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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啊,”祁杉缓了口气,“这两个,是同一个人。不过人家昨天走的是妖艳路线,今天走的是清纯路线,你个脸盲哈哈哈哈哈——”
青玉显然很是吃惊,正要再次回头打量,被祁杉一把拉住,“行了别看了,你不知道她在追你吗?看多了万一人家误以为你对她也有意思,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青玉听他的没有回头,“她在追求我?” 语气里满是惊讶。
“你不知道?” 祁杉背着包往看台外面走,边走边一脸稀奇地问,“昨天人家又是饮料又是巧克力的,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学姐们也给其他同学发了,难道她们也是在追求那些男生?” 青玉连忙跟上他,还是弄不懂。
祁杉回头看他一眼,仿佛在看一根不通窍的木头,“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就是块石头。眼神!你就没注意到她的眼神?” 他拿过自己的手机,特意翻到某张女生面部的特写上,“你看这张,这眼神,傻子才会看不出来!再说,要不是看上你了,她会在这大太阳底下等你那么久?”
青玉看着照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祁杉“嘁”了一声,又语重心长地嘱咐青玉:“明天她要是还来,记得拒绝的时候礼貌点,别让人家伤心。”
“好。”青玉笑得有点冒傻气。祁杉偏头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下去,“能不能别笑得那么傻?”
青玉闻言立即收敛了表情,只唇角还留着淡笑。两人走在学校主干道上,朝着校门的方向去。快要出大门的时候,青玉忽然问祁杉:“哥,你今天突然来等我,是不是……吃醋了?”
祁杉听得浑身一抖,张口结结巴巴地反驳他:“别……别胡扯!”
青玉没再接话,心情颇好地一直微笑着,直到进了家门那翘起的嘴角都没落下去。
在操场上来来回回操练了一天,纵然青玉身上没出汗也沾了不少尘土,刚进家门他就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祁杉则回了房间打开空调,瞬间浑身舒爽。他惬意地躺在床上,脑海里忽然响起青玉在校门口说的话,“吃你妹……”他翻了个身,胳膊一抬挡住了脸。
青玉洗完澡进来的时候,祁杉几乎都要睡着了。听见开门的动静,祁杉的意识从昏昏欲睡的边缘被拉回来,歪头看着他,“你怎么进来了?” 又看了眼青玉尚在滴着水的头发,“吹头发去,不然让妈看见又得唠叨。”
青玉反手把门一关,走到床边坐下。祁杉有点困,半阖着眼皮看向他,“有事?”
“没什么事。”青玉对他说。
“那你坐这干嘛?该干嘛干嘛去。”
“现在没事做。”
祁杉心说刚刚还叫你去吹头发,怎么就没事做了?“那你就想干嘛干嘛去。我要睡一觉,吃饭的时候叫我。”说完把被子一拉,一本满足地闭上了眼。
青玉坐在床边看了他几秒,忽然俯身低头,在祁杉嘴唇上亲了下。祁杉猛地睁开眼,看着青玉近在咫尺的脸,“想造反呐?”
“不是你让我想干嘛干嘛去吗?” 青玉跟他抠着字眼说,“我现在就想亲你。”说完再次低下了头。祁杉被他耍赖的言行逗得有点想笑,却被堵住嘴笑不出来,只好暂时先投入到这个吻中。
第二天,祁杉再次在课上打开学校论坛,一个新的帖子赫然出现在首页上——
校花候选人惨遭学弟拒绝,当场泪奔,原因竟然是——
祁杉戳进去,良心微微泛着疼却又饶有兴趣地翻看着,在翻到某张照片时手指突然一僵,胸中一口气提不上来,走岔了。他被呛得好一阵咳嗽,心里骂了那好事的楼主千八百遍。
楼主:[图片]据目击者称,昨日此神秘人士忽然出现在操场看台,学弟见之欣喜,完全无视了校花候选人的存在。
寥寥几句话,看似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平白引人遐思。
祁杉盯着那张照片好半晌,确定自己的脸被课本挡得还算严实,就剩那么一点下巴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知道青玉是怎么跟那位校花候选人说的,总之这天之后,八卦的人群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关于两人的后续,纷纷断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怕是有缘无份了。倒是第二个帖子里那张遮了大半张脸的照片引起了一阵热议。
有人说从照片上可以看出那是个男生,于是开始怀疑学弟的性向。
也有人说是楼主眼看校花候选人被拒绝,再也挖不出后续,怕帖子热度消下去,于是故意放了张男生的照片吸引眼球。
还有部分求知欲极强的,在一段时间内,沉迷于寻找照片里的男生本人,以便求得真相。吓得祁杉再也没敢穿那身衣服,也再没靠近操场半步。
好在祁杉不住校,退出历史社之后,呆在学校里的时间就更少了,同学们对于祁杉的衣着并没有多深的印象。一段时间之后,群众深究下去的热情渐渐消散,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相信第二种可能。
可怜的好事楼主被围观群众们围攻了一整个白天,又贴出了两张照片妄图洗刷冤情。但可惜那两张照片里,一张青玉把祁杉挡得严实,只露出了一点衣角,而且也没拍到青玉的正脸,无法分辨他的表情。另一张倒是拍到青玉的脸了,眼神也清清楚楚,可惜祁杉没有入镜,根本没有说服力。此事终于以楼主申请删掉第二个帖子告终。
经过此事,祁杉坐在客厅里,品着青玉泡的茶,瞧着青玉认真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蓝颜祸水啊!
