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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重关?离京都还远着呢。”安九从桌上拿起茶壶,斟了一盏递给兰寻:“阿寻,喝些茶再用点心。”
小二撇撇嘴角,心道这两位看衣着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平日里恐怕只读得些诗词歌赋,朝廷里的消息还不如自己这样的小老百姓灵通:“公子此言差矣,北重关离京都虽远,可是昨日到的军报,却已经是十天前的消息了,这会儿指不定漠南的军队早过了西岭,快到怀王爷的地界了呢?”
:“就算是到了怀王爷的地界,以怀王御下的守军,再加上大盛的十万将士,漠南也很难过了怀城打进京都啊。”安九说着,在椅子上坐下,夹起一块点心放到小碟子里,推到兰寻那一面的桌上:“再说,怀城左面不是禹州吗,刘王爷一定会出兵与怀王一起挡住漠南的,我听说刘王爷英勇善战十分了得,区区漠南蛮夷一定不在话下。”
小二长叹一口气:“公子啊,想来你还不知道吧,昨天夜里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招刘王爷即刻回京都呢。”
安九皱起眉头:“哦,竟然有这样的事,那刘王爷一走,岂非给了漠南可乘之机。”
:“公子说这话倒是有见识的。”小二往安九身边凑近了些,弯下腰捂着嘴悄声道:“皇上另派了齐国相的大儿子齐拓领着三万兵马去禹州接管刘王爷的地盘儿呢,那个齐大公子,呵呵,不是我说他,纸上谈兵倒是会一点,真正打起仗来,恐怕第一个被吓软腿的就是他了,去年菜市口杀犯人,据说齐大公子看了,回去被吓得在床上病了半个月呢,这样的人,我们还能指望上他,不大开城门把漠南人迎进来就是好的了,各人还是先顾好各人的命,找个僻静地方躲过这场兵祸再说。”
兰寻抿一口茶水,轻声道:“那楚沐当真这样糊涂?国师也应该阻止他这样做才是?”
小二赶紧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公子,皇上的名讳可不能乱叫,小心被有心人听到,国师大人当然是不同意皇上这么做,可架不住皇上的猜疑心重啊,大家都在估摸着。”他四下看了看,把手放在颈项上做了个斩首的动作:“刘王爷一进这京都的城门,多半都要被这样,哎,再忠心的人,也架不住他不姓楚。”
安九见小二那副做作伤怀的模样,心中好笑,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银元宝放到小二面前:“小二哥,你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可这军报和圣旨,还有刘王爷的消息,朝廷的人怎么会轻易让我等知晓,这市井之中的消息,我看多半是有人在传谣言呢,你看,你自己不也没走么,。”
小二取过银子,嬉笑两声:“二位公子,不是我不想走,实在是身上没盘缠,你看出城的那么多人,路上就算是喝碗粥,价钱也是平日的五倍,多谢公子你今日相赠的茶钱,等下我就收拾包袱走了,我也奉劝二位公子,还是早作打算,明天我们这茶楼的生意恐怕也不会做了,还有,这些消息可不是谣言,你们看看楼下那些马车。”他指着一辆恰巧经过楼下的马车道:“这马车是左相林公家的,遮盖了族徽我也认得出,连左相的家眷都在往南边走,这消息还能有假。”
小二说完话,揣着银子走了。
安九看向兰寻:“阿寻,喝完这壶茶不如去看歌舞?”
