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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新根本不理会他,哭的更大声了,亦然皱眉,掏出刚才买的绣着桃花的手绢为叶新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擦一边想,这手绢买的可真是时候。
叶新抓过他给自己擦泪的手绢,看了一眼,扔回了他身上,掉在了地上,'别用你调戏小姑娘用的手绢擦我的脸!' 他可是一直跟着亦然的,看他一会儿买镜子一会儿买手绢的,不知要去调戏哪家妹子,想来就生气,自己居然喜欢这种轻浮的人,还差点为他殉情!可耻啊… …
'啧'亦然笑了,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绢,道:'我看这手绢上桃花绣的格外动人,一下就想起宛若桃花般的你,既然你不要,那我… …' 话还没说完手绢就被叶新抢了回去。
这一边说笑着,那一边苗景平可是很不开心的,当我不存在吗?他将剑搭在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的亦然肩膀上,看向叶新道:'即然他没死,把玉壁的下落交出来吧,不然我就真的让他死喽~'
亦然悄悄的摸向地上刚才被自己掷出去的逆月,然这一动作没有瞒过苗景平。
苗景平将剑挪到亦然脖颈处,'啧啧,不要动,你再动一下我就客气了。'
叶新站起来将亦然一把拽到身后,挡在了他身前,亦然被他拽了一个跟头。'放了他,我带你去。'
苗景平嗤笑,'你当我傻吗?我放了他让他回去报信?' 说完用剑指了指坐在地上的亦然,'站起来,走!'
苗景平就这样用剑指着二人走出了宜阳城,当然,没人看的到他们,苗景平隐去了一行人的身形,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直到日落西沉,月上树梢,亦然和叶新也没回来,别说锦繁了,就连白纪都坐不住了,不住的抖腿,最后一拍桌,带着锦繁下宜阳城了。
白纪是看过那封信的,打听了一下便冲城镇角落的周宅去了,本想叩门,万一亦然和叶新处理完这边的事出去玩了所以才没回来,他们杀进人家也不太好,但是本却随着白纪轻轻落在门上的手而开了,门根本就没关!
白纪和锦繁直到摸索到后院一个人都没看到,来到后院后只看到躺在地上的逆月,花芜,一个破碎的小镜子,和地上的斑斑血迹。
人呢?白纪和锦繁对视而望,心里明白,出事了,亦然除了吃饭,洗澡,从不让逆月离身的,没事就抱着逆月擦,爱惜的不行,而现在逆月孤孤单单的躺在地上,还有这地上的血,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战斗,这场战斗亦然和叶新处于了下风,他们现在只希望亦然是来不及去捡逆月逃跑了,锦繁不敢再去想,疯了一样向外跑,他要去找亦然!白纪一把拽住了锦繁,道:'走,回崎山。'
锦繁疯狂的想甩掉白纪拉着自己的手,他不回崎山,他要去找亦然!'师傅,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亦然!'
白纪知他心切,大声吼道:'你冷静点!咱们先回崎山去找一件亦然的贴身之物,好用追魂术找他们!'
锦繁一听白纪说追魂术立马安静了下来,对啊,还有追魂术。锦繁用手去擦那不争气流下的泪水,对,对,追魂术,快,快回崎山,'师傅,我们快回去吧!'
白纪叹了口气,也故不得低调了,所幸现在是晚上看不到他们御剑,穿过宜阳城上空便往崎山飞去。
苗景平带着沈亦然,祥儿带着金叶新,一行人29人御剑而行,飞往早已是座空城的鹿凰城。
鹿凰城距离宜阳城十万八千里,叶新说玉壁在鹿凰城就是因为它远,他想在到达鹿凰城之时想出完美的对策。
一起生活一百多年了,亦然怎能不知他心思,叶新出生后就离开了他的父母,是白纪把他养大的,就是真有人知道玉壁的下落,知道的人也是白纪,叶新能知道个屁!此不过缓兵之计罢了,可是现在自己没了逆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逆月,逆月,我的好逆月,你在哪啊,朕需要你啊… … 亦然在心里叫苦。
'师傅!'锦繁惊呼,逆月脱手而飞。
白纪看了眼飞出去的逆月,道:'快追!'说着就追着逆月的方向去了,锦繁紧随其后,白纪接着道:'逆月乃灵剑,必是应了主人召唤!跟着他一定就能找到亦然了!'
