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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拳头面容冰寒。
仇落身在争斗心在铢衡,挨了剑招也懒得回避,只是一边涌血一边对铢衡发笑:“铢衡,这里没有别人,别怕,我带你杀出去……再在望仙台等着你……”
铢衡猛然抬眼,目露凶光:“御天,他有两颗心脏,将他胸口搅烂!”
仇落依旧在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死心?……铢衡,你胆敢与我撇清关系,我便杀上仙界屠戮仙族,反正你也是决定上去赴死不是么?那他们都是帮凶,我要他们尽数陪葬!”
“大逆不道!”铢衡与御天同时怒喝。
“呵呵,怎么,想杀我么?那便来罢,今夜不铲除我,那至此五界便多一个祸患。本殿所至,城亡家破,血流成河!”
“你威胁我。”铢衡睅目,“仇落,我没有时间和你谈论儿女私情,那已经过去了。从昨夜开始,从我们踏入雪川,一切都结束了!你我恩断义绝,莫在纠缠,回你的魔界做二殿下!”
仇落冷笑:“在我身下辗转时,玉照官可不是这么说的,白头偕老天长地久可不只是一句玩笑话。”
话语一出,吓得御天拿剑的手一阵哆嗦。
铢衡咬了咬唇角,面色发白。
“那只是哄骗你的话而已。”铢衡蹙起眉头,硬生生地挤出话语,“还在交战,你不要胡闹!仇落,这关系到三界,千万生灵,不是拿来玩笑的事情!”
“三界?三界又如何?”仇落黑脸气得浑身发颤,“为了他们你就要抛弃我?是,我比不上三界,铢衡,可你记住,我仇落不需要谁的庇护苟延残喘。我努力这么久就是想要堂堂正正和你并肩,为何要刻意否定你我的感情?那与杀死我何异?!”
“……”铢衡张了张口,却难能吐出字眼。
御天觑了觑眼,接着放弃了对仇落的攻击。一脸复杂的站在一侧静观其变。
二殿下嘴炮人界劝其退兵的光辉事迹隐现仙心。
果不其然,一仙一魔竟然在外界厮杀的环境下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起来。
御天瞪大眼睛,脑袋差点都给吓掉。
二殿下不仅会歪曲事理还会引经据典,说两三句便吐吐苦水红红眼睛,动之以情再晓之以理,凭靠过人的语速将铢衡的话头堵在喉咙,一边还不动声色缩短二人距离。铢衡以前也是个毒舌,但到了仇落跟前完全说不出狠话,只能句句被堵毫无气势。
听了一会儿,御天竟然也十分同情小魔头一片痴情觉得玉照官踹人之举实在冷酷。
“两位,先别吵了……”御天指着结界上一处璺裂冷眉拧起,“他们要进来了。”
趁铢衡顺目望去的瞬间,仇落一把拽过近在咫尺的铢衡,狠狠亲上一口,接着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铢衡,就算不能白头,也不能抹去你我的曾经。我等你。”
轻飘飘说完,仇落将铢衡松开,接着凝出泻月剑,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妖魔群流泻而入。
那必是一桩惨战。
殃云漫天,战骨亡骸,多少不屈,一夜散尽。
“御座,末将桑汝良,特前来迎接御座。”纷乱战火中一匹雪白战马踏火而至,仇落将来仙有几分眼熟,思考片刻记起在黑市之中曾与他有一面之缘。
对方似乎没有将他识出,而是将缨枪冷冰冰地指在仇落喉前,神情肃穆:“听说战场有一只邪物不分种族大肆攻击三军,止步罢阁下,御座与仙友由我等护送,不劳费心。”
仇落敛眉一脸不悦:“还没到仙界,这里是妖界的地盘,仙官怕是无权干涉我的来去。”
“你跟来只是祸害,留你一命已是宽宏大量!”桑汝良怒眉,“若不是因你为御座解困,我早就将你千刀万剐为兄弟们报仇!”
