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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洋明白自己多少还是受到那个梦境的影响,可再怎样硬起来的心肠都在应书怀对自己展露宽慰一笑的那一刻,软化成盈盈一汪泉水。
算了,大概是上辈子欠你的。
阮洋松开抚着金鞭尾端的手指,站起来面对墓室,言语平淡客气,眉眼间却满是冷峭:“客人都上门了,主人家还有不露面的道理?”
“呵呵呵哈——”
那个刺耳的笑声又在墓室里回响起来。
在老沈几人皱眉捂住耳朵时,阮洋面无表情地抖开手里的金鞭,轻轻晃了晃,眼里充满了戏虐讥讽的意味。
阮洋侧头看向应书怀。墓室的幽幽绿光照在阮洋的侧脸,越过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层阴影,让应书怀看不分明阮洋眸底的神色。
阮洋音调很轻,却每个字都清清楚楚落入应书怀的耳朵:“应教授博学多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词语你一定十分明白的吧。”
应书怀按住失血的手掌,脸上微微一笑。
他的阮洋,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复苏。
他的阮洋,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18点还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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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幽谷鬼蝶09
阮洋没等应书怀的回答; 手腕翻飞。串在金鞭把手处的铃铛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 兴奋地响个不停。
金色的光芒横扫在面前的鬼虱上。拦路的鬼虱被金鞭卷起的疾风拍飞; “啪”地一声撞在墓室墙壁上,砸出一片片黑色的粘稠液体。
接连的“啪啪”声中; 砖缝被慢慢撕开,一只只白森森的手骨从砖缝里爬了出来,仿佛被外面的吵闹烦得不堪其扰。
刹那间; 整间墓室墙壁上都环绕着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爪; 指骨还不依不饶地在砖面上刮擦。
“嘶嚓嘶嚓”的立体环绕声不绝于耳; 不仅视觉上冲击得厉害; 听觉上还刺激得神经末梢一阵一阵战栗。
阮洋好似听不见一样,缓步踏在金鞭开辟出的一条小道上; 闲庭漫步也不过如此。阮洋踱步到白色的石棺边; 思虑片刻说:“你们说; 我是一掌掀翻他的棺材板好呢?还是干脆用金鞭击碎这口棺材好呢”
阮洋没指望后面的人会搭腔,自问自答下去:“唔; 我觉得都不好,太有辱斯文了。虽然主人家的待客之道不太周全; 我们还是要遵守社交礼节。”
阮洋屈指在石棺面上轻叩了几声:“嗨,有人在家吗?”
身后紧紧抓住关寒时胳膊的裴盛差点闪了自己的舌头; 觉得阮洋是不是被密密麻麻的白骨给刺激到了,变疯癫了。
轻叩声在墓室里响起后,没有人回应,那个刺耳的呵笑声也无迹可寻。
阮洋收回叩棺的手指; 慢吞吞地说:“咦,没人在啊?那请主人家原谅我们的不请自入了。”
裴盛瞠目结舌地望着口口声声请主人家原谅的阮洋,慢条斯理地慢慢挽起金鞭一圈一圈挂在手心,浑身自在得根本就像是主人家。
阮洋琉璃般的眼睛在青色的幽光中忽闪忽闪,嘴角勾起,痞气一笑,招呼都不打,直接干脆地甩出金鞭,劈向石棺盖。
“呼——”
金鞭带起凌厉的风声,惊得裴盛忍不住缩起了脖子。虽然阮叔把小阮洋扔到武馆练了几年,可没这么。。。。。。裴盛忽然发现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在他无知无觉中变了。
厚重的石棺被劈移开,眼见就要飞出去,可从棺材缝中突然伸出一只瘦骨伶仃,肌肉干瘪的手爪,指甲又尖又长的,“嗞啦”地一下,在棺材盖上抓出深深的四道划痕,但也总算保住了自家的房门,没被阮洋劈飞。
“僵尸吗?”裴盛一边忍住惊恐,一边扒着关寒时的胳膊往前边看。
关寒时无语地抬掌按着他的脑袋下去,觉得此时的裴盛同趴在他口袋边沿探头探脑的小纸人有的一拼。
“小小年纪,火气这么旺盛。”利爪抓住石棺盖,但里面的。。。。。。东西还是没有出来,语调突转得淫邪无比,“是不是没有人能好好帮你泄泄火啊?鲜嫩的小东西,不考虑一下转投我的怀抱?”
