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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直接停到了地下停车场,何斯和少爷跟着秦归进了电梯,看着秦归按了二十三楼。
电梯到大堂的时候上来了个提着菜篮子的大爷。秦归笑着和大爷打了声招呼,大爷问道:“小秦这两位是谁啊?”
秦归: “两个弟弟,一个在这儿读书,一个过来玩。”
大爷:“哎哟!你家基因挺好啊,三个小伙子长得都挺精神。”
少爷一听有人夸他长得精神也来了精神,“爷爷我看您年轻的时候肯定也很帅!”
少爷:“爷爷菜篮子重不重啊,我帮你提啊!”
少爷:“爷爷您买土豆是要炒土豆丝吗?我最喜欢吃土豆丝了!”
少爷:“爷爷您楼层到了。”
大爷:“……”插不上话。
何斯没有参与少爷对大爷单方面的聊天,而是问秦归,“你和邻居都挺熟吗?”
秦归:“我闲啊,大爷大妈妈平时也闲。凑一块就没少聊,到了。”
一楼层有三户人家,秦归的房子是朝东那侧,一进房门正对着客厅的侧面。客厅正中央是木质地板,四周围绕着大理石地板连接到其他房间。木质地板上铺着一块毛茸茸的巨大的地毯,地毯后面就是布艺沙发。
少爷脱了鞋,嗷地一声就扑到了地毯上。
秦归走过去踹了少爷一脚,“沙发上呆着,别在地上滚。”
跟在后面也很想滚在地摊上的何斯:“……”
少爷:“我终于躺着了!鬼叫你不知道,我昨天下课突然兴起,就跑去做夜间巴士过来的。你们上回说的地址我记不住了,就记得你是X大的。于是就叫了个的士跑到你们学校附近的网吧,一直等到帮里有人上线。”
何斯听着倒吸一口凉气,这万一要是今天没人上线,少爷身上的钱用完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何斯扭头对秦归道:“你不是说要揍他一顿吗?用手还是用棍子?棍子在哪?我去拿。”
少爷:“……”鬼叫都不爱我了,心里苦。
少爷闷闷不乐地被秦归轰去洗澡。
何斯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沙发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液晶电视,电视柜上放着Xbox。毛毯右边还有一个懒人沙发,沙发前面放着一个木质茶几,上面摆着一副没拼完的拼图。
秦归递给何斯一个老大爷出门遛弯穿的大裤衩和一条毛巾,“让他凑合穿,新的就这些。一会儿他的衣服洗好烘干就可以穿了,我去做饭。”
少爷用的公共浴室,在卧室外面。何斯走过去敲了敲门,少爷开门接过,过了一会儿穿着大裤衩湿着头发就钻出了浴室。
“毛巾呢?把头发擦擦,一会儿再感冒了。”何斯从浴室里把毛巾拿出来,对着少爷说道。
少爷嘻嘻一笑,也没伸手接毛巾,而是把脑袋凑近了何斯。
何斯:“……”
刚刚说好打他一顿的呢!
何斯气得都没了脾气,把浴巾往少爷头上一扔,胡乱地给少爷擦起了头。
秦归做完饭出来一看,怒道:“懒得你,自己擦。”
少爷耸耸肩,“哦”了声算是敷衍回答,但手上并没有接过毛巾的动作。
何斯:“……”
被少爷这一通闹,时间已经过了何斯平时吃晚饭的点。不说少爷,何斯也饿了。秦归估计也是为了速度,简单地做了一锅汤面。
汤面散发出酸辣地味道,但汤水清亮,并没有成片的辣椒。配菜有小白菜黄豆芽豆腐皮鸡蛋,黄黄绿绿的,看得人食指大动。
少爷狼吞虎咽了一碗,又跑去加了一碗才空出嘴说话。
“鬼叫鬼叫,你本名叫什么啊?”
何斯吃得慢,一碗面才吃了一半,听到少爷问话就放下了筷子,答道:“何斯,逝者如斯的斯。”
少爷:“我叫季子少!我的名字也有来由的,我爷爷喜欢辛弃疾的词,就取了‘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里两个字。”
季子少将那句词念得威风飒爽,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何斯笑道,“这名字很配你啊。”
这句话并不是恭维,季子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
季子少在何斯这里得到了想要的回复,又去骚扰秦归,“老大,这房子是你的还是租的啊?”
“上大学的时候,爸妈给买的。”秦归也又加了一碗面,大概吃得半饱了,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
季子少惊叹道:“有钱人啊,老大。”
秦归“嗯”了声算是回答。
何斯看秦归好像眼睛都睁不开了,于是道:“你是不是困了?要不你去睡吧?我陪少爷。”他还记得下午打电话的时候秦归还在睡觉。
“算了,现在睡了晚上又睡不着。”秦归手指一动,像是想去找什么东西,但又忍住了,对季子少道:“说说吧,怎么就突然跑出来了,你又不是没关过紧闭。”
一说起这个季子少心情立马转阴,忿忿地控诉:“他们一点都不关心我!”
何斯一听这个开场白就觉得耳熟,十个青春叛逆期有九个都喜欢说这句话。何斯他自己是没有叛逆期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时期的孩子,他看秦归没有搭理季子少的意思,又觉得此时应该有个人接过话茬季子少才能继续说下去,于是只能干巴巴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季子少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你知道吗,他们根本就没发现我逃课,还是我说我要退学去打职业,他们才知道的!”
何斯:“……”
何斯:“???”
