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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飞禽走兽,它们繁衍速度飞快,数量多得令人咋舌,与人类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是异能者又怎么样?
单独的异能者再强大,难道能和成千上万的野兽战斗?难道能兼顾脚底身后与头顶?难道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战斗?
不能的,一定不能。
但是变异乌鸦在暗中偷窥,伺机叼走人血淋淋的眼球。
白日有松鼠和猴在树上虎视眈眈,夜里有蝙蝠与猫头鹰伺机而动。
毒蛇静静潜伏在草丛中,等待人刹那的疲惫,它将如箭般瞬间飞窜,朝柔软的肌肤上咬一口,慎入毒液。
微光泯灭,救赎无处追寻。
安全区域外就是这样原始而残忍的世界。
原来不见沈得川踪影的这两年,他就在危机四伏的世界里生存。
乔木栖不由得放轻了呼吸,心头冒出绵绵密密的酸涩。
他怎么会从没有想到沈得川这个人,这个野蛮又沉默的家伙背后藏着这么多细思极恐的故事?怎么会知道沈得川竟然是从深渊中艰难万分的一步步踏着鲜血和死亡走过来。独孤地。
沈得川却绝口不提。
所有的酸甜苦辣爱恨交缠,沈得川不爱顾影自怜,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拿出来说。
当沈得川一声不吭地在安全区域外流浪,乔木栖正在全国顶尖的艺术大学内安然上课。他有想起过沈得川,不止一次。可是想象到的场景无不是富足而强盛的,根本没有任何危险的影子。
可是——
乔木栖忽然疑惑:他们在两年前分手。当初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分手原因是感情走到尽头。
现在想来,几乎就是整整两年后,他又遇到在综艺节目中担任特别嘉宾的沈得川,接着扯出一连串联系,再来是和好。
多么凑巧。
乔木栖本来不大确定沈得川是怎么看待他的。这个时候倒突然产生很强烈的想法。
他觉得,沈得川还……喜欢他……
沈得川好像……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在喜欢他。
所谓的分手很可能是因为放逐期限为两年吧?
否则以沈得川的性格,怎么可能去做一档艺术问答节目的特邀嘉宾呢?
乔木栖的脑袋竭尽所能开始分析:为什么要在离开时断绝关系?是不是为了保护他?怕有人趁机对付他?作为对沈得川的报复?
眉心慢慢聚拢,挤出个沉闷的川字。乔木栖又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有没有听说过沈得川有过什么亲近的人?”
“你指的是感情方面?”对方好不含蓄地指出来。
乔木栖点点头。
“没有。”
贩卖商斩钉截铁地回答:“所有人都知道吞噬者独来独往,在公开场合甚至没有提起过要招收追随者。”
——那我呢?
心脏登时扑通扑通的跳,乔木栖觉得他可能抓住了所有问题源头的尾巴。
如果连消息贩卖商都不知道他和沈得川的关系,他们一定是在秘密交往吧?
为什么,秘密交往呢?又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就像去搏斗场时,他一直更换假面目呆在沈得川身边?
他总不可能从不外出。
何况沈得川一点也不像是个低调的人。
恰恰相反,沈得川很爱宣誓主权,看看他身上自和好起就没有消退干净的吻痕可以证明。
他们之间果然有点不同寻常吧?
乔木栖正想抓住感觉进一步思考,对方却啧了一声,“剩下最后五分钟,还有什么要问的?”
“时代的终结者……”六个字通过唇舌吐出来时产生异样的熟悉感,是否在哪里听到过?乔木栖一边苦苦思索一边问:“那是什么?”
“新时代的开创者。”贩卖商回答:“预言中,将会是全新的时代。简短的预言被研究解释过十多年,普遍认为全新的时代指的是制度上的完全推翻。而推翻制度的前提是——”
“异能协会、安全保卫局以及纪元管理局三方政治机构完全覆灭。”
难怪……
难怪沈得川与所有机构的关系那么紧张。恐怕不仅仅因为异能者的身份和童年经历,更多的是,威胁——
预言让他直接威胁到三合一的势力。
“预言从不出错吗?”他有点无知地问。
“从不。”
整个黑市空间猝不及防地颤动起来,像在波涛海浪中摇摇晃晃的孤舟。
“他们提前行动了!”
贩卖商声音凝重,“账户留给你,三小时内赚钱到账。不然必死无疑!”
凭空冒出的字条缓缓落下,乔木栖下意识伸出双手接住,“好的,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对方却因为他这句话稍稍停顿,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后道:“喂。看在你傻乎乎还不知道砍价的份上,额外送你个消息。”
“什么?”
“新一任预言者楚歌正在异都古艺术大学活动。如果对预言有异议,也许你可以遇到他。预言者有的时候会告诉应该知道详情的人解释预言。看你运气。”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远了,乔木栖连忙问:“但我要怎么找到他?”
“你没办法找他。”他说,“预言者是命运之子,承担命运的通知,接受命运的保护。除非他找你,否则任何人都无法确切无疑的找到他。”
“那——”
乔木栖只能表示感谢:“真的谢谢你了。”
黑市空间剧烈抖动,瞬间分崩离析。周边变回纵横交错的昏暗小道。
乔木栖与其他人一样低下头,脚步匆匆地离去。脑袋里还在思索着有关沈得川和秘密交往的事情,他离距离真相仅仅有一步之遥。他能感觉得到。
偏偏这一步难以跨越,不上不下地僵滞在原地。
为了抓住线索,他重放录音寻找启发。
“……所有产生于异能的东西,都需要对应能量支撑。”
“……智者已死,除非诞生另外一个智者一直用异能供养着智能光脑,否则智能光脑就不可能存在。”
声音慢慢沿着耳廓爬进脑壳里,乔木栖骤然停住了脚步。
不对啊。
明明牧丁跟随他将近两年,应该算是不短的时间。
假如信息贩卖商的消息确切可靠,按理来说,岂不是——
乔木栖面色凝重,诞生出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难道……我身边有智者存在?
