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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清微笑。
分享？好孩子？
不。
他不要分享，师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师父。
不知道这种占有欲从何而起，但琅清觉得这感觉不坏，他甚至有点乐在其中。
脑海中的系统有些担忧，因为琅清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啊！
但他查遍了所有数据都显示正常。
看着蓝色无异常的界面，系统陷入了思考。
人类是一种复杂的动物，或许真的是他的错觉也说不定？
作为一个被生产出来的系统，小正压下了心头那么一点点的疑惑。
在很久以后，当他的宿主被琅清吃下肚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感觉没有错！琅清果然是有预谋的、有计划的！当然了，那个时候的杨羙还躺在床上补觉，根本不知道他的系统懊悔的捶胸顿足。
*
再次踏上路程，小五叹了口气，幽怨的看着坐在马上的两人。
“别看了，破主人不会让你上去的。”作为过来人的雱霁安慰道。
小五没有说话，就只是不断的叹气。
杨羙刚想开口让小五变回原形让他抱着，只见琅清随手从须弥戒里拿出一个反射着阳光的东西扔了过去。
小五瞬间化身猎犬，要不是雱霁及时拉住他的衣服，他能摔下马去。
接住镜子，小五笑颜如花的照个不停。
“虽然没有光滑的羽毛，但我依旧那么帅气。”
“不知道小白看到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呢？”
大概是幻想道小白对他深情款款的样子，小五嘿嘿嘿的笑出了声。
杨羙：……
尴尬的杨羙被徒弟转移了话题：“接下来去哪儿？”
他想了想，随口说道：“马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吧。”
琅清一向拿师父的话当圣旨，当即松开缰绳让马儿自己走。
然后……他们就在一个水清草肥的地方停下了。
杨羙：这下是真尴尬了！
四人干脆下马，琅清拍拍马脖子让它自己去吃草，会意的马儿和毛驴相伴去河边吃草了。
躺在柔软的草坪上，杨羙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看着杨羙唇角的弧度，他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和他看着同一片天空。
鼻尖闻着花香，耳边是潺潺的水声和远处的蝉鸣，杨羙的心一下平静下来。
琅清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直到杨羙出声才回过神。
“在看什么？”
琅清道：“师父。”
杨羙嗯了一声，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我有什么好看的。”他失笑。
“就是想看。”
这种小孩子式的回答让他笑的更欢了，他侧过身与他对视，“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师父白皙的皮肤、湿润柔软的嘴唇、弯起的眼睛和浅浅的笑涡。
他垂下眼，道：“我看见了师父。”
杨羙伸手摸摸他顺滑的长发，问：“那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琅清摇头。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
他倏地抬头对上杨羙的眼睛，眼睛的主人这样问他：“小清现在看见了什么？”
漆黑的黑睛中反射出的是他满含情感的自己，琅清轻声道：“看见了自己。”
杨羙轻笑，他接着问：“那你的道是什么呢？”
道？
什么是道？
像是知道他的疑问，杨羙说道：“道，即你想要走的路，一条不能回头也不能后悔的路。”
杨羙的声音让他陷入沉思。
什么路才能然他不回头不后悔？
他看着杨羙的笑颜，忽然有了答案。
一丝微风吹过，小草掀起微澜，在一旁玩耍的雱霁小五似有所感的望向琅清那边。
灵力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琅清身体自动摆成打坐的姿势。杨羙缓缓起身，看着灵力将琅清包裹成一个茧蛹。
嘴巴开合几次，灵力忽的一顿紧接着更加凶猛的凝聚过来。
长发簌簌吹起，雱霁小五拿着用草编成的蚱蜢跑过来和他一同看着不远处的茧蛹。
杨羙摸摸雱霁的脑袋，雱霁抬头看他。
“去吧，他需要你。”
雱霁的身体瞬间消散，带着寒气的光束射进茧蛹。
“我去布置阵法，你去召唤几只鸡过来。”
两人分头行动，当杨羙画完阵法，小五身边已经有五六只鸡了。
将手里捧着的荷叶放进须弥戒，杨羙认真的说道：“这几只鸡就是我们接下来几天的口粮了，你可要照顾好它们啊。”
小五一顿，咽了咽口水。
他说的口粮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琅清不在他一个人承受不起啊！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呜呜呜……
五天后，灵力聚成的茧蛹终于有了松动的征兆。
正朝着手中焦黑的肌肉发愁的小五一下扔掉手中的东西，拉着杨羙坐到茧蛹旁边。
“我团子还没吃完呢。”被小五一拉差点被青禾团噎死的杨羙翻白眼道。
“还吃什么团子！”小五眼睛亮亮的盯着茧蛹，心想，只要琅清一破茧他就能吃到美味的菜肴了，简直不能更棒！
吃掉最后一点，杨羙拍掉手中的碎屑，“你不吃了？”
小五摆手，“不吃不吃。”
杨羙耸肩，既然他这么期待他就不把破茧至少还要两天的事情告诉他好了。
琅清破茧后就被饿死鬼附身的小五吓了一跳。
小五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拉住他的衣袖，嘶哑的说道：“吃……的……我要吃的……”
