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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试炼大会,秦让虽说不怕,可从小到大第一次参加这种试炼,有些事,也只有得到父亲的安抚,才能安心。
他下床穿上鞋,往秦诏霖的院落而去。
远远他便看到秦诏霖的屋子还点着灯。秦让心想正好他爹没睡,连忙过去,走到屋前抬起手正要敲门,门从里面突然被打了开来。
秦让手停在半空中,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季如翌。
他下意识地看向他爹,秦诏霖显然没想到来人是他,也是一愣。
还是季如翌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回身冲秦诏霖说:“秦宗主,在下先告辞了。”
只是看了眼秦让,便离开了。
秦诏霖正坐着桌前,桌子上还放着两杯凉掉的茶,他道:“这么晚了,何事?”
秦让只听到一句“这么晚了”。
对啊,都这么晚了,季如翌在他爹的屋子里干嘛?都后半夜了,那一介夫子在别人的屋子里干嘛?可别告诉他,他们在讨论修炼之事!
秦让阴沉道:“爹爹早点休息,我只是来看看您。”
语罢转身向季如翌离开的方向追去。
秦让少有的动用修为,只一瞬便追上了季如翌。他落在季如翌的前面,一张脸冷得吓人。
“这么晚了,你在我爹房间里干嘛?”
季如翌从出来这会儿也一直在想借口,可惜秦让追的太快,他还没想出来,毕竟这事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他不知道秦让都知道了什么,只好说:“我和秦宗主说些事情。”
秦让艰难道:“你和我爹不会在谈论修炼之事吧?”
季如想不出别的理由,又不可与他直说,便应了声“是”。
秦让感觉喉咙一阵发紧,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从看到门里的季如翌时,身体里就一直有一股戾气在叫嚣着,此时听到他这明晃晃的撒谎,胸口处竟疼痛无比,疼得他忍不住微微弓腰。
“什么修炼的事,你一介凡人要修什么?”秦让嗓子都有些哑,他想到了前几日,恐怕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一人出去的。他忽而一笑,“你不会要修到我爹的床上去吧?”
季如翌眉头皱起,“小公子不可乱说。”
可惜秦让没停下来,他呼吸都有些不稳了,嘴里却还说着:“你想当我后娘?”
“啪”的一声,秦让头一歪,一边脸上瞬间红了一片。
季如翌声色俱厉,“这一巴掌,我是替秦宗主打的。打你目无尊长,狂妄无礼。”
以前两人不对付时,季如翌也没舍得打过他,秦让震惊地捂着自己的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声音颤抖:“你打我?”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难过与委屈。
季如翌攥了攥手心,冲动过后心里也懊悔不已,秦让不知事情真相,自己怎能和他计较。他上前一步想去摸摸秦让的脸,却被一下子打开了手。
秦让只是怒瞪他一眼,转身跑了。
季如翌想追上去,可追上去说什么,难不成还要把这么小的孩子卷进来?最后他只是在天亮前往秦让的门前放了个自己用竹草编的蜻蜓。
秦让走后他再去看,那小玩意还孤零零的在地上躺着,位置都不曾动过。
他没法去试炼大会那里,三派宗主齐聚,还有各方来看热闹的,保不齐会有以前见过的人。季如翌将那只小小的蜻蜓收起,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
百洛湾不远处,山下最前方设三张石椅,每张石椅后都插着面长长的番旗,上面分别印着三派的派徽。往下是旷阔的空地,上面身穿苍藏青、黄、白色派服的三派子弟一一排好,再往一边是杂派弟子。整个场地被强大的修为撑起一片结界。后面是众多看热闹的人,只能看到结界里的景象,却进不去。
不多时,三派宗主落座。
秦诏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人太多,并没发现秦让。
百洛湾宗主湛赢看了看日头的位置,道了一声,“时候差不多了。”
另两人都没出声反对,他便开口道:“今日试炼大会,三派共两千三百余人参加。而能活着回来的,却不知能有多少。试炼大会地点设在十万群山,群山之后不远处为魔域,你们要在里活够一个月,方可回来。金丹修为每人还要加上两颗魔物的内丹!”
他声音并没有多大,整个场地的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些筑基子弟暗暗松气,要活一个月并不一定多难,可要杀个魔物,却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况且魔物贪吃善藏,要引出它们更是难上加难。
正当他们暗自庆幸时,一声浑厚的声音又传来。
“可用人做饵。”
此话一出,全场都沉寂了一瞬,随后炸开了锅。用人做饵,也就是代表着,金丹修为的人想引出魔物,可抓人当饵,而抓什么样的人,当然不言而喻。筑基修为的子弟原本还在庆幸,此时却个个心情沉重,接下来这一个月,除了想办法活下去,还要躲开金丹修为弟子的抓捕。魔物最喜食人,若真被拿去做了饵,很有可能九死一生。
“因魔域在其后,试炼大会只划半边群山。群山已设结界,一旦进去,一个月内无法出来。”
湛赢说完,众弟子一侧的结界出现一方缺口。
“生死各控,试炼大会开始!”