正想着,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祁杉顺着铃声找了半天,才终于在沙发缝里把手机抠出来,是祁杭的电话。
“喂,大堂哥?”
“是我。”一个温和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笑意。
第66章 真相
严和约祁杉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祁杉从家里赶过去的时候; 严和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他。
他在严和对面坐下; 一把拉过严和的手; 翻来覆去仔细观察了半天,又是摸又是捏。外形、触感和人类的躯体一样,就是体温偏低一些; 大概是物种的生物特性。“我哥夏天的时候有福了。”摸着摸着,祁杉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严和被他这句话弄得一脑袋问号。
“在家里见面不就好了,怎么还特意跑出来?” 祁杉也不解释,放开严和的手; 话里话外仿佛两人只是几天没见的好友。
严和放弃刚才的问题; 对他笑笑; “有些话在家里不好说。如果被你哥知道; 他又要跟我唠叨好几天。”
祁杉挑眉看向他; 一脸揶揄:“比如?”
严和无奈地道:“我以前有句话没有说错。”
祁杉作出洗耳恭听状。
严和:“我就那么一点秘密; 全被你发现了。”
祁杉仔细想了想; 好像还真是这样。不过他还是谦虚了一把:“应该也不是全知道吧,总会有我不知道的事。”
“不管你知不知道; 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跟你交代一下事实。”严和诚恳道,“还有,我得跟你道歉。之前有很多话,都是骗你的。”
“我知道啊。”祁杉不甚在意地点头。
严和却有点较真,“你知道是一码事,我自己跟你坦白又是另一回事,这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祁杉只好顺着他; 点了杯咖啡准备边喝边听。
严和的故事并不长,前后跨度只有两年。从他被查出绝症开始,到他死后半个月结束。
严和第一次见到祁杭的那天是严扬的生日。就是严扬的生日留影拍到严和的那天。如果说得夸张一点,严和对祁杭的感情,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但可悲的是,几分钟之后,他就听说那是他姐姐的准男朋友。
姐姐比他优秀太多,无论从哪方面来讲。
那时候祁杭刚回国不久,跟严昀的感情尚在慢慢培养中,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很有可能会从青梅竹马的好友转变成未来的夫妻。但是如果只是如果,被后来人说成如果的东西,注定不会是现实。
严和对祁杭的喜欢从来都藏在心里,谁叫他是个男孩?谁叫他不如姐姐优秀?谁叫他在这个家里只是个私生子?谁叫他快要死了?
为了跟严昀培养感情,祁杭进出严家频繁,只有这个时候,严和才能有跟他接触的机会。当然他认为的机会也不过就是礼貌地打个招呼,还有偶尔为了所谓家庭和睦的假象而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严和自认藏得很好,可其实还是被人看出来了。要看出来又有什么难的?彼时严和不过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哪怕他大多数时候都藏得很好,但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那时在申白露和祁杭眼里,严和对祁杭的感情恐怕就差写在脸上了。
申白露请求祁杭帮她的时候,严和就站在门外,因为爸妈刚来严家闹过,他想去代他们道个歉,顺便向申阿姨道别。
谁能想到就听到了那样的对话?道别的心思就那么被打消了。
那之后的几天里,他既期待着祁杭主动来找他,同时却也怕祁杭找他,就这么自相矛盾着。
然而当祁杭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心想:啊,果然姐姐是最重要的。
祁杭和严昀的关系还在友达以上爱情未满阶段,谁都不能断言他们就是一对男女朋友,所以祁杭对严和的亲近并没有多少可疑之处。可实际上祁杭在跟严和相处的时候基本是不会有第三个人在场的,像是在故意躲避旁人,他总会安排一些只有两人的约会。
包括他向严和求婚的那天,也是在一个不会被认识他们的人看见的地方。隐秘的,不为人知的。
严和是所有人中最清醒的一个。他既是故事的参与者,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旁观者。
祁杭为他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忍不住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低头去看那个微笑着的男人。他想这个人一定不知道,不知道严和其实什么都知道,不知道严和有多喜欢他,因为喜欢他,所以即使什么都知道,也还是选择陪他演这场戏。
严和饰演着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年,他对生命抱有希望,对生活有着美好的向往,他心仪的人也喜欢他,并且对他无微不至,他为此十分欣喜。终于有一天这个人向他求婚,他满心高兴地答应。
看,多好!
可其实呢?他们为什么要送他出国治疗呢?他心仪的人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追求他呢?还不是因为他要死了,还不是因为他的心脏。
如果他死在国外,死去的时候身边只有丈夫一个人,这个人拥有在他的遗体器官捐献同意书上签字的权利。然后医生们就可以剖开他的胸膛,小心翼翼地取出他尚有余温的心脏,把它换给另一个人。
他的心脏真是个好东西,健康、鲜活,它能成就另一个人的新生。
但是即使知道会这样又如何?他终究是要死的,如果死前能够得到他喜欢的人的陪伴,那么陪他们演一场戏又算得了什么?
治疗的过程很痛苦,发病时的痛苦也令人难以忍受。严和的肿瘤在脑部,每次疼起来的时候他都会有撞墙的冲动。有几次他疼到极致,镇痛的药物对他都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他忽然想告诉祁杭:我熬不下去了,你们把我的心脏拿走吧。
可话到嘴边,他又忍住了,他用自己的心脏做代价才能换来这短暂的相处时光,当然要多活一天是一天才对。
只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