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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也不急在一时，睡会儿吧。”
顾之澄敲门进去，看见白溯坐在床边擦着一把豁了口的军刀，那刀是后来专门找回来的。蹲在白溯面前，顾之澄一手托着一个，问：“苹果和橘子，吃哪个？”
白溯抬了抬眼，又埋首擦他的军刀。
顾之澄没再问，直接拿出随身小包里的工具刀，把苹果一分为二，又剥开橘子，也是两份，再次递过去。
僵持了一会儿，白溯终于放下刀，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有如此的善意。
顾之澄听他没头没尾的三个人，居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歪了歪脑袋，笑，“没有为什么，就觉得你顺眼。”
青团在边上叫了两声，表示赞同。
白溯神色稍稍沉了沉，眼里的光似乎也暗淡了些。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肤色也偏病态的苍白，所以17岁就去了部队，四年下来，身体素质倒是上去了，只是这肤色却依旧苍白，更让他反感别人拿他的容貌说事。
看他脸色不对，顾之澄的笑有些僵，她的话是不是有歧义？她真的不是以貌取人啊喂！
她看看青团，又看看白溯，赶忙解释：“我不是说你长得好才救你的，当时你脸上都是血污也看不出来样子，真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白溯默不作声，半晌才接过顾之澄一直拿在手里的半个苹果，“谢谢。”
顾之澄松了口气，拉了个小木凳坐了下来，啃了块苹果喂给青团，小心翼翼地没话找话说，“青团是我捡回来的，第一次见它的时候······”
常柘站在窗户边儿，一脸心酸，同人不同命，他想吃橘子，橘子！幽怨脸。
话说，怎么感觉自家孩子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给拐走了呢！
沈遥风回来后直接去找了顾霖之。
“果然，相当于收保护费了。”箫洵听了沈遥风的话，叹了一声。
“而且，万荣轩想让我们住过去，说是住近点方便保护和照应。”
“不用，就在这里。”顾霖之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告诉他，我们负责村子外围的巡查，让他放心。”
“嗯，最后，他说有件事情要当面和你谈。”沈遥风皱了皱眉，摸不准万荣轩是什么意思。
“不急，他说的事情过两天再谈。”
“依你看，他说的事情会是什么。”顾霖之问。
“霖哥不是猜到了吗。”箫洵笑笑反问道。
“看来这些天能有别的收获了。”顾霖之在箫洵嘴角啄了一下，笑道。
随着异能的提升，异能者对周遭能量的波动会愈加灵敏。而箫洵也能察觉到，还是占了精神系异能的光。
万荣轩没有坚持，只是每天派两个人和他们一起巡查。
再说白溯，虽然寡言，但本身不是难相处的人，加上这些人都是人精，几天下来大家都混熟了。
顾之澄和白溯从外面回来，顾之澄一手拿着枝百子莲，一手抱着一怀的狗尾巴草。
箫洵暗叹一声，连北方也有野生百子莲了，看来环境变化得比前世快。只是，百子莲就算了，这狗尾巴草是闹什么？
“拿这么多狗尾巴草做什么？”
“昨天在后面堆杂物的屋子里找到一个粗陶的瓶子，插这个正好嘛！”
“你倒是有创意。”
“是吧是吧，等会儿插好了放到厨房，添添颜色！”
“好，听你的，摆厨房，就搁在案台边上。”
“嗯，对了，洵哥，我们在山里看到了很多蘑菇哦！”顾之澄把百子莲塞给白溯，接过他手里的背包，打开放到箫洵面前，“今天晚上喝蘑菇汤吧？”
“好，”箫洵应下，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把东西拿厨房去。”
“好咧，等会儿我给你打下手！”
早早吃过晚饭，入了夜，顾霖之和箫洵便去了山中。
估摸着万荣轩这两天就会来找他们商议，就提前让于怀平去山中探了路。
这座山很富饶，变异动物还没有出现，所以能猎到的动物也多，山没那么险峻，只有一道比较缓的山涧。
沿着于怀平留下的简化后的燕型记号，两人一路深入山中。
山里很静，草虫窸窣，夹杂着风卷起的叶声，走了一个多小时，一道山涧横在眼前，记号在这里没有了。
脚步声远远传来，两人闪身隐在凸出石壁的暗影里。
来的是两个汉子。
“可算是完了，天天给这些人送饭，赶明儿我可不来了。”
“你好歹是不用来了，只可惜我在老大跟前儿说不上话。”
“哎，真不知道这守个什么东西，至于吗，这么多人在这儿，就洞口，还不让进。”
“咱管它什么东西，老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明子的下场你忘了？”
“哪儿能啊，我说兄弟，咱俩儿关系不错吧。”
“那是。”
“要不你也把兄弟弄走吧，这活儿真TM折腾人。”
“这个······你也知道······”
那两人走远后，顾霖之和箫洵走出来。
“看样子离得不远了。”箫洵活动了两下有些发麻的小臂。
“嗯。”顾霖之应了声，送饭的人是普通人，只是不知看守的那些人怎么样。
山涧里有浅水，平稳流动中偶尔跃出的水花在月色下闪着银光，自成一番静谧与悠然。
走了没几分钟，就看见两顶帐篷，帐篷周围有六七人，他们后面是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不大，约2米高，1米宽。
这里没什么遮挡物，直接过去肯定会打草惊蛇。
“我们上去。”
山涧上有不少藤蔓和灌木丛，两人利落地攀了上去。
到了洞口的正上方，距下面不足10米，箫洵从空间里取了两只兔子出来，小心地送了下去，控制着它们引开那些人。
