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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落跳到王宫前门一魔当关抵挡千军万马,周身魔触犹如刀剑乱雨将融鄞前锋击退。他那没见过几面的二王伯骑着高大战虎扬颈嗤笑:“仇落吾侄果真是艺高胆大,敢在战场上与三军为敌,现在又敢独挡万军。可惜却是我魔界叛徒,你那好父尊不肯将你交出最终受了报应,现今吾便顺应天意民心,将你与他两个叛界之贼斩杀以慰民心!”
仇落闻言,拍手叫好:“二伯说得感天动地,连仇落也羞愧得恨不得将项上头颅双手奉上。只是……二伯勾结君明仪设计杀害本殿大哥,更在王城一路杀戮无辜,同是魔界子民,二伯说诛杀父尊乃是为了百姓黎民,那现在做法,又与那些暴。乱的愚民何异!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融鄞,面上的贪婪都遮不住了。”
融鄞冷笑:“你说的不错,本王就是要推翻他战吾夺回自己的一切!现在整个王宫并无支柱,也不过是你负隅顽抗。那些袒护战吾的蠢货已被本王铁骑踏平。你,便与你的好父尊一同葬身罢!”
说着融鄞手举一物,冲犹如贴墙护住无极殿的紫羽军命令:“紫羽军听令,契魔已将紫羽军符交付于本王,他与本王同样难忍战吾昏庸无能更是包庇界贼,见符听令,倒戈王宫,斩下战吾首级者,本王必有重赏!”
军符一出,紫羽军却是纹丝不动。仇落站在城墙见着融鄞一脸惊异欲再度发令,这时二殿下慢吞吞将手中军符亮出,登时紫光璀璨穿破昏黑,照的两军一阵晃眼。
威严冷酷得命令威呵紫羽军:“听本殿号令,诛杀叛军,不得让他们踏入无极殿半步!”
紫羽军得令,登时操起冷兵主动进攻。融鄞显然错愕不已,将假的军符狠狠摔在地上,面上逐渐露出被戏耍的愤怒。仇落将邪气激发最大,冲入战场直逼融鄞,口中讥讽极致:“没想到吧,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父尊。融鄞,你败了!”
融鄞恨目,朱眼凶狠:“那又如何?不过是两千紫羽军,本王有数万人马,足够踏平这王宫!”
“两千紫羽军,却是个个以一当十,融鄞,你慌了。”仇落唇角挂着残忍的微笑,意气风发犹如当年,“让你掉以轻心,可费了不少精力。为此死了多少魔……融鄞,好好的翊王你不肯要,非得引火自。焚!”仇落手中泻月剑疯狂刺出,根本无从看清,融鄞虽有四千余年功体竟一时感到支绌,血眸眦裂。
“为何你身上会有君明仪的功体?!”
“二伯,明知故问。”仇落眯眼一笑,“仇落身上还有许多小秘密,二伯还想进一步了解么?呵呵呵……”
战斗之中,局势又生变化,四面八方冒出不知名的军队,将叛军围困,融鄞军队后方,更是出现了冥界的不死鬼兵。叛军于是大乱,四方顾应不暇。他们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死境,瓮中捉鳖。
“王舅,来晚了。”望着带兵杀入的冥暝,仇落说着晚话却笑得像只狐狸。冥暝挑眉:“你以为说服父王是这般容易的?磨了几天嘴皮也只要到八千鬼兵,加上魔兵,马马虎虎敌上一敌。”
冥暝的出现彻底将融鄞打蒙,他是在无法相信,与战吾不共戴天的冥主竟会出兵援助,云郎骑着白犼一路喷火驰骋,少年面容英气烨烨:“英雄都让二哥去做,那老三又要被世人嘲笑无能了。绵绵,上啊,咬死这群叛贼!!”
仇落哈哈大笑起来,持剑舔血,身边是挚友血亲,男儿热血澎湃:“好,那我们兄弟作赌,谁杀得叛贼首领少,谁就要为对方刷一个月的茅厕!”
“二哥!”云郎惊呼,“你这是害我啊!!”
