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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景洛撑着额头,侧躺在睡椅上。
谢羽走至常景洛身前,发现他神色有些疲惫, 好似受了什么大伤, 心中疑虑却不敢多问, 只好唤了声:“宗主。”
常景洛掀起眼皮:“你之前去过郁山?可有此事。”
谢羽听到这茬,立马跪了下去:“我只是见宗主迟迟未能拿下郁山, 这才自作主张递了耀名帖。”
常景洛看着眼前明明跪着眼神却不卑不亢的谢羽, 俯身前倾抬起他下巴:“知道当初本座为何选中你吗?”
谢羽眼神微动。
“就因为本座知道你心里真正想要的东西, 你很有野心, 谢羽。”常景洛将手掌覆盖在他胸口,“天底下凡是有欲丨望的人, 都逃不过本座的眼睛,你既想要权利, 又想要郁寒萧留在你身边,只可惜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谢羽本来古井无波的双眸在听到那个名字后起了波澜,他直视常景洛妖异的双瞳, 似乎有些可怜他:“宗主根本没有爱过人,当然不会懂。”
“不。”常景洛轻声道,“本座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本座也有那么一个想得到却无法得到的人。”
谢羽睁大了眼睛。
“很吃惊吗?”常景洛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他身后,又好似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求而不得才是人生一大憾事,所以当你足够强大后,就不会有这种遗憾了。”
谢羽:“既然有喜欢的,为何还要在宗门里养那么多男宠。”
“你这话问的不对。”常景洛摇着头,“本座宠他们只是喜好,而那个人,才是唯一配得上本座的。”
谢羽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常景洛,只觉得他口中的喜欢、爱就像虚无缥缈的承诺。而他喜欢郁寒萧,这辈子就只会有他一个伴侣!
常景洛眼神一动,手指在椅手上缓缓打着节拍:“至于你……”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一阵暴动。
紧接着“嗖”地一声,有什么射了过来。
谢羽反应很快,他迅速起身身形如风朝前进了数丈,旋身而起将射来的箭矢拦截在半空,同时缠在手腕上的金丝线破窗而出,将外面那人死死捆住。
谢羽微微使力往后一拉。
一个身影撞裂了窗户被谢羽拉扯进了屋内。
那是个长相清秀的少年,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衣袍,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常景洛:“要杀便杀!反正受了那般欺辱我也无颜活下去,呃……”
谢羽制住他。
“下手够快。”常景洛紧紧盯着他掐住少年脖颈的手,“但不够狠。”
“是吗?”说完,谢羽猛地用力,只听“咔擦”一声,那少年头部一歪没了声息。谢羽将他扔到地面,取出一块巾帕擦了擦手,“这位不是近日来最受宠的明公子吗,我怕刚刚杀了宗主又要找我问罪。”
“本座说了,这些玩物不配。”常景洛连看都懒得看,直接挥手将尸体化作灰烬。
谢羽心中一寒:“……”
“本座还以为你在破天宗这么些年,爪子都收起来了哈哈哈。”常景洛突然大笑起来,只是那声音里却无半点笑意,“你先前那副低三下四的模样看着真不顺眼,还是初次见面的时候比较可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哪怕打不过也从本座身上咬下一块肉。”
谢羽轻描淡写道:“我倒是觉得当年的我,真是愚蠢。”但凡他能有现在一半的力量,也绝不会让郁寒萧就这么从他身边逃了。
常景洛能感受他内心的躁动不安,微微一笑,满不在乎道:“本座教你功法、给你权利,你当然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因为本座从来不喜欢压抑人的天性,只要你有本事,破天宗都可以拿去,当然,除非你能打败本座。”
“宗主说笑了。”谢羽平静道,而后又问,“宗主深更半夜唤我前来,难道就是为了看这出戏?”
“戏吗?被发现了啊。”常景洛褐红的眸子骤然幽深,眼眶也泛起细细的红色纹路。
谢羽道:“破天宗没有谁可以做到悄无声息接近宗主,除非被默许。”
下一刻,谢羽胸前被无形的掌风重重一击,背脊砸在墙壁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耳畔嗡嗡作响。
常景洛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座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本座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方才不过是让你看看背叛本座会有何下场。”
常景洛身形消失在原地,几乎是同一时间又出现在谢羽身边。他蹲下身揪住谢羽长发,看着他大口喘息的模样,眼底寒意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本座有没有说过,郁山这个地方,不要乱插手。”
谢羽知道这事总算被提出来了,心下松了口气:“郁山……也就一条天之脉罢了,况且……郁澄空已经收下了耀名帖,日后还不是唯我派马首是瞻。”
常景洛脸上阴晴不定:“本座要的,是整座山脉,而不是一条走狗。”片刻后,揪住他发丝的手顺着后颈往下移,直到奇门穴停下。
谢羽眉头骤然拧紧,他感到有什么顺着经脉往他胸口涌去,像是千万根细针在无规则的扎着:“宗、宗主。”
“本座知道你不屑用双休来增加修为,可你毕竟犯了忌讳,若不惩戒一番怎么长记性呢。”常景洛松开手,“从今日起,你每日都必须吸满一人功力才可解除瘾症,要么,你就喝干他的血,否则一个月后全身灵力就会燃烧殆尽,最终成为——”
常景洛缓缓吐出两个字:“废物。”
谢羽垂眸掩盖住复杂痛苦的神色,低声道了声:“我知道了。”片刻后,他缓过神,“既然宗主想要郁山,那么下个月郁山新任山主即位大典,可以亲自前往。”
提到郁山山主,常景洛有一丝失落,自言自语道:“那个叫郁流华的……果真死了么……”但这股情绪也就影响了他片刻,很快便将这人抛之脑后。
说起来,之前在郁山见到的那个神秘美人,居然连君黎清都出手相护,那个懦夫当年默许天道的自我清洗,却不敢与它作对,只知道逃避,甚至弄出一个大荒,以为这样就可以……
等等!
