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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灯被挤在人海里面,脸上的白色面具十分醒目。
在人群中的修士不少,大家修仙的都自诩与凡人不同,穿得衣服除了各派校服之外,便是怎么特立独行怎么穿,相比之下,闲灯带个面具就显得微不足道。他身边还有一个修士带着幂蓠,白纱被拍上了好几个手印,十分凄惨。
兰雪怀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闲灯,后者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挤到了他身边,自言自语道:“太挤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全城的人都出来了吗?”
“你手里是什么?”兰雪怀见他捧了一个黑色包裹,不由开口询问。
闲灯怀中原本是抱着那只大难不死的卷毛小黑羊,现在抱着一个黑色包裹,小黑羊就只能四个蹄子并用,稳稳当当地坐在闲灯的头顶,一脸欢快地嚼着闲灯的头发。后来又嫌弃闲灯的头发太软,转而咬着他固定头发的筷子,专心致志地啃了起来。
“我买了一些干粮,就在湖边买的,看着好吃,你要吃吗?”闲灯连忙打开包裹,递给兰雪怀。
他身上买干粮的钱是问兰雪怀要的。
一开始闲灯把五十两银子乖乖交给了兰雪怀,自己一点也没藏私,结果后来兰雪怀自己在屋中思考了片刻,又觉得对方一个大男人身上一点钱也没有,好像不太合适,若是出去与朋友吃酒请客,拿不出钱来,也太丢面子。于是他前几天又把闲灯叫道屋子里,答应每个月给他二两银子的零花钱,若是花完了不够再问他拿。闲灯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他本来就是个穷光蛋,现在有人免费给他钱,偷着乐还来不及。
细想,反正也没明白过来——这钱本来全都是他的啊!
兰雪怀看他一脸蠢样,不忍再看,转过头叹了口气,心中忧郁的想道:我怎么会被这种蠢货喜欢?以后可怎么办,真是烦死人了。
闲灯津津有味地咬着一块糕点,虽然上半张脸被面具遮挡住,但是还能看到他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兰雪怀。
兰雪怀沉默地叹了口气,心道:算了,凑活过吧,不然他离开我一定会要死要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一路吃吃喝喝,两人一羊就到了西岭书馆。
书馆背靠小华山,正门面朝西湖,地理位置绝佳,风景宜人,是一个好去处。闲灯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有许多的学生背着书箱排队等候,似乎正在等待什么。他注意到,西岭书馆门口的学生里,除了有平常百姓家的少年,也有身着道服的修士,并且修士还不占少数,几乎和凡人一开一半。
兰雪怀道:“正门太挤,走侧门。”
闲灯不做多想,摸了摸怀里的玉佩,跟随着兰雪怀从侧门进了书馆中。
在西岭书馆教书的陈明玉看到书童递上来的玉佩之后,连忙出门迎接。得知兰雪怀和闲灯两人是何员外的朋友,陈明玉当即安排了房间给他们。
闲灯初来乍到,有许多事情想问陈明玉,他跟随陈明玉到了客厅,待陈明玉招呼他吃茶时,闲灯斟酌了一下,开口道:“陈先生,我见门外有许多修士,贵书院也收修士为学生吗?”
陈明玉道:“收的,不过都是些资质一般的学生。”
他喝了一口茶,为闲灯解释了一番。
西岭书馆门口的少年修士原是打算去拜入桃花逐水,不过那样的大门派,招手弟子的条件非常严苛,一千人报名也许只有十个人进得去。又或者资质不行的,但是家中有钱的,只要给得起钱,也能把孩子塞进去。
像那种家里没钱,资质也一般的学生报名无门,便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一般的小门派。
听到这里,闲灯问道:“照我说,他们都选择去小门派了,怎么会来贵书院?”
根据闲灯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西岭书馆至多是一个中等书馆,教教凡人倒可以,教修士就有些困难。普通的读书写字也就罢了,修真的练气筑基,找什么讲师来教?凡人也不会这个啊!
陈明玉解释道:“我还未说到这里。我们书馆的老板与桃花逐水中的副门主交好,有时候副门主会派一些门派里的好把手来书馆中给学生上实战课,沾了桃花逐水的名气,比起把孩子送到小门小派,大部分人都愿意送来我们书馆。”
闲灯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今天外面的人那么多,都是来报名的吗?”
