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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一笑,“不,是二十一次了。”
他又道:“不过他们可没你这么难搞,我这个人其实不喜欢杀生,可惜你太危险了,我看还是杀了你要保险一些。”
血顺着指缝流过手背,流进了衣服里。季如翌快速点了止血的穴位,血却只缓和一点,还是隐隐往出流着,他额头不断流着冷汗,想用修为强行将这股麻痹冲开。
黑袍人没有给他时间,一把匕首隔空飞至季如翌眉心,却在几寸距离时被一把长剑隔空击破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长剑因惯性上下颤动,发生一阵嗡嗡声。
黑袍人向一边看去,阴暗的树林里走出两人,皆是一袭白衣。
他心里暗叫不好,不再发出一点动静,直接向季如翌攻去。
季如翌得到那一口喘息的空隙,已经强行将那股麻痹逼出体外,他压下喉间的血意,来不及向黑暗中的两人道谢,举起扇子迎上黑袍人。
黑袍人没想到他已能行动,新来两人修为都是上乘,此时对自己极为不利,他做了个佯攻洒下一片黑雾,转了个方向仓促离去。
季如翌运气要追,胸间闷痛一口气没提上来,把住树咳嗽起来。
来人声音低沉,冰冷无比。
“季药主多年未见,怎么变得这般娇弱了。”
圆月从天上云中移出,月光照亮树林,阴影缓缓退去,照出了说话人的模样。
那是一张如刀锋般凌厉的脸颊,双眸不再熠熠生辉,也没有了记忆里的神采飞扬,整张脸面色阴晦,不苟言笑。
季如翌差点忘了怎么呼吸,他收回视线,没说一句话。
十年,他还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第 28 章
杨箐见季如翌受了内伤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他,“季夫子,你没事吧?”
季如翌气息不稳,笑道:“早就不是夫子了。”
杨箐反应过来,“季药主,你伤到哪里了?”
“没事,小伤,养些日子就好。”
杨箐扶他起来,他有些失血过多,眼前一阵眩晕,顺便借力在她胳膊上,稳住身子。
杨箐也感到了他的虚弱,转为一手撑住他的后背,招呼秦让,“你也过来扶一下,季药主好像受了些伤。”
没想到秦让只是看了他一眼,“季药主这般骄傲,怎么会让人扶着呢?”
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厌恶。
季如翌抬头看他,那人眸子里早已没了当年的专注,只剩下一片冰封。他稳住心神,冷笑,“多年未见,秦公子不知在哪里学得这股阴阳怪气。”
秦让沉着脸看他,没有上前一步。
季如翌又咳嗽一声,轻轻推开了杨箐,“我缓缓已经好多了,杨姑娘不必再扶着我。”
他不想看到秦让眼中的鄙视与嫌弃。
杨箐看他随时都要倒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季如翌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你们怎么在此地?”
杨箐说:“剑衍境内也出现了好几例疯人的事情,宗主让我们来百洛跟着调查一下。”
季如翌惊讶地看向秦让,没想到他竟然进了剑衍。想当年他是小小孩童时还说剑衍衣服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此时穿上这一身白衣,不知心里又作何感想。
季如翌想想笑了出声,杨箐不解,她说的话很可笑吗?
秦让见他一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更加阴沉,“你又在此地作何?”
“我当然追的是疯人事件的凶手,只不过已经让他跑了。”
杨箐才知道刚才那人原来就是凶手,可惜一朝错过,现在哪里还追得上?她还有些懊恼,季如翌看出她所想,说道:“那人诡计多端,你们在也未必能抓住他,不必懊悔。”
“你们若也是来调查的,就跟着我吧,北边不远有百洛弟子,明日你们可以跟着一同回去。”
杨箐点点头同意,秦让没作声。
季如翌看看天,又说:“差不多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我们先回去。”
他将扇子收起,往树林外走去。杨箐赶紧跟上,秦让走在两人后面。
季如翌眼前的东西都在转,他强撑着走着,步子却极慢。秦让在后面看他这比刚走路婴儿没快多少的速度,讽刺道:“季药主走得怎么这般慢?”
杨箐也有点受不了他,皱眉道:“你今日怎么回事?”
季如翌知道他讨厌自己,不想与他去吵什么,也没力气吵,他道:“秦公子若嫌慢,可以向北直走,进了镇子,百洛弟子就在那最大的宅子里。”
他说了这么多话,感觉一阵呕意,站下缓缓,才将其压了下去。
杨箐伸手又要扶他,他也的确有些撑不住,便想再借她的胳膊撑一下。没想到秦让在一旁道:“他说不用扶,你凑上去干什么?”
季如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后转为拂去的动作,“走吧。”
杨箐看着他硬撑的背影有些心疼,她不知季如翌为什么忌惮着秦让一样,上前一步,一阵风吹来,带过一阵血腥味。
杨箐一惊,“季药主你伤到哪里了,怎么这么大的血味?”
前方的季如翌没回答,秦让瞳孔一缩,瞬间至他身后,正好接住他倒下的身体。季如翌面色煞白,眼睛闭着呼吸微弱,已经昏了过去。
秦让抬起刚才碰到他脖颈的手,上面一片粘腻。他连忙扯开他的衣领,月光下那胸前竟被蹭的到处都是血迹。杨箐也上前,轻轻撩起季如翌的墨发,露出了脖颈间狰狞的圆孔伤口,还有脖子上被捂出的片片血痕。伤口还在隐隐流着血,一直蜿蜒进季如翌的墨衣里。
秦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从怀里拿出药敷在伤口上,抱起季如翌快速往北掠去。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头搭耸在一边,身子轻得好像张薄纸。
秦让一阵苦涩,他何时变得这般瘦弱了?
