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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虽然没有比被凤凰神女附身的时候更加使他痛入骨髓,但这也足够让他好受的了。
然而还未等他缓回口气,那团团紫色光圈接二连三地往他身子上再次袭去,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四道……六道……
强捱不住这份心绞痛,四肢皆好像麻痹了一般,力不能支。丛容喘着气低垂下头,吃力地朝自己身体上望去,却发现自己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毕竟彻幽刑虽不伤肉身,却专打人的魂魄。而这份精神上的痛却往往比单纯的用刑更加让人苦不堪言,痛不堪忍。
沈思坤瞧着丛容把自己的嘴唇给生生咬破,只为求个清醒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冲邱清玄道:“师尊,收手吧,这样下去师弟他真的会……”
邱清玄面无波澜地道:“你退下。”
十五道彻幽刑下去后,丛容的双眼已然涣散,他全身上下打着细微的哆嗦,嘴角因为咬破而溢出丝丝血液,沿着下颔嘀嗒在黑色的衣襟上,不见了踪迹。
除了由于四肢被锁链强行固定在石壁上,手腕脚腕处产生了几道清晰的红色勒痕外,根本看不出他有哪里受了酷刑。
就在丛容以为他终于可以歇息一下的时候,一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再度响起:“继续。”
“啊!!”
五道齐上,一道接着一道如期而至,丛容猝然仰起头,双眼瞪得极大,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不满整个眼眶的血丝,几滴冷汗从青筋突起的额头上冒出。
他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捅出了个窟窿。
好痛,真的好痛,我想死,想死啊。
……我在想些什么,忍忍就好,再忍一下就好。
眼下,就连段穹也对此幕避开了视线,可邱清玄却直勾勾地盯着丛容的神色看,搁在大腿上的手指时不时饶有兴趣地敲打几下。
仿佛他看的不是什么刑法,而是在看戏。
他突然抬手:“等一下。”
段穹侧首:“怎么了师兄?”
邱清玄从椅上站起身来,负着手朝半死不活的丛容走进几步,眸中闪过几丝匪夷所思,盯了他一时片刻,突然开口道:“不应该啊,二十道早该要了你的命了。”
丛容的话似乎是从沾满血液的嘴唇里挤出来的:“是吗,那让你失望了?”
“失望?”邱清玄挑了下眉,笑道,“那倒不至于。”
他说完,倏地毫无征兆地将手伸进丛容的衣襟内一顿摸索。不明真相的段穹和沈思坤皆是大惊,但未等他俩开口询问,邱清玄就他怀中摸出了一块东西,攥在手心内,笑了笑。
他摊开手心,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消失,温声道:“原来如此。”
他又被白渊给唬了,说什么这枚玉佩早在两年前就丢下空山谷,不曾找到过,却原来……
呵,起初没看出来,原来这个东西竟会是……
邱清玄将它摆在丛容的面前,莞尔道:“只不过,为什么裂了呢?”
丛容半睁着眼,不语。
“你不知道吧。”邱清玄眯起眼,“不如让我来告诉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关于这件事,可能连你的师尊都不曾知晓。”邱清玄负起手,背对着他,兀自言语了起来,“古寒冰乃我九霄山雪翎峰的产物,百年才结出一小块。当初你的父亲丛权和我曾竞争过,赢的人便可获得古寒冰,我要它是来铸造属于我的剑,其他的材料我皆看不上,可他竟是为了装饰?为了好看?足够荒唐,不过可惜的是我竟然输了,全都是因为他用了不光明的手段!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也已经死了。”
段穹插话道:“哼,要不是丛权之前在比试的时候耍阴招,师兄早就有属于自己的一把剑了。还有他说是只为了塑造装饰的玉佩,没想到竟瞒着师兄,自己偷偷造了把剑,甚至还赐给了自己的徒弟?这算什么,挑衅师兄吗?”
邱清玄的眸子暗了暗:“这种事不提也罢,只是我没有想到,在这世界上竟还会有这么一块。”
他捏着白玉的手又紧了几分,又望向丛容道:“不过,这一块似乎被你父亲做了什么手脚,导致他竟然还能有护体的功效,这可让我开了眼界,有机会的话我定要好好问问林师妹。”
“不用等有机会了。”蓦地,囹圄之外传进一阵清脆响亮的女子声音,“现在就问吧。”
话音刚落,四道影子恍惚而来,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抹白,一抹紫,两抹赤。
紫衣女子道:“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可以问了。”
那女子样貌出尘,可能由于常年不见阳光,肤色白如雪,更把她显得像是落入凡尘的美丽仙子。
往她身边看去,是一身白衣,蒙着面纱的哑女,她被身着红衣的姜琉璃紧紧拉住了手。
林霜月的突然出现足已叫邱清玄吃惊,可这还不是最吃惊的。使他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墨夜楠,也在其中。
他负手端立着,一身红衣与姜琉璃如出一辙,黑发高高束在后脑,神情不复以往,此刻正淡漠地注视着邱清玄。
视线无意间往他身后扫过,瞥见脸色煞白,萎靡不振的丛容时,两眼微眯,猛地深吸了口气,掌心猝然紧握成拳头。
邱清玄注视着他,愕然道:“夜楠,你怎么会……?”
姜琉璃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墨夜楠,讪笑道:“看来你的伪装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
墨夜楠有意无意扫了她一眼,没吭声。
段穹上前一步,看着林霜月,皱眉道:“师妹?你不是因心魔而闭关了么?”
林霜月冷哼道:“心魔?闭关?掌门师兄啊,亏你也敢对外这么说,如今看到我站在这里,你不会觉得心虚么?”
沉默半晌,邱清玄莞尔道:“师妹在指什么,我为何要觉得心虚?”