“哼,战场之上,只有胜败,没有对错。是吧,君天。”仇落贱嗖嗖地冲铢衡抛一个湿漉漉的眼神,却把挨着铢衡的御天恶心到了。
铢衡面色微红,好在有血迹遮挡瞧不出什么异状,他偏心仇落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上前一步亲自向桑汝良求情:“抱歉……这只邪物与我渊源颇深,他只是想护送我至仙界,战场之上刀剑无情,留他在身边也算多一名战力。”
御天微微咳嗽:“好了,反正赶他他也会死皮赖脸贴上来。时间紧迫,先赶往边界再说。”
☆、将他还给我!
此别凄凄,或无后续。千百年岁,不枉此情。
手中唯剩冰冷刀剑,身淌黑红鲜血,仇落却深感宁静,一曲终了人将散去,他却独自回味不肯开眼别离。
杀声淹没脑后,冲破前阵之后,接踵而至乃是后阵封堵。
仇落心意已决,纵然与魔界为敌,他也不能让铢衡落入魔族手中。返回仙界,或许尚有一丝生机。
他相信白若珩,就算只是数面之缘,宁信仙家不信邪。
哪怕,对面是挚友亲朋。
“仇落,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丹鸩眦目面色愠怒怅恨,“他只是利用你,你瞧瞧自己,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仇落垂帘,眉目温柔的凝一眼身边的铢衡,薄唇轻启:“衡儿,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快走。”
铢衡瞧一眼仇落,口中嗫嚅欲言又止。仇落见铢衡面有动摇便狠下心肠将他推进御天怀中,自己背过身子冷冷嘱咐:“本殿将所爱托付与你,若他有三长两短,屠戮仙族的话语决不食言!”
就这一次……
“与美人抽怨兮,并日夜而无正。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放肆长笑,泻月在手魔触狂舞,白犼凶兽相助开道。剑挥得迅快,魔触所及身首异处,血肉纷飞朱红遍天,业火踏遍,仇落一路向前所向披靡,势要为铢衡开出一条血路。
魔物所至皆是哀嚎惨叫令人胆寒,仇落舔舐着唇角沾染的鲜血墨眼凶光乍现。此时此刻,他就是一只失控的凶兽,明明杀戮成性却又一心护仙,妖魔在他身边迅快消亡胆颤。一身染百血,恶魔在人间。
仇落的真实功力已非常人可比,数以百计的魔触在他周身飞舞环绕一边杀人饮血,一边保护本体。非但如此,魔触似乎有自我意识,从身侧或是背后靠近仇落都会纳入魔触的攻击范围。妖魔军队一时畏惧,仇落上前他们便连连后退。
“怪物……”
“怎么才能杀死这个怪物!!”
妖族本就军队软弱,若不是魔族撑腰他们断不敢做出与仙族交战的决定,妖军军心溃散,不少妖兵落荒而逃,魔将娄峙一马刀将逃逸的妖兵斩首,接着振刀高呼:“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众将士听令!诛杀逆党与敌军护我妖魔两界霸业!”
高声一呼,妖魔残兵皆是士气高涨争相陷阵,层沓妖魔将仇落围得水泄不通。冷兵同刺阵容收紧,仇落奋起反抗却惊觉魔触威力大减难能穿刺士兵盔甲。士兵见状不由大震军心,娄峙呼和:“是契魔大人施展术法助我等缴敌,众将士冲啊!!!”
仇落惊眉,虽然这术法与君明仪有几分相似,但却完完全全不是师尊的套路。见魔触失效,仇落不得不试图冲破战圈,轻足一踮飞到绵绵身上,虚至半空便飞来几只毒镖。仇落偏头险避,目光一转果然见到一脸怒火的挚友。
“丹鸩。”仇落睅目,口中喃喃。
丹鸩踩着一只烈火毒鸩,手中毒烈朱剑泣血哀鸣,丹鸩恨眼凝望满腔怨怼:“仇落,你实在太令我失望。”
你实在太令我失望。
话音未落,二殿下眼角已抽搐一丝。
多么耳熟的一句评价。四百年,他听够了。
“丹鸩,连你也想阻止本殿?”仇落颤声,沿音长笑,“对,这场战役不就是答案了?”