陈明玉道:“不错。今年的学生格外多,书馆中的先生都忙不过来了。”
闲灯听了此话,灵机一动,连忙毛遂自荐:“陈先生,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一个修士。”
陈明玉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有些不解。
闲灯继续道:“我来钱塘准备常住一段时间,正想找一份差事干,贵书馆是否缺人,我觉得我可以胜任讲师一职。”
兰雪怀看了他一眼,闲灯做了个“稍后解释”的口型给他。其实闲灯不解释他也能明白,他想要调查度星河的事情,所以在钱塘势必要有一个站得住脚的身份,调查起来才不会引人注意。
只是兰雪怀还有一点没想到,闲灯心里还惦记着还他四千两银子的事情,若是在书馆当差,每月还能领些工钱,虽然不多,但能还一点是一点。
陈明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闲兄且稍等,此事我须得向馆主禀报,明日再给你答复。”
闲灯摆手:“不急。”
他本来还想问一问度星河的事情,但是想起船上修士的警告,便将话咽了回去。
陈明玉又与他谈了片刻,因书馆太忙,他不能多陪,起身告辞了。
闲灯和兰雪怀暂且就在西岭书馆的后院住下,这里除了他们,还有许多书馆内其他的讲师。
陈明玉把二人的房间安排在了一起,就住在隔壁。
闲灯晕船,在船上几天都没睡好,一到房间里,沾着床就睡了。
他入梦很快,并且似乎又做了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梦境,只是这一次他没站在山顶,而是躺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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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昆仑扇
树是一颗玉兰树,不知何年种下,枝叶繁茂,盘根错节,亭亭如盖。
闲灯先是察觉到自己在做梦,后是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与其说他躺在树上,不如说他只是有这么一个视角,做什么、说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躺了片刻,闲灯坐了起来。
他原本是垂了一条腿落下来,百无聊赖的晃荡,光从被树叶割破之后,零零散散,斑驳地落在他的腿上。现在坐起来,视线开阔不少,远远地望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闲灯坐起来的原因正是山下来人了。
他定睛一看,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少年。
闲灯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片刻,心中恍然大悟:我认识他,这人是上回做梦的那个少年,似乎叫什么叶雨。
叶雨远看上去与兰雪怀的身形十分相似,气质也有些相似,走进之后,闲灯看清了他的脸,又觉得没那么像了。
兰雪怀的脸——他用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说,就是生的十分清纯,玲珑剔透,如空谷幽兰。楚楚可怜,似雨打落花。要不是成日板着个脸,他必然是很令人怜惜的。
这位叶雨虽然模样也是一个顶尖俊俏的,不过比起兰雪怀还是差的远了。
闲灯对他毫无兴趣,便又想要躺回去继续睡觉。左右他也是在做梦,于是也懒得理梦里的人。
不过虽然他想睡觉,但是“梦里的他”却依旧坐直了身体,右手撑着下巴,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自己的耳坠。闲灯这才注意到,他双耳都挂着一只深蓝丝穗样式的耳坠。
叶雨越走越近,最后来到树下站定,他手中提了一个食盒,抬头道:“仙门各派的人都已经到了无妄山脚下,你现在还不走吗。”
闲灯听了这话,只觉得奇怪,梦里的他回答道:“走?我为什么要走,他们上赶着送死,我做做好事,成全他们。”
闲灯意识困在梦里,心中愤愤想道:此人好凶残。
叶雨眉头蹙起,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要说这样的话。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扛过他们吗?”
闲灯狂妄道:“当然。”
叶雨一时语塞。
闲灯听到“自己”又道:“倒是你,名门正派的少主,天天往我这儿跑干什么,不知道我是魔头吗,小心我把你杀了。”
叶雨此人,气质冷冷,顿了半晌,才无奈道:“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闲灯哈哈一笑,拨弄自己的耳坠更加频繁:“你带吃的了?让我看看,我没吃饭,饿死了。”
梦中的他从树上跳下来,把闲灯自己给吓了一跳。
叶雨打开食盒,里面林林总总摆了些菜式,闲灯顺势去看,发现汤菜都是热腾腾现做的,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
梦里的人饿极了,拿起筷子就一顿乱塞。闲灯自己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也知道品尝不出嘴里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吃完,他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叶雨。对方穿着一身白,腰间别了一把玄色上品仙剑,头发没有束起,散在背后,顶上拢了一张银网,发尾是用一段白绳扎着,倒是别致。
闲灯问道:“你今日怎么不束发?换发型了。那件发饰是什么,我从未见你戴过。”
叶雨道:“我说了你就会注意吗。”
闲灯满不在乎道:“不会。问问而已,我注意一个男人干什么?”
叶雨等他吃完,迟疑了片刻才开口:“你还记得上个月,在南疆击杀的一条还未化形的蛟吗。”
闲灯拍拍手,站起身,“忘了。你要说什么?”
叶雨摇头:“没有了。”
他发间这件多出来的事物,正是用蛟体内的筋所制。一月前,闲灯用不着这段蛟筋,曾将此物赠与他。现在想来,大约不是赠的,是他多出来不要的,扔垃圾堆也是扔,扔给他也是扔,对闲灯而言,两者并无区别。
吃饱喝足,梦中的“自己”站起身,往无妄山上走去。
叶雨紧随其后,问道:“你真的要攻打修真界?”
闲灯摘下路边树上的一个果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没兴趣。”
他问道:“外面是这么造谣我的?”
叶雨点点头。
闲灯哈哈笑道:“俗话说,骗别人之前先骗自己,把自己骗到了,才是真正的成功。看来,你山下的那帮修士同门们已经到了已臻化境的水平。”
叶雨道:“你不要说笑了。我是来带你走的。”
闲灯沉下脸色,道:“哦?你说笑的本事比我高明多了。烦不烦?”
叶雨被他冷冷一瞥,也没走,固执地跟在他身后。
沿路阴山门生见到闲灯,观其神色,冷漠非常。感其威压,如暴雨临世。众人无一不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避开,不敢走错一步,不敢多说一句。见到后面的叶雨,才稍稍放下紧张,喊了一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