:“好。”兰寻应道。
朝暮馆不仅有歌舞,还有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
喝完茶,二人相携着进了朝暮馆的大门。
这个时辰,朝暮馆的艺伎演出还没开始,安九指着大厅内舞台边缘的一角道:“阿寻,我在这朝暮馆第一次看见你时,你坐的就是那个位置,我记得你那日穿了一件青色的袍子。”
兰寻微微一笑:“是啊,那日我为你抚了十八遍乘风。”
白蔓从楼梯上下来,见到两人亲密的举止并不吃惊,她早就听说,妖灵境的帝鸿君看上了当日在她楼中抚琴的兰公子,要是两人此刻的表情疏离,那才是件奇怪的事。她挥手遣退跟在她身旁的花喜儿和其他艺伎,笑着向安九道:“今日我一起床就听见窗外的喜鹊叫个不停,我还奇怪会有什么好事,原来是帝鸿君到了。”
白蔓走到安九和兰寻身边,端庄地向安九行了礼,又朝着兰寻点头致意道:“兰公子愈发英姿风华了,二位在我这馆中一站,倒把我馆中的头牌都羞得不敢出来见人。”
兰寻向她拱手,笑道:“白老板说笑了,兰寻一介庸人,哪里当得白老板这样的夸赞,当日相救之恩,兰寻还未道谢,真是罪过。”言罢,向白蔓深深鞠了一礼。
白蔓连忙将他扶住,笑道:“兰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当日只是举手之劳,救命之恩一说,白蔓实在愧不敢当。”
三人又客套一番,白蔓亲自引着二人到了三楼的雅阁,各色点心酒水铺了满满一桌。
白蔓亲自为二人斟满暮归酒,又替自己斟了一杯:“这杯酒,是白蔓感谢帝鸿君和兰公子相助我云青境。”说完,一饮而尽。把酒杯倒过来,向安九道:“帝鸿君以后有什么差遣,只要我白蔓能做到的,必不推辞。”
安九和兰寻也饮下杯中的暮归,安九笑道:“既然白老板这样说,我还真有几件事想请白老板为我们解惑。”
白蔓又替二人斟满:“解惑这样的话白蔓不敢当,帝鸿君若是有什么疑问,请尽管说,白蔓必定知无不言。”
安九也不和她绕圈子,直截了当道:“我想知道楚沐身边的那个宫煜究竟是什么人,他在楚沐身边又有何目的,还有,现在漠南与大盛的战况究竟是如何了,街上流传的那些消息可是真的。”
白蔓略一思索:“帝鸿君所说的宫煜可是盛朝现在的国师?”
安九点头。
白蔓笑了笑:“宫煜是他的化名,他本姓吕,叫吕煜,是海府岛的人。”
:“海府岛?难怪烨华宫主说不曾见过他,原来竟是海府岛吕家出来的。”安九以手抚着额头:“海府岛一向是关门闭户不与各界往来,为何这次居然插手人界的事?难道已经被魔域。。。”
白蔓摇头:“并非是海府岛插手人界事务,只是吕煜是从海府岛出来的,海府岛最擅占星问天之术,一向自视甚高,觉得凡人兼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又怎么会自降身份插手人界的事,吕煜之所以做盛朝的国师,是千傀境巫长行的主意,吕煜年少时,曾出海府岛游历,后来在鬼界遇到极凶险的事,幸得千傀境的境主巫长歌冒着身陨的危险相救于他,帝鸿君您也知道,那巫长歌被巫长行拿捏得团团转,吕煜在这盛朝做国师,是在还巫长歌的恩情。
至于巫长行的目的。。。我猜测,应该与封渊明镜有关,巫长行性情偏激桀骜,唯独对封渊明镜用情极深。。。。”她神情暧昧地看了一眼兰寻和安九:“他为了能待在封渊明镜身边,甘愿让整个千傀境都做了魔域的附庸,可叹巫长歌却不闻不问。”
安九回想巫长行的所作所为,确实都与封渊明镜相关,可惜封渊明镜一心只想回太古,巫长行真是落花错付了流水,他眼角余光扫过身旁的兰寻,不由感叹自己终是比巫长行幸运了许多。
兰寻见安九若有所思,便向白蔓道:“兰寻听闻漠南得魔域相助,十日前已攻破了北重关,白老板可有大盛与漠南近两日交战的消息。”