锦繁那不争气的泪啊,应了召唤的逆月,那么证明亦然至少还活着。
苗景平带着一行人不到一日便行至鹿凰城,到时夕阳渐落。
亦然借西下之阳俯看脚下这座原本宏伟的城池,残垣断壁高耸数十丈的城墙,墙面倒处是灰黑的颜色,已经干枯的血迹斑斑布满墙面,断壁之处仍可见古骨森森,城内座座楼宇林立于主道两旁,无一完整,酒楼残破的旗帜孤零零的挂在楼前 ,地上散落着各种货品,马车。亦然注意到一只藤球,就是当时在薛家村看到那颗一样,同样基满了灰尘,同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满目狼藉,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痕迹,偶尔可以看到一两个亡灵飘然而过。
亦然不解,抬头望向苗景平,'当年鹿凰城之战不是只死了一个姚瞬康吗?为什么我觉这城内游荡着许多些普通人的亡魂?'
苗景平低头看他一眼,冷笑,'姚瞬康怎会出来受死,只能包围了整座城池,但还是让他逃走了,战争,死亡再所难免。'
亦然觉得简直不可理喻!'为了杀一个姚瞬康赔上一座城池的性命!?'
苗景平不屑:'不是说了,死亡再所难免!'他不再理会愤愤不平的亦然,转头看向金叶新,'金大少爷,玉壁在哪?'
金叶新指了指座落在鹿凰城最里面高数丈最为醒目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
苗景平顺他手指望去皱了皱眉,'在姚瞬康的住处?'
那座宝殿是姚瞬康的住处?怪不得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亦然心想。
一行人降落在宝殿内墙之上,殿门破损斜挂在门框之上挂满了灰尘,苗景平提着亦然的衣领一脚踹开那半扇门将亦然扔了进去,亦然让他扔的向殿内打了几个滚,他倒不生气,拍拍身上的土就站了起来,主要是现在生气也没用,也没有生气的本事。
叶新想去扶亦然被苗景平拉住了,苗景平右手用力抓住叶新的肩膀,手指刺入叶新的肩膀,叶新吃痛,脚下不稳,跪在了地上,血渗透了他雪白的道服。
'苗景平你不要太过份!'亦然看到叶新肩膀上的血冲上去想拼了,祥儿一剑挥出,亦然不得后退几步,现在,他手上什么也没有,哪怕有一根树枝也是好的啊,亦然想。
叶新努力的冲亦然笑了笑,'没事。'
亦然看的出他的勉强,叶新看不到自己嘴唇都白了,可亦然看的到啊,痛在心里,却无能为力,这世上最残忍的不过是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啊,我就是不让他跑了而已,没下重手。'苗景平看着亦然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叶新,'走吧,金大少爷,去帮我拿玉壁。'说罢提起叶新。
叶新的左肩胛被苗景平的手指深锁入骨,动一下都痛,被他攥着骨头提起来简直痛入心扉,好像整个肩膀都快被拽掉了,他使劲睁着双眼,眉目微锁,一声也没吭,他怕亦然冲动做出傻事,他只需要拖时间就好了,锦繁见不到亦然定会下山来寻的,寻不到定然会去找师傅,拖住,拖到师傅来救他们。
苗景平吩咐祥儿带人做几个火把,待火光亮起亦然才看清这大殿,原本白色的墙壁已经变成了灰色,殿内六只红漆木柱分列两旁,最里正中一金銮宝座尽显主人生前尊贵,木质高椅纯金走边,漏空鹿纹仿若随时会跳出来,就连坐位上的软垫靠背亦是蜀绣织就,只是尽满灰尘,让人感叹无论生前多少高贵仍拦不住身过百年灰尘满座。
除了一个宝座,破损的木柱墙壁以外这大殿什么也没有。
苗景平抓着叶新的手下用力,'啊!'叶新痛呼出声,瞟了一眼紧握双拳恨不得扑上来咬死苗景平的亦然,做了个深呼吸。
