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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宁坐在桌子旁望着天空发呆时,几声惊雷响过,天色陡变,大朵大朵乌云堆积在一起朝西方涌去,一盏茶的功夫便见暴雨扑面,街上的小贩来不及收拾便被淋成了落汤鸡,顿时繁华祥和的街道变得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郗玉盯着天空,明明乌黑的一片,他却像是看出什么似的,定神在那望着。
伽罗沏了碗茶慢慢喝着,像是没望见屋外的暴雨似的没由来笑道:“好久没见过这般胆大的了!”
阿宁被地上溅起的水汽染了一身跑到伽罗身旁:“主子,什么时候去捉鬼?”
“那院子里分明是有一只怨鬼,你看这突如起来的暴雨不觉得古怪么?明明今日天气晴朗不像是有雨的模样,而且这雨也不像是龙王降的,反而像是………”
“妖物化形,厉鬼成凶。”
阿宁看着面目静雅的郗玉没好气道:“要你多嘴,你不是抬头看天的吗?看出什么好歹了吗?”
郗玉不明白阿宁怎么好好的又生气:“只是觉得那上面有些熟悉,就多望了几眼。”
“不过,你今天为什么要骗他?”郗玉转头望着捧着茶杯喝的正欢的伽罗不解道。
“我骗他什么?”
“我什么时候擅长捉鬼了?”
伽罗指了指郗玉的掌心:“你那天不是轻轻松松便捉到一只厉鬼吗?况且你当初留在我身边不就是答应我,为我捉鬼吗?”
郗玉看着自己白皙的手,那日的青火确实轻而易举便捉到黑雾了,只是他为什么会使用这团青火呢?
伽罗:“对了,郗玉你今天老是望着徐家小姐,难道是看上她了?”
阿宁耳尖也凑过来一脸不屑道:“那徐柔病黄枯瘦的,哪有姑奶奶我好看,不过郗玉今天倒是真的只盯着那病秧子看!”
“你喜欢她?”
郗玉疑惑的看着阿宁:“什么叫喜欢?”
“我只不过是觉得她有些奇怪,所以就多望了几眼,这就是喜欢吗?”
阿宁:“……………”
算了,和这傻子说什么呢!
“诶!客官身子侧一侧,上菜啦!”店小二手脚麻利的布菜,“这雨下的也太古怪了,倒像是三个月前的大雨,不知道这次又劈到哪家?”
阿宁敏锐反问道:“三个月前?劈到哪家是什么意思?”
店小二见阿宁长得漂亮还与他搭话不由高兴道:“姑娘有所不知,三月前也是这么一场大雨直接劈坏了徐老爷家的院子,而且令人惊奇的是,徐家小姐自此以后便得了恶疾,许多大夫都说治不了!”
“我看那就是徐稹报应来了,活该!”旁边吃饭的食客听见了,没好气的插了一句。
伽罗望着刚才说话的中年人,高瘦的颧骨,一双细眼看起来刻薄的很。
第八章
“哟!李爷你可不能瞎说,让徐老爷知道了可要找我们的晦气了!”店小二立马变脸朝李爷大叫道,“徐老爷一直对你也不错,前些天还给你送了二两银子,有你这样在人身后嚼舌根的吗?”
“哼!假小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那李爷似乎对徐稹很是不屑,见店小二和他吵起来,一点也不让骂道。
“那是谁?”阿宁指着李爷对店小二问道。
“他啊!不过是个白眼狼,以前是徐老爷生意上的搭档,在徐老爷落魄的时候和他拆了伙,现在徐老爷发迹了,又看着眼红在一旁倒酸水呢?”店小二将菜布好,笑着对阿宁们道:“客官们慢吃,有事叫我!”说着便又往后厨走去,开始新一轮的忙活。
伽罗拎了壶花雕朝李爷走去:“李爷,移个座?”
那高颧骨的中年人见伽罗锦衣华贵斜眼道:“有事?”
“在下初来雍州,对李爷口中的徐老爷很是感兴趣,所以想请李爷能告知一番!”
