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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灵-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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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逐渐隐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屠钰觉得他生气了,想不通为何生气,就当作错觉了,但屠钰这次确定这人是本人了,还是凭感觉。
  “踩空了。”屠钰有些尴尬道。
  仇桀斜睨了一眼屠钰身后的坑,屠钰莫名觉得大事不妙,侧着身子挡了挡。
  笑呵呵的岔开话题道:“出事了?”
  “嗯,走吧,要炸了。”仇桀道。
  屠钰脱口而出:“啊?”
  “紧急情况,快走吧,就你没出去。”仇桀看着屠钰道。
  “就我?其他人出去了啊。”屠钰指了指自己。
  “嗯,我移出去了,就剩下你了,走吧。”不容屠钰再啰嗦,仇桀直接拉着屠钰的手臂,往一个方向走。
  屠钰瞄了瞄,心中庆幸道:“还好不是拉我的手。”
  了解下来,屠钰知道了个大概,心中也是疑惑不解,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崩塌了呢,缘故不明,待查。
  屠钰就这么被仇桀拉着出了黎原谷。
  一脸不可思议。
  他关卡还没过呢!
  都要自爆了,过什么?等着过忌日?
  回到旦角场上,两人被众多双眼睛注视着。
  “可以松开了的……”屠钰囧着个脸,讪笑道。
  “嗯。”仇桀松开了手,蓦然回首,笑之。
  屠钰愣了愣,他突然又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
  “不到一刻钟,焕枭果然非同凡响。”莫怀了依旧是第一个出来讲话的人。
  “除了不幸的,活着的一个都没落下。”
  “年轻有为啊。”
  ……
  在屠钰出来不久后,那三黑洞自爆了。

  ☆、出卖

  经过一翻收拾过后,休整了几日,各派起身离开,原先的庆贺晚席也是简单的走了个过场。
  毕竟重心全部放在了调查黑洞去了。
  这几日,屠钰浑浑噩噩的被公良逸再次拉着东跑西跑,这一个饭局,那一个斗酒,多姿多彩。
  到了回派之时,燃禁派总算查出一点思路了,结果就是自爆,不想活了。
  好在炸了的时候,有着众长者布阵,压住,才没有牵连无辜。
  也好在仇桀迅速将人给带了出来,不然参赛者都得困死在里面。
  “阿钰。”玄屈唤住正在搬东西的屠钰。
  “师父,何事?”屠钰抬头道。
  “为师应承了焕枭,让你去帮衬他几天。”玄屈摸了摸胡须道。
  晴天霹雳当头。
  屠钰如同石化住了一般。
  “什么!”公良逸猛然抬头,想到什么,不可思议道:“师父,你赌什么不好?偏偏把钰赌出去!那人居心何在,他要钰作甚!”
  “嘿,臭小子,怎么跟师父说话的?”玄屈扬了扬手中的拂尘,接着道:“为师先前已然收礼了,没应承人家。”
  后来,输得一败涂地,把徒弟输出去了。
  那日仇桀的一道请求,差点让玄屈吓得从亭台上滚了下来。
  他说,他想要屠钰。
  还真是直截了当,差点就让玄屈准备一把打死他时,他飘然的又补了一句:帮我劈材挑水。
  玄屈当然没同意,觉得荒唐至极,仇桀令人往他那送了好东西,就是屠钰与公良逸见到玄屈盖上的那箱子。
  后而,见识了仇桀的棋艺,玄屈兴奋不已,赌注已出,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总不能违背应承,反悔吧。
  “委屈一下,虽然为师把你输出去了一年,但这并不是重点。”玄屈一副语重心长道。
  “一年!?不是几天吗?!”屠钰震惊道。
  “师父!”公良逸愠怒道。
  “输了十几局……没有输几年就不错了,好了好了,就这样,阿逸,我们走吧,阿钰,你在这等焕枭。”玄屈态度强硬了一些。
  ……
  最后,屠钰心中含着泪,目送公良逸被硬拽走的画面。
  两人心中默默评价了玄屈一句:无良师父!
