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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它说不出的种种,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该不该怪他们。
他只是有点累。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肯选他呢?
靳忘知忽然沉声道:“你那时候在水里吧?你有水系异能,是有能力把我拉到你那里直接带走的吧?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上去,暴露你的全系能力?”
宁柯看他一眼,坐起身来。
他跨坐在靳忘知腰腹,背着洞口,于是看不见神情,但却收敛了眼中所有的戏虐与轻浮,认认真真道:“靳忘知,我现在喜欢你,所以我会尊重你所有的选择。”
“离开或者留下应该取决于你,而不是我。”
他复又笑道:“其实这条命我是真不在乎,但我还有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恐怕不能给你了。”
“至于破坏了你的计划,我很抱歉。”
他摸摸鼻子,有些犹豫道。
“嗯——我还以为你会回来是因为,嗯,因为跟我想法差不多。不过不是也没关系,我——”
靳忘知开口打断他:“你起来一下。”
宁柯挪了两步,坐到他身边。
洞口终于有些许光照到他面颊。
“怎么?”
靳忘知撑起身,伸手拨了拨宁柯的发:“首先申明一点,计划是我破坏的,跟你没关系,你不用什么事都往身上揽。以及,十八年的幸苦都丢了是挺可惜。但是我这辈子可能会有三四个十八年,但是天底下只有一个你。”
最后一句话他总觉得有些肉麻,于是说得很快,几乎含糊不清。
紧接着他又道:“我问你知道多少,也是想把之前的事情解释清楚。不过看来你都懂了。”
而后他顿了一顿,缓冲了许久,抬起眼,直视宁柯的眼睛,故意用轻快的语气道:“真不巧,我爱你。”
语气着实轻快,轻快得比他往日的音调都高了一个度,但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些许的紧张。
“所以恐怕还是要谈爱这个字了。”
他看见宁柯那双眼睁得极大,好似这泼天的雨都在他眼眸之中,淅淅沥沥,然而流不出一滴。
靳忘知犹豫片刻,却发现自己越看越慌。
他掩饰性地咳了两声,低声道:“是,我之前确实一直想要你的命,然后我现在能不能换一下?”
“我不想要你的命了,我想要你。”
“给不给我?”
话音未落,宁柯已狠狠抱住他。
力气之重,就好像要将他嵌在自己的生命里,安置在这个空荡荡的灵魂深处。
靳忘知轻声笑道:“不会是吧?没关系。”
他没有挣开这个几乎要勒死他的拥抱,只是伸了手,挑起宁柯的下巴,而后低头道:“我教你。”
他吻上他。
轻缓地,谨慎地,带着珍重与琢磨地。
摩挲着他的唇瓣,临摹着他的唇形,缱绻而又温柔。
一点点,一寸寸,用最柔软的气力进入他微张的唇齿,描绘过每一寸领地。
他将这个吻持续下去,加重力气,顺着唇角延续至宁柯的下巴,面颊,舔舐过修长的颈项。
灼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肌肤,湿热的亲吻纠缠过他耳廓。
就像星火终于烧至燎原,就像滴水终于漫成沧海,所有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它们搅乱了理智,束缚了行动,控制身体做出了选择。
它们如此复杂却又如此简单。
我喜欢你,我爱你,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傻…”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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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的脖子以上,接下来只能紧急停车。
拉灯——
第35章 异能
等惊吓与热情消散,先冷静下来的人总要先思考现实。
靳忘知仰躺着,盯着洞顶思索去哪里弄到一件衣服。
谁知还没来等他想完,后冷静的人就一滩水浇了下来。
靳忘知侧过头,看见宁柯坐起身,一手火一手水,直接温水给两个人冲了个凉。不知道的,还得当这山洞漏雨了。
不过全系异能实在方便。
将两人冲干净后,宁柯心满意足凑到他身边,吻了吻他唇问:“监护人,真不心疼十八年了?”
靳忘知垂眸看他,知道此事已成幻影。
但他为人也不是放不下。
十八年前他痛失所有照样爬了起来,所以总觉得以后还有方法,加上这次其实比十八年前好了很多。
起码选择是自己做的,起码还套到了一个宁柯。
虽说以后见不到那些队员了,也彻底加入了长安基地的黑名单。
结果他想了想,居然诡异地觉得赚到了。
于是靳忘知平静同宁柯道:“现在心疼也没用了,干脆不心疼了。”
“其实真要说什么改法,我也说不出来。”
“长安基地的异能者与普通人,早就对立起来了。看起来异能者风光无限,享受最好的待遇,其实基地还是靠普通人在维持。”
战斗系四岁入学,一直到二十一岁都在接受学院培训,不仅仅要训练体能,增强异能强度,还要花大量时间锻炼心算能力,学习数学物理。
光火系就要学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计算火势波及范围,深入了解其他四系的特点与战斗方式,火焰损耗程度,不同物体的燃点以节省异能消耗,更别提还有大量的控制火焰方向的计算,以及用轨迹运算推测出火焰运动的方向等各种各样的课程。
异能者学院是不存在留级、挂科和排名的,没有补习班,也不在乎成绩,考试通不过就通不过,反正二十一岁统统要上战场。学得不好就是没命的事,谁敢不好好学?
