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棋乐摸了摸鼻尖,看了一眼明德真君。
正因为清楚,所以更说不出什么理所当然的话拒绝闲灯。唐棋乐就不说了,此人奇奇怪怪,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规律,一会儿帮正道,一会儿又给他这个“魔头”放水,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明德真君与唐棋乐一起,恐怕也知道事情的始末,他叹了口气,终究没有阻止闲灯。
妖刀云鹊在他的腰侧嗡嗡震动,仿佛得知了自己要见血,兴奋地发出了争鸣之声。
闲灯冷冷瞥了一眼沈云,冷道:“你要是想跟他们一起死,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人。或者你看不惯我的做法,要用自己换人,展现自己大公无私大义凌然的气度,我也允许你来换。”
二十一名修士的目光落在沈云的身上。
沈云只是看不过去闲灯,与他发生了一些口舌之争,彰显一下自己的不满,要真让他去以命换命,他是不愿意的。他堂堂洗剑门的门主,身份不知道比这些修士高到哪里去,何必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于是侧开脸,沈云哼了一声,拂袖钻进了人群。
妖刀出鞘,站在闲灯面前的第一个修士梗着脖子,双眼通红,死死盯着他。
“怕了?”
那名修士吐了口唾沫:“魔头!你不得好死!”
闲灯微微一笑:“眼下看来,你必然是比我先不得好死。”
他顿了一下,缓缓道:“天音阁外门修士林翰烟,你是左手使剑。”
话音一落,不等林翰烟说一声“是”,忽然,一道血柱飙升了三米多远,一声惨叫打破了现场的宁静,林翰烟的整一只左手被齐齐斩断,血舞弥漫,众人侧目,大惊失色。
云鹊斩断了他的左手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扎进了他的心肺,林翰烟睁大眼睛在地上没挣扎多久,便瞪大着眼睛断了气。
闲灯冷着脸望向下一名修士,那名修士尚且年轻,二十出头,见到这一幕早就吓得腿发软,跌坐在地上:“不要杀我!我、我还小,我那时候不懂事!”
闲灯道:“是啊,你还小,不懂事。可是叶雨也不过及冠的年纪,就要被你们万箭穿心,说来,他死的那一日,还是他的生辰。你们怎么没有人对他心软呢?”
他等了片刻,看着这名修士,笑道:“你,当日刺穿了他的喉咙。”
——闲灯都记得!
此话一出,不是唐棋乐惊讶了,就连周围的修士都面露诧异。
若是闲灯念出第一个修士的名字,众人还觉得是巧合的话,那么等他表示在自己记得第二个修士的时候,众人已经打消了巧合的念头。
绝不可能是巧合,他甚至连这个小修士当日的那把剑刺穿的哪里都记得!
果不其然,下一秒,云鹊的刀身就穿过了那修士的喉咙,正如同当日叶雨所受之苦。
闲灯眼中隐隐有血丝迸现,道:“你最该死。”
那一日,叶雨分明有话和他说,却因为喉间这一个伤口,说的断断续续,费力万分,每说一句话,脖颈的伤口便裂开一寸,口中便吐出一口浓血。
要有多痛,多苦,多难熬,多绝望!
二十一人,每一个人的剑当日是什么刺穿叶雨的身体,他都记得,每一张脸他都认识。越杀越恨,是他当年太自信,太狂妄,才会觉得被围剿是一件小事。
是他一意孤行,也害了无妄山上将将踏上阴修之路的年轻修士。
害了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害了他们妻儿父母。
唐棋乐曾经问过他,你这一生,有没有后悔的时候。
闲灯做什么事都不后悔,这件事情他这样做了,他就要承受此事给他带来的后果。没有谁的人生是一样的,也没有人可以决定你走的人生是对是错。只要你这一脚下去,你的选择如此,这就是人生。
后悔?
他走的路就是他的修行,他的人生就是他的道,何来后悔一说?
但他想起唐棋乐的话,却是捏紧了手中的刀。
后悔……他有。
第二十一修士在他的手下生气断绝的时候,闲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他有悔,悔不该在围剿无妄山的那一天跟叶雨大吵一架,悔不该见最后一面之前,他依旧口出恶言,悔不该在他及冠生辰这一日,害死了他。
他抬头,发觉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与围剿无妄山那一天的雪一样大。
那一日,叶雨头一次对他发火,要他立刻离开无妄山:“你若不离开,又要怎么脱身?就算你和他们说势必要清算一次,那也等来日方长,你现在根本不可能与他们抗衡!”
他举起刀,横在二人之间,一字一句地开口:“我从不争来日方长,只争朝夕。”
闲灯冷眼待他:“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送你上路,不想死就给我滚。这句话奉还给你,去当你的浣花宗少宗主,你也来日方长。”
叶雨顿了一下,咬牙问道:“若我也只争朝夕呢!”
闲灯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你争便是,与我何干?”
往昔历历在目,闲灯闭上眼,感受晋州的雪落在脸上,将他的脸打湿。朦胧间,他忽然听到有人从很远的地方吼道:“阴山子,你去死吧!”
闲灯睁开眼,往前看起去。以他的反应,迎面刺来这一剑,立刻就能躲开。但是在看到刺他的人是何人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这一剑,便要从他的右肩穿过去。
不过,在这把剑将将挑破了闲灯的皮肉时,一股十分强悍的灵力直接将这把名剑斩断成了两截。闲灯身体一空,往后退了一步,落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怀抱。
他一愣,连忙回头看,正看到兰雪怀,对方的脸色十分阴寒,盯着送剑之人,冷道:“王掌门,你是什么意思?”
