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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吓得差点连根拔起,暗道这坨黑东西好生厉害,只怕一口能毒死一头牛。傍晚桃树化出半人模样,故技重施想捻出治疗的药粉,可这回捻出的竟是极毒的毒粉来,只得默默作罢。
这桃树吸收日月精华和人的精气照料,慢慢化出人的四肢来,巨大的树冠聚拢,缩成拳头般大小,爆出璀璨的绿光来,绿光逐渐隐去,一颗头颅逐渐显现出来。这是一张漂亮的脸蛋,竟有八分像陶之助的右脸,再看它的左脸,也正如陶之助的左脸一般坑坑洼洼。精怪为了迷惑常人,所化成的人像大多是他们认为最美的样子,这桃树常年只与陶之助相处,在它的眼里,左脸上坑坑洼洼的脓包除了有感染的风险外,也是美的。因此,依样画葫芦地在陶之助的样子上再美化了几分,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桃树欣喜地用手在自己的脸蛋上摸来摸去,对自己的进步满意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段背景介绍开始!
第27章 一念之差
在陶家衰落之后,宋家是河阳县最大的家族,族里出了几任高官,可谓是有钱又有势,在河阳说是横着走也不为过了。
可是,一直有一片乌云盘亘在宋老夫人的头顶,让她夜不能寐,求仙问佛也无能为力。
这片乌云即是,宋家少爷一直未有子嗣。
宋家少爷年轻时流连于温柔乡,惹出不少风流债,可到了老老实实娶妻生子的年纪,五房媳妇却一个子都没给他下下来。宋老夫人认定了自家儿子没问题,毛病必然出在这五房媳妇身上,每天对她们冷眼相待,稍有不顺心便破口大骂。
眼看着宋老爷年近古稀,而自家儿子也早过了而立之年,再不生出个仨瓜俩子,只怕下一任家主的位子岌岌可危。宋老夫人在儿子传宗接代的问题上莫名有信心,也操碎了心,她坚信一定会有一个能生养的女子来宋家传递香火,踏破了媒婆的门,总算找到了一个看着便“好生养”的女子,这便是李家闺女。
李小姐年方二八,却不似普通女孩一般单薄瘦弱,她生得颇为丰满,腰肢纤细但肥臀硕乳,媒婆看了都说是生儿子的体型。
张灯结彩,唢呐迎亲,李小姐被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抬进了宋家大门。
洞房花烛夜,宋老夫人目光如炬,仔仔细细地看着两位新人洞房的过程,生怕哪一步做错导致她抱不上孙子。
末了,李小姐双足缠着白绫,被吊在房梁上,倒立一晚,静静沉淀。
可惜,即便这样,李小姐也没能怀上孩子。
宋老夫人气急败坏,开始对李小姐格外苛待,威胁她要把之前的彩礼要回去,把她赶出家门。
宋家上下多方寻医问药,招揽奇人异士,只为寻求生子秘方。
贾烧饼的铺子五更天就开始和面,煮汤,烧炉子了。陶之助去给订货量大的人家每天按时送货,本不需要起得这么早,但他依然早早过来帮着干些杂活。贾烧饼没事的时候会教他写字,他天生聪慧,很快就能够自己看书,帮着贾娘算账记账。贾夫妻都很喜欢这孩子,三人过得其乐融融。
每天巳时,陶之助都要去宋家送货。他拉着一辆大轱辘板车,从宋府后门进去,以往路上总会碰到打扫后院的小仆人,故意扫得尘土飞扬,让他落荒而逃。但今天不知为何,后院空无一人。
陶之助拉着板车走到膳房后门,正准备进去跟面案师傅打个招呼,定睛却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在往菜肴里洒了些粉末。似乎感觉异常,那黑衣人微微抬眼,陶之助一个激灵,蹲身躲在板车后面。那黑衣人没看见什么,便捡起一双筷子在盘中搅拌了几下,然后一个鹞子翻身,从窗子离开了。
陶之助心中警铃大阵,这是演得哪出豪门恩怨被他撞上了。即便贾娘曾经一再叮嘱他切不可与官家老爷们有过多接触,生怕他卷入不该管的事中,但孩子的好奇天性还是战胜了贾娘的教诲,他蹑手蹑脚地溜进厨房,仔细观察这盘菜肴。
这是一道半成的洛阳燕菜,一盘白萝卜丝、鸡丝、海参丝码得整整齐齐,色泽夺目。刚才黑衣人洒下的粉末已经融入了菜肴,不见踪影。陶之助小心翼翼地捏起几根萝卜丝,用油纸包好,放在怀里。
膳房门被一把推开,掌勺师傅拎着锅勺进来,口中骂骂咧咧的:“……小兔崽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这点破事也得我出马……”他看到陶之助站在那,以为他要偷吃,举着铁勺要来锤他脑壳,“丑东西,偷东西偷到你老子这了!也不看看这是哪?这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
陶之助连连讨饶:“大师傅,我是来送货的,看厨房没人,刚想把货卸下来。”他指指自己脚边的一框烧饼,大师傅将信将疑,抬手轰他:“滚滚滚!这是夫人吩咐专门给少奶奶补身子的,赶紧滚出去,别耽误老子的正事。”
那神情极为嫌恶,仿佛在赶一个叫花子,陶之助连忙推着车走了。
他捏着一把冷汗回了家,剥开怀中的油纸,将那几根萝卜丝泡在水里。他心道家里这棵桃树素来对毒物非常敏感,必能试出菜里是否有毒。陶之助对着桃树道:“桃树啊桃树,我今天好像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我看见一个黑衣人在宋少奶奶的菜里放了东西,你帮我看看呗,这到底是不是□□?”
