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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烈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加里笑眯眯的开始发问:“朱可夫先生,你是纽约曼哈顿警局法医组的组长和鉴定组的副组长,对吗?”
詹姆斯点了点头:“是的。”
加里又问:“同时你也是负责我当事人案子的法医和鉴定人员对吗?”
詹姆斯看了一眼乔安娜,道:“我是负责解剖佩琪的尸体的法医,但鉴定人员是谁我不知道,我只是副组长我不必亲自去鉴定物证,尤其是在我解剖室还有三具待解剖的尸体的时候。”
加里被詹姆斯堵了一句,面色已经不复之前的笑眯眯,他拿出了一张纸,说道:“根据记录,你在从事法医工作五年以来,事故率低至百分之一,是这样吗?”
詹姆斯假笑:“我不太注意我工作到底做的有多优秀,但既然你手里已经有了调查结果,那我猜应该就是这样吧。”
法庭里有陪审团小声的笑出来,沈烈也忍不住小小的翘了翘唇角。
加里脸色不好看起来,也不兜圈子直接切入主题:“那请问,在你接受这个案子的整个期间,有发现我当事人,乔安娜的指纹或是DNA吗?”
詹姆斯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要传召他出庭。
但他也只能实话实说,就像沈烈说的那样:“……没有。”
“所以,以你专业的观点来看,我当事人是凶手吗?”
“反对!”沈烈站了起来,冷声道:“朱可夫先生的专业是法医,不是警官。”
“法官阁下,判断DNA和指纹的有无意义属于法医的专业范畴内。”加里也寸步不让。
多诺万法官想了想,看了眼沈烈:“反对无效,证人请回答问题。”
詹姆斯看了眼沈烈,又看了眼加里,慢悠悠的说道:“很大可能是因为凶手很聪明也很狡猾,从而避免了DNA和指纹的残留。毕竟我们以前办过很多这样的案子,如果什么案件都可以找到DNA,哪来的那么老多悬案。”
加里又道:“或者!是因为我当事人根本不是凶手,所以找不到她的DNA,有这个可能吗?”
詹姆斯只能道:“有。”
“谢谢,没有别的问题了。”加里给他一个笑里藏刀的笑容,回到了座位坐下。
宁远忧心忡忡:“老司机啊他是,我都被他有点说动了。”
沈烈从鼻子里哼了一身,站了起来。
“朱可夫先生,”他一叫詹姆斯的姓,詹姆斯就一哆嗦,宁远在旁边看的特别好玩,“你在佩琪的尸体上找到了除被告外的DNA或者是指纹吗?”
“没有。”詹姆斯斩钉截铁。
“所以,”沈烈总结了一下,“你在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人的DNA?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詹姆斯看向陪审团:“意味着凶手非常的谨慎和小心,也很聪明。”
“就像被告乔安娜一样?”
“反对——”
还没等加里说出反对原因,沈烈对他微微一笑,“我撤回。没有别的问题了。”
多诺万法官对詹姆斯道:“辩方证人,你可以下去了。”
詹姆斯路过观审席的凯西和迪诺身边时,凯西对他晃了晃大拇指。
沈烈站起来对多诺万法官说:“控方请求传召证人——”
“啊法官阁下,”加里站起来打断了沈烈的话,他拿着一个文件夹,“辩方有动议。”
沈烈皱眉。
动议?
多诺万法官也很惊讶:“关于什么的动议?”
加里道:“反对控方的一级伤害罪和非法处理尸体罪。”
什么玩意儿?!
沈烈眉头皱的更紧:“辩方脑子清楚吗?你要是真想提交动议为什么不在聆讯的时候提?”
加里依然笑呵呵:“聆讯的时候检察官节奏太快了,我老了,跟不上啊。”
放屁!
“罪名已经过了大陪审团,你现在反对也没有用。”
“哦这个法官阁下自由裁断。”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多诺万法官气的脑袋疼,他敲了敲法锤,没好气道:“现在休庭十五分钟,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沈烈跟着他去办公室,宁远跟着他,一脸懵逼。
多诺万法官办公室
“你们两个当我的法庭是什么?啊?辩论赛吗?”多诺万法官还穿着法袍,怒气冲冲,“辩护律师,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在交叉询问环节提交动议?”
加里诚惶诚恐:“不法官阁下您误会了,我原本是打算在聆讯的时候提交动议的,但是聆讯安排的太早,我还没来得及全面掌握这个案件的情况——”
“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承担你犯的错误。”沈烈在一边冷冰冰道。
多诺万法官转过头来狠狠瞪着他:“我让你发言了吗检察官?”
沈烈认错认得很爽快:“……对不起,法官阁下。”
多诺万法官捏了捏鼻梁:“辩方律师,说一下你的动议。”
加里连忙把文件递上:“我方反对控方提出的一级伤害罪以及非法处理尸体罪,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沈烈心一沉,知道辩方已经明白过来了,面上却不显分毫:“你当事人划花了被害者的脸,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挖出来——”
“假定无罪原则【注】,检察官,”加里打断他,“而且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验尸报告显示所有的这些都是在被害者死亡之前完成的,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尸体,自然算不上非法处理尸体罪。”
沈烈咬牙。
“另外,法官阁下,”加里接着道,“在法律意义上,未出生的胎儿不算是法律意义上的人,所以不存在故意伤害罪。”
“不好意思,一级故意伤害罪是针对佩琪的,不是她肚子里的胎儿的,”原本确实是针对胎儿的,沈烈现在却只能是能往哪里靠就往哪里靠,“既然是在死前所完成的,那就应该是故意伤害罪。”
“针对佩琪你已经起诉了一级杀人罪,再起诉一项故意伤害罪造成了二次罪名重叠!”加里也寸步不让。
沈烈反唇相讥:“划花脸,割下胸,挖出胎儿你觉得是一个简单的谋杀罪就可以结束的吗?”