  就这么白白的,放心的,把徒弟输了出去,丝毫不慌。
  焕枭的理由那么牵强。
  他就不怕人家想对屠钰做什么吗?
  他还真不怕。
  其中缘故有众多,重要的一个是,有屠钰在焕枭身边,玄屈就可以顶着看徒弟的口号,跑来跟焕枭切磋棋艺。
  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于是乎,玄屈心满意足的拽着愤愤不平的公良逸起程了,留下了欲哭无泪的屠钰。
  玄屈一行人前脚刚走,仇桀后脚就来了。
  屠钰低着头,发着呆,他现在才回味到仇桀那日在亭台的那一笑,是什么意思了。
  图谋不轨!!!
  “发够了,就走吧。”仇桀站在屠钰面前道。
  “你府上没人吗?”屠钰问道。
  没人吗?怎么要我去给你干活?谁都不要,偏偏要我?!
  什么烂理由,扯个真实点的好不好???
  仇桀淡淡一笑:“有,放心,不会让你真的做事,走吧,嗯?”
  屠钰:……
  “你想干嘛?”屠钰跟着仇桀的脚步走,心累道。
  “没想干嘛,看着顺眼,就想放在府里多看看。”仇桀道。
  屠钰:……
  “你的理由都这么烂?”
  仇桀笑了笑,道:“许久没跟人交流,编理由编的不好了。”
  屠钰一怔,他也听闻焕枭隐居的事,加上焕枭自小在荒山野岭长大,还不喜与人打交道,想来是鲜少讲话,理由自然说不好,说出来的理由,极其容易令人误解,忽而,屠钰心里不是很有滋味。
  屠钰闷声道:“抱歉。”
  他觉得自己戳到人家痛处了。
  仇桀顿了顿:“不必跟我道谢,道歉,我不喜欢。”
  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两人很快出了燃禁派,到了郊野外,仇桀在一颗参天大树开了一道门,屠钰认出来是银杏树。
  仇桀引着屠钰进了树门,落英缤纷,小桥流水,和风徐徐,宛如世外桃源。
  走了一段路程,一座富丽堂皇鎏金府邸出现在眼前。
  果真是隐个居,都还这么铺张奢侈。
  焕枭隐居,自然是搬去荒山野岭,除非有要事,否则他是不会回派的,只是谁都没想到,入口居然是一颗树。
  难怪没人能找得到他,位置那么隐蔽。
  屠钰抬眼瞄了一下牌匾——吾宁爱与憎。
  他心中一怔,偷偷瞄了仇桀一眼,此时的仇桀正侧对着他,屠钰一抬眼就跌进那波澜不惊的黑眸中,里面仿佛有着浩瀚星海,又似无边的苦海。
  既悲既喜,望不穿。
  屠钰忽而更加想要彻底了解这个人,想知道他到今天的这个位置,都付出了,或者失去了什么。
  才让他自问,却不得解,就将这“吾宁爱与憎”挂在门前,每日看着,期盼能得到诠释。
  此时,屠钰也不禁扣心自问:“吾宁爱与憎?”
  他答复不了自己。
  见仇桀面上并无过多的情绪,屠钰收了心,跟着他进了府邸。
  进了屋里,屠钰连个人影都没见到,问道:“你这是空的?”
  “想空就空。”仇桀道。
  “随心所欲。”屠钰心中默默评价了一句。
  仇桀递给了他一块如丝如缕的红血玉佩,解说道:“这是进来的玉牌子,佩戴着,你可以毫无阻挡。”
  这意思就是,他在这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东西会挡道。
  屠钰也没客气,接了过来,挂在腰间。
  此血玉,并非整块皆为血,而是带有几丝明艳的血线,在洁白无瑕的玉里,增添了几分色彩,精致细腻的雕纹,构成飞游走跳的生灵。
  温润而不失野气。
  血玉,一般由邪兽的心头血练成,这样的血玉,有抗邪祟的作用。
  “待会儿,随我出去一趟。”仇桀道。
  “去哪?”屠钰移开看着血玉的目光,问道。
  “再说。”
  屠钰:???
