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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可能是那些鬼怕梁翊见到自己尸体受刺激,而特意将尸体藏起来吧。
“少爷在冰窖。”
顾绝不禁又要感慨,果然是有钱人的做法。冰窖,冬季藏冰,夏季取冰,生活过得真是有滋有味。
有成堆堆积在院中的,也有单独死在各个房间里的。
“这梁翊怎么就死在冰窖里了?”
“是洛七将少爷搬去了那。”
“那洛七也在冰窖?”
“不知。”
顾绝心里想着总得见洛七一面,是人是鬼见了才能安心。所以知道在冰窖可能见到洛七,顾绝就往那去了。
夜深人静,在平日里一点点响的声音如今也能被放大好几倍。
顾绝先藏了起来,很快的,有一人从院子跳进来,踩着众人的尸体,疾步往前走着。
那人穿着夜行衣,几下就能融于夜色。
顾绝瞪大眼睛,不敢多眨一下,生怕就此被落下。
跟着黑衣人去了书楼,他敲门走了进去,顾绝蹑手蹑脚地爬上楼顶,悄悄掀开一块瓦片,从上往下看去。
梁府很大,顾绝转了大半个晚上也没走全。不过在去地牢的路上是有经过这书楼,但从未想过那杀人者会在书楼驻留。
那黑衣人撕下面罩,对着里面一个躺在桌上单手拿着书,其中一条腿还一晃一晃的青年跪了下去。
顾绝也没觉得惊慌,看了看月色,将瓦片放了回去,转身就要离开。
他怎么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呢,反而因为和预期中的一模一样而让他倍感无语。
洛琅,的确就是洛琅。虽说这是沿海地界,靠近灵溪岛,但他也没想过能那么巧就碰上叶琅。
洛琅
真是惊险,如果不是被那本书遮住了视线,那必定会与他对视上。
“公子要去哪里?”王伯问道。
“逃命。”他用嘴型回道。
有人会怕蟑螂,有人会怕老鼠,而他就怕洛琅,打心眼里害怕。
楼下的人还在说着话。
“事办的如何了?”洛琅好似对他自己问的事完全不感兴趣,用书半掩着嘴,懒懒地问道。
“少主恕罪。”是孟海的声音。
“交给你两件事,完成哪一件了?”
“少主恕罪。”从一条腿跪着变成了两条腿都跪下。
“哦?你是说你既没找到风海珠,又没带回司空绝。是这个意思?”
听到自己的名字,顾绝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那孟海还是把他卖了。不过幸好他已经离开楚玄墨离开朝华山,也不会给楚玄墨带去麻烦。
“他找风海珠做什么?”顾绝继续用嘴型问王伯,王伯摇头说不知道。
风海珠现在大概在纪玄礼手里,用来保存尸体。莫非洛琅也是?
这两种情况太相似了。纪云清的娘被藏在冰洞里,梁翊在冰窖里。纪云清要风海珠,洛琅也要风海珠。难道他是要风海珠来保存梁翊的尸体?
“属下知错。”孟海快把自己的脑袋埋到地里去了。
洛琅把书一收,单手支起自己的身子,原本就穿得松松垮垮的外衫从右肩滑落,他悠悠说道:“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有贵客到访,还不去迎接一下?”
顾绝一听不好,转头立马就要跑。孟海却直接顶着瓦片,从屋子里飞到了屋顶上。
两人对视,顾绝赶紧捂住自己的脸,孟海却是一惊,朝着屋子里的人喊道:“少主,是司空绝。”
迟早有天要把你给做了。顾绝在心里狠狠地想道。
“是知道我在找你,才自己送上门来了?”洛琅手中的书都没放下也飞了上来,“小……绝?”
“小绝”这名字是以前洛渊叫的,听着实在肉麻的紧,在他再三以下犯上对洛渊翻无数白眼无声抗议后,洛渊总算把称呼给改了。而洛琅如此叫他,显然是在恶心他。
“怎么说我年纪都比你大,你如此叫我好意思吗?”顾绝一看跑不了,就破罐破摔起来。
“右腿骨折了?”洛琅盯着顾绝的右腿,用书掩住了自己的笑意,“此番前来,是没打算要跑吗?”
幸灾乐祸到这种程度是另一种恶心了。顾绝握紧手中的剑,随时准备与他们同归于尽。
“小绝是习惯左手提剑的,怎么改变右手了?难道你的右手真的废了?”
这人还专往他痛处上戳。
顾绝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短处,就扯开话题道:“我听说少主在找我?不敢劳烦少主,就自己找过来了。少主找我何事?”
洛琅眯了眯眼:“你以前不会说谎。”
“不会说谎的人后来都死了。”
洛琅笑了笑,并不在意顾绝的回答:“以前曾听义父说小绝能看见人的灵魂,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又如何?如果我说我身边就有一个,你信吗?”
“为何不信?”
王伯也是不太喜欢这种打嘴仗的方式,就作势拍了拍顾绝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了句:“我在地下等你。”就化成一道青烟消失了。
喂喂喂?哪个地下?不要说的那么恐怖好不好?搞得他一定会被弄死一样。
“小绝?”洛琅叫了声出神的顾绝。顾绝全身打了个哆嗦。
“你再这样叫我一次试试?大不了同归于尽。”长鸣出鞘,对着洛琅上下晃了晃。
“好,司空公子。”洛琅笑了一声,“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我的一位朋友,可他已经死了。我要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拜托你了。”
“你的朋友是怎么死的?”
洛琅表情一僵,冷笑了声,将手中的书扔了出去:“这事你不需要知道。”
“那院子里的人又是怎么死的?都是你杀的?”
看洛琅笑容的改变,顾绝就读懂他是默认了。
“为什么?他们和你是有什么仇吗?”
