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是烦球得很。
可惜,就算心里这么想,表面上他还是要做一个没有感情的读字机器。对,这下一个名字,骆安淮嘛,挺文艺的,他们军区那个大名鼎鼎的狙击手好像也叫这个名字。。。。。。等等,骆安淮!
可惜王小森同志最终还是没能真的让心中所想和面目表情分离开来,他睁大眼睛,声音有些变调,就这么叫出了骆安淮的名字。“骆安淮!”
骆安淮听到这个声音,忽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他将帽子略微压低了一点,然后才走出队伍,站到王小森面前,打算接过铭牌。
可是王小森对于他的掩人耳目选择的是追本逐源,“来,兄弟,把你帽子摘喽。”
——'大鑫,你这名字起的好玩,诶,你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小淼啊?'当时他们好不容易结束了体能训练,所有人瘫在地上扯皮胡聊,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兄弟这样问道。
王大鑫给他翻了个白眼,就算是累得要死,这家伙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金木水火土,你们这些东儿当儿的,一点也不懂传统文化,我弟弟当然四叫小森喽。不过我还阔以再多个弟弟,就你就不错,叫小垚吧,三个土,真四土。'
'小重庆,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给自己长辈分,下次训练的时候我可就搞你啦!'
'给你说了多少倍,老子祖上四四川人,四川绵阳,不四重庆滴!'
骆安淮想起了眼前之人与他的联系,他因为这种联系而掌心冒出汗来。半天才抬起手臂,将帽子摘下来。
其实王小森长得和他哥哥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后者左眼角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痕本可以去掉却一直没去,对方说那是男人的勋章。
骆安淮虽然觉得自己长得一般,可是放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张清俊的脸,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傲气,再加上那顶好的气质,自然让人移不开眼。
王小森看到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乖乖,这娃子长滴真称透。第二反应则是乖乖,这真的跟他哥哥描述的那个狙击手挺像的。又高又干净,不过又不像,毕竟当兵的哪有这小子养尊处优的这么白,都快晃花了他的眼睛。
“你。。。。。。。”
骆安淮没等王小森将那句话说完就从他手中拿走了姓名牌,说了句谢谢教官便快步回到队伍之中。
回去之后克林特恩用手肘戳了戳他,“看吧,我就说是你好看,教官也这么觉得。”
骆安淮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潦草地嗯了一声,然后将铭牌别在了军徽的下方。他的手指抚过长剑的顶端,忽然感觉到一种炽热,像是被利刃割开皮肤,鲜血滚烫。
王小森将所有的铭牌发放完毕,简单地将之后的训练要求说了一下之后就让大家
散伙。
小胖子瑞恩拿着帽子给自己扇风,“安淮,你听刚才说的查寝的要求了没?”
“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你估计要问克林特恩。”
“他啊,”瑞恩笑嘻嘻地说起风凉话,“他现在估计还在思考怎么将他那一头比女孩子还长的黄毛瞒过去呢,哪有心情听查寝的要求。”
“怎么了怎么了?”克林特恩挤到他们两个中间,“我听到了好吗?不就是床上不能有人,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书桌上不能有书。你说这是什么鬼规定。”
“那就是说,把书放到床上,把我放到垃圾桶里,再把垃圾桶放到桌子上不就行了?”
克林特恩听瑞恩把这个想法说完,面色沉重,“我看,你这样估计不行。”
“哪里不行?完美符合教官要求。”
“你把你装到垃圾桶里,可问题是瑞恩你就是最大的垃圾。”
克林特恩讲这句话说完拔腿就跑,瑞恩在后面一边骂一边追他。
从骆安淮站的地方来看,像是一朵金色云后面跟着一个圆滚滚的毛线球。
他本以为自己心已沧桑灵魂衰老,用几个月把自己活得根本不像人样,可是却因为这样的情景将刚才的那些复杂情绪一扫而空。
他忍不住泄露处一点笑意,又因为看到了旁边站着的人而收敛起来。
“骆安淮同学,”王小森顶着个寸头站在那里,脸圆眼睛也圆,光看气质比骆安淮还要像大一新生。“辣个,我能不能跟你聊聊?”
学生们大多走得快,此时训练场里已经没有多少人,骆安淮逆着人流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了一句“教官好。”
王小森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所以他第一句就问道,“你以前,在第三军区当过兵没得?”