见他处之泰然,异常镇定,林霜月那好看的五官瞬间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忿忿道:“你当真不怕我把你的事抖出来,让门中弟子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不过就算她再怎么说,邱清玄始终表现得不明所以的模样,仿佛对他的话不曾理解,哭笑道:“看来师妹是心魔犯了,思坤,带你师叔回去休息。”
一旁的沈思坤早就有些傻眼了,听闻后连忙作揖,想要上前一步搀扶林霜月,却被她一手甩了开来。
林霜月扬起下巴道:“思坤,我由衷的劝你一句,离你的好师尊远点,他陷害同门师弟,手段凶残毒辣,他就不是个东西!”
此言一出,众人大怔。
段穹额角的青筋瞬间一鼓一张地冒了出来,率先怒喝道:“师妹!你为何如此出言不逊!?”
“我出言不逊?”林霜月朝他狠狠剜了一眼,“究竟是我出言不逊,还是他根本就是个人渣?陷害丛权,让他受到友人的误会,不仅如此,甚至毒哑了他的妻子,如今还要亲手害死他们的孩子!你说他是个东西吗?整日装得比谁都善解人意,其实呢?根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种人也亏的你们叫声掌门!?”
段穹眉头一拧,还想要说些什么,邱清玄先一步出言道:“师妹,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凭你一面之词,就给我泼这种脏水,这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
“证据?”
始终保持一声不吭的墨夜楠此刻突然开口,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地道:“我想杀谁,从不讲任何证据。”
蓦地,他嘴角上扬出一个鬼魅般的弧度,瞪大了眼欺身上去,手成利爪往邱清玄正面袭去。
见他贸然动手,姜琉璃扶着额头长叹了口气,拉着哑女径直朝丛容和曲凌的方向走去。
这招气势刚而猛,迅而快,邱清玄慌忙闪避,手指微曲,一股无形的气流意图将那身红衣的人包围起来。可那人却同他一样没有任何武器,只是指尖轻轻一扫,这股气瞬间就被破了开来。
邱清玄大骇,后退好几步,可墨夜楠竟穷追不舍地追了上去。最后还是段穹掐了个口诀,放出一团青焰,才使得他勉强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招。
墨夜楠的右手被青焰点燃,才肯停止动作。
他静立在原处,淡漠地看着那只被火焰逐渐烧的不成样子的手,微微张嘴,呼出了一口气,那燃得正旺的青焰瞬间就无去无踪地消失了。
邱清玄定了定心神,吼道:“你到底是谁!?”
墨夜楠看他,没说话。但他的那个眼神,叫邱清玄的心在此刻紧紧绷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林霜月负手而立,戏谑道:“邱清玄,你五年前见过他的,是你让他误会是丛权杀害了他一批族人,难道你忘了么?”
邱清玄的心顷刻间便沉了下去。须臾,他阴着脸,咬牙道:“姜舞哲?”
“墨夜楠”冲他笑了笑。
看见这个笑容,邱清玄猛地吸了口气,讪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在我身边两年我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不愧是伪装高手,无论什么身份都能信手捏来呢。林师妹是你放出来的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五年前,在我杀了丛权的那一刻,我才怀疑你的。”姜舞哲脸上的笑意骤敛,“你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挚友,今天我便杀了你。”
邱清玄挑眉笑道:“你是怎么怀疑我的,不妨说说看理由?”
姜琉璃替绑在石壁上的丛容,曲凌解开了锁链,将曲凌托给哑女,自己将丛容一条手臂扛在肩上,道:“那枚玉佩在被阿容的父亲做过了些手脚后,就有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效果,据说所持主人要是与修习霜寒法术之人对彼此尤为信任,将彼此看做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就可以替对方挡住致命的一击。”
“当然了,无论是爱人,亲人,还有友人,都可以有这样的效果。当时阿容的父亲也带着那枚玉佩面对我们众多魔军的侵略,只可惜……”
说到这,她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姜舞哲的神色,望他神色可怕,便即使住了口,不再言语。
“哦,我明白了。”邱清玄突然道,“我说为什么你没死,丛权却死了。当时他刺中了你的心脏,你掏空了他的腹部,按道理来说你们本该同归于尽的,而你却活着……是因为丛权那蠢才相信你,而你却不曾相信过他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邱清玄越说面部表情越狰狞,扶着额头道:“这种死法还真是适合他,讽刺啊讽刺哈哈哈哈哈哈!”
段穹膛目结舌,嗫嚅道:“师兄,你……”
姜舞哲平静地盯着那张愈发扭曲的脸,脸先是沉了沉,随后轻声笑道:“是啊,是挺讽刺的,要不是因为这样,或许就算他死了说不定我还会一直恨他,不相信他。那时我的手下都说是丛权害的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却没想到是你一直顶着这个名字再兴风作浪。”
要不是他在去邪绫殿的半路上趁机失踪,脱离了邱清玄的掌控范围内,回九霄山雪翎峰,解除了林霜月的禁制,询问了他真相,否则他到现在都不会明白究竟是谁,让他做出这种后悔一生的事情。
在与林霜月见面的时候,得知她从未被什么心魔所困扰,这只是邱清玄为了囚禁他而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并且还曾对她说过,只要她对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全部隐瞒在肚子里,就肯放她出来。
可丛权也是她林霜月的师兄,她又怎么可能替一个恶人隐瞒呢?于是这么一困,便是五年。
对于姜舞哲的话,邱清玄猝然笑道:“他不是很出名吗,那我让他再出名一点又有何妨呢?要不是你们待在一起的时候被我撞见,我还想不出这么好的法子让你们心生猜忌呢。”
闻言后,段穹愕然,猛地推开了身旁邱清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