“的确有仇。十八年前梁志杰害死我家八十三口人,这样想来,其实他还欠我十五条人命。这可如何是好。”洛琅说这句话的时候摸了摸下巴,脸上表情却不变,似乎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十八年前的仇现在才报?”
洛琅笑了笑:“我原是想走水路去朝华山找找我义兄的麻烦。哦,对了,司空公子恐怕不知,我有位义兄躲在朝华剑派。途径此地,才想起在这儿似乎还有个该死之人没有死。恰巧又听闻我那义兄出山去了江南,我可不想追着他跑,就留下把当年没报的仇给报了。”
洛琅不知道他和楚玄墨的事吗?他转头看向孟海,孟海却低下头把视线移开了。胆小的家伙,看来是怕洛琅怪他知情不报,才将他跟楚玄墨混到了一起的事给隐瞒了下来。
“说了那么多……”顾绝站累了,干脆坐了下来,“我对你的过去并不感兴趣。”
“是一些不怎么好玩的往事。”洛琅走近,与顾绝并排坐下,“我想让司空公子帮我找一个叫做梁翊的人,你可曾见过?”
“是人不是鬼?”
“随你怎么认为。”
“哦,那不好意思了。”顾绝双手手心朝天,往上晃了几晃,“可能他已经升天了,我没见过。”
洛琅把自己的手搭在了顾绝右手上,还暧昧地摩挲几下:“我一直惦记着司空公子伤口快速愈合的能力,不知道三年过去,这能力是否还如当初。真想试试啊。”
顾绝被吓得赶紧抽回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你先说,要问他什么?”
轻佻的表情瞬间退去,双眼中似乎流过一瞬的哀伤:“我想问他,为何要救我?”
“梁翊救过你?那你还杀他?”
顾绝站了起来,感觉全身一凉,莫名往楼下看去,那可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面,整整三排鬼魂一同抬头盯着屋顶,嘴里发出恶毒的诅咒。
知道那些鬼看的是洛琅,可顾绝离洛琅太近,感觉自己也一同被诅咒了。
这种奇观是以前不曾见过的,洛琅若是知道下面有三排鬼盯着他,是否会像他一样毛骨悚然?
“不是我杀的。”
“白天再说白天再说,你离我远点。”他完全没听见洛琅在说什么,一心就怕那些鬼会突然飞到眼前。
担心洛琅会不依不饶,抢先说道:“你要是怕我逃走,可以让孟海看着我,只要你离我远点,什么都好说。”
洛琅轻笑了一声:“怎么了?”
“你周身杀气太重,又有怨气缠身,和你待在一起太久,折阳寿。”
“那就更不能放你走了。”洛琅强硬地抓住顾绝的手,“如果我要死了,还不得找更多人给我陪葬。”
“洛琅!你真当我好欺负?”
“三年前或许不行,但现在可以。”
一个个都欺负他右手废,武功不如当初。好好好。
他怒极反笑:“他娘的,行,要死一起死吧。”
顾绝从怀里掏出个铁球模样的东西,嘴里大声喊道:“七日夺命散。”
扔到地上,立马冒出了一道紫烟。
七日夺命散是他从寒台带到灵溪教的□□,洛琅见识过它的厉害。在听到那名字的瞬间,他下意识先用手捂住口鼻,放开了顾绝,飞身离开屋顶。
顾绝就趁这混乱之际,从另一侧逃掉了。
傻子,就一□□。不至于为了个洛琅付出自己整条命的代价。
飞速绕回了梁翊的房间,推开门,发现梁翊正坐在窗边望天。
看到顾绝进来,吃了一惊,马上跑过来问道:“你是顾公子?怎么全身紫了?”
顾绝把手往前伸,直直地穿过梁翊的身体,就说道:“看见了吗?梁翊,其实你已经死了,只是因为我能看见鬼魂才能看见你。我问你,你和洛琅,也就是那洛七有什么关系?”
“什……什么?”梁翊瞪大了眼睛死盯着那只手,他看不明白也听不明白。是在做梦吗?否则怎么解释?
“就是说你已经死了。”顾绝探头往外看了看,没有王伯也没有洛琅,很安全。
虽然告诉梁翊真相有点对不起王伯,可人不能总是活在假象里,鬼也是。
洛琅要的是梁翊的一个答案,他不能糊里糊涂地就被洛琅利用了。
与洛琅认识三年,只知道他是一个冷心冷情表面却喜欢装作和蔼可亲的禽兽,如今却会因为梁翊的一个答案,而留在这不祥之地这么久,甚至还要为此去找能保存尸身的风海珠和通阴阳的他。可见那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
或许这会成为洛琅的弱点。
“为什么要救洛七?”顾绝轻声问道。
“我……救过洛七?”
“快点想起来啊,没有时间了。”他怕着洛琅会一间一间搜房,怕他太快会搜到这里。
顾绝先脱掉了全身沾满紫色粉末的衣服,又对梁翊说:“借你身黑衣服穿穿,你别介意。”
换了衣服,又把右脚上固定用的木板扔了。其实他骨折已经好了,之所以还绑着那木板,是想示一下弱,让人对他放松警惕。这次运气好在洛琅那用上了,但这也只能骗他一次。
“我带你去见你的尸体,或许这样刺激一下,你就想起来了。”
“我的……尸体?”
“在冰窖。”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梁翊忍不住大声喊道。
“你不信?”顾绝指着墙说道,“普通人能穿墙吗?你自己去试试。”
说完,也不等梁翊平复心情,自己先出去了。
梁翊
站在门外的一棵树后,顾绝看看月色,又看看那没有任何反应的房间,心里忍不住着急起来。
如果被洛琅抓住了,洛琅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