白蔓长叹一声:“今晨刚收到消息,漠南已经过了西岭,离怀城不到百里,说不得现下已经到怀城了,怀城一破,不出五日就能到京都的城外,我这朝暮馆也免不得要歇业一段时日,原本还指望着刘沉舟和楚祁联手把漠南拦住,可惜那个昏君听信谗言要杀刘沉舟,我估算着怀城城破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楚祁性子冲动易怒,没有刘沉舟一旁协从,怀城是守不住的。”
朝暮馆例行的艺伎表演虽然还如往常一般继续,但舞台下的客人屈指可数,享乐也要先保住性命才行。
安九和兰寻别了白蔓,走回府中时已经月上枝头。
白鹭在大门口迎住他们,向安九道:“主子,简先生在正厅已经等候多时了。”
安九带着兰寻进正厅时,简知正在喝茶,一旁的高几上放着一只通体漆黑油亮的盒子。
:“简先生,久等了。”安九向他道。
第48章 再进大盛宫
第四十八章
简知站起身笑道:“有这样的好茶喝,等再久也是美事。”
安九转身向跟在身后的白鹭道:“简先生到了,你该来告知我。”
:“是我不让他去的,你不要怪他。”简知从高几上取过盒子打开,黑色的里衬上是一枚龙眼大小泛着白色光晕的珠子,他将盒子连同里面的珠子送到安九面前:“这是蕴魂明珠,十二公子的神元就拜托帝鸿君了。”
安九接过,取出蕴魂明珠放在手心,只感到珠子中的温润灵气中正平和:“多谢简先生。”安九郑重道。
简知失笑:“我也只能做这些微末小事,十二公子转生的事,还要帝鸿君和烨华宫主多费心。”他抬手向安九施礼:“梵灵儿我让决明暂时照看着,桑榆和染衣在一处时间久了怕是要惹出什么事来,我就告辞了,帝鸿君若是有事寻我,可以让信鸟传信到云灵谷。”
:“云灵谷?简先生之前不是一直住在瑶山吗?”安九有些奇怪,云灵谷虽然也是人界一处福地,但论清雅舒适,是没法与瑶山相比的,论地方宽阔,云灵谷还不及瑶山的十分之一。
:“哦,云灵谷地势平坦,比较适合孩子们居住,瑶山山势险峻又远离人境,上下山都多有不便。”简知解释道。
安九看着简知远去的身影,叹道:“这么几个小的,倒是为难他。”
兰寻收拾好桌上的茶盏:“简先生学识渊博,温和宽仁,是良师的上上之选。”
安九点头:“阿寻说得没错,我是万万不能的。”
次日,安九刚起身,烨华的信就传了回来。
兰寻将巾帕拧干,送到他面前问道:“烨华宫主传信回来,是有什么消息吗?”
安九接过巾帕,顺手把信纸递给兰寻,兰寻接过,只见上面写道:“漠南军中魔修已除,然我方亦有损伤,需回御仙宫闭关调养,楚祁实非人皇上佳人选,若漠南大军攻入大盛京都,亦是天意,请帝鸿君酌情应对。”
兰寻祭起五色火将信纸燃尽:“阿九,烨华宫主的意思,莫不是让我们不要再插手人界的事,这中间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安九抹一把脸:“他此刻多半已是身负重伤,但魔域也应该不会再帮着漠南,想来烨华与元辰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他把巾帕放入水盆,继续道:“阿寻,我想进大盛宫见一见楚沐。”
:“嗯,以如今的情势,是该与他开门见山地谈一谈。”兰寻伸手欲接过巾帕。
:“我自己来。”安九握住他的手:“除了楚沐,我还想会一会那个海府岛的宫煜,阿寻,你与我一同去吧。”
大盛宫。
楚沐倚靠在御花园水榭的金椅里,让宫中的画师给他画像,一旁的绿潭正替他剥龙眼。栏杆边侍立的宫女和侍从拿着水盆,锦帕,铜镜,玉梳之类的物事。
楚沐张嘴接过绿潭送到他唇边的龙眼肉,有些不耐地对画师道:“怎么还没有好?”
绿潭勾勾手指,旁边的宫女立即捧上锦帕,她取过浸了安神香露的锦帕,轻柔地在楚沐额头上擦拭一番,笑道:“这才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