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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也是说一个月就能回来,但如果我不去找你……”江适苦笑,“我不吃这套了。”
也白皱眉,“你不能呆在这里,天雷无眼。”
“这样吧,如果你不能遵守诺言,我就立马找个新欢。”江适说,骗你的。
“阿适。”也白用力咬了口他的嘴唇,“不要说这种话。”
“你自己看着办吧。”江适推开他,“平安回来,我爱你。”
“我也爱你。”
江适在车里从早上等到了晚上。
天上的云彩缓缓流动,是一派宁静祥和之态,可他的心一直悬挂着,微微一点动静都能让他慌张。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在出汗。
到了半夜,盘旋在那座深山之上的黑天开始有雷电轰鸣,江适急急下车遥望,闪电频繁亮起将黑夜短暂照耀成白昼。
江适看清了那凝固成龙卷风的云层。
这壮阔的,瑰丽的,深邃的景象让他震撼得无以复加。
在他还处于震惊中时,一道惊雷携万钧之势猝不及防地劈下!
江适几乎能看到山体晃动了一下,可想而之这道雷击蕴含着多强大的力量。
也白怎么样?他撑过去了吗?他还活着吗?
他在心里疯了般呼喊也白的名字。
没……事。
江适得到了回应。
他缓缓跪在地上,颤抖而感激地弯下腰。
但远没有结束,第二道雷劫就像一个雷电球,轰鸣而下时几乎笼罩了整座山,光芒暗去后,山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江适目眦欲裂,踉跄着爬起来上车要往那边去。
没……
……事。
江适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无声落下。
第三道,第四道……
一道比一道强劲,五里外的江适都能感受地面的震颤,还有雷电的刺痛。
也白没有回应了。
第五道迟迟没有落下,云层渐渐平静,黎明即将划破黑夜。
江适手脚都在颤抖,他毫不犹疑踩下油门,冲向那座山。
郁郁葱葱地山林被烧成了枯木,漫山的冰层熄灭了火势,富饶的山一夜之间变成了衰败的断垣残壁。
江适不管不顾地往上爬,被尖锐的石子割破了手掌和脸颊,他艰难地找到了也白,这个俊美无双的男人此时浑身焦黑地躺在地上,就像一具焦尸。
江适手脚并用才来到他的身边,他失去了言语,喉咙发出困兽的呜鸣,眼泪簌簌落下。
你答应我会回来的!
你答应我你不会死的!
风云逆转,狂风四起!细石被掀起打在江适身上,天象再度翻腾,第五道天雷如一只利箭——
江适想也不想,紧紧抱住了也白可怖的躯体。
天雷直直打进他的身体里,刺穿他的心脏。
他连疼痛都没来得及感受到,便失去了意识。
迷雾,陡峭,树影,哭声。
……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视角变得很低矮,哭声竟是发出的,声音稚嫩柔软,分明是个孩子。
他的视角跟着着矮胖的孩子移动,他似乎迷路了,一面哭着一面往山林深处走去。
“呜呜呜呜,爹爹,娘亲,你们在哪?我好害怕呜呜呜呜呜。”
迷雾极大的缩短了他的可见距离,前面是突兀的悬崖,可他还是一无所知地走过去,在有两米,他就要掉下去。
“呜呜呜呜呜……咦?”
哭声突然停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东西。
是一条蛇。
脚步停下,死神的镰刀高高扬起,小孩蹲下捡起了那条蛇,蛇身焦黄僵直,大概是死了。
江适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也白!
小孩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他忘了自己置身何处,还蹲下来认真地擦拭这条蛇。
焦黄竟轻易被擦拭去,露出了它洁白的鳞片,小孩开心的笑了,“我白白的,你也白,就叫你也白吧!”
白蛇的尾巴尖轻轻颤了颤。
奇妙的赐名之缘在此结成,深深刻在了灵魂深处。
接下来的画面像是按了快进键,江适来不及细看,但又明白发生过什么。一切结束,他被拽出了不属于他的视角。
“……阿适!阿适!”
他睁开了眼。
也白的目光在颤抖,他用力抱住江适,想将他融进身体里,“终于醒了……”
“我们……”江适嘶哑地开口,“还活着?”
“嗯。”
也白抱了好久才放开他,他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回到家里。
“你沉睡了一个月。”也白深深地看着他,“我好害怕你永远都醒不过来。”
“你体会到我等你的感受了吧?”江适笑了笑,“我没事,反倒是你,我当时看到你你都熟了。”
“没有熟,只是太疼了,我就晕过去了。”也白小声说。
江适:“……”赔他眼泪!
他把自己沉睡时看到的事物说了一遍,“这就是我的前世?怪不得我会觉得那座山眼熟,我就是在那里遇见你的。”他想起了那些和也白相处的画面有点酸溜溜,“你那时候可没咬过我,不对,那不能算我,果然我这个换过壳的比不过原主啊。”
也白凑上去吻他。
江适就挑不出刺了。
“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也白搂着他问。
江适按着心口细细感受,他记得自己被那道雷穿心而过,可却没有什么伤痕,反而……有一股熟悉的温凉的力量在那里缓缓运转。
“我的妖丹在这里。”也白覆盖住他的手,低沉地承诺,“从今以后,我们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啊……”
江适翘起了嘴角,真是个浪漫的词。
end
第九十二章 豹鹿番外一
暂华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渊且是在迷失丛林里,那是一千年前了。
懒散的妖王难得同意出来狩猎一次,却一直窝在帐篷里休憩,就算臣子们捕捉到珍惜猛兽前来进显,也撬不开他的眼皮。
暂华也许久没有到野外来,他不擅长狩猎,也没有野性,就独自在这深邃的丛林里悠闲散步。迷失丛林里都是未开化的兽类,除却一些奇兽,一般的都会下意识避开五百年以上修为的妖。
所以暂华一路上没有遇到大型兽,他特意避开狩猎区,所到之处是一片开阔的草地,野芳纷飞,一片宁静惬意。
他靠树而坐,有大胆的鸟儿调皮地停在他的鹿角上,他也不在意,在这无边的落花绿荫中,他像丛林中的精灵,纯净而安宁。
他有些累了,在清风吹拂之中,挤进密集的树叶泄露而下的光斑亲吻他的脸颊,他渐渐睡了过去。
突然,树冠发出簌簌声响,暂华警惕地睁开眼,一个毛球掉了下来,正正跌在他的腿上。
“咪——!咪——!”
