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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取归来同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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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年纪渐长,还同少年一般,积年累月地迷恋同一件事物。柚子香气伴了他那么多年,从未厌倦。此时顾枳实闻着油纸包里散出的清淡味道,不禁露出微笑,答道:“是。”
  温曙耿的衣服是用柚子皮泡水洗的,旅途中人免不了风尘仆仆,他倒哄得客栈的浣衣婆子欢天喜地地替他做着麻烦事儿。他容貌俊俏,又会说话,叫浣衣婆子欢喜得厉害,还信了他胡诌的话,真以为柚叶煮水用来洗浴浣衣能起安神消乏之效。
  三人分居三室。原本温曙耿带着沈云住一间房,因着宋子玉担心温曙耿误人子弟,领了小孩儿与自己同住一间,温曙耿便独居一间。
  回了客栈,顾枳实回房,温曙耿便拎着糖包进了宋子玉和沈云的房间。
  天气渐冷,午后困乏,小孩儿已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温曙耿轻声行至屋内桌边,将糖包置于一边,压低了嗓音对宋子玉道:“庄主说的那本邪书,会不会与此事有所牵连?”
  出庄之前,庄主曾告诉他俩:“早年间我游历四方时曾听闻有一本邪书,名字并非广为人知,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只听闻其上载有邪法,能夺人心智,操纵人心,使人沦为傀儡。”
  庄主没有细说,只说有消息传来,说那书已流入人世,叫他俩暗地里查探着。
  宋子玉目光落在沈云身上,瞧见对方睡得极沉,方才低声道:“你是说,小云的父亲是受了邪书蛊惑?”
  温曙耿道:“我有此猜测。毕竟魂魄重归世间一事,实在荒谬。沈父既然通晓天文地理,便一定知道人死不能复生。那什么话本奇谈,不过供人消遣。他痛失发妻,一时间神志不清受了邪书蛊惑,倒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宋子玉揶揄道:“你平日里总把话本子当金玉良言,看得不亦乐乎,怎么此刻便翻脸不认人?”
  温曙耿却笑:“子玉,话本子不是故事有趣,字里行间照见的可都是人性。你说这秀才对他那娘子的痴情,换不来一个亡故之人,只不过添一桩可进话本的凄恻故事,难道不遗憾?”
  宋子玉摇摇头:“你这话,可有些凉薄。”
  温曙耿不甚在意:“感情这回事,无非是一时起意。终究会烟消云散的东西,抓得太紧实在可笑,所以我乐意看话本子,滑稽着呢。平淡些才好,我总不爱见你侬我侬过分热烈的感情,总觉得徒劳。”
  他这话说得轻快,更有种游离世外的冷淡和讥诮。可惜的是,他并未看清自己。
  等有一天,烈火烧透了整片天,立于一片尸山血海之上,他才会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如此无知。
  宋子玉没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他瞧着被窝里鼓起的那小小一团,叹了口气:“绝境之上,难免将平日里嗤之以鼻的东西当做救命稻草。虽不知是否与那邪书有关,但折损一难得的才子,始终是一桩憾事。”
  温曙耿起身:“等到了这孩子舅父那里,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小孩儿对大人的事往往知之甚少,大人之间却心知肚明。那舅父,平日里与他们往来并不密切,甚至胞妹的死讯都未能及时通知到,小云却信任他、要去投奔他,个中并有隐情。”
  宋子玉点头,两人便匿了声,不再吵着孩子。
  另一头,顾枳实立在房间的窗台边,从扑腾飞来的信鸽腿上解下装字条的小竹筒。
  几日前那弟子行事怪异,他心中留了意,便去信吞云教,这日便收到了回信。
  信上字迹遒劲,龙飞凤舞:教中风平浪静,教主无需介怀。
  是杨长老的字迹,一贯的简明利落的风格,却叫顾枳实皱起了眉头。
  他去信时问候了几位长老,虽是短短几句关怀之言,以方始影的聪慧机敏,必定不会漏掉这一细节。这回信却对几人的状况一字未提,且不是由主管教内各类事务的方始影执笔,直叫顾枳实心中起疑。
  那日的弟子称为小姐买书童,若那小姐是指方始影,则实在不太可能。方始影性情温和,喜静厌闹,绝不会买下一个正值活泼年纪的小孩子使其陪伴身侧。
  将纸条碾碎了扔掉,顾枳实倚靠着窗户,又思索起那山洞里的偷袭之人以及那神秘的神兽。
  寻香鲛。他的确见到了日思夜想之人,可那寻香鲛却连面也没露。
  顾枳实讥笑般微微翘起嘴角:装神弄鬼。上天入海,碧落黄泉,他怎么寻他不得?