这回没等阮洋讥笑嘲讽,背后有人一掌劈过来,直接将石棺劈得四分五裂。阮洋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此时的应书怀脸色一定阴沉得吓人。
烟灰云灭中,阮洋金鞭轻扫,将被劈得不复原样的碎石抚开。碎石块中哪有什么意想中的僵尸,只是一个裹着破布衣服的稻草人。
阮洋跳上石台,抬脚左右踢开碎石块,踢了踢稻草人。稻草人穿上衣服,脸上盖着一张薄薄的面具。惨白的脸色,鲜红的嘴唇,两颊上还打着胭脂,就像是旧时坟墓前燃烧的纸人。
身后骤然袭来一道阴气,阮洋的眉峰一挑,身形未动半分。
站在后排的裴盛看得分明,一抹黑色的影子极快地朝阮洋盖去,不禁大叫起来:“阮洋,快跑!”
入了墓室后一直默默无言的应书怀动手了,紫色的气流凝成一把利剑在手中,直接朝那抹黑影刺去。刺中还不肯罢手,应书怀手掌虚空一握,往回拉。紫色的利剑硬生生从黑影中间撕开。
紫剑回到应书怀手中。应书怀眼睛看向阮洋,说:“这就是你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黑影跌在地上,如泼在地上的一滩死水,随即慢慢爬起,化成一个被撕成两半的人形。两半人形慢慢合二为一。
裴盛握着关寒时胳膊的手猛地抓紧,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双目圆睁。
关寒时吃痛“呲”了一声:“敢情不是你的手。”嘴里这么说,却也没有挣脱。
邪灵放了个稻草人在石棺内,引诱阮洋上当,再从暗处偷袭,可惜如意算盘落空。阮洋捏着金鞭回身,瞅了一眼邪灵,“啧”了一声:“难怪要躲在暗处,主人家这副尊容确实有碍观瞻。”
裴盛颇为认同地狂点头。这个邪灵左右两半脸反差极大。左半边脸眉目端正,肌肉饱满,右半边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肤色暗沉,肌肉萎缩,还吸附满了一个一个白色黄豆大小的圆吸盘。吸盘口还在微微抖动,极力吸允墓室里残存的阴气。
裴盛强忍下恶心呕吐的冲动,选择不去看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厌恶的那半脸。
邪灵弹弹自己的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盯着阮洋看了半天,忽然嗤笑起来:“呦,原来都是老熟人。”
应书怀喝道:“住口!”
阮洋觉察到两人之间有暗潮涌动,将金鞭轻敲掌心,似有强烈的好奇心:“怎么个熟法?”
邪灵没有正面回答阮洋的问题,似笑非笑地将视线从阮洋俊秀的脸上转到应书怀身上。
邪灵似发现有趣的事情,瞧着应书怀滴血的手掌:“鄙人有几百年未见大人了,竟然不知大人现在身体如此金贵,小小擦伤都会血流不止。冥府江河日下,也是不无道理的。”
阮洋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应书怀,让应书怀竟在他意味不明的眼神里捕捉到一种秋后算账的意思。应书怀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抬掌轻抚,掌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老沈惊疑不定,心中隐隐涌起一个忽视已久的猜测。难道是。。。。。。不会吧。。。。。。
应书怀揉了揉恢复如初的手掌,将指节按得咯吱咯吱响:“夫夫情趣,你这个孤魂不懂,可以理解。”
邪灵一脸抗议:“几百年未见,第一面就人身攻击,有失大人的风度吧。”
应书怀目如霜雪:“我可没有什么几百年的情谊与你叙旧。”
阮洋微微歪头,打断两人的闲聊:“那个,打扰了,你们暂停一下。”
阮洋看向应书怀:“我们先商讨一下?”