不,也不对。
他又摇摇头,继续走动起来。
“但上一任预言者曾预言,旧世纪不会再诞生任何智者。”
这句话在脑中重响。
既然预言从不出错,那么,也许研发出智能光脑的人真的不是智者?
但不管怎样,连智者也无法实现的构想,一定是由更强大的异能者实现的吧?所以只要牧丁算是异能产物,他身旁必然有对应异能者存在,定期为牧丁提供能量。
是谁呢?
身边唯一固定好友是纪不易,不像可疑人物。可除此之外,乔木栖自认再没有交好的朋友。
——难道会是我自己吗?我就是研发出牧丁的异能者吗?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跳脱出来时,乔木栖倒把自己吓一跳。
——我又是谁呢?
问题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乔木栖本来很清楚他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古艺术大学在读生,起码清晰的两年记忆里是这样没错。再往前走只能撞上一片混沌。
除了曾经和沈得川交往过外,他想不起任何事情。
——我的父母呢?
乔木栖开始思考一些很普通又完全没去注意过的问题。
——为什么从来没有过父母的记忆?如果没有父母,以D等级的身份,我怎么可能会一直生活在异都呢?
——我是以什么方式成长的?安全胶囊吗?
安全胶囊四个字,好陌生啊。
乔木栖表情纠结,一路回到B区租住的房子,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似乎有很久远的记忆自眼前划过。
在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他也像这样推开门,然后仰头去看身后的什么人?
那个人在当时的他眼里像是巨人,那样高,四肢修长,熟悉而陌生,危险却可靠。
——那是谁!?
乔木栖把门关上,再重新推开,反反复复地做单一动作,没能再激发出年幼时候的记忆。
——在很小的时候,究竟是谁在和我一起生活?
百思不得其解。
房间里黑漆漆地没开灯,显然沈得川还没有回来。
乔木栖打开开关,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张纸贴在墙上。
上面写着字,一笔一划气势很足,但很克制,并非龙飞凤舞式地狂傲不羁。
“你想要的答案在安全区域外……”
乔木栖愣愣地读出来,体内划过一阵可怕的战栗。
他知道这是谁的字。
转学生林定歌。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大沈还挺可怜挺酷的哦
嘻嘻,其实我觉得乔的身世挺好猜的:很明显和阿瑞斯计划有关。
再考虑一下大沈的性格,成长过程中遭受过很多背叛和算计,所以乔在最开始一定是让他产生‘这就是我的’、‘他不可能背叛我’的想法才会接受他的存在。
><再结合一下钟宏对待强大而不听话的异能者做实验,当然是想要得到强大而听话的异能者吧?肯定试过修改记忆、感情植入等等,不过不会起作用。等于说不可能直接改造原体得到想要的乖巧武器,那么就!!
不告诉你们,嘻嘻。
第44章 合作(1)
七点整; 沈得川、纪易与楚歌一行三人踏入荒废区域。
浅薄似无的安全罩疲惫地笼在头顶,遮挡不住真正的、脏兮兮的浩大苍穹。一轮滴血般残月像膨胀开的爆米花; 以古时代的十倍大体积慵懒地挂在空中。
千万星辰泯灭,人类已失去星星千年。
荒废区是一片混沌; 无光,漆黑。
歪歪斜斜的街市在雾霾中迷迷蒙蒙,一眼望去是无尽冷灰色。
空气刺骨; 混杂着死亡与腐烂的味道。
尸体无处不在; 鲜血在脚下凝结出厚厚一层,稍稍抚平坑坑洼洼的道路。
纪易蹲下身,挑起一个死不瞑目的头颅上的棕发,玩世不恭地发出结论:“协会的人死了不少。”
他们继续前进; 目标是毁灭小丑的老窝——垃圾之家。
纪易一面走一面张望; 他的职业习惯就是把一切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装在眼睛里,从而收藏在脑海中按日期事件分门归类,等到需要用再调动出来回忆。旁人或许觉得不可思议; 对他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看见破败房屋中隐隐约约露出半个头与几双无声息的眼睛。所有明明灭灭的眼睛有一种诡异的共性:瞳孔里住着饥肠辘辘又遍体鳞伤的狼性。
它们是时刻准备做猎人追击,又时刻准备好做猎物逃亡的眼睛。
风呼啸而过; 卷起零碎布头,送来一道妩媚的女人声音。
“……所以,你们怎么选呢?”
她说话的腔调独具一格,咬字重音的运用使柔媚的嗓音多出几分属于成熟女人的娇俏。
沈得川三人走到拐角口,瞧见十分戏剧化的一幕:不可一世的异能者被闪烁光芒的红绳索捆成一团,四仰八叉地倒在发红的污水中。他们围绕成圈; 站在正中心的女人柔弱无骨似的环住个男异能者,顾盼生辉的漂亮眼珠不紧不慢地打量其余的人。
男人长相出众,面色铁青,眼带嫌恶却动弹不得。
女人披散着大波浪卷发,雪白肌肤泛丝绸般昂贵质感。眼睛大,眼角深,生得张性感的深红色嘴唇。她穿着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