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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乖巧害羞的幼年郁谨偷偷勾起嘴角。
临近深夜,丁鹤也意识到时候不早,开始帮他安排住处:“你晚上就不要回寝室住了,我跟玛丽阿姨说了,你这几天先跟她一起睡。”
郁谨站在原地不动,用行动表示抗议。
“玛丽阿姨看起来有点严肃,其实人很好的,你跟她一起睡不会出事的。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我再想办法给你腾个新房间出来。”丁鹤好声劝他。
郁谨拽住他的衣角,执拗地看着他,一副受伤的样子:“兔子哥哥不要我了。”
“兔子哥哥没有不要你。”丁鹤一阵头疼,“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你不能跟哥哥睡一张床。”
郁谨心想,那他就更不能跟玛丽睡一张床了,毕竟他不是个女孩子。
丁鹤看说不动他,只能再次让步:“那我把我的床让给你,我去找别人挤挤?”
郁谨眼神更加委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
丁鹤招架不住,苦笑道:“那你睡我的床,我睡地上,可以吗?”
郁谨终于点点头。
丁鹤长吁一口气,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头:“你就这么黏着兔子哥哥?”
“嗯。”郁谨眼神澄澈而真诚,“我最喜欢兔子哥哥了。”
丁鹤心都快被萌得融化了,心花怒放地回答:“兔子哥哥也很喜欢你。”
真到了睡觉时间,郁谨趴在丁鹤的大床上,看着在地上铺床的丁鹤,再次确认:“你真的不到床上来睡吗?”
“不睡了。”丁鹤闻声抬头,笑了一下,“你是不是睡不着?要听睡前故事或者摇篮曲吗?”
郁谨还没回答,他就自嘲道:“不过不保证好听和催眠。”
郁谨摇摇头,伸出手:“我想牵着兔子哥哥。”
丁鹤一想,他刚来这里,又经历了这么多事,肯定很害怕,就坐到床边,牵着他的手,准备等他睡着了自己再睡:“睡吧。”
郁谨定定看了他几秒,闭上眼。
——
郁谨再睁开眼的时候,仍旧躺在那张床上。区别在于他已经恢复了成年体型,身边靠着只巨大的兔子玩偶。
他正枕着兔子玩偶的一条手臂,手臂搭着兔子玩偶的腰,头埋在兔子玩偶的胸口。兔子玩偶的身体很软,里面应该填充了不少棉絮,抱起来柔软而给人安全感。
“睡醒了吗?”兔子玩偶发出丁鹤的声音,依旧温柔。
郁谨支撑着坐起来,摇了摇头,环视四周。
房间和几年前的基本一样,只是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显示屏,上面正在实时转播玩家们的情况。
他原本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粉红色的连衣裙,纤细的腰身被缎带紧紧束起。
游戏仍在继续,玩家们已经开始面对第四个问题:是谁剪断了电话线?
而郁谨也要面临他的第二阶段的任务。
第41章 捉住坏孩子(十一)
郁谨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是这个副本的最终BOSS,为了复仇而将曾经在孤儿院里欺负过人的孩子重新聚集在一起,给予他们应该经受的惩罚。
玩家们所扮演的也就是这些孩子的角色,他之前假扮的“林免”也在那些孩子之列,只是因为车祸早就死了,被他冒名顶替。
毕竟在恐怖游戏里,作为主视角的玩家其实做过坏事的反转很常见,致郁类结局也很正常。郁谨仔细回忆了一下,他最初当玩家的时候,经过的真结局好像都是致郁型的。
但是作为一个游戏,玩家并非无路可逃。只要够强,这些玩家就能在惩罚环节中活下来,甚至是击杀作为BOSS的他,从而获得通关的可能。
那个“抓住坏孩子”的环节其实是个陷阱。无论玩家们怎么小心,都会成为坏孩子,所以他们要做的不是小心自己的行为,而是尽量多地避免被抓和在被抓后逃出惩罚关卡。
玩家们之间的互相怀疑和争斗其实正是游戏内的另一个陷阱,很可能不需要他出手,这些玩家就会自相残杀。
郁谨看着正在对峙的几个人,微微勾起嘴角。
游戏虽然给了他们通关机会,但他们不一定能抓得住。
之前莫鸿鹄等人在惩罚关卡里见到的粉红裙子的小女孩并不是他本人,只是幻化成他样子的替身,所以通关难度并不大。但他现在准备要真身上阵了,就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抗得住。
他能够听到这个世界的分身内心深处的怒吼。
所有的这些人,都该死。
郁谨拍拍裙子,准备给这些人多一点提示,好让他们快点把“坏孩子”交出来。
“爱德华会处理好这些事。”兔子玩偶却从后面抱住他,担忧地道,“你亲自去面对他们,会很危险。”
兔子玩偶的身体柔软而温暖,温柔地包裹着他,让他有一种,就算从半空中摔下来也不会有半点受伤的错觉。
“我想自己去。”郁谨坚定地道。
“不可以,很危险。”兔子玩偶的态度也很坚决。
“他们现在已经没办法伤害我了。”
兔子轻轻问:“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和兔子哥哥在一起了吗?为什么现在要走?”
他的身边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玩偶和零食,还有漂亮的裙子:“和兔子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他抱着郁谨倒在软软的大床上,亲吻他的额头,像是在承诺:“兔子哥哥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郁谨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抬手托住他的下巴,试图找取下头套的方法。
兔子抓住他的手:“怎么了?”
“你能把脸露出来给我看看吗?”
