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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余温,你醒醒,瑞安不可能是晏微凉。他们哪里都不一样。
晏微凉怎么可能对他和颜悦色,甚至跟他上床。
别瞎想。
另一个声音说。
瑞安真的是那个人。
那人骄傲至此。
却在他面前伏低做小,掩藏本性,演了这么久的戏,甚至不惜以身体为代价。
……究竟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两道声音在脑海内不断交错叫嚣着,吵得楚余温头疼。
吸烟并不能使人冷静,也不能使人清明。
反叫人更加昏沉。
他凝眉,闭了闭眼,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忽而就从那各种嘈杂中传出来——
先是少年沉静中带着别扭的关怀。
“吸烟有害健康。”
再是青年犹如覆着冰雪的冷嘲。
“元帅大人可真是个骗子,怎么不把自己抽死呢?”
这两道声音,盖过了其他所有喧嚣。
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冷的声线,说出这么暖的话呢。
像在冬雪融化的地方,开出了一朵春花。
楚余温掐灭了手里的烟。
他等到书房里的烟味儿彻底散了,才从精神空间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纸,轻轻舔了一口。
元帅喜欢吃甜食。
这个秘密只有晏微凉知道。
元帅总是要保持威严与英勇,绝不该碰甜食这种幼稚的东西。他的家族也对他各方面一直管控得很严格,不允许他对任何东西展露出特别的偏爱。
所以他也就表现得自己不爱吃甜食,很少去碰这种:“幼稚的东西”。
他这辈子吃过最甜的一口,是十五岁那年和十四岁的晏微凉在操场上打完一架,两个不打不相识的少年大笑着躺在操场上,从晏微凉手里递过来的那块蛋糕——:“打累了吧?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他盯着那块奶油蛋糕,心里馋得要死,面上还要嘴硬:“你堂堂皇子,居然会喜欢吃蛋糕?”
少年望他:“那你还我。”
“那怎么行。”他立刻把蛋糕塞进嘴里,沾了一嘴奶油,含糊不清道,“……你送我了,就是我的了。”
……
一根棒棒糖很快就舔完了。
楚余温把糖棍扔了,包装纸没舍得扔,叠的整整齐齐,又收回精神空间里。
比起烟味儿,他果然还是更喜欢甜味儿。
楚余温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天亮了。
楚余温支着头,低喃:“瑞安。”
他忽然又笑了下,又道:“晏微凉。”
“你送我了,就是我的了。”
第48章 月栀
察觉到楚余温对自己的疑虑; 晏微凉一连几日安安分分;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任谁来看都觉得瑞安毫无疑点。
楚余温也没有打草惊蛇,对待瑞安态度一如往昔。
某日瑞安在家中和亚伦、艾利两个机器人一起玩斗地主。机器人总能做出最精准的发牌顺序; 架不住晏微凉大脑运转的比机器还高效精妙; 几场下来全成最后赢家,留亚伦和艾利两个菜鸡互啄。
艾利更菜一点; 基本输的血本无归。两个机器人也没什么本钱可以下注; 干脆就约定谁输了谁就承包一天的家务。
——这个条件是亚伦提的。
艾利对此非常高兴。家政机器人的本职就是做家务; 他这几天一直被亚伦抢活干; 实在很郁闷。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发挥的机会; 就算输了牌也觉得占到便宜。
亚伦看着艾利兴高采烈的样子,灰蓝眼珠一闪:“那你现在就去做吧。二楼阳台还没有擦干净,衣服也没有收。”
艾利:“好嘞!”然后屁颠屁颠溜去四楼了。
客厅里只剩下瑞安和亚伦。
亚伦扭过头,面色变得正经:“殿下; 我刚收到姬先生的消息。元帅正在前往皇宫,似乎想要见您。”
晏微凉眸色一沉:“知道了。”
楚余温怎么会想去见他?
两人决裂后除非必要的场合; 私底下绝对不会去主动见对方。这次实在太过突然,楚余温没有递请帖,导致林深也来不及通知他应对,完全是在状况之外。
要不是姬家这么多年在各处都有眼线; 把楚余温的行踪提前传输给亚伦; 晏微凉不在宫中的事就要被楚余温发现了。
晏微凉在线下见面会上才露面过一次; 短时间内也不能频频外出。
近几年皇权愈发衰退; 皇帝只是个空壳子; 每日的早朝已经不再必要。楚余温常驻军部,三皇子也经常离开帝都,苏郁见他不在也就懒得上朝。重要的人都凑不齐,朝斗也就没什么意思。
否则内阁也不会想借着苏郁生日宴时再向楚余温发作,他们等的就是一个人齐。
所以晏微凉这段日子不上朝也不会让人怀疑他不在宫中。
偏偏楚余温搞了个突然袭击。
晏微凉没耽搁时间,以最快速度离开元帅府赶往皇宫,他得赶在楚余温前头回到皇宫。
当然,他没忘记把外出的痕迹收拾干净,免得楚余温回来后生疑。
就算没有干净,亚伦也会帮他变干净。
皇宫。
“元帅大人,这里三殿下的寝宫。您没有请帖,不能进去。”宫女坚定地守在门前,阻止着楚余温。
她在楚余温压迫的视线中几乎不敢抬头,却还是一步不让。虽然元帅大人长得帅又有钱又有地位……但是他们殿下更好看更温柔!她是绝对要为殿下守好这个门的!
楚余温淡淡道:“那就劳烦替我通禀。”
宫女摇头:“殿下不在寝宫,您请回罢。”
楚余温眼眸微眯:“哦?他不在寝宫,那是在哪里?”
