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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被倒挂得面目充血,一片黑紫,脸色难看的很。
容遣温润的笑着,不紧不慢俯身靠近黑衣人耳边:“廖青冥主,多日不见,还是这么活蹦乱跳,作天作地的。”
“你……!”黑衣人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挣扎道,“你怎么可能……”
容遣好心提议道:“其实你可以反驳,毕竟我没看到你的脸。”
“哼,事到如今,没这个必要。”说着,黑衣人脸上的蒙巾脱落,露出一张憋的通红的秀气脸庞,果然是廖青!
容遣拍手赞叹:“冥主敢作敢当,佩服佩服。”
廖青被挂的难受至极,深吸一口气,不屑地喷道:“哼,用不着你虚情假意。”
“好说好说。不过冥主千辛万苦逃脱,大可趁着今日祭礼一走了之,为何要来冒死闯宫?要知道你现在落在我手里半点不占理,若是遭遇不测,可无人敢多说半句。”
廖青冷哼:“……你别妄想了,想从本冥主口中套出话来,做梦……喂,你做什么!”
☆、画中人
容遣走到廖青方才捣鼓的假山后,细细打量一番,发现青石下方不起眼之处有个小小的凸起,一摁之下,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破除了一半的阵法。
这倒是奇了。
这玉泉从前是仅供非夜白沐浴所用,白脂玉为壁,玉琼浆为引,是难得的修养之地。后来非夜白常年征战在外,便索性拨给了他使用。算起来也用了有几百年了,可他从未发现过这不起眼的假山之后竟有如此乾坤。
廖青明知万魔殿戒备森严,却冒死相闯,未得手便干净利落的引咒自爆。以廖青三劫的修为,肉身一旦毁灭,需千年方可重新凝聚成形。
看来,这阵中的东西当真是让廖青紧张的很。
容遣回头看到廖青正神色紧张的瞪着他,淡笑道:“不如你过来破了这阵法,或许我会考虑将你寻的东西给你。”
见廖青沉默不语,容遣心中了然,话锋一转,循循道:“又或者,我将你拖到非夜白跟前,让他亲自审问你也可。”
“慢着——”廖青大喊,急的几乎破了音,“只要你不把我交给尊上,我……破阵就是……啊!”
廖青来不及调整姿势,便大头朝下倒插葱似的坠地,脖颈处“咯哒”一下扭着了,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直叫唤:“嘶……不会提前知会一声么,你这人简直……还不快松开我!”
容遣挑了下眉,这人真不长记性。
“这阵法虽繁复,可冥主手法纯熟,想必一只手便可操作。”
廖青急的在地上一拱一拱的后退,猛然抬起头:“你要做什么,若是你胆敢砍掉我的手臂……”
容谴笑容款款道:“我本想给你解了一只手的束缚方便破阵,现在倒是觉得你这个提议甚是不错,不如就依你可好?”
廖青一咬牙,真恨自己多嘴。这容谴看起来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实则黑心的不得了,他丝毫不怀疑这人会对他下黑手!
容谴见他一脸深信不疑的模样,也是有些无语,随手在廖青身上一点,催促道:“快去破阵,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廖青眼珠一转,又心生一计,讥讽道:“我们来了两个人,你确定要在这跟我死磕到底?”
容谴还真顿了顿。
廖青顿时来了劲,得意地一笑:“你在这与我费口舌的功夫,他已经得手了。你说,如果尊上知道这万魔殿丢了重要的东西,而殿内只有你一人,他会不会怀疑,东西是你拿了?呵呵,毕竟不是我魔界之人。”
谁知容谴从容一笑:“你是说去书房那个?那不是你做的化身么。你自己都这样了,他还能蹦跶的起来?别贫了,快干活。”
廖青面如死灰,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只得老老实实照做。
不过片刻功夫,繁复的阵法便在廖青手下解除。容谴满意地点了点头,廖青在阵法上的天赋当真是不错。
阵法开启的一刹,一股庞大的气流扑面而来,震的二人神识一颤,等回过神来,容谴和廖青已被吸纳进了另一番空间。
放眼望去,云雾缭绕,霞光万丈,一座宫殿立于云海之上,流光溢彩。
“这里是……仙界?”廖青吃力地抬起头,不确定的喃喃道。
容谴偏过头瞅他:“你不知道这个阵法通向哪里,还敢来破阵?”
“那是因为……”说到一半,廖青立马收声,有些事情他是死也不会说的。
“你莫不是被人当枪使了吧?”容谴轻叹,越想越觉得可能。
“他分明告诉我……不,他没有理由骗我,一定是这里!”廖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奋力挣扎。
容谴见他又开始闹腾,索性悠然抬起一脚,踹上他的脑门,廖青当场晕了过去。
终于清静了。
容谴拖着昏迷不醒的廖青,迈步走进宫殿。细细打量一番,容谴便断定,这并非仙界。虽说周遭灵气充盈,却无半点仙气,应当是法宝辟出的一方乾坤,与那阵法相连。
只是不知是不是进来之时神识受到冲击,一路走来他觉得隐隐有些眩晕感,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碰撞,极力想要冲出束缚。
容谴随身掏出一枚静心丸服下,这才缓和许多。
这宫殿诡异的很。
殿内空荡荡的什么摆件都没有,也没有供奉任何东西,可地下的灵气却源源不断的涌向殿内,仿佛有什么隐秘之物在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灵气一般。
他殿内殿外的走了数个来回,却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还是说,这里的东西,以他的修为是看不破的?