兔子沉默了几秒,脱下兔子装,露出属于青年的英俊脸庞:“突然想看我的脸了吗?”
郁谨看看他的笑脸,再看看显示屏里的杜汀,陷入沉默。
他上手摸了摸,确定是真脸。
长着丁鹤的脸的兔子任凭他在自己脸上乱摸,微笑着问:“喜欢这张脸吗?”
这句话突然把郁谨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他的脸色冷淡下来,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我还是想自己去。”
“我想亲自去为你报仇。”郁谨留下这句话,坚决地提起裙摆下床,“我一定会帮你报仇。”
他迅速打开房门,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兔子玩偶捏着布偶装的手微微攥紧,眼神阴郁。
郁谨关上房门的时候,心脏还怦怦直跳。
刚进游戏的时候,郁谨还以为丁鹤和他一样,明明是游戏BOSS,为了近距离观察那些玩家的状况,伪装成受邀者混进玩家堆里。
受到主神的限制,非玩家角色进入子世界时,不可公然讨论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和丁鹤只能猜或者暗示彼此的角色。
他记忆里的丁鹤就是那只兔子。可是他越接触越觉得这只兔子不太对,不仅性格有些奇怪,还在阻挠他继续和杜汀接触。
所以他开始怀疑,那只兔子并不是丁鹤。
某一瞬间,他确实觉得兔子有点像丁鹤,但也只是那一瞬间。
杜汀像正常的丁鹤,兔子玩偶像偶尔犯病的丁鹤。
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虽然丁鹤大部分时间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郁谨却很清楚他性格里的偏执和病态。
不过这种“病”也只是偶尔能见一见,没什么杀伤力,两个人正式确定关系以后丁鹤就很少再犯,甚至还能成为一种情趣。
顶多就是像上个世界的4号一样搞搞强制宠,他随便几句话立马就阳光灿烂。
兔子玩偶这种就让人觉得有点难受了。
他现在还不清楚兔子玩偶究竟是种什么存在,有什么目的,只能暂且远离。
郁谨出门的时候,剩余的四个人正处于一种有点焦灼的状态。
他看了看剩余时间,略微思索,慢悠悠地走到路口,用力敲了敲墙。
——
“真是的,孤儿院里的电话都不能用了,不知道是哪个坏孩子把电话线剪断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孤儿院这么大,只有电话才能帮我们快速联系吗?到时候你们有谁生了急病,都没办法告诉阿姨。”
企鹅抱胸站在推车前,似乎在生闷气。他把闹钟拍在推车上:“好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快点去把那个剪断电话线的坏孩子找出来吧。”
墙上又多了一排红字。现在四面墙上已经都是血字了,血腥味几乎让人的嗅觉完全失灵。
玩家们刚刚才吃了一顿黏黏糊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晚餐,就迎来了企鹅的怒吼。
说实话,他们连电话在哪里都没注意到,哪里会去剪电话线。但是企鹅就认定坏孩子在他们之中,所有人不得不重新开始盘线索。
杜汀听所有人报完自己的线索,面向廖安平,轻描淡写地道:“他说的是你。你的手上有刀片,不是吗?”
廖安平摊开手,瞪着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带着刀片?”
“花生里。你当时被划破了嘴。”
廖安平不可置信:“那是他硬塞给我的!而且我才是被划的吧?难道我是电话线?”
“无论你有没有做,刀片在你手上,这个问题指向的就是你。”杜汀叹了口气,“这些线索并不是在证明你刚刚做了这些事,而是在提醒你,你曾经做过这些事。”
廖安平别过脸,冷漠地道:“我没做过这种事。”
“也许你忘了,也可能是他认错了。但是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是你。”
“一个刀片就证明是我了?”廖安平叫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找找剪刀或者菜刀呢?厨房里应该有菜刀吧,那可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接触的。”
“正是因为没有指向性,那些东西才不能成为提示。这种线索一定是唯一的。”杜汀从容道。
莫鸿鹄突然嗤笑一声,勾住廖安平的肩,转头问杜汀:“我发现你的运气挺好的,我们这么多人,就你一次惩罚都没受,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枪:“这样吧,还有时间剩余,我们再仔细找一找。你也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让我们看看,别是身上不小心沾了刀片,自己没看到。”
他又看向廖安平,笑着撩了撩他的头发:“当然,如果确定了是小廖,我们也不会包庇。小廖,我相信你一定能从惩罚环节中活出来,对吧?”
廖安平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他知道莫鸿鹄这种人,绝不会因为曾经的交情而放弃游戏通关的机会。但真的遇到了,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砰!”
从走廊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谁在拍墙。
几个人条件反射地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粉色的裙边。
“是那个小女孩!”
“跟着她!”
小女孩走得很快,等他们赶到路口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粉色的背影闪进房间。
莫鸿鹄一马当先,冲到房间门口,踹开房门。
但是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四张床摆在一起。
他警惕地走进房间,开始检查可以藏人的地方。
柜子和桌子底都没有人,床底积着不少灰,明显也不能躲藏。
但是床底有一只兔子好像还闪着光,不断提醒着他去接近。
莫鸿鹄捡起兔子玩偶,捏了捏兔子的肚子。
兔子发出几年前那种装着电池的玩偶的叫声,因为年代久远显得阴森。
兔子的身体连着一条电话线。莫鸿鹄拽了拽电话线的这一端,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廖安平正抓着床头,脸色苍白,左脚上连着那条电话线。
莫鸿鹄不再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