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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但神志模糊,竟是晕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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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表明心迹过后,乔玄冰对他更亲近了许多。他也渐渐习惯乔玄冰的体贴。
因为长久独居,他显得木讷迟钝,许多时候并没有回应,乔玄冰也不介意。
即使有乔玄冰新练的嫁衣神功,回春诀造成的内伤仍然无法忽视,乔玄冰也很是颓然:“若我功力再深厚一些便好了,不至于让你吃苦。”
燕青阳胸腹痛得说话都难受,只能用手按住他的,勉强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赞同他的话。他自己练过嫁衣神功,深知两年的功力有多少,乔玄冰必然是苦练过的。
如果七八年后乔玄冰才找到他,那自然是极好,可是要隔七八年不见,燕青阳也很是不舍。对于乔玄冰来寻他,他其实很是感激,若是因此受了回春诀的反噬,他也并不感到后悔。
初时乔玄冰喂他吃白米粥,他咽下去后,咳出来尽是粉红色,显然是内伤出血,让乔玄冰面色难看之极。
乔玄冰自诩天纵奇才,但这嫁衣神功是水磨的功夫,却是不那么容易练好的。万幸的是燕青阳自己也有重练了嫁衣神功,两人合力施为,还不至于恶化。
饶是如此,这一住便住了有四个多月。
一百多天的日夜都以内功续命,燕青阳形容枯槁,乔玄冰也瘦了一圈。
燕青阳的内伤才终于稳定了下来,有时听到乔玄冰过于亲热的话,他也只是面颊发红,眉心微蹙,最忍不过的时候,便用手按一按心口,却不再吐血昏迷。
……
回天山的计划提上行程,燕青阳却有些不安。反倒是乔玄冰兴致勃勃,将成亲之事提了又提。
“这是喜帖的名单,你看一下还要请谁?”
乔玄冰递给他一张用小楷誊写好的红笺,燕青阳接过了,看到上面大多是亲戚朋友,人数并不多,但也写到了方棠溪夫妇和永安王和王妃的名字,甚至还有他在洛阳开酒坊时的邻居。
“……没有薛神医?”
“你怎么只注意薛神医?”
燕青阳没注意他的妒意,还很是认真地解释:“左边是你的亲友故旧,右边是我的相熟,你列得这般清楚,我又怎会注意不到?”
“但你第一眼就看到了!”
燕青阳想不出他到底为何这么生气,只平静地解释道:“薛神医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不来是一回事,若是不请他,却是我们的错。”
乔玄冰原先只盼他没发现,这事最好是燕青阳自己没注意比较好,若是瞒着他,以后少不了要落埋怨。却是没想到燕青阳第一眼就注意到没有薛神医的名字,虽然郁闷得无以复加,但也看得出燕青阳对那混蛋只是感激之情。
原来嫉妒竟是这般不好受,却还要捏着鼻子忍了。
乔玄冰无奈之下,只得添了薛神医的名字,让人把喜帖送出去。天山离中原甚远,等客人收到喜帖启程到天山的时候,想来他们都已经回到总坛了。
燕青阳忙道:“等等!真要……要成亲么?”
他以为自己得不到乔玄冰的感情,那么要个名分也是好的,可是折腾了这许多年,却将这些都看得淡了,如今提到成亲,却只觉羞赧窘迫。
“那是自然。我期待很久的。”乔玄冰笑道,“你若不和我成亲,我晚上会睡不着觉。”
“教主说笑了。”
看到燕青阳总是淡然的气度,乔玄冰竟像是心痒痒的,有些情不自禁,捉住他的手,轻道:“青阳,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我说的是真的,想到你竟然同他住在静溪山那么久的时间,我就觉得无法忍受。今后我必然好好待你,不会让你伤心。”
燕青阳仍然十分平静,没有为他的话而动摇。他以前相信过乔玄冰,住进乔家,结果被所有人看不起。
一个人要犯第二次错,是多么愚不可及,可是玄冰一求恳,他就舍不得玄冰这么心焦的样子。
“我相信你的,教主。”他温言劝慰他,眼底却忍不住流露出满溢的悲伤。
或许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聪明人,若是这一回仍然会遭他嫌弃,被人看不起,除了这条命外,他也没什么好失去了。
乔玄冰紧紧地抱住他,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身体中,炽热的嘴唇不断亲吻他的面庞,声音也激动得发颤:“青阳,你怎么能这么美好?我好高兴,真的,我好高兴……”
燕青阳轻声安慰他,他看了燕青阳半晌,眼里仍然满是喜悦:“拜堂时你要穿凤冠霞帔么?”
“我以前没有女妆过……”燕青阳有些讶异,但很快反应过来,“如果是你担心别人知道我是男人,我可以穿凤冠霞帔没关系。方公子的夫人为了方公子,也一直扮成女子。”
乔玄冰是因燕青阳向来有些女气的原因,才有这么一问,不料他竟是这么回答,才知自己对他的喜好仍然知道得太少,过了许久道:“他们的事我知道一些,他那夫人其实是中原一个有名的剑客,名唤蓝吹寒。方棠溪为他吃尽苦头,他扮成女子也没甚么了不起。但我不愿你受委屈,你若不喜欢,那不穿就是。”
“你不怕被人取笑么?”
“人生短短几十载,哪有功夫计较别人想甚么?”