对闲灯忽然发动攻击的正是浣花宗的王掌门,也是叶雨的小叔叔。
当年在无妄山上抱着叶雨的尸身,一个三十多岁的仙门名士,哭得肝肠寸断。现如今,他看到闲灯,依旧是双目通红,布满血丝,剑虽然断了,但依然指着闲灯。
“阴山子,你害我侄儿命丧黄泉,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闲灯冷眼盯着他:“我不要任何人的原谅。我替他报仇,是我欠他的。如今杀他的人已经全部死在我手,我和他便两不相欠。”
王掌门目眦尽裂:“你以为你欠他的还的了吗!若不是你,我侄儿怎么会与魔道为伍,他为你死了两次,我侄儿元神散尽,只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你凭什么活着!”
唐棋乐插嘴温声道:“王掌门,那你想要如何呢?当年杀了你侄儿的人现在已经全都死了,闲灯如今要为黎民苍生取定海昆仑扇,你若是执意让他陪葬,岂不是拿百姓的姓名开玩笑?再者,你侄儿自散元神也不过是要护闲灯一程,你又何必在叶雨死后还要与他作对。”
“闲灯方才没躲你那一剑,如果不是兰雪怀赶到,他恐怕就要被你杀了。你可知道他要是死了,这天下又有多少人要死?王掌门,大局当前,孰轻孰重,你应该拿捏清楚。”
好一个大局当前,好一个孰轻孰重。
唐棋乐每一句话都砸在他的身上,砸的王掌门步伐沉重,浑身颤抖。是,他们修仙之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苍生永远摆在私人感情面前,以至于人命都不像人命,人命成了最不值钱,最下贱的东西。
王掌门死死盯着闲灯,像是要吃了他的肉,要他偿命,最后却猛地扔了自己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仰天长啸一声,跌跌撞撞地跑了。
唐棋乐叹息一声,回头看着闲灯:“你要杀的人都杀了,事不宜迟,现在就与我回骊山。”
闲灯开口:“稍等我片刻。”
唐棋乐看了一眼兰雪怀,点点头:“你若是有话对他说,尽快长话短说。”
他走后,闲灯看着兰雪怀,问道:“你没有想问我的话吗?”
兰雪怀道:“没有。”
闲灯道:“你说谎。我为叶雨报仇,你不高兴,我说的对吗?”
兰雪怀被拆穿了心思,脸上有些发白。
闲灯忽然靠在他怀中,无比疲惫道:“我这辈子没欠过别人什么,只欠了你和叶雨两条命,欠他的我都还清了。”
兰雪怀抿着唇,虚虚地抱着他。
闲灯道:“欠你的我不愿意还,我要永远欠着你,永远不要两清,要你心里永远都记着我。”
※※※※※※※※※※※※※※※※※※※※
灯灯只喜欢小兰!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但是有没有人喜欢他那就难说了哈,毕竟长得这么好看,有人单相思也很正常'推眼镜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鹿帕斯xs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寒酥 3个;辰刻 2个;阿麦麦、君莫笑、叶尘、啊啊啊啊啊啊啊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总想吃东西、逸渺、澵的玖次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凤尾蝶
兰雪怀开口似乎想问,最后看到闲灯疲惫的神情; 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闲灯在他的怀中靠了一会儿; 意识仿佛清醒了一些; 兰雪怀道:“你肩上有伤口,我给你上药。”
闲灯摸了下自己的肩膀,看了眼伤口,道:“上药不至于; 这伤口也太小了; 就是挑破了一点衣服罢了。”
那个小伤口确实没什么大碍,兰雪怀来的及时,王掌门的剑尖只划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肩膀处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现在连血都止住了。
唐棋乐见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了,上前道:“要说的都说完了没?”
闲灯开口:“你准备几时去骊山?”
兰雪怀看到明德真君,喊了一声父亲。
明德真君道:“事不宜迟; 就现在吧。”
“现在?”
明德真君看向闲灯:“你还有疑问?”
闲灯道:“我要带一个人去骊山。”
唐棋乐微微一笑:“巧了; 我也要带一个人去骊山。”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一声。
·
半个时辰之后; 韩一树被人从客栈里面提出来。
“你干嘛呀!”他张牙舞爪地抱着自己的七星宝剑。
唐棋乐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什么啊; 咱俩还有账没算完呢; 你整我的事情我可没打算跟你一笔勾销。别以为你现在混到明德真君身边做个狗头军师我就不敢揍你了。”
唐棋乐:“等去完这一个地方; 你可以慢慢跟我算账。”
“我要是相信你的嘴; 母猪都能上树了。”犹豫了一下; 韩一树还是决定相信母猪上树:“去哪儿啊?”
唐棋乐道:“骊山。”
韩一树重复了一遍:“骊山?骊山离这里这么远,现在是什么紧要关头,你们怎么要去骊山?”
话音刚落,闲灯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身长如玉地白衣少女,周身如仙如冰,气质如霜如雪,正是师妃仙。
韩一树诧异道:“她……醒了?”
闲灯道:“算一算时间,也该醒了。”
唐棋乐开口:“你要带师妃仙去骊山?”
闲灯道:“不错。”
唐棋乐微微抬头示意:“她同意了?”
闲灯道:“不同意还能站在这儿。”
唐棋乐说道:“我是说那个小魔女,她同意你带师妃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