……
季如翌醒来时已躺在青兴派大宅的床上了。他睁开眼,床头的明慕月正拿着个匕首在仔细端详,见他动了只是说声,“醒了?”
他眼珠转了转,虚弱道:“街上十文钱一把,你在看个什么?”
明慕月动作一顿,他不太懂得世间卖的东西,这还是派人特意去取回来的。他嘴上说着,“这是凶手唯一留下的东西,不可忽视。”手上却把匕首放在了一边。
季如翌看着上方,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一日一夜。”
他又问:“他们走了吗?”
明慕月抬眼看他,季如翌面上平静,没有波澜。
“还没有,这几日也在跟着调查。”
季如翌“嗯”了一声,他失血过多还没缓过来,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明慕月起身离去,不一会儿房门又被打开,有人带上门来到他床前,却一声不发。
季如翌依然眯着,仿佛不知道旁边有人一样。良久头上方传来一声,“吃饭。”
他缓缓睁眼,映进眼中的是秦让高大的身子与那双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的眸子。
他起身靠在床头,接过他手里的饭菜放在腿上。除了一碗清淡的粥,剩下的都是些补血的汤和肉,看着很是油腻。季如翌喝了几口粥便放下了。
“都吃掉。”
季如翌摇头。
秦让微微皱眉,上前一步端起碗补血的汤,不由分说舀了一勺就往他嘴里送。季如翌怕那汤撒出弄脏薄衾,只得张嘴接过。秦让抿着唇再喂,季如翌只能再接,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勺碗相碰与吞咽的声音。反复十几次后,碗里见了底,秦让放下又端起旁边的肉,季如翌连忙摆手,“真吃不下了。”
秦让见他没作假的样子,硬是又塞他嘴里一些才放下了碗。
季如翌嚼了好久才费力咽下,吃顿饭比打次架还累。
吃完又是一阵沉默,秦让拿起托盘,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出了屋。
季如翌看着他的背影,咳嗽一声躺了回去。
……
青兴派派主一事,阴差阳错扯出了从没被人发现过的幕后黑手,甚至有百洛药阁药主亲自与其交手,也算一大进展。百洛弟子持续调查几天,并没有新的发现。季如翌养了几天,脖子上的伤已经消去,气血也补回了大半,他身子好后,明慕月决定回百洛湾。
妙可那夜后似乎被吓到了,近些日子很少说话,听闻百洛弟子要回去,默默收拾了行囊。回去那天季如翌将她带在身边,妙可一直扯着他的衣袖,低头不说话。
秦让与杨箐在队伍的最后面,季如翌一路上安抚着妙可,妙可却越来越怕一样,浑身颤抖不止。季如翌不解,只当她是被黑袍人吓坏了,殊不知一股气势正一直压迫着妙可,使她一阵阵恐慌。
进了内城安顿好妙可,季如翌与明慕月连忙赶往湛赢那里汇报情况。
湛赢听后一脸沉重,青紫的伤口,环绕的黑雾以及那可使人瞬间麻痹的东西。一切都在不断向魔域靠拢。
若真为魔域所为,恐怕又是一场生灵涂炭。百洛最后没有将此事声张出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这日季如翌正在药阁处理药物,上次来的那个百洛弟子又跑了进来,他道:“药主,宗主说今晚要设宴,叫你也去。”
季如翌将药放上天平,量好后说:“嗯,我知道了。”
那弟子却没走,上前看着他称量药物腼腆笑笑,“药主能不能让我也试试。”
他一直想进药阁,年纪也快三十了,却因资质不够只能当个普通弟子。
季如翌将药材递给他,他顿时惊喜的不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
那弟子眼神专注,小心翼翼地摆弄着,开口说:“我叫东城。”
季如翌一笑,“名字有点怪。”
东城憋红了张脸,傻头傻头地挠挠头,不好意思极了。
待东城走后,季如翌回去沐浴一下,除去身上浓重的药草味,才赶去设宴的地方。
他去的不早不晚,宴上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百洛湾内部的一些人。他一身墨衣迈进去,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秦让与杨箐。秦让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背后绑着个用白布包起来的东西,看起来像把剑。季如翌在回百洛那日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如今两人如陌生人般,他自然不会去问。
今日看来是为秦让他们设的宴了。
那日到内城后他们便分开了,季如翌和明慕月急着去找湛赢,倒也没过多关注秦让和杨箐。此时杨箐看到季如翌,走过来问他:“伤怎么样了?”
季如翌笑道:“已经好了,多谢杨姑娘挂念。”
两人聊了一会儿,杨箐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道:“季药主还记得当年说过的话吗?”
季如翌脑海里浮出当年杨箐潇洒的背影,他道:“当然记得,杨姑娘现在住何处?”
“还是当年那片地方。”
“改日定当提酒拜访。”
季如翌说完,大部分人开始落座,他往秦让那边看了一眼,正好撞上他的视线。那双眼睛阴冷无比,季如翌转开目光,不知自己何处惹了他。
☆、第 29 章
这宴座位安排的也算奇特,季如翌对面正好是秦让与杨箐。
落座后秦让解下了背后的东西,旁边立刻有人问道:“这是把剑?”
秦让手摸了摸白布,没有反驳。
那人来了兴致,又问:“这是什么宝剑,竟然还用布包了起来。”
“无名。”
“剑的名字叫无名?”那人不解,“我还未曾听过唤做无名的宝剑。”
秦让面上终于有了表情,他嘴角微勾道:“以前也许有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