信息量有点大,何斯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无论是季子少本人还是他父母,槽点都有多。
秦归还是没忍住,从口袋里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在桌子上磕了磕,但并没有点燃,“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怎么又扯到打职业了?”
季子少:“有战队邀请我了!”
何斯:“《守望先锋》吗”
季子少:“对!”
何斯知道季子少很厉害,但他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季子少会和职业比赛联系起来。不是说是对电竞这一职业缺乏了解,而是《守望先锋》这款游戏的竞技环境在国内并不怎么好。就拿隔壁很火的游戏来说,何斯虽然不玩那款游戏,但也能说得上几只战队,也对国内抗韩的渊源有些了解。当身边的人大多数都在关注这个游戏时,就算自己不了解也会耳濡目染一些信息。这才是一个生机勃勃的项目应有的状态。
而《守望先锋》本身游戏上架时间短,除了刚出来的时候大火一段时间后,游戏就处于一个半死不活的状态,游戏的群众基础一般。连何斯这种坚持玩下来的玩家都对这个游戏的职业联赛不怎么了解,又怎么奢求那些本来就可能不玩游戏的投资商关注到这个项目?没有资本的注入,那所谓的职业选手又应该在哪个平台发挥自己的能量呢?
即使这个游戏有转暖的迹象,但未来还是个未知数。
秦归显然也知道现状,“当职业选手?你去哪当啊?你国服还没登顶呢,owl*能要你?”
季子少:“你这么想就不对了,我要脚踏实地啊,一步一步来。先打挑战者让俱乐部们看到我的潜力,再去征战OWL。”
“还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秦归都气笑了:“你要是打不出头呢?”
“打不出头……”季子少嘴硬道:“打不出头我还可以做直播啊!”
秦归将烟叼进嘴里,对季子少的说辞不置可否,“我去收拾客房。”
“何斯你今晚也住这儿呗!”季子少显然被秦归的态度打击到了,挽住何斯地胳膊,可怜巴巴地盯着何斯。
季子少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个白嫩可爱的小正太,何斯被他盯得心软,便不由自主地答应道:“好。”
秦归听见了,又在房间里嘲讽季子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陪。”
季子少“哼哼”了两声,终于想到了一句反击的话:“你这是嫉妒!”
第二十七章 你去我房里睡吧
好在秦归的客房也放着一张一米八宽的大床,何斯和季子少都是削瘦型的身材,一人一床被子睡起来倒也相安无事。何斯在有记忆以后就没怎么和人睡在同一张床过,刚刚答应季子少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今晚这觉是睡不踏实了,但他总觉得季子少吵吵地把他留下来应该是想跟他多聊聊。
秦归给两人关了房里的灯离开后,季子少就在被子里翻来覆去。
何斯隔着两床被子都感觉到了季子少的躁动:“干嘛呢?睡不着?”
季子少“嘻嘻”一笑,说道:“何斯我们聊聊呗。”
何斯心道果不其然,嘴上说道:“你说,我听着呢。”
说是要聊天,季子少一时没有开口,而是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何斯知道季子少在做心理建设,也就没催促,耐心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季子少猛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动作幅度很大,说话的声音却很小,“我也不是一定要打职业。”
“我也就是突然被人邀请,一时觉得很兴奋……也有点骄傲吧,就想和他们说说。结果我妈二话不说,劈头盖脸把我一顿骂。”季子少愤愤不平,说得最激动的地方一拳捶在了床垫上。
这床垫质量也好,弹性十足,睡在外边的何斯差点没被弹下去。
季子少:“他们好好和我讲道理,我肯定会听的啊。他们就这样骂我我怎么会服气啊?你不知道,我还专门起了个大早,赶在他们两个出门前和他们说了这件事。我爸,听完了和我妈说‘你说说他’就直接上班去了。我妈,骂我之前看了眼表,算好了时间骂了我五分钟,五分钟一到也出了门。可难为她了,这五分钟是她平时吃早餐的时间,为了骂我她连早餐都没吃。”
说到这里,季子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是委屈,“我还和你们说我爸妈会揍我呢!他们哪有这个时间,他们连好好和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季子少:“他们只爱工作,根本不关心我。你说既然这样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操控着我未来的方向,要我按照他们设定的剧本长大?对哦,他们连给我设定的未来的剧本都没告诉我,估计是指望我天养天长还要碰巧长成他们所希望的样子。”
“他们一定不是不爱你,不关心你。”说完这句话,何斯自己都觉得这似是而非的安慰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是可能吧,他们觉得他们的人生不完全都是你。”
他们热爱着工作,但当他们迎接新生命到来时一定也是欣喜若狂。但家庭和事业中间总要有一个妥协。所以当他们看见自己的孩子有人照顾——可能是自家的老人,可能是妻子,而且孩子自己成长得还不错的时候,就自以为找到了那个平衡点,可以心安理得地将自己的重心往事业方向偏移。可突然有一天,他们惊奇地发现孩子变得和他们认为的不一样,于是他们想要矫正这种偏移。但那个时候,他们往往已经束手无策了。
为人父母也是要不断学习的,他们在前半段天天逃课,没道理后半段就突然能成为优等生。就用高三一年的时间,从年纪吊车尾变成省状元,这种事只有爽文小说里才会出现。
“我的同学们都很羡慕我。说我零花钱多,爸妈还不管我。”季子少说着抽了下鼻子,“我大多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但偶尔……偶尔就是觉得不开心。”
何斯没有再开口安慰,只是伸手摸了摸季子少的头,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