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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族的人。
天门应该算是仙门六族专门培养人才的地方,就连七宫宫主,也总是不乏六族中人。
“天门大选的话,戒备岂不是会更加森严?”段衡看着时方域道。
“也不一定……”时方域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像是自言自语,半晌回过头看向段衡:“天门大选历来都是在紫微宫前举办,门中所有弟子都会去观战,别的地方反而会十分冷清。”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尤其是现在的瑶光宫。”
恐怕已经荒废得不成样子了吧。
“师父回瑶光宫做什么?”段衡眉头微皱。
回去也不能解开他身上的禁制,记忆还是照样被封存,有什么意义吗?
时方域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勉强的笑意,他耸了耸肩:“说的也是……”
“为师就是想回去看看嘛……”这么久了,他也想回去看看那个门规森严的地方,以前他总觉得天门山规矩太多,门人刻板无趣,整天都想着溜出去看看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现在突然不能回去了,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不如师父去问问四师伯吧,也许他也知道什么……”段衡看着他眉眼下隐藏的失望,开口说道。
时方域鸦青色的瞳眸似乎有一道光亮闪过,可是又渐渐熄灭了,四师兄虽然向来宠着他,可他如今的身份早已经将他们推得远远的,这样贸然前去,若是让他十分为难反而不太好。
“师父担心身份的问题吗?”段衡看穿了他的想法。
还不等时方域点头,段衡脸偏向一边,清冷的下颔划出优美的弧线,眉峰凛冽,眼睛里有深不可见的冷漠。
“不用担心,他知道徒儿才是……”
时方域背影一震,他猛然抬头。
抓住段衡的肩膀,时方域眼睛瞪得很大:“他没有伤害你吗?”
“没有。”
“有没有告诉过别人这件事?”
“没有。”
时方域松了一口气,看着段衡紧皱的眉头,知道自己方才抓着他的手太紧了,连忙松开,挥挥手打岔道:“四师兄向来心软,你年纪还小,又被为师锁住了灵力,他还不至于赶尽杀绝。”
“是吗?”段衡看着时方域的眼睛,好像要把他看穿。
时方域摸摸鼻子,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段衡也根本不指望他回答。
“走吧。”时方域转过身拔出好剑,天门山脚下流光一闪,一道灵光飞冲上天,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绕过紫微宫,时方域专门挑了人最少的地方,天门山上的一草一木他都心中有数,找到一条不惊动别人的路径还是很容易的。
果然,天权宫大门紧闭,旁边的弟子房舍也十分安静,天门大选想必已经开始了,不参加比试的也会去凑个热闹,他们两个只要在里面等着权澜回来就好了。
跟段衡招了招手,时方域踏上台阶,手按上朱红色的殿门,吱吖一声推开了门,顿时就傻眼了。
然后马上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阳光一束束照射进来,顺着光线时方域看到空中漂浮的灰尘,他捂着嘴咳嗽几声,伸手将蒙在脸上的蜘蛛网尽数摘去,又在脸前挥了挥。
“噗咳咳!怎么像是我的瑶光宫一样?”
里面的摆设还是跟自己离开前一样,就好像这五年来丝毫没有住过人一般,地上桌上书架上全部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如果这是瑶光宫还说得过去,可这是他最爱干净的四师兄的住处啊。
段衡显然也有些惊讶,他挥了挥袖子,摇头四处望着里面的陈设,走到那一张铺着暗灰色锦缎的床边,回头对时方域道:“是住人的,这床有人睡。”
时方域也走过来,坐到床边,看着虽然积着灰尘却整齐划一的殿内事物,喃喃道:“四师兄不是这样的啊,以往最喜欢用打扫天权宫同我打赌,眼里是不揉一颗沙子的,我打扫得不干净了还会落下他一通训斥。”
段衡脸色古怪:“让师父打扫屋子?”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啊!算是四师兄的怪趣味吧,不过想来用别的东西做赌注,我有的他都有,我没有的他也有,还不如省省力让我多干干活呢。”
“这种事没有别人做吗?”
时方域抬头,瞄着段衡,斜眼问道:“你不会是觉得你四师伯故意捉弄为师吧?”
这么一想,也的确有可能。
段衡摇了摇头,决定不和自己的师父往深处挖掘这事了,到时候反而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时方域拍了下大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撸起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白净的手臂拍了拍段衡,道:“你也辛苦辛苦,同为师打扫打扫师兄的房间吧。”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段衡也觉得理应如此,虽然他同时方域的看不下去不是同一个意思。
……
权澜从紫微宫回来的时候,只觉得没由来的疲惫,在高台上观看比试时,他总是望向坐席末端,觉得会出现那个熟悉的,捉耳挠腮坐不住的身影。
五年了,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你回去吧。”
“是,师尊。”
权澜挥手摒退了自己的弟子,天权宫是他的居所,他从不让任何人接近这里。走上台阶,权澜看到虚掩着的殿门,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他立眉一扫,殿门轰然大开,伴随着他一道轻喝:“谁在里面!——”
可说完他却惊呆了,焕然一新的屋子,再不见厚积的灰尘,紫色纱帐随风而动,他一眼看到了隐匿在后面的那人。
是段衡先转身,他看着权澜,恭敬地叫了一声“四师伯”。
向来温和守礼的他却没回应段衡,直到时方域也转过身笑着看他的时候,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七师弟……”他身子抖了抖,“真的是你吗?”
