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趺窗阉厝ィ
“兰若不理我了。”闲灯喝着喝着,抱着酒坛喃喃自语:“为什么啊!”
韩一树胡言乱语开始扯淡道:“人家是仙君嘛,对吧,仙君总有仙君自己的打算,你看看你,不是我说,无名无分地上去凑什么热闹?”
闲灯转过头盯着他:“你是说我跟他门不当户不对?嗤,我告诉你,他很喜欢我的!”
想了一下,补充道:“……以前。”
韩一树权当他发疯,这下疯言疯语,连兰雪怀喜欢他这种不切实际的话都说出口了。
韩一树叹息道:“闲哥,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俩不是吵架了,你是不是被他甩了?”
“什么甩了?”
韩一树道:“你现在跟我以前一个朋友特别像,他也是追求人家仙子无果,被甩了之后来这儿买醉。嗳,看开点,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是瞧不上你们断袖,只是你断你也断的太高难度了,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你干嘛断兰雪怀啊?”
闲灯固执道:“他喜欢我的。”
韩一树心道:病的不轻。
正喝着,一人撑着伞掀帘子进来,抖了抖伞,他抬头,惊讶道:“韩一树?”
陈莲生道:“你们怎么跑来喝酒不叫我,够不够朋友啊?”
他一边说,一边走来,这才发现趴在桌子上的人是闲灯。
“他怎么了?”陈莲生指着他问了一句。
韩一树道:“单恋失败,现在已经疯了,产生了幻想,所以来这里借酒消愁。”
陈莲生嘀咕道:“他单恋谁失败了?”
韩一树道:“还有谁,肯定是兰雪怀。”
他说完,准备看陈莲生惊讶地表情,结果对方居然很快就接受了。
“你不惊讶?”
陈莲生道:“这有什么惊讶的?他喜欢兰雪怀还不够明显吗?你看他那个态度,恨不得贴到人家身上去了。放心,他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的。”
韩一树道:“为什么?”
陈莲生要了一个空碗,“倒酒。”
韩一树:“喝了就要付钱,一会儿你得给我添一半钱!”
陈莲生道:“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你抠门的,我是缺这点儿钱的人吗?”
韩一树给他到了一碗,陈莲生道:“回道刚才的问题,因为闲灯这个人很水性杨花。”
韩一树:……
“你还没喝酒?你就醉了?”
“我怎么醉啊,我告诉你啊,这个闲灯喜欢过我的,后来是看到兰雪怀长得比我好看,他一下子就变心了。还好我不是断袖,不然肯定被他给糟蹋了!所以他现在喜欢兰雪怀,保证过不了多久——见到更好看的,他就变心了,你安慰他作甚?”
韩一树道:“你快闭嘴吧,门口说书的都比你说出来的话可信两分。”
他喝了一口酒,望了一眼窗外冷飕飕的天气,又脱了自己的外套,给趴在桌上的闲灯盖上了。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韩一树问陈莲生:“这么大的雨还跑出来。”
陈莲生道:“我给我哥送伞来的,他们在这个酒肆楼上好像在商讨什么。”他顿了一下,看着闲灯,说道:“你跟他关系真不错啊?认识多久了?”
韩一树磕着瓜子:“没认识多久。”
陈莲生道:“真的?我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认识了十几年一样。”
韩一树哈哈笑了一声,乐道:“我跟你说,这事儿其实是很悬的,我第一次见到闲灯,就觉得一见如故。”
陈莲生道:“扯淡吧你。你是不是断袖?”
韩一树道:“你是不是自己是断袖看谁都是断袖?”
陈莲生道:“你说谁是断袖呢!你找——”
他还没跟韩一树打起来,楼上忽然有了动静。
闲灯仿佛感应到了,摇摇晃晃从桌上起来,韩一树道:“你还喝吗?就这么点儿酒量,你也来买醉。”
他眯着眼睛,头疼欲裂,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
陈莲生道:“我哥下来了,我要去接他。”
韩一树道:“你接什么啊,你哥又不是腿断了不能走路。再说了,他不是来参加什么商讨会吗,那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啊。你就这么上去,你哥多没面子?”
陈莲生开口:“你说的也是。”他重新坐下来,“我听说我哥的师尊也来了,还有明德真君,也在上面。”
他说这话,神色中隐隐带着炫耀的意思,变相地炫耀自己哥哥十分厉害。
韩一树敷衍地夸奖道:“哇,你哥好厉害喔。”
闲灯听到了关键词,醉醺醺地问道:“谁在上面?”
韩一树道:“是明德真君,他在上面。我知道你要问谁,既然真君在,兰雪怀肯定也在,你要上去看看吗?”
谁知道,闲灯听了这话,竟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
韩一树惊道:“你要干什么?”
他的衣服盖在闲灯身上,被闲灯当做了自己的衣服,笨手笨脚地穿了一会儿,抓起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地风雨,就往门口跑。
韩一树拉着他:“喂!”
闲灯连忙转身,对他说道:“嘘!”
嘘?
韩一树愣住了。
闲灯道:“我要走了。”
“你走什么?”
“兰若叫我以后再也别出现在眼前。我怕等下被他看到。”
韩一树:……
“这么大的雨,你往哪儿走?”
闲灯怔怔地看了一眼大雨,晕乎乎靠在柱子上:“不知道,先走吧。”他转头看着韩一树,用手指着他,命令道:“哥现在走不动了,你背我,跑的比较快!”