  寻到了,便只能是顾枳实一人之力。
  他不信那寻香鲛,他只信自己。他信赖自己的意志,搜寻阵也罢,寻香鲛也罢,终究是外力。踏破千山万水,追回那人的,只是他自己。
  眼神落在窗台边趴着的一只毒蜘蛛之上,顾枳实正欲弹出一指将其击杀,又转念想到:蜘蛛饶得。而五年前血溅登云峰、带走他师父的人,他必叫他血债血偿。
  而温曙耿回房后,却心口不一地行至桌边,又去拿他那不成样子的话本子打发时间,一股清苦的香味从话本旁的油纸包里透出。
  温曙耿微微一怔,只见那纸包旁边还留有一字条,从明显雕琢过头的字迹上甚至瞧得出留字人的腼腆与羞涩:你喜欢柚子,给你。
  原来,是给我买的吗?打开纸包,放一块糖糕入口,温曙耿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发涨,以至于再无了看话本的心思。
  次日几人继续赶路,因为带着小孩子所以买了辆马车,三个成人轮流赶车。
  正轮到子玉驾车,顾枳实与温曙耿分坐马车两侧,沈云居其间。小孩儿这几日与他们熟稔了许多,也渐渐话多了起来。他见到帘外飞过的蜻蜓,十分怀念地说道:“从前每逢盛夏,河边无数蜻蜓飞舞,晚霞低低地落到山峦上,娘亲给我做黏蜻蜓的小竿,爹爹就带着我奔跑着追蜻蜓。”
  温曙耿微笑着道:“好一出美景。我久住深山,萤火虫见得不少,却没见过太多蜻蜓。”
  他几乎很少提及自己的来历住处,顾枳实警觉,便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问了句:“从来都在山中吗?久居深山,怕是览尽无数秀丽山色。”
  温曙耿道:“我生于大山,长于大山。这一回,是头一次到人间。山色的确美丽。但静寂的山有静寂的美法,热闹的集市有热闹的美法。”
  沈云拍着手接话:“集市很漂亮的!转陀螺的、玩杂技的、卖糖葫芦的、裁新衣的,聚集到一块儿去,色彩鲜艳明亮。还有吆喝着叫卖的、弹琵琶的、唠嗑的,声音混在一起,热闹又温暖。”
  温曙耿惊讶地看向他,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倒懂得体美。”
  话题又被绕开,顾枳实无奈地笑了笑,但总算知道了他这五年来居于某座深山。
  “你呢?”温曙耿抬眸看他,“童年如何度过?”
  他以袖掩口,露出一双光华流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顾枳实:“莫不是与一小仙娥绕床弄青梅,两小无嫌猜?”
  顾枳实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从前的他,常见温曙耿这样的神情,但总不是对他这般,而是一群与他年纪相仿的师叔们。也许是因为温曙耿忘了他,再没了师徒间礼节的顾忌,这样的目光让顾枳实觉得陌生又欢喜。
  顾枳实撩起车帘,瞧一眼缓缓驶去的车轮后淡蓝色的村庄,也轻松玩笑道:“刚嗅得青梅香,便有一顽劣师父,揪着我耳朵责令我回房练字。”
  温曙耿大笑:“既然如此不通人情,便是古板严师了,怎么又称其顽劣?”