以少战多,完完全全的劣势。明明是几只军队拼装,仇落等人却杀出了一股子血浓于水江湖快意,胸中郁积暂失唯有激荡五脏的快意颤栗,死生,不过眨眼;疼痛,并无知觉。战争令人疯魔,故总有噬战之徒兴战。
当年的父尊,也是这般与师尊并肩作战罢!
“二哥,有人闯过去了!”云郎惊呼一声,接着侧身躲开箭矢,仇落蹙眉,眼见叛军架起□□不分敌我向无极殿射出火箭。
“父尊!”仇落张开触手以千百魔触抵挡箭矢,但终究有漏网之鱼。无极殿还是安静无比,让他也怀疑父尊是否真的在内。仇落管不上规矩礼仪,直直撞开殿宇大门,向内疾步而去。
“父尊!”
令人意外,他的父尊真的在无极殿大殿,外头杀得腥风血雨,他却端坐案牍埋在成山的公文里提笔批批改改。
“父尊!”仇落又呼唤一声,“随孩儿离开,这里实在是危险!”
魔君这才抬首,奇怪地说道:“仇落……为父还在批改公文,你也知道,要是今日批不完,你师尊又该发脾气了。”说着又嘟嘟囔囔埋头苦干,“非要闹这一出,害的吾必须一个人批完这几日的公文……”
仇落睅目:“……父尊,您到底……融鄞打进来了,”话未道完,一支火矢射入,仇落挥剑砍断继续对父尊说道,“公文别批了,先随孩儿出宫去安全之地。”
战吾凝望仇落片刻,忽然会心一笑。
“仇落,这偌大魔界都是父尊的天下,逃,又能逃到哪里?你的师尊肯为吾舍命,吾又岂能弃他不顾?”说着魔君起身,捡起那截箭矢,对准自己胸口,狠狠扎下!
“父尊!”仇落万分迷茫,惶恐没几息便见父尊若无其事地将断箭拔出,继续回到位置埋头批改。
仇落还是不明白父尊的用意,身后杀声更甚。仇落讷讷说道:“父尊的病奴……究竟藏身何处?仇落将他带走也行……”
魔君听着儿子迷惑的话语不由莞尔,俊俏的面容露出深意。仇落素来觉得父尊又傻又白还很甜,好像个兔子任万恶的君明仪随意拨弄,但此刻父尊面上充满算计狡黠的笑意让他心底发毛,好像,他瞧见的一切都是假象。
“吾儿可知,在魔界有种血祭叫做姻缘契?”魔君淡淡说着,好像外头纷战只是一场戏。
仇落点头,接着细细说道:“契约双方各断一角,将双方气血相通,一旦契成便能互相接收伤势将之平分,故被称为姻缘契。只是这样的契约太过复杂,古法已不可考……”
“而且,父尊也并非断角……”仇落忽的明白过来,不由惊愕瞪眼,“若只有一方献角,那便成为献身契,与血契不同,献身契必是高等魔物自愿献身,一旦结上,便再无毁契之日。”
魔君闻言徐徐点头:“不愧是明仪教出来的徒儿,吾儿确实广识。这些年来,总有不轨之徒意欲寻出吾之病奴却纷纷失手,因为,吾并无病奴。”
说到这里魔君习惯地黑上君明仪两句:“你的师尊,不仅身子不举,还是断角。”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中引用《牡丹亭》戏文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一段
一般仇落念的诗词酸句(其实我觉得只能算打油诗)都是瞎几把自创的,但牡丹亭这一段我很喜欢,故引用 告知大家
另外喜欢这种凄美缱绻风格的小天使们可以去看看《牡丹亭》的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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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难落
仇落殿下开始怀疑魔生。
他以为他的师尊丧尽天良居心叵测,将魔界尊魔捏在手里玩的团团转,但现在他那一向是被欺压角色的父尊竟云淡风轻地告诉他,他的好师尊不仅是个大忠臣,还主动献角与父尊结下献身契。身份翻转,他的父尊成了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