李贵警惕的看着伽罗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但看着他手中的花雕一时嘴馋:“你一外来人为什么想知道这些事?没听到店小二说那徐稹是个十足的大善人吗?”
“凡事不能只听一人言说,我师弟对李爷所说的徐老爷是个小人很是好奇!”伽罗随手指了指坐在桌子上的郗玉,话不过脑道。
李贵看着端正坐着的郗玉,俊逸的脸上清明一片,没有一丝好奇之色,倒是旁边的小姑娘颇有兴趣的看着他。
伽罗见他这副模样随手摇了摇手上的花雕:“若是李爷肯告知一二,那边的酒随你喝!”
李贵瞄了眼桌面上的酒,除了一壶花雕还有一坛女儿红。喉咙轻动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噤声不耐烦道:“外乡人打听这个干什么,还不快走,别打扰爷吃饭!”
“好奇心害死猫,我劝你们这些人还是离徐家远一点!”
伽罗见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恼,脸上带笑的将那壶花雕放在李贵的面前:“既然李爷不愿说,拿这壶花雕权当我送给李爷,您好好吃!”
李贵见状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实在眼馋那壶花雕,只是在伽罗即将转身要走的时候提了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管徐家的事,那徐稹完全是死有余辜!”
伽罗好模样温温润润笑道:“多谢李爷提醒!”
李贵见此人这么上道,吃人嘴短的哈哈笑俩句:“还多谢公子赠酒!”
郗玉见伽罗极其熟练的与李贵,不由好奇为何伽罗对人间这般熟悉,连与人交谈也熟练大方,好像在人间生活百年一般。
阿宁见伽罗吃瘪归来笑嘻嘻道:“如何?主子等会是要将他揍一顿让他说真话,还是要吓唬他一顿让他说真话!”
“我是那般人?”
阿宁翻了个白眼:“主子你别客气,这俩样我都能做!”说完,举了举胳膊,“你看我这肌肉!你再看看我这蛇尾!”说完,真的从裙底伸出一半截的尾巴。
伽罗见这活宝实在受不了敲了下她头:“别闹!还不快藏好,吓着凡人有你罪受的!”
阿宁:“切…………”
“那怎么办?那李爷肯定是有事瞒着我们!而且像是对徐家的事很是避讳,要不然也不会说一半突然住了嘴!”郗玉看着伽罗,用眼神询问到底该怎么办!
此时外面的雨下的正大,雨滴落在地上溅起一层层水汽,很快就将人的衣裳打湿。
黑夜笼罩着这座城池,突如其来的惊雷闪电劈开雨帘直达人心,惊的店里吃饭的客人也颤了几下。
“等会他吃完饭了,跟上他去看看,我总觉得这李贵有些古怪!”伽罗微眯着眼勾唇笑道。
“有什么古怪的,横看竖看都是凡人一个!”
伽罗瞪了眼阿宁轻声道:“这人明明是下雨之后才来的,刚才倾盆大雨的,按理说,凡人就算打伞来衣裳鞋底都会被淋湿点,可你看那李贵的鞋底,这一路走来,他可留有水渍?”
阿宁瞄了眼李贵的桌底,确实干干净净的,没半分水迹,简直像是飘在半空中过来的一般。
“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阿宁一把拽住旁边郗玉的胳膊低声骂道。
“而且那人一听我们是外面来的,脸上表情便不对劲,像是在忌惮什么!伽罗瞥她:“你拽他胳膊干什么,衣服都要拽破了!”
“我……我怕不成啊!他要是鬼怎么办!”
郗玉:“…………………”
伽罗明显是看不下去,一巴掌拍在阿宁头上:“再闹把你皮剥了,你一混地府那么久的魔族害怕什么鬼!我教你那么多年都喂狗了,好好睁开你那蛇眼看看那人身上的生魂!装什么柔弱,你以为呆子吃你那套?”
真是人善被人欺,蛇弱被伽罗欺!
阿宁一边心里咒骂自己主子,一边用手抹了下眼睛,睁开金瞳望向李贵。
唔!是生魂没错!
