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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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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濯静默着摇了摇头——这般景致,看来正是他被讨伐而死的那年。
  “洛哥,你来这儿干什么!”
  丹朱紧了紧身上的大红斗篷,嘀嘀咕咕道:“那盗取归离信物的白氏一家,不是已被云崖宫处置了么?连带烨白那包庇余孽的三弟云濯,不也死在南疆了。离兄之仇已报,你还来此做什么?”
  “宇矜之仇已报,么……”
  身着灰黑云纹道袍的清洛,朝着面前的破败屋舍走了两步,已结了块的白雪被他靴底踩出“噼啪”的轻响,在空荡的天地间回荡得格外清晰。
  那道士伸出只手来,轻轻拂去了木牌上的积雪,摇头道:“我总觉得,那盗信物的贼人应非……”
  “应非什么?应非那狐狸一家?”
  想来近日亦有此番谣传,丹朱瞪大了眼睛,疑道:“难道洛哥你又发现了什么?”
  “不……”
  听丹朱语至此处,清洛却犹豫了,那道士将指尖沾满白雪的右手渐渐攥成了拳,像是在挣扎着要做出什么决定,却又迟疑着下不了决心。
  良久,直到那手中之雪尽融作雪水沥沥淌下,清洛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对丹朱道:“没什么,是我一时胡言乱语了。我此次来,不过是想在此祭奠一下宇矜之魂。此处天寒,那祭拜之礼又繁琐,你且先回长安去吧。”
  “……洛哥?”
  骤然被情郎这么一赶,丹朱颇有点不满地歪着脑袋看了看清洛,可那道士神色坚定,意思已决,丹朱思虑来去,亦未觉出什么不妥。
  于是,红衣的姑娘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抖了两下身上之雪,犹犹豫豫地在清洛颊上落下一吻,甩手道:“那我真走啦,你回来之后,记得来枫林找我啊。”
  清洛点点头:“一定。”
  目送着那红色的身影渐渐在天幕之间飞远,清洛终于呼出了方才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半冷不暖的水气在空中晕成白色的一团,缓缓落了下。
  “天狼君。”
  那道士凝视着残破的观雪居,低低一唤,却惊得幻境之外神思恍惚的云濯身形一颤,差点以为是空间出现了错乱。
  “我当初以为,你不过是个辜负了烨白悉心爱护的顽劣少爷。只知争执闹事,疏忽漏查鬼气,甚至为罪人之子血洗云崖,死在南疆,是罪有应得。”
  清洛摇了摇头,又道:“可现在看来,或许,你只是做了一件任何尚存良知之人都会做的事,为那冤死之人,鸣一句不平吧?”
  ……洛道长?
  此语方出,云濯心下又是一滞。
  身负恶名而死,一晃三年,他从不曾希冀过有人会为他说上一字半言,也不曾对世上有人能理解他之苦衷而抱有希望。
  可此刻,那在他印象中素来冷冽严正的道士,竟作了如此言语。云濯一时心中如百感交集,仿佛装了多年无处可诉之苦的那颗心,终于被豁开道口子——既夹杂着往事翻涌的丝丝痛楚,却亦有了宣泄之处。
  可,想到清洛道长后面的一切遭遇,他不由得又闭上了眼。
  莫名重伤而死,棺中尸体被盗,再加上望泉镇里那六亲不认的尸变……
  难道,正是因为清洛道长查到了离彻真正的死因,这才触了那真凶逆鳞,遭来杀身横祸……
  ……好人无好报,这世间为何总是如此黑白颠倒?