“这也已经是重罪了!”
“够了!”
多诺万法官猛地拍了下桌子,沈烈和加里都闭嘴了。
多诺万法官来来回回的看着手里的文件,就是加里提交的动议,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宁远都不敢说话。
过了十分钟,多诺万法官才推了推鼻梁上快要滑下来的眼镜,满是阅历的眼睛扫过两个一胖一瘦两个律师,道:“虽然我不喜欢这种在庭审时候才提交的动议,我也不希望再发生这种情况,但我还是不得不同意辩护律师的动议,非法毁坏尸体罪被排除,”看见沈烈张嘴要说什么,多诺万法官又道,“同时,故意伤害罪不予排除。现在立刻给我回到法庭上去!”
沈烈心下微微一松,对法官欠了欠身,率先迈开长腿走了出去,加里也刚要走,却被多诺万法官叫住,他虽然已经将近五十,却依然矍铄,那双像鹰隼一样的眼睛勾住加里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情况,明白了吗?”
加里点点头,出了办公室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个案子,连着检察官和法官,都是不好糊弄的主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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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假定无罪原则:被告在被定罪之前都是按照无罪来辩护的哦。
第48章 这个世界上有的是这样的人
沈烈回到控方座位上之后,回头看见陪审席上忧心忡忡的凯西,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等到多诺万法官也回到法官席上,他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法官阁下,控方请求传召目击证人:蕾拉·思雅特。”
多诺万法官点头之后,法警打开门,蕾拉走进来到证人席上坐下。
蕾拉今天不同于站街的时候穿着暴露,而是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裙子,画着淡妆,凯西险些没认出来。
沈烈也蛮惊讶,他虽然给开了传票,但还真没抱太大希望。昨天排练出庭的时候蕾拉就没有出现,没想到今天不但出现了,还十分符合法庭的身份。毕竟沈烈之前遇到过多了去了穿着吊带背心超短裙高水台高跟鞋就来出庭的,陪审团和法官的脸色那叫一个好看,那个案子他没输都已经是万幸了。
其实蕾拉哪怕今天不出现,他也能理解。
一般来说,在法庭上,像妓女、强奸受害者等这些处于社会认知中或底层或同情的地位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富有争议性。
辩护律师会抓住一切他能找到的黑料来在法庭上攻击她们,只为了能向陪审团证明这个证人是不可靠证人,她所说的都是虚假的。
在法庭上,她们是遭受痛苦最多的人。
沈烈看着蕾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只希望这个知道最多的女人,能足够坚硬。
“思雅特小姐,首先感谢你来出庭。”沈烈道,蕾拉朝他微微一笑。
随后他开始正式发问:“上个月的周日你在哪里?”
“在曼哈顿城郊的一栋别墅里。”
“那个时间段,那个地点,正好是被告所在所负责的哈德森大学兄弟会联谊派对是吗?”
“是的,”蕾拉肯定道,“我是当时的侍应生。”
沈烈慢悠悠走到了她身边:“你在那天见过被告吗?”
“见过,”蕾拉的思路很清晰,语调也很平静,表现好到不像个妓女,“第一次是在准备的时候,乔安娜捧着自己做的粥来给准备工作的同学喝,我当时觉得她性格很好人也好看忍不住多注意了一下。”
“那第二次呢?”沈烈顺着她的话问。
“第二次是在我去厨房取饮料的时候,”蕾拉道,“看见乔安娜拖着什么进了一个房间,我很疑惑,等了大概有十分钟,看她出来了我就偷偷进去了。”
沈烈又走回了桌子旁,边走边问:“你进去房间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蕾拉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面目全非的尸体和一地的血。”
“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看见在血泊中有一枚戒指,”蕾拉道,“我捡了起来带走了。”
“证物B,”沈烈举起了塑封袋,里面装着一枚戒指,“经检验上面留有被告乔安娜的DNA以及被害者佩琪的血液。”
他说完对蕾拉点了点头:“谢谢,没有别的问题了。”
“思雅特小姐,”辩方律师加里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来了!
沈烈心里一紧,站了起来:“反对!无关性,法官阁下。思雅特小姐做什么工作与本案无关。”
“怎么是无关呢?”加里反驳,“如果思雅特小姐从事的工作不值得信任,她做的证又怎么能被采信呢?”
沈烈被气笑:“好笑,工作分哪门子的信任与不信任?你信任你的工作吗,律、师?”
“如果她是以撒谎谋生呢?这也值得信任吗?”加里也步步紧逼。
“你——”
“好了!”多诺万法官敲了小法锤,“律师趋前!”
沈烈和加里都从自己座位上走到法官席前面,在路上沈烈压低声音道:“你明知道她不是骗子!”
加里似笑非笑,语气里充满着倨傲与不屑:“妓女与骗子有什么区别?”
沈烈彻底不想和他说话了,和他一比,克莱恩简直高风亮节的像个小天使。
多诺万法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