韩一树:我操……
他无语了:我这是做的什么孽?我就不该陪你出来蹚浑水!
“闲哥,你跟嫂子吵架能不能别拉上我这个无辜的路人,喂!你干什么!我不背,你别往我身上乱爬!闲灯……你给我爬下来!”
两人推推搡搡,一起摔倒了窗户下面。
楼上,明德真君等人也推开门走了出来。
韩一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刚坐直上半身他就愣住了。
闲灯的背后,忽然滚出了一团浓郁的黑气,像是煞气,又像是怨气,这团黑色的煞气中,一只黑乎乎的小爪子忽然冒了出来。
韩一树吓得浑身一哆嗦,蹭蹭蹭地退后了一步。
黑色的小爪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拖过了地上还剩下的半碗酒,一点一点,将它拖到闲灯的背后。
韩一树心跳如雷,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探头去看。
绕过闲灯的身体,只见他右侧躲着一个约莫四五岁孩子一般大小的小鬼,坐在地上端着酒碗,摇头晃脑,呼呼大喝,两条小短腿贴在地上,像是喝的尽兴了,啪嗒啪嗒地砸着地板。
它喝完酒,仿佛感受到了有人在偷看它,放下比自己脸还大的酒碗,睁着眼睛盯着韩一树。
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它咧嘴一笑,露出了整整齐齐,阴恻恻,两排尖锐地牙齿。
“嘻嘻~”
韩一树吓得惨叫一声:“啊啊啊啊啊啊!!!!”
那小鬼嘻嘻哈哈笑完,忽然怨气大作,一时间整个客栈都弥漫了恐怖阴森的煞气,黑雾笼罩了一楼,淹没了闲灯。
韩一树回过神来,大叫道:“闲灯!!!”
怨煞小鬼打了个嗝,在黑雾中走起来摇摇晃晃,小爪子捉起躺在地上的闲灯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摸了两下,自己则像小猫一样蹭了蹭。紧接着,又将闲灯的手放下,它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尖叫着撕碎了面前的桌子,晕乎乎地发起了酒疯。
陈肃在二楼被这股煞气险些冲翻了身体,猛然用手挡着:“这是什么!”
紧随其后出来的兰舟微微皱眉,听到黑雾中嘻嘻哈哈地尖笑声,缓缓说道:“阴山五鬼。”
此话一出,心智不坚定的修真者双腿发软,险些摔在地上。
要说阴山子最叫人害怕的东西,除了他那把妖刀云鹊之外,就是这阴山五鬼。当年,不少人都在那恐怖的黑雾中待过,五只小鬼各有各地凶残,唯一相同的,便是遇到了就无法活着回来。这五只小鬼在阴山子身侧,帮着他助纣为虐,阴山子死后它们也消失不见,没想到竟然还在人间流窜!
韩一树在黑雾中吓得站不稳,弯下腰摸到了闲灯的手,他连忙将闲灯抱起,踹开窗户,准备往窗口处逃。
谁知道被那小鬼误认为是要伤害闲灯人,怨煞小鬼立刻掉头杀了回来,韩一树肩膀被咬了一口,痛的他双手一松,闲灯就滚在了地上。
这一滚,把他给滚痛了,他倒吸一口冷气,揉着腰站起来。
韩一树连忙喊道:“闲灯!!快跑!!!”
兰雪怀听闻黑雾中传来的这个声音,脸色登时就变了。
未等兰舟嘱咐,他便第一个跳下了二楼,钻进了黑雾中。
“嗳!”兰舟伸手一抓,连他儿子衣角都没抓住。
陈肃道:“仙尊,我去助兰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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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可以背着趴趴喝酒哦,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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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谁抱你?
闲灯的双手撑在窗户上,勉力站直了身体。过了一会儿; 又用自己的右手擦了一把脸; 往边上一看; 暗道:怎么回事?天黑了?
他想到自己还有一坛酒没喝完,于是嘟囔道:“韩一树,我酒呢?”
一边走一边眯起眼睛,挥手打散了自己眼前的黑雾。
跌跌撞撞地走了半天; 他才找到自己的桌子; 伸手一摸,摸到了圆滚滚的酒坛子。
“对了……”闲灯醉得不清,拍开了泥封之后,没摸到碗,干脆连碗都不用了,抱着酒坛子就往自己嘴里倒酒。一半的酒洒在衣服上,自己喝了一半; 等了一会儿之后;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自己的了。
晕,实在是晕。
不但晕; 四肢还重的跟捆了石头一样; 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闲灯慢吞吞地放下酒坛; 摇晃着站起来; 撑着墙壁; 扯着嗓子喊道:“韩一树……韩一树!”
喊一会儿; 就要停下来歇会儿; 否则没力气喊下面的话。
闲灯的手已经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只能整个人靠在墙上:“韩一树……你人死哪儿去了……”
说罢,往前走了一步,意料之中,根本没法儿好好走路,刚迈开一步,便摔了一跤。
好在这一跤没摔结实,摔倒一半的时候,胳膊被人拽住了。
出于惯性,闲灯撞到了后面那人的怀中。
“多、多谢……”他云里雾里地抱了个拳,结结巴巴开口:“韩、韩一树……给我死来……我走不动了……背、背我回去……天都黑了,不好、不好走路……”
他越说,后面那人拽着他手臂的力量就越大,抓的他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