浸了萝卜丝的水面飘着油花,陶之助一把浇在桃树的土壤中。
一丝异样从根基传来,桃树心中惊讶,水中的确掺杂了非常之物,只是剂量甚微,他一时难以断定是什么。
陶之助睁大眼睛看着他,期待他的印证。
桃树的树冠猛地震了一下,若非她现在是人形,必然是满面绯红,因为,她明白了水中的东西是什么。
这、这莫非是chun药?!
陶之助急切地问道:“可是□□?”
桃树既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树干纠结地打起摆来。
陶之助奇怪道:“是□□便点头,不是□□便摇头,你摇摆起来算什么?”
桃树有苦说不出,吃力地点了点树冠。
陶之助啧啧道:“大户人家是非多,这事可不能让贾娘知道,不然非骂死我不可。”
桃树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小孩子想象力丰富,陶之助脑补道:“你还真别说,那黑衣人身形飘逸,一看便是练过的,搞不好还是修道中人。一个修道之人为什么要去害宋家少奶奶呢?莫非宋少奶奶其实是妖女?哎,也不对,若是妖女,正大光明地讨伐即可,又为何做贼一般?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桃树温柔地摇摆,耐心听他瞎扯。
陶之助撒娇地抱住他的驱干:“桃子树,你真好,只有你愿意听我说话。再过一个月,我就能吃到你的桃子啦。”
正值五月,阳光明媚,那桃树被照料得水土肥沃,枝桠上已经结出了青青的果子。陶之助照料得当,果子上一个坏点都没有。灵力充沛,桃树精只待桃子成熟之时便可化出人形。她心中颇喜,展开树枝,抱住小孩。
一月后某天,陶之助一反常态地早早回来,在院子里踌躇踱步,眉头紧皱,神色颇为慌张。他犹豫了半天,向桃树倾诉道:“桃子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有些害怕……”
想必有什么事情让他焦虑且困惑,桃树很想出声问他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没有化出一张嘴,发不出声音来。
“可是……我不该坐视不理……”陶之助惶惶的声音中又有一些坚定,“我得告诉他们……”
陶之助攥紧了拳头,冲那桃树朗朗道:“桃子树,你等我回来摘桃子。”
这一去,便是两天两夜。桃树焦急地等待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每逢门口有小孩子奔跑的脚步声她便欣喜地望过去,然后再深深地失望。她心中浮现出很多不好的画面,每一个都让她心如刀割,恨不得立刻离开树身去找他。
是夜,一阵脚步声传来,响起叩门声。
“有人在吗?”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那人等了一会,见无人开门,道:“冒犯了。”便推开门进来。
桃树做出攻击的姿态,那是一个年轻的白衣青年,面容清秀,诧异地注视着这颗桃树:“好重的妖气。”
刹那桃叶如利刃飞来,青年提气轻飘飘地躲过,大声道:“妖物,我非要伤你!此处可有一个小孩,名叫陶之助?”
桃树登时停止攻击,心中急切,冲那男子连连点头。
少年敛了敛衣袍道:“家中可还有其他人了?”
桃树摇头,枝叶颤抖,催问他陶之助的行踪。
少年严肃道:“他死了,一个猎户在郊外发现了他的尸体,死因不详。现在尸体停放在义庄,若无人认领,明日便要火化了。”
“什么!”
一个震惊的声音冲破了树身的阻碍,从树冠上传了出来,树冠竟然化作了一张清秀的脸来,与陶之助七分相似,只是此刻表情扭曲,极为可怖。桃树浑身颤抖,叶子七零八落地掉下来,他厉声道:“怎么可能!”
少年看到树冠顶着一张人脸,悄无声息地打了个寒颤:“你若不信,随我去义庄便是。只是,你又是他的什么?”
桃树恍惚道:“我是……我是他的好朋友。你带我去找他!”
少年笑了一下:“以你目前的状态来看,似乎还不能脱离这具树身吧?”
桃树道:“你带我的一片叶子去,我也能感受得到。”
少年道:“既然你是那孩子的朋友,我且助你一臂之力。”他抬手画出一道符咒,附在桃树身上:“这道符可助你脱离本体,但若你离开的时候本体受伤,你将魂飞魄散,多年修为毁于一旦。”
符咒发出金光笼罩着桃树,魂魄生生从树身撕裂出来,桃树顾不得痛,魂魄化作人形,急急跟随那青年离开。
义庄内,白布蒙着一具小小的尸身。
桃树精颤抖着掀开白布,不可置信地凝视着这张干瘪的脸,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贴着骨骼,浑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仍然直愣愣地望着屋顶。死不瞑目。
“助儿!啊啊啊!”桃树凄厉地喊他,“你……你怎么了?!是谁?……是谁干的!”
那少年在背后道:“或许,我知道是谁。”
桃树精猛地回头,目光凌厉怨毒:“是谁!我要杀了他!”
少年顿了顿,道:“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介绍结束,圣母和傲娇要登场啦~
第28章 打情骂俏
洛阳太学校武场上,一群少年少女正在围观两人斗法。
其中一人玄白素袍,英气逼人,面容俊朗,却不苟言笑,冷冰冰的。而另一人眉若远黛,眼若桃花,一身绯红武袍,映得俊俏的脸上三分红霞。
正是杨容积与潘岳。
潘岳气喘吁吁,面颊上两团红晕,被杨容积密不透风的剑法逼得连连倒退,不禁讨饶:“师弟,这么多人看着呢,给师兄个面子啊!”
杨容积周身寒气四溢,而他的声音更冷:“给你面子,谁给重明鸟面子?可怜一只驱魔辟邪的神鸟,竟被你,被你给炖了!还是黄焖的!”
他说着,手下动作更加迅猛,招招直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