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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了那股淡淡的香味,两人穿好衣物后走出天后宫,宿遗颇有兴致的问:“如今修为增进,不如趁热打铁,去人间瞧瞧?”
太子有意,逢诵自然不会拒绝,宿遗当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法力的提升并不意味着一个神的成长,总要在自己的神识里留下点什么烙印才行。
说要去人间,宿遗袋子逢诵连太子宫也没回一趟就直往人间掠去。左右看守天后宫的天兵说着半月只有长息来询问过一次,此后没来便是太子宫内没什么大事。
此时的人间与上回不同,一派祥和,没了战乱,百姓们休养生息,耕作织布,官员们克己奉公,尽忠职守。一如宿遗当初所说,凡间几十年的战乱,于他们不过修行一回的功夫。
宿遗带逢诵看过很多地方,北境边城,南陲小国,布防要塞甚至平民小镇,最后在皇城金陵挑了间客栈住下来。
走访了多处,人间天色已晚,当客栈的店小二将最后一盘菜上桌关上房门退出去后,宿遗问逢诵:“现在的人间如何?”
“匪夷所思。”逢诵道。
就因果业报来说,天界没有神助,人间的战乱铺平不至于这么快,在天界一月不到,人间因狐妖横插一道多起的一世恩怨,本应五十年的战乱却平复的再也看不到战争的踪影。
“好好用膳,明日再带你去一处。”宿遗夹起一道菜,笑着道。
去哪里,逢诵心里有了答案:“莫非。。。”清冷的声线里有一丝起伏。
宿遗却是一个吃饭的动作止住了逢诵想问出来的话,只“不要心急,明日,你便知道了。”
凡间日短,都不足以让宿遗小憩一会天色便亮了彻底,一推门,逢诵便端着早膳在门口,宿遗侧身让逢诵进来,随后问:“你这是一夜没睡?”
逢诵放下早点:“此夜非彼夜。”凡间的一夜并非天界的一夜,这里的一夜,还抵不得在天宫喝一盏茶的功夫。
宿遗好笑的问:“那你这早点。。。?”既然不是同一个夜,自然也不是同一个早晨。
“店小二一片好心。”逢诵在房间内闭眼静坐了会就感觉到凡间的亮光,下楼去看看时,小二就给他拿了早点。
逢诵仙君给了小二面子,他宿遗太子自然也不能落下,走到桌前拿起香软的包子吃了起来。见逢诵未动,又道:“这早点不错,你怎么不尝尝?你若是不吃,本殿今日可就不带你去了。”
“。。。”逢诵在桌前坐下,拿着包子吃了起来。
两人吃了早点之后,宿遗带着逢诵就去了金陵皇宫。两人隐匿了身形,站在御书房内,看着埋头忙于公事的人间皇帝。
“这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这是月前宿遗待他在镇子上看过的那位有帝王之相的人,按照前世恩怨,这人应当没那么快轮回应下帝星之命。逢诵此前的猜想是这一世出现了另一位帝星,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人间恢复宁和。
“杀他上一世的,是狐族,这一狐一人,原本该多出一世恩怨,是那只狐狸在天雷来临之前,用两千年修为和内丹化去了他的恩怨,至此入了轮回,提前结束了人间的战火纷乱。”宿遗解释道。
“原来如此。”声音清冷,心头却多了一分释然。
逢诵的那口气还没松到底,宿遗又道:“但这,兴许不是好事。”