他这突然袭击也是有理由的。瑞安一直都在他的府邸里,本事再大消息也没那么灵通。如果瑞安和晏微凉是同一个人,他忽然到访,晏微凉恐怕就不在宫殿里。
……那个人当然不在宫殿里。
世上怎么会有两个晏微凉呢?
楚余温望着那扇禁闭的殿门,眉目深沉。
晏微凉,你不在宫里,难道是在我元帅府?
宫女哭丧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哪儿知道殿下这段日子都去了哪里?只是殿下交代了,无论谁来,都说他闭门谢客,一律不见。
只是元帅明显是个不好打发的,她若说了谎,元帅大人若是硬闯发现殿下不在里面,那她说谎岂不是欲盖弥彰
干脆就实话实说殿下不在殿里,让元帅自个儿找去。
宫女硬着头皮道:“殿下没说,只是殿下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出去逛逛。”
皇宫加整个帝都这么大,想找个人可没那么容易。殿下的行踪可不是动用权限就能查到的。
楚余温眸光一敛,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多半是没信的。
动过手脚的监控。
瑞安生殖腔闭塞。
晏微凉不在宫中。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种种巧合加起来,再不可能的猜测,也该是真相了吧
楚余温低笑一声,正要说:“既然如此,那我下次再来拜访”就要打道回府,身后忽然传来清冷悦耳的青年嗓音。
“元帅大人堵在本殿寝宫门口,所为何事?”
楚余温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楚余温回过头,身姿颀长的青年就站在他眼前。
清艳无双的容颜上点着一双孤冷月色般的眼。肤白如雪,反更衬得唇色殷红。
他站在阴影中,身后杂花生树交相辉映,般般入画。
楚余温站在阳光下,一身常服,较之平日里的军装少了一分冷峻。俊美的容色比光耀眼,被光晕柔和了神色,是个生的极为好看的青年。
他们两个身高相仿,气场谁也不输对方,对立平视着,任何一方都无需低头。
也不会低头。
相视片刻,楚余温率先打破沉默:“殿下看起来好像不太欢迎我。”
一般人见了他,都是恭敬谄媚地迎上来,嘴里说着:“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晏微凉不这样。
晏微凉说——:“元帅大人堵在本殿寝宫门口,所为何事?”
话虽平静得仿佛不掺私人感情,语气里的不欢迎是谁都听得出来。
晏微凉唇角上翘,勾出一丝不太热络的弧度:“元帅大人要对自己自信点。”
“不是看起来好像,是我确实不欢迎你。”
晏微凉把话讲得明明白白。
楚余温不在意地一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还是不了。”晏微凉歉意道,“我不想让人再扫一回地。”
这意思就是说楚余温进去会脏了他的地盘。
这毫不客气的样子,与瑞安哪有半分相像。
楚余温垂了眼。
果真是……想多了吗?
晏微凉回来得这么及时。
他本事再大,也不能困在元帅府里还及时掌握自己的行踪。
这不可能。
楚余温暂时猜不到亚伦是那个传话筒,更没想到表面中立的姬家早已是晏微凉的势力。
晏微凉一时也想不起是艾利让他留下蛛丝马迹,惹得楚余温心生疑虑。
两人聪明绝顶,倒是在机器人上栽了跟头。
“那真是可惜。”楚余温遗憾道,“既然殿下不欢迎,那我这便走,不碍殿下的眼。”
说着,当真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站住。”晏微凉开口。
楚余温身子一顿,回过身来,眉目平静:“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来我这儿是想做什么?”晏微凉问。
楚余温八百年都不来一回,突然来了,总不会留下这一句话就走。
楚余温望他半晌。
忽而走近。
一直走到他面前,咫尺之遥,挨得极近。
晏微凉静静直视他。
并未被逼得后退一步。
他从不退缩。
楚余温突然抬手,像是要抚上晏微凉的脸颊。这个动作在楚余温和瑞安之间常做,晏微凉不动声色,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随时准备着反击。
楚余温却只是从他身后摘下一朵花。
“这季节月栀花开了,就想着到这儿赏赏花,恰好殿下寝宫在此,顺道过来见一面而已。”楚余温将白色花朵放在鼻尖轻嗅了嗅,淡淡的冷香沁人心脾。
意思很明显了——我不是来见你,我只是来闻一闻这花香。
月栀花是一种很珍贵罕见的花。属于栀子花的一种。与普通栀子花不同的是,它只盛开在月球上,沾了月亮的味道。
清清冷冷的月亮味儿,沾了栀子香气,香味淡薄却一沾就久久不去,好闻的紧。因为原料稀缺,制成的香料极为名贵,连一般皇室也用不起。
蓝星上只有三皇子寝宫附近栽种的月栀花能够存活。
晏微凉本身的信息素,就是月栀花的味道。
他不是由蛋糕、冰淇淋与巧克力堆砌成的甜味儿。
他是月色微冷中带着一点淡淡的栀子花香。
晏微凉语气淡薄:“花也摘了,味儿也闻了,元帅大人请回罢。”
楚余温忽而将那朵月栀花放到晏微凉鬓边,眼含戏谑:“我瞧这花与殿下挺般配。还是殿下戴着好看。”
啪——
晏微凉抬手将那朵花打落,漆黑双眸中一丝薄恼,声音也冷了些许:“元帅未免也太过放肆。”
戴花是omega才会有的举动。楚余温用来形容晏微凉,无异于羞辱。
楚余温望着被打落到地上的那朵花,半晌,笑了声:“可惜了。”
不知是在可惜些什么。
“我走了。”楚余温突然道,“这回真走了。”
他原先觉得……晏微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