对上阮洋清澈的双眸,应书怀冰封的脸庞暖化了一些,对阮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阮洋轻笑道:“听起来你和这个丑东西好像有些恩怨要盘点,要不然我们一人一半处理?”
邪灵朝阮洋面前晃了晃手:“鲜嫩的小东西,我好像还没有惹到你吧?”
阮洋不忍直视丑陋的那半张脸,提起金鞭朝邪灵上下左右隔空比划了一下,似在思考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应教授,你说我们是上半身下半身一人一半呢,还是左半边右半边一人一半呢?”
阮洋退了一步,仔细端详了一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左半边右半边一人一半吧,丑的那半归你。”
应书怀:“何必脏了你的手?”
阮洋努努嘴:“它都说了我火气旺盛,不发泄发泄怎么能行?”
话音刚落,阮洋就抛出金鞭,劈向急忙躲闪的邪灵。应书怀手中紫光一闪,紫色的利剑幻化成一条绳索,套住正要幻化成一股黑烟的邪灵。
邪灵被紫电绳索捆得严严实实,幻化不成黑烟,才感到事情不妙。
阮洋才不跟它心慈手软,一鞭下去,从邪灵头颅的正中央,如劈柴一样劈开,从头到尾。金鞭穿过的地方,燃起缕缕黑烟。
缩在墙根处的鬼虱好像在这个时候才感到死亡的力量,盘起长长的身子,挤着不明情况的白骨,往墙缝里缩去。
老沈不明白为何危情紧急的封印邪灵过程,会发展到如此小儿玩戏的境地,呆愣愣地与关寒时对看。关寒时倒好,抱臂在胸,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
应书怀是什么东西他很感兴趣,但此时他更感兴趣俊秀的阮洋为何也变了性子,在应书怀的宽容默许中,如一个顽劣的孩子,戏耍一个新到手的玩具。
邪灵又重新被一道金鞭一条紫索撕成两半,各自分开。半片邪灵的脸庞上,半张嘴唇无声地朝阮洋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阮洋看着被金鞭缠绕紧紧的半片邪灵,可惜道:“别浪费力气了,我看不懂唇语。要不然送你去冥府走一趟,在判官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邪灵如死鱼般的嘴唇忽然停了下来,弯起一道诡异的幅度,眼角上扬起来,眼里流露出隐秘的微笑。
一瞬间,阮洋脑海中已闪现过千万种心思。
握着金鞭的手心一凉,大喊:“裴扒皮,快把阴桃剑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谢谢你们的留言,我都看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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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幽谷鬼蝶10(完)
“裴扒皮; 快把阴桃剑丢了!”
突然听见阮洋的叫声; 裴盛还懵了片刻; 张大嘴傻呆呆地看向阮洋:“这不是保命的。。。。。。”
然后掌心一空,阴桃剑被身边的关寒时一把夺过; 奋力掷出,/插/入/墓室墙壁的砖缝里,深入一尺; 阴桃剑尾端震颤不已。
砖缝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声; 缕缕黑烟从砖缝中飘出来。阴桃剑斩杀了藏在砖缝里的白骨和鬼虱。
可关寒时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 与阮洋目光隔空对碰后; 同时转向被撕成两半的邪灵。邪灵诡异的微笑没有任何变化。
他们猜错了!
阮洋心里“咯噔”了一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墓室。
邪灵要吞噬魂魄来增强鬼力; 没魂魄吞噬的话; 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吸允阴气。效率慢一些; 但好歹能恢复些鬼力。阮洋刚才见邪灵的鬼力不强,心中起疑; 又见邪灵与应书怀似有几百年的交集。。。。。。
唔,几百年?看来梦境中的画面不是虚幻的; 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阮洋目光在应书怀古井无波的脸上微凝片刻,而后移开。现在不是追究应书怀这个老妖怪的时候。
按阮洋的推测; 邪灵并不是这座古墓的主人,要不然以它几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