苗景平才根本没把没有逆月的亦然放在眼里,全然没有理会,低头看攥在手里金叶新:'金大少爷,玉壁呢?你可别告诉我在那宝座里藏着呢。'
叶新努力忍住因为疼痛不住颤抖的身体,斜过头对上苗景平的眼,'在地下密室。'
完全胡邹!玉壁失踪时他还在襁褓之中,哪来过鹿凰城,又怎知这座殿宇之下还有个密室 ,完全是瞎说拖时间。亦然疯狂的在脑中计划着如何脱身,首先他要有把剑,祥儿的剑大概是好得的,但是如果能趁苗景平不注意抽出他腰间悬挂的蝎尾说不定还能反打。
'哦,对了。我竟忘了件重要的事。'苗景平本已提着叶新朝殿外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亦然,满脸戏弄的笑,眼睛迷成了一道缝,精光闪闪。
亦然看他看的汗毛倒竖,知他不定在想什么坏主意。
苗景平一边嘴角上提笑着冲亦然招了招手,'过来。'
亦然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苗景平手下用力,叶新痛苦的咬紧了嘴唇没有出声,但亦然看到了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
'滚过来小兔崽子,要不我捏断… …'苗景平的话还没说完亦然就走到了他面前,苗景平笑了笑,伸出另一手,一掌便打在了亦然胸口位置,亦然被他一掌推出数米远,口吐鲜血,全身好像巨石压背站都站不起来,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喘不过气,心跳异常的快。
这是怎么了?我百年修为被打一下就受不住了?亦然抬起沉重的头看向苗景平,视线甚至有些模糊。
苗景平奸笑,对一边的祥儿说:'把他提起来,我们下密室去,我封了他灵脉,现在他与普通人无异,不用怕他。'
亦然自嘲似摇摇头笑了,这回完了,就算现在苗景平主动献上蝎尾也是白费,他现在大概都握不住蝎尾,一个普通人如何能拿起修仙之人用灵力灌注的仙剑?
叶新看着低头苦笑的亦然心痛更甚肩膀之痛,自己又拖累他了,上次沉魔台亦是,这次鹿凰城亦是,为什么自己总是在拖他的后腿,如果不是自己冲出来,亦然就可以装死到苗景平走,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叶新低下头,泪过脸颊。
苗景平拎着叶新一边走出大殿一边说:'哟?大少爷哭啦?是太痛了还是担心你小师弟啊?别怕,你那伤不过皮肉之伤,修养个几日便好了,至于你那小师弟白纪会有办法让他回复灵力的,只是费点劲罢了,别哭了,我又没弄死他。'
亦然被祥儿拖在手里举步艰难,腿似灌铅,肩担万斤,有些耳呜,但并不影响他听到苗景平刚才那些话,他想大概不需要白纪费劲了,怕是要死在这鹿凰城了,他怎会放自己和叶新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崎山派追杀自己玩?金叶新虽与金谦益不说话,但好歹他也是金家的唯一的长孙,金谦益能放过他?就算冲面子也不能放过他啊。
一行人顺着城墙楼梯走下空旷的大殿来到城池之下,大殿后是一片竹林,原来应是茂盛一片,但有大火过后的痕迹,从新生长起来的竹林稀疏,露出深处仍可见错落有致的庭院。
穿过竹林,走着石头码放的蜿蜒小路,如是从前该有一番竹林意境之美。
'早听说崎山派掌门人历代居住在竹林之中,看来白家的人还真是偏爱翠竹啊~ 就是坠魔也依然喜欢哈~'苗景平嘲笑道。
叶新疼痛难言,亦然站着都费劲,无力做口舌之争。
他们来到庭院前,亦然见院门上一酷似崎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