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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
所以他打算漏夜悄悄潜入。既然棺材上有暗号,玄照溪里没准也有,暗中寻找才比较便利。
打定主意后,苏一尘便想穿过桃林绕到玄照溪的后方,那桃林看着不大,5、6里的样子,结果他带着小师侄转了两、三个时辰,都没能转出去。
大概是季节刚好的缘故,林中桃树开得正盛,放眼望去,尽是红雾。风景这般养颜,苏一尘走得也是悠闲,直绕到了第三个圈上,才恍然发现不妙。
他拔出思凡剑,在一棵桃树上刻了一个记号,然后又再往西南面一路走,果然在半个时辰后,再一次看到了这个记号。
这桃林看似寻常,却是被人种成了一个迷阵。
苏一尘脚下用力,借着节节树枝向上跃去,想要从半空中看一眼自己的位置,结果上方的视野同样是桃花流水,惟见花开不见路。
“这阵设得不简单,”他回头看小师侄,“乐正兄可会破阵?”
乐正长枫凝着眉看了看四周:“破总是可以破,只恐怕相当费工夫。”
费工夫三字,苏一尘最是怕了,当然是有事师侄服其劳。可乐正长枫从月升解到月落,仍然找不到生门。
苏一尘靠在树下,连吃了三个桃子,伸了伸懒腰道:“哎,算了,走吧。”
“现在想要原路返回,只怕也有些困难。”乐正长枫沉吟道。
“这桃林阵天然栽种,虽然不失巧妙,但也有个缺点,”苏一尘笑着说道,“桃木需水源来灌溉,我们出不去,水总得流出去吧?”
乐正长枫一听,马上明白了过来,桃林里确实有一条小溪经过,他们也试过沿溪边行进,却还是没能出去。但如果是从溪水中走呢?似乎值得一试。
两人来到溪边,苏一尘先跳下了水去,此时春末夏初,溪水凉得有些刺人,他咬着牙吸了一口气,这才泅水而去。
乐正长枫很快也跟了下来,两人水性相当,都属于稀松平常,好在溪水不深,看起来无甚危险。
他们顺流而下,不知过了多久,沿途景色终于有些变化,一片嫣红中渐渐混入了几点绿色。苏一尘心中一喜,手上也加快了速度。
哪知没等他发力,水流却突然变得湍急了,不知不觉中,两岸竟然已经离得十分之远。
他回头看乐正长枫,只见小师侄背着剑匣,发尾都被溪水打湿了,脸上难得一副全力以赴的表情,还挺有趣的。
正想逗他几句,却听到他一声惊呼:“温良!”
他一面叫,一面在水中伸长了手去拉苏一尘,可惜水流实在太快,不仅没能拉住,自己也根本控制不住地涌向了前方。
那里竟然凭空出现了一道瀑布!
