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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对那伤口百般掩饰。
可既然他害怕别人发现此处,那为何不干脆杀了庆生呢?
顾渊一时想不明白,他看了看这满地尸骨,忍不住问道:“死了这么多人,为何至今无人察觉。”
“这天下如此之大,死几个人,哪儿那么容易被人察觉。”越青峰淡淡说道,“今日我在此处捉一个,明日到另一处捉一个,若我捉的还是些流浪乞儿,那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说得甚为在理,顾渊难免便觉得心情沉重,这洞穴内已没什么好看的了,他们总不能在此处蹲点等着那魔修回来,还是先回流山派将此事告知易先生才是。
第49章
他们回去之时庆生还不曾醒来; 而柳长青守在一旁,那副模样,倒几乎要叫人忍不住误会他二人的关系了。
易先生终于开始关注庆生的伤势; 他来了此处看望庆生; 责怪门下弟子为何不及时将此事报告给他,他再三询问当日之事。越青峰将他们在山后所发现的洞穴告诉了易先生; 易先生震惊不已,当即表示一定会派人彻查此事。
其余具体应当如何; 也只有等庆生醒了再说。
顾渊心中揣揣不安; 他总觉得后山的魔修是故意引他们去那洞穴中打探的; 虽不知那魔修为何如此,他却始终觉得这行事手段实在是有些熟悉。
若那后山的魔修是尹千面呢?
他在心中怀疑猜测,之前尹千面也是三番四次刻意引他们按着他的步伐行事; 他们被尹千面耍的团团转。那日尹千面被越青峰打伤,现今正是需得养伤的时候,若后山中的人是他所杀,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那些尸骨中许多已过了不少年岁; 不该是最近才死去的。
他正站着发呆思考此事,那易先生让几名弟子去拿些东西,屋内转眼剩下几人; 越青峰觉得待着无趣,正打算离开,易先生忽而开口说:“我似乎想起在哪儿见过你了。”
顾渊回过身来,易先生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令他隐约有些心惊。
越青峰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望着易先生的目光仍是冰冷的,问:“什么意思?”
易先生却不曾转头看他半眼,他仍是盯着顾渊,极为仔细地在打量着他,神色锐利得好似要将他的皮肤都穿透一般,顾渊被他看得莫名心慌,虚退半步,而黎穆伸手扶住了他,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易先生闻言便也望了黎穆一眼,忽而微微笑道:“姓顾,身边还跟着个魔修,老夫终于想起你是何人了。”
顾渊心道不好,这易先生怕是认出他来了,只怕易先生还以为他是尹千面,现今他可在流山派的地界,若是易先生要为难他,他也不知该要如何才好。顾渊抬起头,见越青峰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急忙便要先溜到越青峰身边去。
“可我见你的面容是真的。”易先生又说道,“这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吧,顾少庄主?”
顾渊本已打算脚底抹油抱着越青峰的大腿逃走,听易先生这么说了一句,怔然转过头来,见易先生的神色中并未有多大的敌意,这才明白自己大约是真的被易先生认出来了。
他提心吊胆看着易先生,正不知如何才是,易先生微微蹙眉,又问:“顾少庄主,如果此事是误会,可那时魏山摆宴……”
他的目光在黎穆身上一转,带了些轻蔑鄙弃的意味,冷冷说道:“你为何要助这魔修残害同道好友?”
顾渊不曾料到这事态反转,一时不知要如何回应,他一直不曾考虑好这件事的答案,只好紧抿着唇,皱起眉。
易先生又指着黎穆说:“这魔修是厉玉山的孽子,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他气恼不已,对黎穆也是极为鄙弃,那手指几乎要戳到黎穆的身上去,他不明白顾渊身为正道中人究竟为何要去帮助黎穆这等魔头。而黎穆被他一句话激得也微微有些愠怒,他不喜欢别人对顾渊这么说话,拉着顾渊的手要将他护至身后。
他这一举动倒是真激怒了易先生,易先生大约已认为顾渊是勾结魔修的叛徒败类,若真是如此,此等叛徒自然也不必留了,却不想越青峰忽而跨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挡在顾渊与黎穆面前。
易先生皱眉道:“越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越青峰冷冷望着他:“行事如此冲动,若是杀错了人,易水千,你拿命来赔吗?”
易先生指着黎穆道:“他父亲是厉玉山,他杀了魏山。”
顾渊忍不住抢白一句说:“可魏山杀了他父亲。”
易先生说:“厉玉山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若黎穆是正道中人,他为父报仇,只会传成佳话。”顾渊怒道,“可就因他是个魔修,这便成了十恶不赦的举动,这未免也太过偏颇了吧?”
黎穆攥着他胳膊的手不由收紧了一些,顾渊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却也知道此刻他的心情一定不会太好。
易先生被他一句话愣生生噎住,他觉得顾渊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事实本就是如此,他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回应。
越青峰适时开口说道:“易掌门,你不信他们,莫非也不信我?”
易先生说不出话了,他犹豫着想了好一会儿,收了这副剑拔弩张的架势,显是信了越青峰这一句话,却仍不肯用正眼去瞧黎穆,心中大约是觉得魔修均是可怖可恨的。
他们说得畅快,全然忽视了一旁坐在庆生病榻边上照顾的柳长青,柳长青原先听得茫然,这些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原来这顾兄不是什么绝世高人,他是那个传闻中被尹千面杀死剥皮的少庄主啊!
