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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澄背对着常柘，听到这里，隔着几步远把唐刀丢给白溯，扑过去在常柘的胳肢窝里挠痒痒。
没错，常柘怕痒。
常柘笑倒在地上，眼泪都出来了，连声求饶。
顾之澄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拉着白溯就走。
“起来，”看够热闹的沈遥风把常柘拉起来，“弄点水洗洗，不然等会儿你就不用睡了。”
“你这么关心我会让我误会的。”常柘嬉笑着倒是乖乖跟着去了。
“你尽管误会，我可没有‘恋童癖’。”沈遥风说着还略带嫌弃地把毛巾丢在常柘脸上。
常柘扯下毛巾，瞪大了眼，“你看清楚，小爷今年二十有四，不就比你小了一岁，我要是儿童，你不也是吗？”
“是吗，”沈遥风笑道，“同是儿童，也有高下之分。”
“你，你······我要告诉阿衍！你说他是‘恋童癖’！”
“我可没说什么，你自己承认的。”沈遥风耸耸肩转身走了，“你再晃水就没了，我可没精力再给你弄点冰来。对了，我记得车里还有储存的水，如果你愿意去打扰一下霖之。”
“沈遥风！小爷跟你没完！”常柘端着水盆，欲哭无泪。
“不用谢我，我是看在阿衍的份上，照顾兄弟的媳妇儿是应该的，要感谢就找他。”沈遥风走远了还飘来这句话。
“混蛋！”常柘把毛巾搭在脸上，暗暗骂了一声，忘了去计较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半晌，又叫了起来，“好想去西藏啊啊啊啊啊！”
顾之澄和白溯去了工厂后面，青团托给于怀平照顾了。
铁制的楼梯已经腐朽，生出许多铁锈。顾之澄走在前面倒退着走，拿着一节小木棍划着松软的铁锈，铁锈“簌簌”地落在地上，白溯跟在后面两步远的地方。
“还你。”白溯把唐刀举到顾之澄跟前。
顾之澄停下，把白溯的手臂推回去，“送给你的。”她专门让于怀平留意过，从白溯的身手里看得出他是会用刀的。
白溯虽然看不出来剑鞘的质地，漆黑中泛着点紫色幽光，一看就不是等闲之物。拔开刀，刃上闪着一星寒芒，确实是把好刀。
“贵不贵重有什么关系，用得顺手不就好了。”顾之澄看得出白溯的推拒，“再说了，我愿意。”
白溯看着顾之澄笑弯的眉眼，心中忽然软了一块。
一夜无事。
临出发前，一列车队驶了过来，众人还在工厂里。
扒着门，顾之澄还数了数，“八辆。”
这车队看着不像军方的，里面有三辆越野，一辆吉普，其他的就是轿车、一辆面包和一辆中巴，感知得到，异能者不少，普通人更是不少。
“带这么多人，不是有实力，就是太好心。”常柘靠在车上，感概道，有时候，人多并不代表优势。
“走了。”顾霖之坐进车里，冷了冷眼，即便要管也要慎重。
箫洵笑笑，坐在顾霖之旁边，有时候，救一匹知道报恩的狼比救一群忘恩负义的人要好得太多了。
第18章 章十八
往前走有几个村子，便把房车收了起来。
顾霖之、箫洵和常柘一辆车走在前面。
虽然气温比起之前略有下降，但毕竟处在夏季，路上遇到的丧尸腐坏得厉害，青青紫紫没几块好地方。
顾霖之的异能在几天前突破了二阶，其他人也要不了多少时间，而白溯要慢一点，但箫洵并不担心，前世早期他没有依靠晶核，一样达到了六阶，这一次应该会更快些吧。
至于箫洵，因为空间的拖累，他的进度倒是最慢的，不过他也不着急，知道了力量的去处就不用担心了，慢慢积累就好。
“不知道咱们会不会遇到早上那些人。”常柘坐在驾驶座上，叼着根榛子巧克力棒，含糊不清地问。
“过了这几个村子，至少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到下一个镇子，他们普通人多，郊外晚上野兽出没频繁，他们应该不会选在野外过夜。”箫洵回想了前一天研究过的地图，回答了他。
“对他们感兴趣？”顾霖之见他说得仔细，问了一句。
“有点。”箫洵点点头，“中巴车的货仓里有人。”
“谁没事钻那里面，”末世后还使用的中巴车见得极少，当时出于好奇常柘就多看了几眼，“而且，中巴车里都没有坐满。”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车里都是男人和小孩。”
“那又怎么样，没人规定女人非得坐中巴啊。”常柘反驳，突然一愣，“你是说······”
“没错。”
“不是吧，太下作了······”常柘瞬间脑补出一大堆东西，咬了一半的巧克力棒都给惊掉了。
顾霖之知道仅仅如此不至于让箫洵在意，“那里面有特殊的人吗？”
“有，”箫洵偏过头看向顾霖之，“不过我们没必要去管他们。”
“好，听你的。”顾霖之探身在箫洵脸颊上吻了一下。
“喂喂喂！”常柘瞥了眼后视镜，泄愤一样又往嘴里塞了两根巧克力棒，抗议道，“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腻歪！”
“我知道了，”箫洵故作正经地叹了一声，“到西藏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何衍转达你的欲求不满之情的。”
“······”常柘已经放弃挣扎了，“小洵儿你学坏了，绝对是霖之带坏的！你把那个正正经经的箫洵还回来！”
“我倒是觉得很好。”顾霖之抬起手臂揽住箫洵，轻松道。
“······”常柘表示累感不爱，太欺负不是孤家寡人的伪“单身狗”了，你们是不是突然解锁了什么技能吗？“休息的时候，我要换车！”
顾霖之看了下手表，已经快中午了，道：“那正好，找个地方停车吧。”
还能不能好好地聊天啦！？
看着常柘气冲冲地下车大力甩上车门，箫洵还是问了句：“他没事吧？”感觉确实好像欺负得过了，沈遥风这些天也没少逗他。
“没关系，正好转移转移注意力，别总是瞎想，凭借阿衍的能力，不会出事的。”顾霖之捋了把箫洵的头发，“下车吧。”