想到这里,容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廖青,看他方才那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定是不知这里的乾坤的。可廖青为人所救,还被忽悠过来破解了这个阵法,定不单纯只是巧合。
思索了许久也摸不着门路,容谴正欲拖了廖青开阵回去,忽然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悄然注视着他。
容谴回头一看,雪白的墙壁上隐隐现出一幅画来,画上一位惊世绝艳的白衣仙人,正悲悯地俯视着他。
这人的面容好生眼熟,可他竟丝毫记不起这人是谁。
不过一愣神的功夫,宫殿内的墙壁与梁柱上竟纷纷浮现出大大小小的画来,画上画的全部是同一个人,神态万千,栩栩如生。
“你个杀千刀的黑心……这是怎么回事?!”
门口捆成粽子的廖青恍恍然醒来,见到满宫殿的画像吓了一跳,凝神细看一番,神色一变,清秀的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狠狠道:“白上闲,真是阴魂不散!”
容谴诧异,这画上之人是已故的白帝王?若真是白帝王自己怎么可能认不出。可是……他为何记不起记忆中的白帝王是何容貌?
“哈哈,原来是这样,我原本还不信,竟然是这样。”廖青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容谴,你真是可悲,尊上当初为何将你从仙界劫来,你还不知道吧。”
“你什么意思?”
“看看这周围,你用神识仔细看看,共有多少幅画?”
容谴神识之力过人,一番扫视便数清了数目:“一万三千六百张。”
廖青笑的眼泪直冒:“你不知这数目的意思,可我知道!一万二千六百年前,尊上被仙界那些畜生剥离仙骨,从云伏神宫的摘星楼推下,生生受了八十一道天雷,差点神魂俱灭。尊上花了一千年时间勉强修复了肉身,竟拖着一身的伤强行闯入仙宫,遭仙界八方围堵,只为见白上闲一面!可尊上根本不明白,那白上闲压根就没有心!他竟然将尊上抓获,欲封山镇压,好在尊上一番谋划才得以逃脱。一万三千六百张,一万三千六百年,一年一张,正是尊上思念白上闲的时间!他根本不是借由你渡劫,而是想借你肉身复活白上闲!”
容谴有些怔住:“……就算这些是非夜白为白帝王所画,可并不能说明他想借我之身复活白帝。”
“你还不明白么,你看看你的额间!”廖青抬眼嘲讽道。
容谴抬手化出一片水镜,镜中少年的额间有一枚淡金色的莲花真印,莲花九层重瓣,正是自己真身的样子。
仙界唯有两枚真印,独为上神所有,一枚在白帝那,一枚在青帝那。
莲花真印,六界唯白帝王独有。
容谴蓦然觉得有些讽刺。
怪不得最近他总是头痛不已,时常眩晕,总觉得脑中有东西要破颅而出。
他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廖青。
他是天生仙骨,渡劫无劫雷,又与白帝同源为上古所生,若是给他当壳子,还真是再适合不过。
奈何他的修为比起白帝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非夜白这些年凡是得了好东西都往他这儿送,不过是为了让他尽快提升修为,好容纳白帝的元神?
真是可笑!
容谴浑浑噩噩的回了万魔殿,将廖青堵了嘴,随手扔去了大门口。
不料却在殿门前遇上了跪着的一票人。
众人大喜道:“容殿,您终于出来了!”
他定睛一看,跪着的几人竟是非夜白的几位护法,除了左右护法之外,其余一个不落全跪倒在万魔殿的大门口了。
容遣心情不佳,淡淡道:“你们这是何意?”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幽谢护法连忙叙说了一番,他这才知道,在阵中不过须臾时间,外面已经过了一月有余,还是一番天翻地覆的惨状。
七日祭礼一毕,凰朝便向非夜白发难,二人大打出手。
凰朝本以为凭借自己十劫修为定能吊打一番,谁知非夜白刻意将修为压制在九劫,实则早已是十劫魔君的修为,将凰朝打了个措手不及。
凰朝栽了个大跟头,气急攻心,心魔入体,竟不惜献祭手下一万生灵,动用了禁术,重伤了非夜白。
凰朝得意的不行,本想一鼓作气生擒非夜白,不料非夜白拼死与他大战一番,修为突破,竟引来了渡劫的天劫。
于是凰朝惨白着一张脸,不知为何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了。
琼苍魔皇延招简看了会儿热闹也匆匆告辞了。
虽然非夜白是当世三位魔皇中第一个即将渡劫冲击魔神的魔皇,这番热闹大有看头,可若是围观的过程中不小心引发了自己渡劫的劫雷,那后果延招简可是万万不敢想象的。
对于凰朝落荒而逃一事,旁人不知,容遣心中却是明镜一般。
凰朝的修为是用禁术堆上去的,一旦闯入他人渡劫方圆千里,所修禁术便会被天道察觉,一旦天道降下惩戒天雷,他定将灰飞烟灭。
惩戒天雷与渡劫的劫雷大有不同。
劫雷目的是淬炼经脉,重塑肉身。
而惩戒天雷是天谴,致死方休。
如今魔宫也彻底清场了,方圆千里之内只留了七位护法死守非夜白。
“既然你们要为他护法,为何齐齐跪到了我这儿。”
幽谢深吸一口气道:“尊上的前八十道劫雷已了结了,可这最后一道迟迟不肯下来。”
容遣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这是自然。若是连着劈一个月,那渡劫的都得死绝了。这渡劫一事若是放在仙界,等个几年也是寻常的。你们魔界渡劫速度已然是六界之首,不必着急。”
“我等不是这个意思。”幽谢一咬牙,心中暗道,这位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看着真是气人。
魔皇严令他们不许叨扰容遣,他们进不去寝殿,便只好跪在大门前呼喊,谁知这位架子大得很,他们跪了整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