琅清：……
杨羙看不过去，叹了口气扔去一个青禾团，小五顾不上被噎死的危险，狼吞虎咽的将团子两口吃掉。
“都让你过来吃饭，就不要，看，快饿死了吧。”杨羙翻个白眼给他。
小五欲哭无泪。
谁知道他破个茧还要这么久，要是他昨天不硬撑着就好了。
“怎么样？”他上前询问。
看着眼含担忧的杨羙，琅清笑着点头，“我已经找到了我的道。”
“真的？那真是太棒了！”
漂亮的眼睛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琅清有一瞬间的失神。
“小清，怎么了？”
“没、没事。”
“要休息么？”
“不用，吃完饭就可以上路。”
杨羙眼睛亮亮的奉上各种材料，天知道为什么他前几天厨艺突然失常，连他自己都吃不下自己做的东西，这几天光啃团子了。
材料下锅的声音让啃了团子还是饿的小五一下子精神起来，瞬间跑到桌边等饭。
杨羙看他，“活过来了？”
小五流着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正在翻炒的锅：“嗯嗯嗯，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杨羙：……
听着师父和小五的拌嘴声，琅清勾起一抹笑。
如果你问他，属于他不后悔不回头的道是什么？
他看向正在打趣小五的杨羙。
他会回答：师父就是他的道。
☆、道心【偏心症！】
在茧蛹里的几天，过往的事情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不断划过。
有师父亲他的，有师父温柔责骂他的，有师父认真时的侧颜……嬉笑怒骂鲜活非常，琅清不知不觉看入了迷，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记忆力有了这么多美好的回忆。
不知沉浸了多久，他忽然听见有人问他——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琅清嗤笑。
他想要的一直只有一个，希望师父永远开心，他想要守护师父的笑颜。
那个人又问：“不后悔？”
琅清勾起唇角，“绝不后悔。”
体内多了点什么，这时他忽然听见外界的声音，有风声蝉鸣溪水潺潺，有叽叽喳喳的小五，当然也有杨羙不紧不慢的声音。
刚开始声音还很模糊，随着时间的流逝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听见小五的碎碎念。
“怎么办怎么办，羙羙又要做饭了，琅清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
琅清闷笑出声，他似乎能够预见没有他的干涉师父的菜有多黑暗。
想着想着，出去的想法愈发强烈。
静下心，将体内那团灵力消化，直觉告诉他，只要消化了这团东西就能破茧而出。
这么一消化就消化了两天，本想着一出去就能见到师父，兴致勃勃的敲破灵力茧却没想到被‘饿死鬼’差点扑了个满怀。
因为这茬，所以在菜端上桌的时候被分成了两盘。
杨羙看看他面前全是嫩肉的菜盆，再看看小五面前全是骨头的菜盆，默了。
徒儿，你的偏心症又重了不少啊。
小五顾不上挑剔，扒拉满满一碗饭倒了汤汁就往嘴巴里灌，杨羙不禁出声：“你慢点，小心呛。”
“咳咳咳咳！”
杨羙手忙脚乱的倒了杯水给他，小五咳出气管里最后一粒米后瘫软在椅子上。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夹了几块肉给他，小五感动非常，顶着琅清的眯眯眼朝他笑。
“对了，雱霁呢？怎么不见他？”杨羙一边夹菜一边问。
“他还在消化灵力，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他点点头，“你的道……”
“守护。”
“什么？”
“我的道是守护。”
杨羙眨眨眼，真诚道：“那你想要守护的东西肯定非常珍贵。”
琅清笑了，“是的，非常珍贵。”
*
琅清悟道结束，三人趁着日头高挂的时候撤销了阵法前往下一个城镇。
照旧是琅清杨羙一匹马，小五一个人骑驴。
等到太阳渐渐落下的时候，他们终于看见了城镇的影子。
琅清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跑了起来，小五一看他们跑的飞快急了，狠拍了一下驴的屁股。毛驴吃痛，抬脚……小跑起来。
小五：……
看看一骑绝尘的两人，再看看迈着小碎步的毛驴，小五不禁流下了悲伤地泪水。
就在小五准备在城镇再和两人会和的时候，他看见了不知原因停下的两人，而在他们的面前有个倒地痛哭的妇人。
小五那叫一个急啊，看好戏怎么能少了他！
或许是他想看戏的想法感染了毛驴，亦或者是这头毛驴也是个八卦的主，总之小毛驴将小短腿迈的几乎能看见虚影，这才赶在妇人开口前抵达两人身边。
“我是黄李氏，是木心村的新妇。”女子抽抽噎噎的说道。
杨羙本想下马安慰她，但腰上一紧被琅清拉进怀里，他眨眨眼回头看他。
只见琅清冷着脸问：“那你为什么冲进马下，要不是刚刚及时拉住缰绳你现在已经死了！”
像是说到伤心处，女子又开始抹泪，琅清不耐烦道：“说！”
女子被吓了一跳，颤抖着说：“前、前几天我的夫君……走了，公公婆婆身体不好家里钱都花完了……我就、我就想着以命换钱给……公公婆婆看病。”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杨羙心生怜悯，转头看向琅清。
琅清在内心叹了口气，扔了个钱袋在她面前。
“拿了钱就别挡路。”
女子捧着钱袋怯弱的往旁边移了两步。
马儿继续跑了起来，毛驴跟在后面。
听着身后断断续续的脚步声，琅清不耐烦的拽了下缰绳，“你还跟着我们干嘛！”
女子一缩，“我、我想请郎中回去看病……”
杨羙拽了下他的衣服，低声说道：“人人都有难处，不要太凶。”说完他高声对她说：“不如你和小五一起骑驴吧，我们带你进镇。”
琅清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就算再不愿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