如墨的眼眸望过来,宿遗示意他稍安勿躁,不一会,便有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房间里也多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是血腥味。
“陛下,这是国师今日给您献上的,听说道行颇高,效果奇佳。”太监的嗓音尖锐谄媚,不太好听。
上头那位听了,从奏疏里抬头,眼里闪动着精光,示意太监呈上来,随着太监的走动,那人的目光却像是胶着在盒子上一般,随着盒子移动。
太监将盒子放在桌上后,低下的脸上浮起鬼魅般的笑意,紧接着毫无异样的退了出去。
皇帝见御书房里再无其它人,一手拿过盒子打开,镇定自若的将盒子里血淋淋的东西拿起,放入口中,一口一口的吃着,原本面冠如玉的脸变得扭曲,脸上却压抑不住的,似乎很兴奋。
那是人心。
这一幕看的逢诵哑口无言,宿遗在一旁道:“上一世的善果消去,他此生注定无后,寿数不过五十载,这些都是修行之人的心,凡间传言吃了可以延年益寿。”
“修行之人若是潜心修行,多是能得道的,得道者以长于普通凡人的寿数存于凡间,指点凡人,做一些神仙无法插手的事,真功德者有望升仙,如今被帝王拿来续命,徒添恶报,兴许不到五十年,人间的安平便会再起战乱。。。”
“若他上一世安享终老,这一世的丰功伟业便能传承千百年,人间的安平亦会延续,现下,却只有一种结果,所以说,那只狐狸,看似救了天下,实则,不过徒增杀孽,祸乱苍生。”
这也就印证了那句,杀一人活一人是罪孽,杀一人活千千万万人同样也是罪孽,平头百姓无辜,这些修行之人亦无辜,除非斗转星移,世上再无皇权,否则,今日之是,便是明日之非,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白衣太子侧过身来,叹道:“逢诵,你的法力不比我低,这些你都看的清楚,理得明白,但是却始终困惑,怪不得戚离神君说你识人有碍。”
逢诵怔怔不语,认真的听着。
“逢诵,从这个帝王眼中,你能看出什么?”
循着宿遗所指,逢诵看向那吃着人心的帝王:“贪婪。”
“他贪什么?”宿遗问。
“荣华富贵,名垂千古,还有长生不老。”逢诵道,目光从那双贪婪到令人恶心的眼睛上移开,月前见过的那个衣着褴褛却双目清明的人仿佛只是幻影。
“凡人所求不过就是这些,男子喜功名利禄,女子喜美满姻缘,修行之人渴望升仙,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欲字。”白衣俊公子说着说着靠近身旁的蓝衣少年,双手抚上他的脸,将其掰过来正对着自己,四目相对时,宿遗道:“只要你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便能认清这个人,无论是凡人还是神仙,都是如此。”
“比如我父帝,想天界安宁,所以他是宵衣旰食总理六界的帝王,比如天罚宫的降羽天尊,想以法效下,所以他公正不阿赏罚分明,再比如我宿遗,想。。。”说到自己,宿遗停了下来,自己可不是个好例子。
“殿下想什么?”宿遗不想说怕误了逢诵,逢诵确是追问了起来。
蓝衣仙君追问,他自然不会藏着掖着:“我个天界太子,什么都有,什么都不需要想,唯一想的,就是晚些继任天帝便好,所以我生性顽劣,游手好闲啊。”
冷淡的墨眸微闪,那股荷香又沁入心间,却不再是往日的安宁,冷清的声线响起:“逢诵受教。”
宿遗轻轻一笑,放开了逢诵,道:“说起凡人修仙,倒是有几分意思,在这里,有些人入了上仙的眼,随手便能点化成仙,亦或是苦修数载,顿悟飞升,但其实,在另一方世界,还有人如同妖界般修出金丹,慢慢精进,直到飞升天界,逢诵可有兴趣?”