“那今日战事,也在父尊意料之中?”成了不敢相信,他果然还是太嫩,竟然被亲生父亲蒙在鼓里。父尊的纯白都是假的,黑得掉墨。
“融鄞想造反很久了,这一点吾清楚,不过不知他何时会造反。这场战争在吾意料之外,君明仪做的这摊子糊涂事,吾若真的当之云烟那是不可能。明仪想造反也很久了,吾便圆他一场反派梦。反正,人都成了吾枕边人,谁的天下,又何必计较。”
仇落从父尊的话里听出浓重的宠溺以及半丝无奈怨怼,却是毫无愤怒。‘枕边人’三个字仇落回味许久,吓得不轻。
“……父尊……几时和师尊……”
魔君眯眼一笑,和仇落招牌式的奸笑并无一二:“吾儿都能将仙界的战神揽入怀抱长驱直入,吾身为父尊自然也不能拖了后腿。”
明明还在秋季,仇落却倍感寒凉。没有死在战乱之中,他却差点冻死在父尊几句轻飘飘毫不知羞耻的袒露。
“你的师尊尝起来,比那些妖艳女人甜美多了。下次再见,便该改唤母后了。”
“……”仇落汗颜。
他和老三在外面拼死拼活,怎么到了父尊这里反有些责怪他打扰了他与君明仪调情的意味?用性命你侬我侬,这样的疯狂戏码,仇落可一辈子也学不来。
堂堂翊王一世算计精明,功于心计,却是最终将自己的性命也搭进陷阱。融鄞联合其他几名小藩王以及君明仪的军队,本是浩浩荡荡进军王城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就在他以为大功即将告成胜券稳操之际,局势却发生锐利转变,王宫乃是最后一步,却是固若金汤难能撼动。
融鄞败了,败在始料未及四面包抄,败在错信于人,掉以轻心。
“君明仪……你实在心狠手辣,不惜将自己摧残利用本王的怜悯拉本王入局……!呵呵呵,这样做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吾融鄞是叛党,你也是帮凶……你真以为战吾会留你活命?!”融鄞仰天长啸长剑泣血,□□异兽嘶吼哀鸣宛若为一代枭雄叹息。
仇落见敌军败势已定便欲擒拿融鄞尽快解决战事。泻月方过便见一抹暗红自后殿而出,一点血光犹如利刃割开混战的魔卒直逼融鄞。魔君还穿着闲衣,松松垮垮半露硕肌,手中魔刀颤栗煞人声声饮血。魔君将额间碎发捋至两只硕大魔角之间,邪面扬笑一副睥睨众生之态,魔刀随手一挥便削落袭来的士卒首颅。
“父尊!”仇落紧随魔君身侧,浴血杀敌保护魔君身后安全。
“小仇落,好好瞧着父尊怎么收拾你这不服管教的二伯。”魔君扬首,血眸中洋溢着王族的骄傲,“融鄞,事已至此,本尊就亲自将你击败,让你毫无怨言奔赴黄泉。啊,君明仪的话,本尊已经碰过他了,而你,沦落至此,也是因为他罢。”
融鄞瞪眼,眸中杀气大作:“战吾,你做的卑鄙事竟有脸面说出!”
“哼哼,”魔君得意地哼笑两声,势必要将融鄞最后一丝理智打破,让他全盘皆输,“当日二哥与君明仪设计将要杀本尊,却实在没想到他最终会将本尊放过。多谢好二哥,将明仪推到战吾身边,让他为吾成就这千年霸业……呵呵呵……知道他最终为何选了吾么?不知道吧、不知道吾也不会告诉你哈哈哈哈哈!”
魔君恣无忌惮的笑起来,仇落听闻父尊发笑一阵汗颜,夹杂着沾沾自喜充满刻意的笑声,听起来果然还是一股子孩子气。但这阵笑将融鄞却刺激的不轻,当即就要将魔君碎尸万段。手足奈何权利不均,双王身影闪动功体暴击周围数丈,刺眼光芒之中,周遭魔卒皆粉碎成末,仇落被强韧的气浪掀飞,不稳的身子狠狠撞在绵绵的肚皮上。
“二哥,兄弟相残,可是这世间最为精彩的戏码,若日后二哥成为魔界至尊,是否也会对云郎痛下杀手?”身后传来云郎冷冷笑意,“仇落。”
仇落朗声一笑,言语洒脱:“本殿已是全界唾骂又怎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