◎
苏一尘天赋奇才,十九岁下山后虽未尝一败,被人打飞的经验倒也不是没有,可是和从瀑布上直接摔进水潭里相比,就都显得小儿科了。
那瀑布不算高,落差堪堪十丈的样子,但还是把苏一尘摔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都像是要从身体里被震了出去。
掉进水潭后,巨大的冲力先是把他压到潭底,半晌才开始上浮,吸饱了水的衣服和背后佩剑此时都显得沉重无比,苏一尘连划水的力气都没了,只有一颗脑袋转动着找自己的小师侄,等看到他也从水里冒出来之后,全身力气终于散尽,浮在水面上大口喘气,任水流把二人冲出两、三里远,搁浅到了一个岸边。
他在沙滩上伏了好一阵,这才勉强站起来,看到乐正长枫也是刚刚起身,一只手搭在岸边石头上。两人浑身湿透,衣衫不整,还沾了一身的沙砾,真真是狼狈不堪。
苏一尘见到一丝不苟的小师侄露出这般模样,居然还觉得挺好笑,直到他背后慢慢洇出血来,这才暗道不好。
乐正长枫背后的剑伤极重,之前一路得他换药包扎,总算好了大半,没想到刚才狠狠跌进水潭时,又生生把伤口震裂了。
玄照溪是自己要来的,溯水而下的馊主意也是自己出的,苏一尘难得觉得有些愧疚,连忙跑过去要给小师侄重新上药。
可是金创药拿出来后,才发现在水里泡得太久,已经不能用了。
“没事,都快好了。”乐正长枫说道。
他脸色发白,连嘴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苏一尘看在眼里,苦笑了一下,“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他和乐正长枫走了一阵,离开了水源,再抬头打量前方,这才觉得有些怪异,似乎是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地方。
放眼望去,桃红柳绿,遍地生草,虫鸣鸟啼,甚是欢快。只是目力所及之处,半个生物都没有,更勿论房屋田舍,空旷大地上,仿佛完全绝了人烟。
“这是什么地方……”乐正长枫忧心忡忡地说道。
苏一尘倒是不在意,“管它是哪里,先坐下来疗伤。”
他挑了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古木,在浓密的树荫下坐了下来,捡了些掉在地上的枯枝生起火,先把两人外袍除下来烘干了,又换了内袍来烘。
闲坐无事,便觉肚饿,这地方只有飞鸟,没有走兽,苏一尘在地上挑了几颗趁手的石子,转眼打了两只鸟下来,用思凡剑把毛一刮,串起来放在火堆上烤。
乐正长枫一张苍白的脸,看到他的动作后,整个白里透绿了,犹豫半晌还是出声道:“温兄,这样用你的佩剑……似乎不太好吧……”
“没事,这剑是我八师兄的。”苏一尘一转头,杏眼笑得弯了起来。
“……”对不起,林道友,乐正长枫心中默念。
鸟儿烤好后,他一挑剑尖,把那团香喷喷的肉抛到半空,等它坠下时,出手如电,细细切成了长条,又把剑刃一横全部接住了,往乐正长枫面前一递:“吃吧。”
“……”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但以剑烤鸟,也不违天道,乐正长枫一面纠结,一面还是伸出了手去。
古木的另一侧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破风之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飞速接近。
苏一尘身形一动,盛着鸟肉的思凡剑被他推到了乐正长枫手里,自己则是一跃而起,朝着背后反手一掌。
只听“砰”一声响,他发现打飞的手感竟然像个活物,紧接着就是一声百转千回的高呼:“肉——啊——啊——我——要——吃——肉——!”
第20章 野味
苏一尘和乐正长枫齐齐转头,只见地上坐起了一个青年,着一身朱栖坛的白袍红甲,发冠大概刚才掉在地上时被撞歪了,一头长发略有些凌乱。他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极为俊美,只是一边脸颊上沾满了草叶,那美中硬生生带了三分滑稽。
青年起身之后,总算没敢再扑过来,只是一双英目死死盯着乐正长枫手上的思凡剑,舌头不自觉地伸出来舔了一下下唇。
“呃……”看这人的样子,明显是饿坏了,苏一尘从思凡剑上拿了一条鸟肉递过去道,“吃吗?”