别看常柘这样子，在外人面前那是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狮子，到了何衍跟前，就是只撒娇耍赖要抱抱要撸毛的奶猫。
常柘虽然嘴上说得少，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呀，恨不能现在就在西藏。顾霖之原本的打算是等常柘从M国回来后，就让他先行去和何衍会和，谁知末世竟提前来了。
世事难料。
下了车，众人聚到一起。
顾之澄摊开掌心，一块白色的帕子里躺着三枚散发着微光的种子，“刚才，青团肚子疼，然后吐了点东西。”
几人一听，再仔细一看，这三枚豆子像白云豆，却不似白云豆一般通体雪白，而是呈现出淡淡的奶青色，光层之下的表皮上隐隐浮现的是繁复且细致的花纹——正是晶体中的图案。
吐了这东西，青团没什么不舒服，这会儿正在草丛里撒欢儿呢。
箫洵把三枚清洗干净的豆子装进玻璃瓶里，盖上盖子，在众人都无法的情况下暂时收进了空间，车到山前必有路，待到需要它的时候，自会露出端倪。
只是，不知青团的治愈能力还在不在，需要找个机会试一下。
有意要错过早上遇到的车队，吃过午饭，没有着急赶路，树荫底下倒是凉快，修炼下异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找上了门来。
一个男人走过来，脸上正经且严肃，还透着点有求于人的不甘和无奈。
其他人都散开了，车子边上就只有顾霖之、箫洵和于怀平。
顾霖之没说话，先给来人抛了一瓶水。
男人看看顾霖之和箫洵，又望了眼不远处的于怀平，放下背包，喝了几口水，“谢谢。”
“这位先生似乎跟了我们一上午，”箫洵偏过头看顾霖之，“是不是，霖哥？”
“我并不介意后面多条尾巴，只是尾巴跟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惹人不快。”顾霖之看着来人，不紧不慢道。
男人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愿意求别人，“我叫付家辉，不瞒两位，确实是想请各位帮忙。”
“你最好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顾霖之大约猜得到和车队有关，但他绝不会贸然出手，更不会让他的人无端涉险。
“你们早上应该见过车队了吧。”付家辉说到车队，眉峰攒起，颇有些愤恨。
车队里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异能者占少数，好在车队领头的孙安平管理水平不低，异能者能力也不弱，车队才安然存在到了现在。
只是，孙安平把几个女人都关了起来，只在车厢上多钻了孔加强空气流通，以供异能者们享乐。
这看似荒唐的行为却得到了普通人的承认。
不承认又如何，没有异能的男人和孩子，习惯了城市的生活，根本不可能去捕猎、生存。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基地里尤甚。
女人们哪怕再不愿，孩子，她们总是要顾及的。
付家辉是普通人，他和妻子以及三岁的孩子三周前遇到了车队，本以为得救了，却不想他们竟然要他的妻子去、去服侍别的男人，他怎么能！
可是，他的妻子只是静静看着他，然后把孩子递到他的怀里，转身跟他们走了。
他根本没办法想象他的妻子每天是怎么过的，每次孩子问起妈妈去哪儿了，他只能抱紧孩子瘦小的身体，牙齿咬得酸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无声地发泄一个男人的懦弱和无能。
他被丧尸吓怕了。
变故发生在五天前，孩子想见妈妈，晚上趁他睡着溜了出去，正撞上那些异能者，孩子毕竟还小，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惊慌之下竟滚下了小坡。
孩子还是没留住，三天前死了，他想带妻子离开，却被赶出了车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他在路边弄了辆车一直跟着，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直到遇见顾霖之一行人，他知道，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这几天就遇到了这么一些人。不知道妻子能撑到什么时候，队伍里的女人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他们队伍里有空间异能者，物资充足，你们也需要物资吧。”付家辉现在看起来很镇定，到了现在，没有人不知道物资的重要性。
“空间异能者的空间只受异能者自身控制，你有把握他会拿出物资吗。”箫洵并不是很想趟这趟浑水，即便那女人能力不凡，再说了，孙安平这个人在京城基地的实力还不小。
“想让他拿出物质，方法多得是！”付家辉狠道。
闻言，箫洵没有接着问。
“你呢？”顾霖之见箫洵沉默，接着问了一句。
“我？我知道他们的夜间安排和每个人的力量强弱，这对你们来说可以事半功倍。”
“我们需要考虑，一个小时之后你再过来。”
第19章 章十九
“霖哥，这人不可信。”箫洵皱了皱眉心，付家辉的表现前后差别不小，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妻子远没有自己重要。
“暂时可以相信。”顾霖之抬手抚上箫洵的眉心，他也知道付家辉不可信，但在眼前的事情上，他应该不会隐瞒。
付家辉需要一条路，一条可以走得更远、更好的路。
“我们并不需要那批物资。”箫洵依旧反驳。
“你对他的妻子感兴趣。”顾霖之舔了舔箫洵的耳廓，压低了声音。
箫洵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