一下子暗沉了起来,云层黑厚压人。待过了一会儿果然是下起了大雨,飞舟在雨中行驶速度立刻慢了。幸而这艘飞舟是有避雨阵法的不然又要多几分不便。只是周立德皱看了一眼船舵上飞速消耗的灵石又掂了掂手中余下的灵石暗自咬了咬牙。
又往北行了半柱香的时间便一头扎进了一片茂密的山林。此地仍旧属于昆仑的地界,赫连家的人便是在此处接应他们。
他们这一行人,行踪要隐蔽又要通过宗门的防锁到雪峰山去。乘飞舟是不行的,路上飞舟被目标太大。而要想通过宗门的重重盘查,还得赫连家的人帮忙才行。
因此赫连彤才会发现他们上的竟然是赫连家的飞舟。
孔渝青等人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衣物去派发给被关在飞舟甲板最底部的王洛阳等人。
周立德手上捧了一连套的衣物给了方恪。方恪看了看衣物中还有一件避雨的连帽斗篷,他抬眼看去这斗篷是人手一件,但衣物却是各不相同。
方恪进了船舱的一间小屋将身上带有昆仑标记的衣物佩饰通通都换下,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的华贵的杏黄色衣袍然后又将黑丝绒斗篷披上。
想了想,方恪直接往通往船舱底部的小楼梯下去。船舱最底部便是飞舟的能够通过阵法飞行的机妙所在,机关齿轮…阵盘占了大部分空间。
方恪踩着木质楼梯下来,迎接他的是一室通亮。王洛阳等人几乎是人手一颗夜明珠将整个船舱底部照射的比上面几层还要透亮些。
方恪正对上王洛阳带着几分恼怒的眼神。眉头微微一挑扫视了一圈或坐或卧的众人,只见王洛阳等人手中拿着分发的衣物却并没有换上的意思。
看到方恪众人面色还是收敛了几分,纷纷站了起来行礼。
“方师叔好。”
方恪看着眼前比起三年前的飞扬跋扈显得奄了不少的少年们,虽然眉眼之间仍旧带着几分稚气但一个个却都挺拔了不少有了几分成人的感觉。也是这里面大部分都已经十五六岁了,便是几个小的也到了该懂事的年龄了。在慎行崖关了三年,棱角总要磨掉大半的。
“我不好。”方恪掀了掀嘴唇笑的略带冷意的道。扫视了一圈,看到众人的修为比起三年前涨了不少,尤其是王洛阳已然是练气圆满。方恪嘴角翘了翘,看来把他们分开关在两个洞穴里是正确的。他们也如他所料的发现了慎行崖水牢底的秘密。若是单独一个个分开关押,发现水底灵脉的可能性可就低了不少。
一时间众人感到一股寒意,脑中却是纷纷忆起了那个夜晚。有的含怒带恨,有的惊惧不已,还有有的甚至抖了一抖感到臀背隐隐作痛。
“在慎行崖静心修行还是有点用处的。你们此番出了慎行崖对如今昆仑的处境了解多少?”方恪敛去脸上的冷色,淡淡问道。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一点。”王洛阳冷冷道。
“说说看。”方恪看了一眼王洛阳发现这半大的人架子摆的挺好,气势也挺足就连说话也说的听起来很有水平。
“昆仑四面受敌……
……目前看来昆仑是顶住了。比起太行仍旧是我们昆仑略胜一筹。”王洛阳微微扬起下巴,一股子自傲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他这么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别说那些三十七代弟子了。即便是孔渝青等人眼中也是露出赞赏来。
“不过……”王洛阳唇角带出一抹冷笑道:“不过即使是胜,昆仑也是惨胜。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方师叔,您说对不对?”王洛阳对着方恪微微一笑,这笑容之中带着几分挑衅几分不屑。
方恪看着眼前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年,极其温和的笑了。
“说的挺好。”
“其实我挺不耐烦教你们这些小屁孩。人小鬼大的个个都是好样的,杀人放火抢劫斗殴你们是一次就做全了。”方恪一面笑着一面说,语气很淡很平和。
“按照这个发展下去,昆仑现如今也不必和太行打了,打什么打啊,昆仑到了三十七代自然而然就衰落了。后继无人啊,还有什么好打的呢?等个几年,几十年的太行轻而易举的就将昆仑给一锅踹了。…”
众人脸色一变再变。
“你少危言耸听了,有这么夸张吗?我们昆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衰落了?我们捞点灵石怎么了?”忍了又忍,赫连彤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跳了出来反驳方恪。
方恪敛下眼睑看着赫连彤,仍旧带着几分冷淡的笑意问道:“三年的闭关思过,你就反省出这三句话?”
赫连彤气焰一下子消了竟是不敢直视方恪那带着点点亮光的眼睛。
方恪看到躲在最后面的余崇礼,对其招了招手问道:“你来说,你这三年反省出了什么?”
余崇礼瑟缩了一下,似乎是恨不得一下子躲到方恪看不到的地方去,踌躇了几下最终还是喏喏的道:“我们不该在门派的坊市里肆意收取费用,不该去劫道……更不该杀人越货强逼人的东西……我…还有不该,不该想要谋害师叔您。还有……”
方恪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余崇礼停下。他慢慢道:“我的话是不是危言耸听,你们自己慢慢想。”
“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今日你们会在这里只是为了四个字——戴罪立功。”
孔渝青不由转头看向方恪,明明昨日听甄聪说方恪说的是什么劳动改造来着,怎么就变成了戴罪立功?他怎么有种方恪在忽悠人的感觉?这一定是错觉。
……
方恪拉起斗篷上的帽子,几步走下飞舟。豆大的雨点啪啪的打在身上,虽然斗篷避水性不错,但却无法消除雨水打在身上的力度。方恪走在泥地上却是脚不沾地的。周立德走在他前面引路,身后也算是浩浩荡荡的跟了几十人。
王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