但也有天赋就那样的,靳忘知曾经看见过一个普通队伍里的速度系因为预判失误直接撞上了蟹壳,结果撞断了自己七根肋骨。
所有战斗系异能在二十一岁前都拼了命地念书做题运算练习,唯恐自己当见习生的第一天就永远回不来了。基地给了他们衣食无忧以及无数好处,却也框死了他们的道路,以至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学习别的东西。
整个基地全部靠普通人维持运营。
他们掌握着基地的资源,控制着基地的日常,在基地内过着朝五晚九或者朝九晚五的生活。
而异能者虽然工资也平平,但大多享受着最优质的福利。基地给他们包房包工作,减免学费,减免医药费,减免各式各样的费用,甚至还会帮单身的异能者找钟点工定时打扫卫生,好让他们在出长期任务的时候不用为家里烦恼。
以至最后两方相看两相厌。
这几代的普通人都生活得很平安,他们觉得基地的城墙已经足够保护他们,异能者虽然很有必要,但也不需要这么多,所以他们看不惯异能者霸占大量土地训练,看不惯异能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基地内层获得房产,而普通人中的很多人却对中内层甲乙丙丁戊五区的房价望而却步,终其一生攒下的钱,可能只够去基地荒远的外层买房。
而异能者也很看不惯这些普通人什么都不懂还要来指手画脚。
如果不是山顶基地灭亡的消息震住了他们,恐怕现在的局面会更加糟糕。
“首先,肯定不能人治,如果专门找特殊的异能者负责审理,难保以后不会出事。”
难保以后不会冒出他这种人,掩盖到位,一路爬上基地高层。
一旦抱什么二心,挑动两方争起来,那么基地只能玩完。
“也不能找普通人负责。”
吴能可算得上是个好长官,照样把五个精锐部队搞得乌烟瘴气。他没有异能,于是始终和整个部队格格不入,不能理解异能者之间实力的差距,对蟹壳的危险程度也没有直观感受,更不要希望他能与异能者感同身受了。
他对宁柯的做法就能看得出,说得好听叫直率,说不好听就叫鲁莽。
靳忘知沉思道:“我能想到的,也只是希望把非战斗系异能剔出异能限制法,他们既然在普通人类的圈子里生活,又为什么要划分到异能里面去?”
他父亲是死在多方作用力的后果之下,他既不能单挑了蜀道基地的群众,也不能刺杀蜀道基地的高层,更不能把研究员们一个个都烧了。
他后来也私下调查过,当年漏网之鱼不知有几个,但是接受基地判决的人始终坚持自己是正义的。
最可笑莫过于,若是能以舆论定罪,那么世上还要法做什么?
但偏偏这世上的很多法,最终又是靠舆论推动、完善的。
要公正必定要无情,可最无情的白纸黑字,却也未必公正。
靳忘知也知道他们一家的事不能全部怪罪那条法律。
可是人活着,总归要有个念想。
如果他不去想着修改,那么他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靳忘知伸了手,有一茬没一茬地揉宁柯的后颈:“说来,异能限制法也是山顶基地传出来的最早的一批法律。后来山顶基地是怎么做的,有没有谁同你提过?”
宁柯被他揉得很舒服,打了个哈欠眯眼笑道:“山顶基地从实际上来说,是没有非战斗系异能的。”
靳忘知手一顿:“为什么?”
虽说山顶基地不接收非战斗系异能,但基地建立初始终归有人是非战斗系。那么其后代哪怕几代皆是战斗系异能,也会有人出现返祖现象。
宁柯又笑,答非所问:“你不是之前问我到底是什么异能么?其实我是单系异能。”
靳忘知眼底不解:“什么意思?”
宁柯又向靳忘知靠了靠:“嗯——你有没从蜀道那里听说,他们发现了一个所谓的异能起源?”
靳忘知点头,听宁柯道:“那个异能起源就是从我身上发现的。我可以操控自己的血液强行改变RNA的合成。山顶的研究员习惯叫这个血系异能,而孟还则称呼为,复制异能。”
“以鲜血为媒介,同种事物为载体,进行复制。”
“这就是我的异能。”
外面的雨渐渐地停了,然而天也彻底的黑了,夜色里靳忘知能感受到宁柯整个人搭在他身上,用手指勾他的手玩。
他一面玩一面笑道:“也就是说,我的血液可以在保持原体异能强度不变的情况下,产生变异,进行异能种类的复制。”
所以,他才会成为所谓的全系。
靳忘知:“那山顶基地?”
宁柯:“不错,他们要求我不断变幻异能种类,然后抽取我的血液,分门别类给基地里的其他异能者注射。注射一次就可以改变一次异能。”
“无论是天生对异能不满意的,还是后天想要修双系,三系,甚至全系的。加上我的血液有时还会含有我的异能强度,所以有一半概率注射后会帮助他们增大异能强度,我听研究员说过,他们叫这个为中奖。所以哪怕是单纯想要修一系的,也会隔三差五花钱来打上几针。”
“换句话说,整个山顶基地,都流着我的血。”
这才是他为什么被困在实验室的真正理由。
那是他的鲜血,却被抽取剥离开来,注射到别人的身上。
流动在别人的血管里,成为别人的能力,成为别人炫耀的资本。
他们抽取着他的血液,利用着他的异能,压榨着他的身体,来维持这个庞大的强大的山顶基地。
靳忘知沉默,宁柯继续笑道:“但是这个也有好处,就是我的血液接触到别人的血液,也会给我本体复制上同样的异能,多接触一种异能,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