  顾枳实轻笑,若有若无地在他脸上扫过一圈,道:“我不过刚练了一篇字,他便再坐不住,拉我同饮他偷偷酿造的柚子酒。”
  那真是永生难忘的一夜。
  强饮三大白,醉到不省人事。酒坛子不知什么时候碎了,酒淌了一地,酒香混着柚子香气足足三日才完全散去。
  当时顾枳实十四岁,第一次饮酒便如此不知节制。酒醒后头痛到几乎无法睁眼,真是对少年的好一顿摧残。然而那一夜的清朗月色,师父醉话连篇时说的那句“枳实是我唯一的徒儿,我必倾尽所有来教导他。喝酒也是,酿酒也是。”,他毕生难忘。
  顾枳实的神情眷恋又温柔,叫人动容,连带着温曙耿都不禁软了声音,叹道:“汝师乃真性情之人。”
  马车渐驶入荒无人烟处,暮色深重,只嗅得车轮倾轧而过的青草弥漫着芬芳。
  这时已换了顾枳实驾车,眼瞧着天色渐晚,正欲问一句是否停车休憩,他便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野草丛中传出有别于风声的窸窸窣窣声,冷铁出鞘的声音硬朗中带着迟疑,一步步极轻地靠近的不知是什么魑魅魍魉。
  顾枳实镇静得很,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赶车。马鞭往地上一甩,再卷起几块小石子,他出手迅如雷电,立即将那石子砸向草丛深处。
  闷哼声低低地响起。顾枳实冷笑:步伐已经乱了。
  车帘被轻轻撩开,温曙耿在他身后轻声道:“山贼?”
  顾枳实头也不回,只道:“无事。你们在车内安心休息即可。”
  语音刚落,便有七、八名大汉从草丛中蹦了出来,看来是眼见着暴露了便直接正面攻击了。
  几人个个手中持有武器,目露凶光,虎视眈眈地瞪着顾枳实。
  温曙耿正把手放到剑上,便见顾枳实飞身而出,身法快得不可思议。
  那几人齐齐迎上去,一场厮杀就此展开。
  顾枳实剑花挽得潇洒漂亮,那几人根本无法近他身,反而被处处牵制。温曙耿看得禁不住眼前一亮,放下了加入战圈的心思。
  不过半盏茶功夫,几人便都被放倒。顾枳实无意对这等无名小卒个个盘问,冷眼瞧着这几人的窝囊样子,便毫不留情地挑起长剑,从一人喉口割过。当即血溅三尺,血液沿着野草缓缓滴落。
  温曙耿微愕。眼前所见过于血腥,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温和谦逊的顾轶,竟如此冷面无情。
  剩余几人更是大骇,连连求饶。
  顾枳实不为所动,将剑指向另一人,状似不解道:“我的剑如此之快,有什么可怕的?”
  温曙耿艰难地开口:“小轶。”
  顾枳实扭头冲他一笑,轻松道:“很快便好。”
  温曙耿不知再说些什么。山贼着实可恶,夺人钱财,扰人安宁。但杀人取货的山贼的确为少数,大部分山贼只是掠夺财富。一剑封喉的结局,对他们实在残酷了些。
  顾枳实见他欲言又止,心上一抖,立即忐忑不安地想:我是否又做得过了?
  正在他犹豫之时,温曙耿焦急的叫声破空响起:“小心!”
  原来是后头那几人瞧着顾枳实分了心,趁机想要从背后偷袭。
  破空声已至身后,顾枳实头也不回,反手将手中长剑掷出。
  咚咚几声!
  他内力实在深不可测,剑柄一扭便使刀面平行于那几人,直直地将他们拦腰截住。
  那几人跌倒在地上,狼狈哀嚎。身上一点刀口也无,腹部却火辣辣的疼。
  顾枳实冷声道:“滚!”
  山野宵小扛起死伤同伴,吓得屁滚尿流地遁了。
  顾枳实稍整衣袍,再走回马车边上。
  四目相对,车上那人微蹙着眉头,眸光复杂。半晌,他涩涩地吐出一句:“你武艺高强,伤怕是全好……”
  语音未落,一道细密的血雾自他口中喷薄而出,顾枳实轰然倒地。
  温曙耿大骇,急急地跳下车去扶他:“怎么了?”
  顾枳实虚弱无力地半睁开眼,盛满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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