  一处山角下的小村庄。
  田野中,稻穗饱满,一片一片麦田中,有着农人戴着斗笠,顶着暖阳,依然汗流浃背,收着麦,硕果累累,丰收的季节。
  秋阳杲杲,稻谷飘香,北雁南飞,天高云淡。
  田边上的土道,有着小孩儿在嬉戏玩闹。
  两个道士袍的佳美男子,悠悠渡渡的路过。
  与众不同。
  正因如此,他们引来了各种各样的注目,但更多的,都是埋头苦干,像是见惯不惯了,懒得看了。
  其中一位白道袍的男子对着同样白得亮眼的道友,兴致勃勃感叹道:“此处风光甚好,秋高气爽。”
  白得亮眼的道友淡淡撇了一眼‘没见识’的小白脸道友。
  两人正是屠钰与仇桀。
  从‘遇难关’出来后,屠钰一路随着仇桀来到了南方小镇。
  ‘遇难关’便是仇桀那隐居的地名,当屠钰好奇问起时,得到答复的他,瞬间匪夷所思。
  最后他实话实说道:“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遇难关,能是好兆头?他始终没能明白这人在想什么,什么名不好,偏偏起个‘遇难’关。
  这人是盼不得所有苦难围着他转,还是他习惯了苦难,无时不刻的遇到苦难?
  屠钰都没问出口,只能心里猜测。
  他似乎又更想了解这个人了。
  因为他换来的是仇桀一句满不在乎的回答:“那又何妨?”
  不知所云。
  见仇桀没有答应自己,屠钰也没放在心上,先前他自认为自己话少,皆因他身边有公良逸跟傲这种人物的存在,才没有他发挥的余地,如今他才发现,在仇桀面前,自己成了个话痨,对方还爱答不理的。
  这一刻,屠钰才明白了他们的心情。
  想想,开心就好,我爱怎么讲,就怎么讲,屠钰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仇桀没把他领走的时候,话还是多多少少会讲的,谁知自从把他带走后,就不怎么讲话了,还真应了传闻的独来独往。
  他憋得慌,没人跟他讲讲话,连傲都不吭声了,于是他开启了话匣子的自言自语模式。
  屠钰忽觉有种婚前讨好,嫁过去后,丈夫立马变脸冷漠的感觉,最后自己没办法,只能过上嫁夫随夫的悲惨日子。
  “恶趣感啊!”屠钰心中感慨道。
  一上路,仇桀便换了一身白道袍,与以往不同的风格,要说黑袍衬得他邪俊淡漠,那么白袍就把他改造成风雅君子,但骨子里还是改不了那纵横驰骋的气质,还有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脸,拒人千里之外。
  两人本是飞掠着赶路的,经过此地时,‘没见识’的屠钰不肯快了,非要停留下来,慢慢走,欣赏风景。
  他的确没见识,他极少见到此等风景,便想徒步而行。
  仇桀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快入冬了,会下雪吗?”屠钰喃喃自语。
  “南方一般不会有。”仇桀答道。
  屠钰也没想他会理自己,笑了笑:“很少见到雪。”
  司霖派并不在北方,天再冷,也下不出一丁点雪,屠钰有时去北方办事,也少遇到个雪天。
  他只要见到雪,就会躺在雪地里,任着大雪埋葬自己,他还在期盼那个人能再次从雪地里带走他,只是那个人不会再出现。
  那个人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那人就如一道曙光,普照了他。
  他没有娘,父亲常年在塞外,见不过几次,对他父亲来说,为了国,什么都可以舍弃,屠钰对父亲的印象只有无穷无尽的肃然,杀戮。
  他被埋在雪地里,不是没有人没看到,只是装作没看到,没人想挖出这个弃儿,多个累赘,给自己添麻烦。
  在冰天雪地里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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