青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飞快地跑到苏一尘身边,把烤鸟肉接过去闻了闻,默默摇了摇头,转眼从衣袖里摸出一个小瓶,塞子一开,朝着思凡剑上撒了些白色粉末,把鸟肉两面都蘸好后,这才塞进嘴里,满足地“嗯”了一声。
苏一尘低头去看粉末,只见粒粒饱满、颗颗晶莹,居然是一把细细磨好的盐。
乐正长枫盯着自己手上那把宝剑,先是切了一只鸟,这会儿还被洒了一把盐,一张苍白的脸上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看着那个青年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愣是没说出半句话来。
苏一尘到底比乐正长枫随便些,也拿鸟肉蘸了盐吃起来,一面自己吃,一面还送到小师侄嘴前。乐正长枫没办法,还是接过去吃了。
这地方钟灵毓秀,养出的鸟儿也比别处肥美许多,三个人很快分食完一只,那青年眼珠滴溜溜一转,又盯上了苏一尘打下来的另一只鸟。
“给你。”苏一尘笑着把鸟扔给他。
青年接过来,顺手就去拿乐正长枫手上的思凡剑,结果小师侄头一转看向别处,剑也牢牢握在手里,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青年毫不在意,从自己袖中取出一把小刀来,仔细地把鸟毛剃干净了,在肉上割开几条裂缝,又拿出另一个小瓶,撒了些红色的粉末在缝中,这才放到火上,来回翻转,细心烤炙。
等到烤完了,他用小刀在背后的树上划了一道,一种白色的汁液顺着树干流下来,他取了汁液涂抹在烤鸟上,这才切成片分给苏一尘和乐正长枫,“尝尝?”
苏一尘接过来一尝,鸟肉中含了香料,烤得恰到好处,那树汁又别有一番风味,果然比自己烤得好吃多了。
第二只鸟很快也被分完,那青年满足地打了个嗝,把拿出来的瓶瓶罐罐重新收回衣袖中,这才坐下来,与苏一尘开始攀谈。
“我是朱栖坛的弟子李长安。两位道友怎么称呼?”
苏一尘一身白衫、月白绣线,乐正长枫则是白袍蓝甲,虽然衣服破的破湿的湿,还是好认得很。
“在下白林城温良,这位是青羽山的乐正长枫。”
“咦,这位就是乐正道友啊,”李长安像是很感兴趣似的,挪了挪屁股朝乐正长枫坐近些,“听说你那把照影使得出神入化,师兄常常向我们夸你呢!”
“谬赞。”乐正长枫还在小心擦拭那把思凡剑,微微颔了颔首道。
苏一尘跟小师侄待的时间久了,这会儿也琢磨出他在心疼那把烤鸟的剑,笑嘻嘻地把思凡抽了回来,用布条一裹放到一边,“你脸色不好,先休息一会儿吧。”
说着,转头问李长安:“你有没有带金创药?”
李长安两手一摊:“谁会带那种东西出门啊。”
一般人不太会带细盐和辛香料出门才对。
苏一尘不好说破,一笑置之,又问道:“李兄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从他们玄照溪的禁地掉下来的。”李长安在地上捻了一根青草,叼在嘴里说道。
乐正长枫一愣:“你进了玄照溪的禁地?”
“是啊。”
“溜进去的?”
“那当然,”李长安一副“真是废话”的表情,“别家的禁地难道会请我进去?”
李长安的年纪看起来比乐正长枫稍大一些,行事却是这般不羁,乐正长枫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私闯别派禁地,实在是不太应该。”
李长安一听,偏头道:“你们青羽山有禁地吗?”
乐正长枫点点头。
“关于禁地是怎么交代的?”
乐正长枫毫不犹豫地说道:“本门禁地事关重大,青羽弟子切忌私闯,违者以门规论处。”
“对啊,本派弟子切忌私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李长安嚼了嚼嘴里的青草,“可我又不是玄照溪的弟子,为什么要守他们的门规?”
乐正长枫这一下被噎得不轻:“别派禁地更不应私闯才是。”
“我们朱栖坛的门规里可没有这条。”李长安剑眉一挑,嘻嘻笑了。
苏一尘看小师侄一副气恼的模样,慢悠悠把话题一转:“那你去他们的禁地做什么?”
这话问完,李长安顿时来了精神,脊背一挺,两眼闪着光芒:“我想去找千岁光藕。”
“千岁光藕?”苏一尘和乐正长枫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吃惊。
仙门四派流传千年,各家都有镇门之宝。
像青羽山供在雨濛峰真如殿里那块穹隆天苍玉,乃采上古神玉雕刻而成,有生魂护魄之能。而玄照溪的千岁光藕,听闻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