  一路行来的诸多经历,夹杂着前生往事皆上了心来,云濯悲意陡升,紧了紧袖下同司徒凛交握的五指。
  所幸,一旁的司徒凛觉察到了他的情绪不对,倒也没出言相问,与云濯相扣的五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扫过,像是无声的宽慰。
  少顷功夫后,那人又拿起扇子,指了指面前的虚幻之境:“云濯,快看。”
  清洛不知何时已站起了身来,攥了许久的右手伸进怀里,摸摸索索,掏出一物。
  ——那是块水红的绢帕,正中绣了一行归雁,布料虽算不上名贵,却被主人洗得干干净净,边角有些毛糙,显然是用了有些年头。
  “手帕?”
  云濯一看见这东西,心里悲意稍减,却仍是疑惑大起,忖道:“这清洛道长支开了丹朱,却神秘兮兮掏出这么个东西来,难道这就是他调查来去,得到的线索?”
  司徒凛闻言,沉默不语,只皱了皱眉,片刻后一字一顿道:“你可还记得,当年诱我师兄去归离潭的那封信。”
  “记得啊,可那封信和这有什么……”
  疑惑下意识脱口而出,然还未及问完,云濯忽心下一滞,瞬间懂了司徒凛所言何意。
  ——当年那封信上的字迹,清秀细腻,应是个女子所写。而这被清洛掏出来作为证物的帕子,亦是女子所用之物。
  陈年旧事的各处线索,忽与这回忆之境里的事物对了上,云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难道说?”
  “不错。”
  司徒凛何等心思,将这回忆幻境前后一见,心下便已有了大概,总结道:“当年云崖宫只知人赃俱获,却根本忘了当初这封信在我师兄遇害一事中的至关作用。而清洛道长可能一路就此追寻疑点,终究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是说,那写信之人和盗信物之人,乃至归离潭一事的幕后真凶,或许皆是这位神秘女子,而不是三年前被云崖宫处决的那一家。”
  语至此,云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像是憋了很久的一番执念终于有了开释之处。
  他的声音隐有些颤抖:“所以,清洛道长发现了个中问题,才支开了丹朱。因为,此等人命关天之事既能被轻而易举颠倒黑白,嫁祸栽赃。那始作俑者想必也不是寻常人物。”
  司徒凛点点头:“他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同自己一起犯险。”
  “洛道长这么好的人,可惜啊。”
  想到清洛后面的结局,云濯又是一声叹。
  可惜,这天山一行之后,清洛虽回了长安,却再也没能见到丹朱。
  那道士在回观路上遭了妖兽伏击,虽剑法凌厉,拼力除之,终究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再后来,便如云濯在隐汐描述中听说的那般,清洛卧病数月,不见好转,蹊跷地一命呜呼。纵然无定观请遍医官,却终不得其死亡之半点线索。
  然后山洞之中棺盖一合,人兮再无归日。
  可清洛道长之死绝非意外。
  又一次看到那观里请来的仵作们异口同声说着什么“道长正是因为伤势不治而死”,云濯却比这一路以来的任何时刻都要笃定这一想法。
  在触及了归离潭旧案真相边缘的节骨眼儿上遭此一劫,除了那背后真凶走投无路杀人灭口,几乎再没有其他可能。
  “你要做什么!”
  然而显然这么想的也根本不止他一人。只闻一声低呼,回忆之境又转到了清洛死后的第二年,那方置着冰棺的静谧山洞之间,二人一前一后而立。
  丹朱仍一袭大红朱裙,只是色泽虽艳丽,观之却早无半分暖意,琉璃铃仍缀于腕间,声声之响平添几分凄凉。
  她涂了口脂的朱唇被贝齿咬出道白印,一隔多年,眉宇之间少女时的天真娇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陡寒的执念恨意。
  而身后拦着她的黑衣男子,正是鬼王墨曜。
  墨曜摇了摇头道:“他已死了快两年了,让他安心去了不好么!”
  “不好!”
  丹朱摇着头,失了态般的一声尖叫,眼底噙着泪水。
  她低声道:“洛哥死了两年!这两年,我总是梦到那年的天山,他让我走,我便走了……谁知,这一走,竟成了永别。”
  语至此处,丹朱又狠狠抽了一口气,压抑着哭腔哽咽道:“我好悔,为何当时没有跟着他。我分明,分明隐隐猜到了一些的!”