看着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兔子，看守的人不疑有他，磨刀霍霍要逮了来烤，每天送来的饭菜少见荤腥，逮两只兔子打打牙祭也好。
他们守在这里，不就是为了不让动物和其他人进去，可这山涧里，动物都少见，更别说人了，慢慢的警惕性也就下降了。
顾霖之和箫洵利用藤蔓下去，快速进了洞。
洞里一片漆黑，摸索着往里走了一段，确保灯光透不出去后，顾霖之才打开小型手电，入目的景象很是奇异。
第14章 章十四
洞壁上结着的冰晶从里延伸而来，晶体里清晰的纹路细密而繁琐，箫洵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他似乎见过这样的图案。
顾霖之握住箫洵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箫洵垂眼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心底涌起一阵细密而绵长的暖意，不安又如何，他们在一起，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去得。
又走了一段，通道越来越宽敞，晶体也越来越多，地上、洞壁上，密密麻麻的结成厚厚一片，不需要照明也能看清了。
与此同时，温度下降得很快。
大约十分钟后，隧道到了尽头。
洞穴的面积有半个足球场大，洞顶呈圆弧状，整个空间充斥着冰色的晶体，正中央耸立着一棵树。这棵树不知是晶体凝成还是被晶体覆盖，异常逼真。
像是盛放到极致瞬间的烟火，永远停留在了最灿烂的一刻。
两人走近大树，箫洵伸出手想碰那些结晶，顾霖之握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还不知道这晶体是什么东西，最好不要触碰。
箫洵笑笑，“你在这里，我不担心。”
顾霖之有感于他的信任，但没有松手，“我担心你。”
箫洵微愣，默默放下要触碰的念头，拿出一个广口玻璃瓶和一把凿子，找了边上的晶体，凿下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块装入瓶中。之后向着顾霖之扬了扬瓶子，示意自己没有碰。
顾霖之不觉轻笑出声，在箫洵颊上抚了下，触感有些凉，“时间不早了，出去吧。”
两人刚走几步，顾霖之眉头一皱，还是停了下来。
箫洵时刻注意着顾霖之，见状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异常？”
顾霖之迟疑了一下，朝着里面走去，边走边说：“从进到这里开始，我就感觉到一丝细微的波动，并不是来自这棵树。”
箫洵跟着顾霖之停在覆满冰晶的洞壁前，闭上眼，将精神力铺散开去，一分多钟后就睁开了眼，眸色里带着惊异。
“树根，”箫洵说完又觉得不太恰当，“不对，虽然在地底下，可是它更像是藤而不是根。”
顾霖之伸出手，放出墨绿色的电弧，电弧穿透洞壁，向里延伸，几分钟过去，顾霖之眼神一闪，快速撤手，拉着箫洵退到一边。
土层被豁开的声音直听得人心悸，声音突然一顿，一条黑影打破冰晶，钻了出来，身上还带着顾霖之放出去的电磁。
老藤完全出来后，粗的干，细的枝，最粗的部分成年男子都不一定能抱住。老藤蜿蜿蜒蜒，曲曲折折停在两人面前，似乎是在打量。
箫洵绷紧了神经，顾霖之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没事，你看。”
老藤的细枝蹭了蹭顾霖之的手背，藤身上泛起墨绿的光，迅速变小，缠在人的拇指上，如同祖母绿的玉戒指。
箫洵握着顾霖之的手，两人细细看去，薄薄的戒身却有浓重的翠绿，里面流淌着烟状的墨色，几乎融在深色的绿里，不易察觉。
箫洵突然想到他纠结许久的一点，脱口而出：“电磁是绿色的，所以也能操纵植物？！”
顾霖之翘了翘唇角，这老藤倒是意外收获，“也许，总归是好事，具体的我们回去再说，先离开这里。”
两人退到洞口附近，看守的正忙着烤兔子，没人注意洞口。
此时，夜幕已经很深了，加上山壁上的灌木遮掩，两人还是决定从这里爬上去。
正准备动作，老藤分出一枝来，有儿臂粗细，戒指还留在食指上。
顾霖之和箫洵对视一眼，同觉这老藤的用处多多。藤条无声地窜上去，缠着两人往上走。只是快到上面时，下面一人忽地抬头向上望，看见他们正要叫喊出声。
箫洵眼中闪过一丝白芒，那人即刻便呆愣住，一动不动。
身边人看他不对劲，也跟着抬头看，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丛雀舌头的叶子晃了几下，“这雀儿看了大半辈子还没看够，这么着迷？”
“没什么，我可能看错了。”那人回过神，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兔腿。
箫洵半倚着树，上身微微前倾靠在顾霖之身上。他的异能不是用来控制人的，只能用来控制死物。方才情急之下硬是用了，不知道对那人的大脑有没有造成损害。好在有用，不然哪怕是有夜色的掩护，两个大男人的身形也是藏不住的。
只是这样使用异能，只那么一下，便是精疲力竭了，异能骤然抽空带来的晕眩和刺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顾霖之一手环着箫洵，另一手握住箫洵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右手，拇指自掌心一点点揉按，缓解他的困倦。
精神控制更注重精神力，过度使用会使人极度疲累。而且箫洵这次，可称得上是胡闹了。
万幸。
一开始箫洵还模模糊糊有些意识，许是顾霖之在身边的缘故，没多长时间就彻底昏睡过去。
顾霖之在箫洵失了血色的唇上吸吮，直到那唇瓣泛出一抹红才作罢，把人拦腰抱起，下山去了。
第二天一早，顾之澄准备了早餐，饭桌上没看见箫洵，问顾霖之也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