柳长青膛目结舌,他呆怔原地,直至此时顾渊等人才忽然发觉这屋内还有个柳长青,而他们方才在柳长青面前彻底露了底。
那这就很尴尬了。
柳长青颤声开口说:“顾顾顾兄,你……”
顾渊正想着要如何去解释,那几名被易先生遣去拿东西的流山派弟子折返回来,他便也不好开口说这件事了。
易先生终于考虑妥当,说:“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让他再留在此处。”
他所指的人当然是黎穆,顾渊想了想,黎穆不能留下,那他自然也要一块离开,他便说:“若易先生执意如此,顾某也绝不会留在此处。”
柳长青满心茫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易先生又指着柳长青说:“你们将这只狐狸也给我带走。”
柳长青:“啊?”
越青峰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多留了。”
他可看清了,贺潺不知为何对这顾渊十分要好,若此时他抛了顾渊等人留在这儿,那贺潺肯定要生气的。更何况易先生此番的举动也不顺他的心意,只是将贺潺复原之事……
柳长青茫然着问:“那庆生……”
越青峰干脆道:“带走。”
易先生此时却有些悔了,其余尚且不说,得罪越青峰却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此时他也不曾阻拦他们,竟真让他们带走了庆生。
他见几人走出这屋子,却又叫住越青峰,说:“越掌门,你师弟之事,只要找齐那些物件,我一定会帮他解开这镜子上的咒法。”
越青峰自己钻研不透这阵法,不知如何才好,若是易先生能帮他,他自是极为开心的,顾渊与黎穆之事暂且不论,这是正邪的事情,他不知这世上还有谁能帮贺潺恢复原样,就算是现下走了,也不能轻易得罪易先生。
越青峰点头答道:“那就多谢易掌门了。”
原先的气氛还算是剑拔弩张,许是易先生刻意回缓,到出山门时众人的语气已好上了不少。
他们这么走了出去,越青峰门下弟子将昏迷的庆生与贺潺的肉身也带了出来,顾渊见黎穆走在自己前面,易先生方才说了那么一句话,黎穆的心情一定很不好,他正想安慰黎穆,却听见柳长青颤声问:“顾兄,你……你是那个飞云山庄的少庄主?”
顾渊心想糟糕,终于要与柳长青解释此事了,他叹了口气,在心中想着措辞,一面点头说道:“是。”
柳长青定定看了片刻,忽而颤悠悠伸出手,像是想要去摸一摸顾渊的脸,他的手伸到一半,便被黎穆一巴掌打了下去。
黎穆挑眉道:“你想干什么?”
柳长青捂着自己的手背,好似这时候才疼得回过神来,皱着眉看了看顾渊,哆嗦一句,说:“传闻你是尹千面。”
顾渊苦笑不得,解释道:“只是传言。”
柳长青指着黎穆:“那他为什么喊你师父!”
顾渊:“……”
这个问题问得好,他也没办法回答。
顾渊想了想,解释道:“我们并不是师徒……”
柳长青看了他们片刻,似是明白了些什么,意味深长说道:“你们真会玩。”
顾渊:“……”
不,这好像也是个误会。
他只觉百口莫辩,左右一看,黎穆不曾听懂柳长青这一句话的意思,越青峰根本不屑于听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一时不知该要如何才是,正满心苦恼,忽听得凌山观中弟子惊呼出声,匆匆忙忙从后跑上前来找他们。
越青峰冷冷问他:“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掌门。”那弟子开口说,“庆生醒了。”
第50章
庆生的伤势其实算不得多严重; 只是煞气入体时间过长,他的身体一时无法承受,所以才昏睡了这么长时间。越青峰为他驱除了煞气; 时间一到; 他自然便会醒来。
只是众人都不曾想到他醒得竟然这样快,越青峰原本估算他应当要到明日才能够醒来; 可这才过去了多久?他们走到庆生身旁,庆生仍是虚弱不已; 他见眼下这幅境况; 不知自己是到了何处; 只是呆怔怔看着他们。
柳长青上前说道:“庆生,是我。”
庆生见着他,唤一句长青哥; 有个熟识的人在此处,他的声音听起来显然已是安心了不少。越青峰本打算问他几个问题,柳长青却出言制止他,说:“庆生刚刚才醒; 越掌门,待会儿再问吧。”
顾渊也说道:“他方才清醒,身体虚弱。”
越青峰却说:“两句话的事。”
柳长青道:“不急于一时。”
越青峰挑起眉来; 他心中想不过问两句话,这人如此金贵,还经不得他人询问了?他正要发作,可想一想若贺潺在此处; 定是又要训斥他,告诉他应当等这人缓过神来后再问。他便将满心不服咽下去,冷冷哼了一声,说:“待会儿再问。”
顾渊虽然是劝了越青峰一句,却不觉得越青峰会听他们的劝告。他一直觉得越青峰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越青峰身为凌山观的大弟子,又是后来的掌门,千百年难出他一个奇才,这一路走得太过顺畅,难免便会听不进其他人的意见,却不想越青峰如此轻快便接受了,难免觉得异常吃惊。
他想这些日子越青峰变化颇大,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好相处了许多。
柳长青却被越青峰那一个眼神震慑,压着声音嘟囔着与顾渊说:“这越掌门……好凶。”
顾渊只好说道:“他已经很温和了。”
柳长青当然不肯相信,他看着顾渊,满脸吃惊,一旁庆生忽而咳嗽起来,柳长青急忙转过去为他顺气,低声与他说:“现在你到了此处,便是安全的了,先安心养着伤。”
不料庆生止住咳嗽后,也忍不住弱声问道:“长青哥,那人是谁,怎么这么凶。”
柳长青道:“那位是凌山观的越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