郗玉明显不吃姑娘柔弱这一套,仔细抚平自己的衣服,对他来说,喜欢都不知道,那更不要说和姑娘搞暧昧。
噢!对了,阿宁在他眼里到底算不算个姑娘还另位一谈!
“那主子你说是怎回事?”
伽罗懒懒散散的倒杯酒抿着:“我哪知道啊?等下跟着他后面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名堂,他和那徐家又有什么关系!”
郗玉乖顺的点点头,他也觉得那李贵有些古怪,不仅如此,他还敏感的觉得这里的所有人都给他的感觉怪怪的。
李贵这一顿饭吃下来,外面的雨还在下,泼天盖地,像是要淹了这座城池。
店里的人都在抱怨这雨下的烦人,李贵倒是不惧那惊雷闪电,拿着自己那把破纸伞便往外走。
伽罗拍拍身边的郗玉示意他跟上自己,阿宁撇嘴也跟上去,三个人使了个障眼法,店里面的人似乎毫无察觉,就如这三人从未来过,就连那店小二也没发现这三个吃了霸王餐的没给钱,像往常一般忙碌。
若伽罗还在这,定会发现那店小二与酒客们交谈的模样与他们来之前一模一样,靠窗那桌男人又点了份松鼠桂鱼和二两酒,坐在大厅内的男人又吃着一碗面,烦着店小二给加点汤汁。
那店小二好似也无察觉,收了松鼠桂鱼的盘子就走,笑眯眯的喊厨房上菜!就如那靠窗的男人刚来一般!
这酒家内的一切都好似恢复到伽罗他们一行人刚来之前的模样。
第九章
李贵撑着把破伞,油纸伞边缘破了一块,直直往下流水,他好像也不怎么在意,哼唱着自己唱的小调,借着几分醉意胆大的在雨中往家走。
伽罗一行人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也不知伽罗捏了什么咒,漫天大雨都被隔绝在他们身边一丈开外,以至于他们的衣服未湿半分。
“主子,你说他还要走多远!”阿宁事先不耐烦,他们都跟着这人走了好几里路了,再往后面走大约要走到城郊的乱葬岗去了。
伽罗没理会她,撩起袖口指了指手腕:“上来,闭嘴,懒货!”
阿宁:“…………………”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懒货,但阿宁还是幻化成小蛇的模样缠绕在伽罗的手腕上。
不用自己走路就是好,就当阿宁探头之时,伽罗将袖子一遮,将阿宁的视线遮的死死的。
哼!小气鬼!幼稚!
郗玉看着这主仆俩勾唇笑笑,等到反应过来,他用手摸摸自己的唇角:“他刚才是笑了吗?可是为什么?看到伽罗就不由自主笑了?”
李贵今晚有点高兴,平白无故喝到了花雕,吃了顿好菜,虽然下着大雨,但他还是美滋滋的回到家打算好好睡一觉。
但是这雨似乎下的有些大,这面前的事物怎么有些陌生,怎么越走越空荡啊!
刚才花雕的猛劲似乎上来了,头也晕乎乎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
算了,反正他闭着眼都能找回家的路,往前走就是了!
郗玉见李贵直直往前,拍了下身边的伽罗:“他好像魔怔了,你看他去的方向是不是乱葬岗!”
伽罗微皱着眉头隔空指着李贵,手里忽然的幻化出一把扇子,朝李贵的头敲去暴喝:“醒来!”
李贵仿佛被当头一棒,陡然醒来看着面前的景象,自己抱着一家墓碑,正趴坐在一座新坟上。
“啊啊啊啊,老子怎么会在这!”李贵显然被吓的不轻,连滚带爬的跪在土地上,面容扭曲的看着大雨中的乱葬岗。
郗玉见状刚要上前,就被伽罗拦住:“别动,你看!”
只见那李贵像发了疯似的,趴在地上宛如野兽嚎叫:“你给我出来,出来!徐稹你这个畜生给我出来,别他娘的玩你李爷爷,有本事你出来,看我不把你打成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