  “人死不能复生。”
  墨曜闭上了眼,又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可我至少,至少要查出是谁害他!”
  丹朱忽然攥紧了拳头,纤细的五指捏得泛出白色。
  她转过身来望着墨曜,摇头道:“你,你难道就不想……”
  “……我何尝不想。”
  墨曜毫无犹豫地一抬眼,可终究又想到什么般的一声长叹,道:“然此地到底是他安息之所,我们这是盗尸。”
  “盗尸又如何?”
  丹朱一扬纱袖,涂了丹蔻的五指间,片片赤枫应召而出,霎时将那冰棺紧紧缠绕住。
  她闭了泪痕已干涸在旁的眼,下了决心般的一字一顿道:“倘若无定观那些道士查不出他的死因,我便替他们查!洛哥之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揭过去!”
  “唉,罢了……”
  洞口立着的墨曜叹了口气。
  而待灵力散去之时,那冰棺中除过一片如血如泣的赤枫,再空无一物。
  “所以,这盗尸之人果真是墨曜和丹朱!”
  一路以来最大的疑惑乍然被解开,云濯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他叹道:“可我本以为,他们二人是有什么隐瞒真相之恶意。然现在一看,这盗尸之举,倒也不能算是无缘无故啊。”
  “挚爱死得不明不白,搁谁都受不了,不查个水落石出,别说对不起已逝之人,自己心里那道坎儿都过不去吧。”
  司徒凛摇了摇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云濯不假思索调侃道:“嘿,瞧这话说得,倒像你也有过这等经历似的?”
  “你可以当我有。”司徒凛眯着眼睛,也未作否定。
  “哈?”
  云濯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却说的是谁?
  离兄?亦或另有他人?
  “咳,说回正事。”
  眼见着话题要跑,司徒凛一挥扇子引回了云濯的注意,又忖道:“这两人,怕是同段道长与我们一样,也只是想查出清洛道长之死,乃至那年归离潭之事的真相。”
  “嗯。”
  云濯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又眼露疑色,道:“可调查归调查,他们又为何要屠那望泉镇?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墨曜那壳子要用生血养着?”
  司徒凛道:“可能如此,也可能不止如此。”
  “何意?”云濯疑惑顿生。
  “你别忘了,这墨曜会锁魂诀。”
  司徒凛用扇骨托着下巴,又分析道:“若有几十个枉死之人的生血为祭,其鬼道修炼必大为进益……赶着怨气最重时施法,说不定以他那锁魂诀锁住的魂之记忆,还真能比我这鬼瞳好用些。”
  云濯若有所思:“这样么?”
  二人话音未落之时,那幻境中的最后一幕已陡然显现。
  “你这法子真的行?”
  高山之上的玄黑大殿里,稀稀拉拉点起几根白烛,昏黄的光点在一片漆黑中影影绰绰,让人陡生寒意。
  乌青的石床之上,静卧着被白布覆住的清洛之尸,而旁边的丹朱望着墨曜,担忧道:“以几十人的生血与怨气助你施法,去窥探洛哥的回忆,若怨气失控,谁也不知将会是何结果。你可是想好了?”
  “行与不行,到底只剩这一个法子了。”
  墨曜摇了摇头,攥紧的拳头在石床上一震,道:“就算不冒险一试,那望泉镇里的几十口人也没得活路。”
  “你……”
  丹朱欲言又止。
  “这半人不鬼的壳子太难缠,若不用那几十人的生血去养,不日之后躺在棺里的便是我了。”
  墨曜叹了口气,又道:“并非我贪生怕死,只是因还有太多未竟之事。”
  “未竟之事?”
  云濯在幻境之外看得莫名其妙,疑道:“什么未竟之事这么重要,非得要靠杀人害命来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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