那毛球太小了,翻身都不利索,它在暂华丝绸的衣衫上不断打滑,细软地毛毛炸开了,嘶声叫喊着。
暂华捏住它的后颈,把它提到眼前。
小毛球张开四爪,黑色的肉垫软乎乎的,露出了尖细的爪子。
“小豹子?”暂华端详着它的外形,戳戳它软绵绵的肚皮,“你怎么会跑到树上?”
小豹子四爪并用抱住他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可它太小了,乳牙根本咬不动,倒像是磨牙。
暂华忍不住笑了,把它抱进怀里揉毛,“别怕,我不吃你。”
小豹子很轻易就卸下了防备,被揉舒服了还扬起脑袋细声细气地叫着。
暂华喜欢它,便把它带回了帐篷。
他把小豹子带给妖王看,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在睡的妖王还是像几天没睡一样柔若无骨地趴在软榻上,枕边爬上了一只毛球也没让他惊吓或者惊喜。
暂华正对他说这只小豹子的来历,大抵是它的母亲害怕它也陷入被猎的危险,便把它藏在树上。
小豹子“咪”地叫了一声,一爪拍在这张俊美得万物失色面容上,妖王的鼻翼被划了三道红痕,旁边的侍从大惊失色,只见妖王抬手一弹,把小毛球弹下软榻。
暂华接住了它,捏捏它的耳朵,“不得无礼。”
妖王眼睛一闭,下了逐客令。
当日暂华便去了猎场,找到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母豹,它被一箭穿喉,当场毙命。
暂华叹了口气,回去抱起睡着了的小豹子,“今后我来养你吧。”
这一养,就是一千年。
他给小豹子起了名字,每天都亲自给它喂食,与它同榻而眠。小豹子也依恋他,就算四肢变得强壮,爪牙变得锋利,它也喜欢在暂华面前打滚,露出柔软的肚皮。
可过了一百年,小豹子也没有长成大豹子,这时暂华才意识到,它可能不是寻常的兽。于是他开始教它修炼,给它吃最好的丹药。
小豹子一百五十岁的时候,它化形了。
但还是小孩子,走路都摇摇晃晃,总忍不住趴下来用四肢行走。暂华在前面温柔地制止他,耐心地教他怎么用双腿行走。
小渊且皱着鼻子,扶着凳子犹豫不决。
“来,走过来。”暂华向他上来双臂。
小渊且呆呆地看着他,莹润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暂华,他迈开腿,一步三摇,踉踉跄跄地扑进了暂华的怀里。
渊且慢慢长大。
他会的东西越来越多,修炼,功夫,甚至是政治军事,这些全都和暂华有关。
渊且五百岁的时候,就可以独当一面带兵出征了。
出征前夜,暂华罕见的心慌担忧,一遍遍地和他确定每一个布局策略。
渊且抱住了暂华,他快比暂华高了,却还是像小崽子那样,蹭着暂华亲昵的撒娇,“我不会有事。”
“我知道,若是出现差错,王上会及时赶到,你……”
“你又提他。”渊且很是不满,“我出征是为了证明我有本事站在你身旁,和王上无关!”
“又无礼。”暂华无奈。
“你若是……只想着我一个就好了。”
“我对你还不够好?”暂华挑眉。
“不够,不够。”渊且偏头舔舐暂华的耳廓,再到脸颊,嘴角,像一只标记气息的野兽。
“说了你无数次,人形不可以乱舔。”暂华把他推开。
渊且摇身一变,变成了漂亮优雅的豹子,把暂华扑倒,粗粝的舌头舔湿了暂华的脸。
暂华抱住他的大脑袋闷声笑了起来。
没有意外,渊且大捷归来。
可就算如此,暂华看到他被血污了的脸还是忍不住揪心。
渊且对他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灿烂无比,他说:“我好想你啊。”
暂华一怔,某种异样的触动从他心里飞速划过,快得无法捕捉。
胜战后,妖族有举办庆典的习俗。在盛大的篝火周围,各族百姓载歌载舞,欢庆他们的胜利。
渊且是主要将领,被群众簇拥在中心,大胆的少女上前邀请他跳舞,但被拒绝了,他艰难挤出拥戴,来到了暂华身边。
“怎么不去跳舞?”暂华的眼里含着笑意,暖色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像是晕开了的温暖。
“想和你呆着。”渊且自然而然地揽过他的腰,几乎是把他半抱在怀里。
他们向来亲密无间,暂华对此已习以为常,他看着热闹欢庆的百姓们,悠远地说:“战争换取和平,和平又孕育战争,如果能永远的停留在祥和的一刻该多好,没有破坏,没有离散,该多好。”
“无论和平战争,我都不会离开你。”渊且说。
暂华笑而不语,心像是被温水浸泡般柔软。自从被王上选为相,他便不在归属鹿族,今后的一切只为效忠王上。可渊且的出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