时方域在他深邃的眼底看到了惊喜,总是笑眯眯温柔和气的师兄,现在却轻易在脸上表露出情绪。
本来还以为他会将自己抓起来听候大师兄发落呢。
如今看来断然不会了。
“是我,四师兄。”他扬眉一笑回答道。
权澜撩起碍事的长袍快步走了过来,在要触碰到时方域的身体时被段衡挡在了身前,“四师伯,师父今日来寻你,是有要事要询问。”
权澜看向时方域。
“阿衡说得没错,不然师弟不会来打扰你的……”他苦笑一声,“如今我身份不同往日,虽然有幸重生,再现世也会引起不小的麻烦,四师兄,我只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问完就走,不会拖累天门的。”
说是拖累,那是因为倘若被人发现权澜还和魔尊有联系,不仅他会遭质疑,整个天门都会摆脱不开私通魔修的骂名。
时方域将段衡拉到身后,立眉瞪了他一眼,又回头笑道:“还有多谢四师兄对阿衡的照顾。”
权澜放下手,低眉轻声说:“师弟和师兄生分了……”
他坐到椅子上,看向时方域:“说吧,你有什么想问的?”
时方域好像在权澜的眼底看到一些别的情绪,或是落寞,或是失望,他捉摸不透,但他目前没空想这个。
“四师兄知道不知道,师弟身上被下了一道禁制封印了记忆?”
第20章 询问,师兄!
“四师兄知道不知道,师弟身上被下了一道禁制封印了记忆?”
权澜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时方域问的是这个问题。他揉了揉眉心,心里好像在思量什么,半晌后反问他:“你是从何得知的?”
那便是了,四师兄想必是知道这件事。时方域同段衡对视一眼,上前一步伸出手,手掌一翻,上面就出现了在无人界时他们捡到的牌匾,递给权澜道:“四师兄看看这个。”
权澜接过,一眼就看到了“沈泽”二字,“这是?”他有些不解。
实际上这件事段衡也不太清楚,他不知道为什么时方域看到这两个字就一定要来天门山,难不成“沈泽”跟他被封印的记忆有什么关系吗?
时方域背过手,转身看着窗外一弯明月,孤高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他轻声道:“我八岁时被师父带到天门山,之前的事全然不记得,师父告诉我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伤了脑子,所以记忆才会残缺不完整。”
他转过身看着权澜,唇角勾起:“但我还是依稀记得一些事的,比如被乞丐混混追着打,被野狗撕咬,被人当成傻子一样虐待。”
时方域笑着说出这话时好像并没见他多愤恨,或者是悲伤难过,语气轻松地反倒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但段衡却瞳眸微闪,混沌在他的衣领里不断压制他释放的灵力,才不至于被权澜发现。
只不过,权澜也是怜悯地看着时方域,并没有注意到段衡情绪的波动。
时方域继续说着。
“所以当师父告知我真实身份是沈家失踪已久的二公子沈泽时,我其实是很高兴的。一个孤苦无依的人终于有了爹娘,还有兄长,终于不至于被人当成从石缝里蹦出来的……我只是没想到,沈家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出生之后就没有灵根的人罢了。”
“算是他们误断吧,”时方域偏头笑了一下,“其实我有灵根,但我也不想回沈家当劳什子二公子。”
“我一直以为师父所说都是事实,”他转过头握着木板,正了正脸色,“但是我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距离玉峰沈家这么远的仙人镇呢?师父救下我明明是在千里之外的临阳城。”
他又上前一步,眼神凌厉,咄咄逼人:“我八岁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也许还同无人界的谜团有关,四师兄,你告诉我吧。”
权澜听着时方域的讲述脸色数次变换,但和时方域心中预想的不同,权澜并没有犹豫不决,而是神色迷茫地看了他一会,摇了摇头道:“老实说,你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仙人镇,这我也不清楚。”
时方域定住,段衡却插话道:“那为什么要封住师父的记忆?”
权澜看着段衡慢慢道:“当初你师父被师尊带上天门山时,曾有两年不会说话,永远坐在后山的一块巨石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师尊和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是无论怎样交流七师弟都不会有回应。”
时方域摸着头顶瞪圆了眼睛,“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事啊!”
“是,你当然不知道,”权澜点头,“后来师尊猜测,也许你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所以决定将你那些年的记忆都封锁起来,却又不能做的太过火,同时又捏造了一些来混淆,否则你早就发现不对了。这之后,你果然渐渐好转,还养成了这样不拘无束不听管教的性子。”
时方域有些不好意,然后抬头看权澜,“所以就连师父也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是吗?”
权澜点头:“应该如此。”
“那四师兄可以将禁制解除吗?”时方域忙追问。
权澜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就在时方域失望地看着他时,他又道:“封印的咒语只有师尊知道,但眼下她未出关,所以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师尊闭关之前,曾给了我一样东西。”
他翻出手掌,一枚鸽子蛋大小散发出淡黄色光芒的珠子躺在他的手心,“这是通灵珠,师尊将你那段时间不断重复的梦境投影到了这里,想必就是招致你那样不正常的心魔。进入通灵珠可以一览你的梦境,不过只可以进入一次,所以师尊当是不知道你的过去的。”
权澜握着通灵珠,眼神有些犹豫:“你真的想要知道过去吗?有时候遗忘反而比记得好。”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