“住口!”丹鸩怒喝,丹目怒竖,“你已没有资格自称殿下!我魔界的二殿下仇落早已亡去,你算什么?不过是仙界的走狗!残杀妖魔士兵,只是为了一个仙族的男人!他日魔界被仙族起兵攻打,你仇落便是千古罪魔!”
仇落红了眼眶,深深凝望丹鸩,却哑口无言。
兄弟家人亲友皆已反目,他想保住自己的爱人,却放走了让妖魔胆颤的玉照官。
妖魔公敌。死不足惜。
从尸首上吹过的血风,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凄凉。
“仇落,若你还有身为王族的尊严,莫在反抗,束手就擒罢。”丹鸩冷冷地将毒药洒在毒烈剑上,剑面一阵刺啦腐蚀声响,故人声更冷,“你狼狈的模样,我瞧够了。不能让你再活于世间,玷污当初那个意气风发从容淡定的二殿下。”
仇落勾唇,微微一笑。
苦笑。或是悦然。
墨色凤眼再望一眼交界之处,却见已是银光闪烁,仙乡隐约窥见。
丹鸩的声音忽然温和起来。
“他安全了,仇落。”
下一秒见到的却是最为残忍凌厉的面孔,仇落眼见那道银光消失,心中一块大石放下,手中轻薄的泻月剑此刻却是重的不能再重。周身的疼痛冲脑识叫嚣,剧痛无力的手心滑落剑柄,丹鸩眉目一亮,持剑杀至!
“嗷呜!!!”绵绵痛嚎而出,眼见毒剑将近便急忙逃窜,仇落冷不丁地被它摔在后背绒毛仓皇乱窜。白犼一边发出凶狠的咆哮一边吐火开路,驮着气空力竭的主子做着最后的亡命挣扎。
救得了铢衡,他却没了气力将自己也救下。
“绵绵,去仙门口。”仇落卧在绵绵后背,黑血模糊了雪白的兽毛,生命的光彩正在二殿下眼眸中流逝,那道光亮是他最后的希冀,哪怕只能看着,他害怕这一眼过后铢衡便再无音讯。
然而等仇落追至却是另一番景象,仙族根本没有宽容铢衡,而是将他层层镣铐束缚住。高高的仙云之上,铢衡仍未离去,而是被仙族之人押住伫立云端静静观望下方的战乱。
仇落瞧见铢衡的那一瞬间,铢衡扭过脑袋,对身边的仙人说了什么,对方便牵扯铢衡向仙乡界门而去。
仇落愣在了当场。
血液凝固。
他坐在绵绵的身上,目光呆滞的望着铢衡的身影消失在不可窥见的霞光之中。
回过神来,面庞一阵湿润,血气在唇齿蔓延。仇落微微眨眼,只见自己已身处仙族界门之外,无数触手霸道的卡在界门缝隙只见,粗蛮的将高大的巨门掰得中央璺裂。
他好像觊觎九天的恶鬼,附在光明的巨门之上,冲里头仁义正直的仙人们恶言恶语歇斯底里:“将他还给我!你们这群骗子!!还给我!将铢衡还给我!!”
眼见仙门即将被破,仙门之后驻守的仙族将数十仙器对准门后的咆哮的恶魔,身后的魔族又追赶而至。仇落负面受敌,却不管不顾锤门怒喝:“我要杀了你们!!屠尽你们虚伪的仙族!!”
“太难看了吧,仇落殿下。”身后一阵铿锵,熟悉的声音道出揶揄。谢天机将飞向仇落的暗器弹开,身下流出一道血流,仇落转过脑袋望着狼狈不堪的谢天机咯咯笑出来,“你也好不了哪里去。”
“前些日子被老魔头设法困住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差点坏了大事。”说着谢天机噗嗤笑出来,“有一件很可笑的事,等我死后,一定让你知道。”
“哼。”仇落冷笑,“本殿不想知道。嗯?是你……”
墨色眼珠扫到一边的黑色斗笠,仇落蹙起眉头神情古怪。
黑斗笠不言,只是捏好手中通红的落雪三叹,调整位置专注应对即将扑来的妖魔。
“仇落殿下,虽然你现在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