许是这里的一切太过沉重,对外事不感兴趣的逢诵竟点了头。
第8章 第八章
宿遗一笑,带着逢诵又去另外一个地方。
“上次偶然路过那里,听了那么一句话,未料想还有能用上的一天,也想不到竟还会踏足那里。”宿遗道。
逢诵知道他说的是杀一人活千万人那句话,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偶然之地升起了几分好奇。
不多时,两人又落在一座宫殿中,这里的宫殿建造与金陵十分不同,倒是依稀有几分天宫的影子,宿遗看着殿中两个男子,红衣张扬,紫衣邪魅,两人皆生的俊俏,紫衣男子在一旁看着医书,红衣男子在一旁击筑。这般宁致的画面刻在二人身上,倒是没有半分违和。
“上回我来时,这二人在另一处同人商讨着九星逐日的事,如今好像平了”宿遗说的没头没尾,逢诵没来过自然听不懂,正欲解释,却忽然见击筑的红衣男子收起乐器,往紫衣男子那里走去,步履间,泛着灵光。
“这人,是登仙之命”逢诵在一旁道。
“是啊,但他却压制自己的修为,不欲登仙,竟还有这样不愿飞升的凡人。”宿遗叹道,转念一想,做神仙其实也没什么好的。
两人交谈间,那红衣男子的动作却是震惊了二人。
红衣男子走到紫衣男子身后,一把将人抱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紫衣男子的颈间,紫衣男子起先还能忍受,后来似乎喊了一句什么就丢了手里的医书,反将人打横抱起,扔到不远处的床榻上,撕扯起衣物来,整套动作石化了天界太子与神君弟子。
直到这房间中气氛变得诡异,锦帐中有低声细语不断传来,宿遗与逢诵才找回了点神识。
“这。。。”饶是见多识广的太子殿下也闹了个大脸红。
逢诵在一旁看着倒不及宿遗反应大,声音依旧平淡,问:“这二人皆是男子?”这话好像不是在问二人性别,而是透过性别在问这两个男子此刻在做的事。
宿遗只能胡乱嗯了一声,看着一旁并无异样的逢诵,忽然觉得不妙。戚离神君的弟子必定没见过男欢女爱,若是因为这一幕生了断袖之癖,就算他是天界太子,怕也不好交代,思索了一番找好说辞,正欲驳斥这一幕的天理难容,却听到了敲门声。
“父亲,爹爹,你们在吗?”外面响起孩童的清脆叫声,是个女娃。
“大白天,关上门也不知爹爹和父亲在做什么。”又一童声响起,这回是个男娃。
房内床榻上的人听到声音,立即停下了动作,不再顾着方才的意乱情迷,急忙穿衣下榻出门去哄两个孩子。
宿遗哪里还会管后面发生的事情,俨然被这房间里险些要发生的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身旁的逢诵却是一句话问的宿遗腿软:“门外的孩童是这二人的孩子?”
这句话哪是问孩子的身份,分明是问两个男人之间孕有子嗣一事,但,这怎么可能!
宿遗心中五味陈杂,随手用法术一探,不探还好,这一探就探出了门外孩子与这二人确实有血缘关系。
宿遗这回气得不轻:“定是月老平日做惯了男女姻缘,觉得无趣,如今做起男子之间的姻缘来了,走,随我回天宫。”这是要拿月老去问罪了。
逢诵心里在想,月老管姻缘不假,可这生子,似乎不是月老管辖的范围。到底是太子殿下看了一场有违天道的风月心里不对味,要发发火宣泄,逢诵自然不会去找这个茬为月老开脱。
谁知刚出了这方天地,便被一个眉眼带着妖媚的少年拦住去路。
“宿遗,好久不见。”这是不同于逢诵清冷的声音,简单的几个字,就透着暖意。
宿遗看了几眼方才把对方叫了出来:“折欲?确实好久不见。”不是不认识,能叫他宿遗的,天上地上没有几个人,只是这人变化太大,与当初相识时,相差甚远。
这个叫折欲的男子见宿遗认出他,妖媚的眉眼笑的更欢:“怎得不敢认我?”
宿遗摇头道:“怎么会。”
折欲定眼看他,半点虚假之意都没瞧出来后折欲又问:“那。。。宿遗可有想我?”
一听折欲这么问,宿遗便有些头疼,正想说什么却被折欲抢了头:“定是没有想的,如今宿遗身边跟着这蓝衣。。。宿遗不介绍一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