君黎清不是向来与青帝形影不离吗?而君山同郁山也是互看不顺眼,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留在郁山,而且出手帮其他人?
除非那个人就是……
常景洛一想到这个可能,全身血液登时上涌。
他懊恼的想是不是这回第一印象又搞砸了?!
而那个君黎清惯会在青帝面前装模作样!装乖巧!装可怜!博青帝同情心泛滥!万把年前就是这么做才会被青帝宠着的,现在是不是又打算故技重施!
只可惜他刚刚才受了重伤,无法再次分离出元神。
可恶!
“你知不知道君黎清也在郁山?”
谢羽抬头,露出疑惑的神色。
谢羽道:“罢了,你下去吧,一个月后随我一起去郁山。”
郁山
四下俱寂,眼前屋子、树木、台阶在郁流华眼中都仿佛有了重影,夜风习习,掀起门上贴着的一道符纸。
郁流华将符纸揭了推开门。
随即转身将背部抵上去。
门陡然合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十分明显。
郁流华眯着眼,黑暗中隐约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影,这才放下心将长明灯点燃。
“噗”地一声,屋内骤亮。
君黎清留给他一个背影,无声抗议郁流华方才直接丢下他的举动,表示不想跟他说话。
郁流华忍着身体的不适,举步向前。
或许是他不太稳重的脚步声引起了君黎清的注意。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但仍旧克制着没转身。
“徒弟?”
君黎清一声不吭。
郁流华还是头一次温声细语的说话得不到回应,尽管自己理由十足,但是将他困在结界里,确实不妥。
而且方才他的斩魔剑破开结界,想必也花了番功夫。
郁流华心里有点内疚。
坐到他身边将被子掀开,一声招呼不打,伸手在他腿上轻轻按了几下,又覆到膝盖上感受了一下长好的骨头:“还疼不疼了?”
君黎清终于把脑袋和上半身转过来了,用明显有些发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郁流华。
直将郁流华盯得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又或者在地面劈开一条缝钻进去了事。
他颇为惆怅地想道:小兔崽子这回气得不轻。
君黎清其实刚才听到郁流华关心的问话时,心就全软了,只是那种再一次被抛弃,被当做累赘的心情有如硬块一直梗在他喉咙,叫他咽不下也吐不出。
索性倒头下去,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郁流华愣了片刻,哭笑不得:“那……你睡吧。”他看到毛茸茸的脑袋露出了头顶,透出股可怜兮兮的味道,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轻声道,“没有不要你。”
被子下的躯体明显颤抖了一瞬。
郁流华瞧在眼里,唇角微微勾起,似乎已经找到自家徒弟最容易生气的点了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朝桌子走去。
正当他起身的瞬间,眩晕袭来。
郁流华竭力稳住心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
难道是之前力量使用过度的后遗症?
容不得他继续思考,从脖颈处蔓延而出的火热渐渐席卷了他整个思绪。
他将水壶里的水颤抖着倒了一杯,仰头喝尽,下肚后仍旧觉得口干舌燥。
整个人恍惚处在一片火海之中。
热!
好热!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解毒,一脸正直!
第64章 合界(十)
一杯凉水下去, 身体里的热度不降反而愈发强烈。
他不禁将衣领敞开了些, 可皮肤一接触到空气,热浪便从四面八方马不停蹄地踏过来。
将他逼入一个方寸之地。
郁流华只想有块寒冰将他冰冻起来, 好解了这要命的灼热。
然而眼下的状态却是——
他连迈动步伐都虚软无力。
双手猛地撑在桌面,郁流华摇了摇头, 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画面,可倒映出来的却是光影交错在一起的模糊画面。
他下意识地还想再倒杯水。
“哐啷”!
君黎清察觉到了不对劲, 旋风似的掀被下床。
一双腿矫健有力,哪里有半分瘸的模样!
“师父!”
郁流华紧闭着双眼面色潮红,额间鼻尖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发丝也一缕一缕地被汗水粘附在鬓角, 整个人突然朝地面倒去。
君黎清吓得要死!连忙上去抱住郁流华。
郁流华无奈之下只有向系统下达了指令:“【强制刺激】”
指令一经执行, 痛楚袭来。
君黎清看见郁流华脸色刷的一下惨白,紧咬着殷红的下唇都已经出血了。
君黎清自己脸色也难看起来:“师父, 怎么了, 你别吓我!”他伸手去掰郁流华下颚, 触碰到面颊的瞬间, 好似碰到了火炉,他自言自语道, “怎么这么烫!”
郁流华终于从剧痛中回过神,眼神清明了些, 他喘息着道:“……抱我……去静室。”那边有寒玉床,应该有用。
“好!”君黎清言听计从,打横起郁流华往外冲。
没跑两步, 又被郁流华打断了:“……等等!那边有人……算了,打桶冰水吧。”
君黎清抬眼一看,果然在静室旁看到了几名弟子。
两人重新回到房间后,郁流华已经到了极限:“【加大刺激】”
“继续使用精神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