“没有。”骆安淮笑了笑,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教官,应该是您认错人了。”
“哦,”王小森觉得自己应该维持一下身为教官的威严,可是还是从眉眼间透露出稚气。“其实我也觉得不得,你太称透,我们当兵的都没得这么称透,不过我们军区有个狙击手,四我哥哥滴战友,也叫你这个名字。”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哥哥是谁。
他是我的战友。
我们曾经奔走在星云与黑洞,在各种黑暗与沉默中思索,将所有一切奉献给长剑与权杖,自豪又骄傲,觉得没有一种颜色比身上的黑色银边的军装更耀眼。
骆安淮心里有这么一个回答,可是事实上他只敢在心里这么说说,他开不了口去回复,只能轻轻地笑笑。
“我哥哥说他不得了,一个人可以顶四个,当然,我哥哥也不得了。”
骆安淮听着他说话,忽然觉得以前大鑫说即便是一个四川人,也要把“四”和“十”讲清楚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吹牛的之后总感觉比别人差上一截,最后还得靠其他方式取胜。
不过其实他哥哥说错了,那个狙击手一点也不厉害,他用着军区最好的军用狙击机甲,却从来做不成那个最强单兵,他只不过是一个背后放冷枪的人,还不一定能够放中。他就是那么差劲又平庸,所有人对他的赞美不过是名过其实。他内心腐朽不堪,根本配不上那军徽与旗帜。
所以他离开了,走的一点也不光荣,从背影看,不过是个懦夫和逃兵。
但这些他也不能讲给王小森听,对方是他的战友的弟弟,对着那一张相似的脸,他只能沉默,再做一次懦夫和逃兵。
王小森也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再说下去估计就是在违反纪律的边缘作死试探了,所以他也住了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板寸的后脑勺,“那行,既然你没得去过第三军区当兵,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训练。”
“好的教官。”骆安淮说完,转身离开,步履匆匆地好像要逃离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君:
(1)四川话翻译:东儿当儿,大概就是颠三倒四,傻傻的样子,称透就是夸人长得好看,端正。不得,就是不是的意思。
☆、第二章 角声满天
第二章角声满天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凯尔斯特尔正站在那里收拾衣服,他这一次来本来就不参与基础训练,不过就是带队而已,看看军营里的这些小兔崽子,别让他们一出来就放风了撒丫子跑。
王小森一边脱衣服外套一边说,“刚才跟一个新生说了几句话,所以就晚了嘛,诶,凯尔哥,我说的话他都能听懂,看来我现在普通话越来越好了。”
“你普通话哪里好了,估计是他本来就懂四川话。”凯尔斯特尔笑,“你现在产生了和你哥当年一样的错觉,相处时间长了,我们都能听懂他说话了,他就说是自己普通话变好了。”
王小森欢悦的神情立刻耷拉下来,像是一只失去了骨头的小狗。“晓得晓得,那就是那个新生不得了,好精灵。”
凯尔斯特尔觉得这已经够稀奇了,毕竟这样特别的家乡话在现在几乎已经消弭殆尽,当初小重庆就说现在估计全世界都只有他们一家还在讲,他们当时就算是骆安淮那个语言天赋最好的,也废了好久才做了王大鑫的翻译,帮助大家共同进步。
“那个新生确实挺厉害的。”
“对头,而且他那个名字也可厉害了,和你们那个狙击手一样。”
“那个狙击手?哪个狙击手?”凯尔斯特尔凯尔问,他忽然直起身,转过来仅仅盯着王小森。
“就。。。。。。就是那个骆安淮啊。”整个第三军区,哪里有比他更名声响亮的狙击手。
“骆安淮。”
凯尔斯特尔听到这个名字,忽然觉得五脏六腑都冻成了冰。
骆安淮推门进去的时候克林特恩正坐在那里和汤姆下五子棋,看到他之后仰起头道了一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安淮?是不是因为我和瑞恩跑的太快了你没跟上?”
“不是。刚才遇到个熟人,说了两句话。”骆安淮一边说一边将帽子摘下来挂好,“不过瑞恩确实跑的挺快的。”
“对,”克林特恩结束了又一场惨败,决定放弃和机器人斗智斗勇的战争,“他以前高中的时候可是我们学校田径队的,比我现在还瘦,只不过因为高考结束之后玩脱了暴饮暴食现在体重才那么重的。”
骆安淮难以想象一个精瘦的小伙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可以在三个月内就成功增重那么多,估计他的机器人管家也绝望的要死,恨不得自毁系统。
“安淮,我这里有关于你的外部信息,刚刚打来。”汤姆开口,将屏幕投屏在骆安淮面前,“对方虽然匿名了,但是进行了留言,只有一串数字‘10440627——,369,523,274’。”
骆安淮看到那串数字,原本舒缓的神情忽然间紧绷起来,但他只改变了一瞬神色便恢复平常。“长安,你把他的通讯代码发到我的光脑上吧。”
“好的,”汤姆觉得面对这张脸说话简直是如沐春风,原地转了圈道,“很高兴为您服务,骆先生。请问需要我给这位来电人进行备注吗?”
“不用了,”骆安淮敛眸,掩藏住眼中波涛,“不过是一个老朋友。”
——「编号10440627,凯尔斯特尔,你就是0626吧,我的战友?」面容英挺的少年对着三年前的骆安淮伸出手,笑容灿烂。
骆安淮本来以为自己不会被这种情谊和笑容鼓舞,他来到这里本身就是一种意气用事的选择,可是他还是握上他的手,露出笑容,「编号10440626,骆安淮,很高心见到你,我的战友。」
「你们两个爷子搞啥子搞,编号104440625,王大鑫,晓得了就行嘛。」
——骆安淮对着汤姆发过来的通讯号沉默,可是他最终还是换了衣服,推开门离去。
克林特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着汤姆说道:“你觉不觉得安淮走路的样子有种视死如归的气概吗?”
“克林特恩先生,实际上,我只是觉得他很帅气。”
汤姆回答的很诚恳,却让克林特恩又一次坚信机器人绝对不可能超越人类的理念,不过他没有说出口,毕竟汤姆才是这间学生公寓最高权力的拥有者。
哎,人生就是这么艰难。
骆安淮大远处就看到凯尔斯科尔坐在树下,此时已经天黑。学府星在一个特殊的位置,没有昼夜交替,只有永恒的白天,可是人们还是通过系统为此设定出一个二十四小时,黑夜会降临,一天会结束,让人有些盼头,知晓轮换。
「时间会定格我们,岁月会记住我们。」
骆安淮想起这句话,却没有想起是谁说的。
他走过去,和对方一样坐在树下,隔着一小段微妙的距离。
凯尔斯科尔余光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