☆、第 10 章
三派弟子涌进结界,进去后又各自分散开来。在里面,伙伴可变成敌人,敌人可变成伙伴。想活下去,信的只有自己。
秦让今日一直心不在焉,连听到可用人做饵时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他与常决一同组队,进山后常决先找了个山洞,两人躲了进去。
常决在山洞附近设下引铃,有人过来铃铛便会响起,只有设铃者才能听见。
他回到山洞,秦让正拿着个玉佩发呆。
常决道:“你今日有些奇怪。”见秦让没反应,他又说:“我不知你为何事烦恼,但这试炼大会肯定是要死人的,你若一直这样,死的就是我们两个。无论什么事,你活不出去都是白费。”
秦让一愣,想起自己说过的让季如翌等他回去,那人还笑着为他系上了贴身之物。他将玉佩放回去道:“你说的对,什么事,都要能活着出去后再说。”
只要他能活着回去,季如翌这个人,他死也要抓在手里。
两人在山洞里研究了一下,决定先找个有水的地方。趁着天还没黑,常决收了引铃,两人出了山洞,往森里深处而去。
水过清,里面肯定藏着过于厉害之物,使其他鱼儿不敢靠近,而山过空,秦让却不知是不是里面也同样住着什么厉害的魔物。两人经过之地除了树木杂草看不到一点活物的痕迹,秦让这才知道,要在里活一个月,有多难。
万幸行了半天,他们就找到了一处河流,河流蜿蜿蜒蜒,不知来自何方,也不知通向哪里。
两人在河流方圆几里处都设上了引铃,却没住在河边,而是藏在了几里之外。
这样河边来人他们可以随时知道,又可随时进去取水。
前几日群山中还算安静,几千多名弟子分别隐在自己的角落,他们比普通人身体要强壮许多,只要找到水源,倒也能挺过去。
秦让二人靠着河水度过几日。常决有天无意间看到天空有鸟飞过,一个石头子就给它打了下来。那鸟落在两人不远处,他们过去才发现是只信鸽,腿上还绑着封信。两人把信一扔,把鸟一烤,吃了。
几日之后,群山处处变得危机四伏。一直喝水保不了性命,筑基修为的人要想办法找食物,金丹修为的人见没办法引出魔物,也慢慢开始想用人做饵,所有人每走一步都异常小心。很多修为不同的同行者进山后也纷纷分道扬镳,重新组合的小团体屡见不鲜。
秦让他们在河附近呆了几日,期间每日他们都会去别的地方探上一探,主要是看看能否找到食物。可除了那日的信鸽,两人没再看到任何动物。
这日两人又走远了一段,若只有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动物,那可能是那片地方有问题,可如果十万群山都没有动物,恐怕只能是人为才能办到的。
秦让倒希望是人为的,那就代表它们只会被特意驱赶到一个地方。只要能找到那里,食物自然就解决了。
秦让和常决隐在一棵树上,连日的奔波使两人看上去狼狈无比,两人头发都有些凌乱,额前掉下缕缕碎发,也还好长留派服颜色深,脏了也不怎么能看出来。
他们打算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这里可通向他们那条河流,也可就此向山更深处直去,如若有动物,很可能出现在这里。
等了半日,动物没等到,倒是等来位剑衍弟子。
秦让常决隐去气息,在树上并没有动。
那名剑衍弟子跌跌撞撞跑到他们对面的那棵树下,靠着树干滑坐了下去。她的白色衣袍上满是泥土,袖子上还沾上了血迹,整个人哪里还有剑衍宗的飘逸,倒像个逃难的。她也的确像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只休息了片刻便起身要继续走。
可惜她刚站起来又跌了回去,眼神开始涣散起来。
秦让看了眼常决,常决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反手射出一枚石子。石子带着修为向那名女子而去。那女子此时神智已不甚清晰,眼睛无神,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
石子马上射中她的脑袋时,另一枚石子以更快的速度飞来,两石相撞,都弹在了她身后上方的树上。
秦让和常决跳下树,来到她面前。
女子只是多日未进食,又跑了这么远,身体接近极限了而已。他们喂了点水给她,她才慢慢缓了过来。
恢复意识看到身旁站着两个人,女子立刻戒备起来,她手往背后一抓,才想起来剑已经没了。
“我们没打算杀你。”秦让道。
见二人的确没有恶意,女子方说:“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秦让又说:“我们也不是什么乐善好施之人,既然救了你,也要知道你所知的情报。”
女子试着站起,体力不支又坐回了地上,她点点头道:“我叫瑶旌,剑衍宗弟子。原本是同我朋友一起来的百洛湾,可修为不同进山后便分开了,后遇到一个长留弟子,便结伴而行,可惜这山中没有半点食物,我们只能往里面走,却不料突然遇到头魔物,我们两人被打的措手不及,又没金丹修为,情急下分别向两个方向逃去,那魔物没来追我,想必是去追他了。我一路逃过来想找人回去救他。”瑶旌苦苦一笑,“哪想到自己先倒下了。”
秦让眉头微皱,“既然为朋友,又为何分开?”
瑶旌笑着摇头,“秦让公子年岁还小,长大便会知道了。”
秦让目光锐利,手放背后的剑上,冷声:“你怎知我叫什么。”
瑶旌道:“小小年纪便来参加试炼大会,除了长留公子秦让外,也没有第二个了。”
秦让手没放下,转头问常决,“我这么有名?”
常决点头,“就咱们长留有个后代,能不出名吗。”
☆、第 11 章
瑶旌休息片刻,又站了起来,“多谢两位,不知能否再给我点水,我要回去救那人。”
常决说:“过去多久了,那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瑶旌摇摇头,“不一定,虽已过一个时辰,但他也有筑基修为,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
常决问:“你认识他?”
“以前并不相识,可他这么多天都未曾抛下我,我也断不能弃他于不顾。”她面色微红又道:“他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