“那你以前……”
他以前嫌弃他是男子,果然是因为看不起他,所以找个借口。燕青阳想得明白,随即住口不语。
乔玄冰看他眉心紧蹙,也不知是否心中波澜横生,又震伤了肺腑,懊悔惊惧之下,忙道:“你打我骂我都成,莫要自己生气,气坏了身体。”
燕青阳自然听得出他的担忧出自真心,前些日子他碗都拿不稳,掉到地上的时候,乔玄冰便是这般面色发白的模样。
小时候乔玄冰虽然对他起过色心,却是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
“是我不对,我不该提旧事。”
年少无知时,难免会喜怒无常,忽视自己最真实的感觉。乔玄冰长大后却是从来没有违心地说过喜欢他。他也能感觉到乔玄冰为他变了许多。而这三个多月的相处,的确表明了乔玄冰是将他放在心上。
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甜蜜竟然突如其来,可惜的是他却只能略想一想便要停止,以免这种感觉淹没了自己,震伤肺腑。
他轻握住乔玄冰的手,语气也很是平静,显得淡然而从容,乔玄冰不由心神一荡,慢慢吻住他的唇。
“青阳,你如此恢弘大度,是我以前错看了你。我真不知该怎么爱你才好了。”
燕青阳听他接连赞美,面上不由发热,正想谦逊之时,被乔玄冰抱到了怀里。
……
送到静溪山的请柬到了,薛神医当年住在慈恩寺旁,后来知道燕青阳离开后,也曾到处去寻燕青阳,结果两人定亲了才给他消息,但他对燕青阳却毫无责怪之意。燕青阳早在七年前就拒绝过他,也从没给过他机会,只是燕青阳不爱惜自己的做法让他身为大夫无法谅解,得到消息后,即刻奔赴天山。
苦思多年未曾想到回春诀的解救之法,薛神医很是惭愧,如今除了嫁衣神功能疗伤之外,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薛神医不顾乔玄冰的冷眼,拉着燕青阳到一旁说了许久的话,也不知说的甚么,让燕青阳时而尴尬地面泛红晕,时而感激地轻握薛神医的手,直把乔玄冰气得面色铁青。
和燕青阳相处久了,他也渐渐明白燕青阳的心思,不和薛某人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燕青阳不喜欢薛某人,恰恰相反,燕青阳是对薛某人十分爱重,才不忍伤了薛某人的心。不管是燕青阳身体不适发生意外而辞世,还是因为不够深爱而愧疚,都会给薛某人造成极大的痛苦。
但这些话是不能在燕青阳面前说的。乔玄冰即便是有满腔的妒意也只会忍着。燕青阳这样的人,只要口口声声说他爱自己,自己无限感激,他便不会和自己争吵。
这世上向来便是小人得志,似薛神医这般的君子也只有落寞离去了。为了燕青阳,乔玄冰并不介意做一个小人。
待到分别之时,薛神医直接下了山,不愿参加两人的婚事。
燕青阳站立不动,遥望着薛神医孤独的背影。
天山风大,两人的话乔玄冰能听到的极少,他上前将燕青阳抱在怀中,问道:“与你说了些甚么?”
“他没说甚么,只是告诉我,他四处寻药,找到了可以让筋脉连续的药草,我面上的肌肉虽然时间太久长合了,但还能再用刀圭之术换回来。只是因筋脉生长之故,会比上次疼的时间更长,怕我忍不住。”
“你答应了么?”乔玄冰不由得十分紧张。
如今燕青阳女气虽留少许,却更显得淡然从容,神情充满了魅力,若是容貌恢复,不知会令多少人神魂颠倒。
“你若是觉得现在不好看,我便去做。”
乔玄冰想也不想:“现在好得很,不必再变了。”
“为何?”
“我不想你再吃苦。现在已经很好了,若是每样都好,我反而担心。”
“担心甚么?”
“担心天道损有余补不足,让你发生意外。”乔玄冰忧心忡忡,却有一丝不满,显然若不是燕青阳苦苦追问,他并不想把这句话说出口。若是应验了,便是一句谶语。
燕青阳看他的确是不想自己恢复,便也没再考虑。
薛神医当时还说,若是乔玄冰待自己不好,便要他去寻薛神医,他会等他一世。
他中感激,连劝薛神医,却是无法劝得动他。
他自认自己并没有甚么优点,能得薛神医如此倾心相爱,原先那张英俊多情的面容未尝不是一个引子。
……
五月初八,良辰吉日。乔府宾朋满座。
府上的摆了宴席,宴请无数亲友。
两位新郎官身穿红裳,拜过天地后,便入了洞房。乔母甚是喜悦欣慰,但因身体不适,招待客人的事就交给了教中的长老。
角落的一个小矮桌坐着的却是一桌小童。
六岁的小郡主指着和她差不多大的乔烈笑道:“你这么大了,你爹娘才成亲,你定然不是你娘生的。”
乔烈横扫了他一眼:“你才不是你娘生的!”
小郡主叉腰道:“我不是哩!父王是圣上赐婚的。”
乔烈冷冷地道:“赐婚就了不起么?生出你这小泼妇,有甚么好得意?”
“乔烈,你敢对我无礼?”小郡主最气的就是别人说她刁蛮,一怒之下便要去打乔烈。
一旁的方家长子方承影轻拉了弟弟方承冰的袖子:“弟弟,要打架了,快走!”
方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弟弟来历不明,只除了眉心长了一颗和爹爹一样的红痣,得了爹爹喜欢,其实方承冰只比他小几个月,又怎么可能也是父母亲生。
现在席上的话题很是敏感,方承冰虽然有点呆,但听久了难免不会多想。
却见方承冰正在偷偷摸摸地把自己面前那几盘菜每块都吃一口,但菜式不少,他吃得嘴巴都鼓起来,看到哥哥拉他,很是为难地看着那几盘被他做了记号的菜。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桌的菜,就这么放弃好可惜……
好在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分开了正在厮打的乔烈和小郡主,然而小郡主的脸已被乔烈抓破了一道血痕。
“乔烈,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女童尖锐的声音让酒席倏然一静。
洞房里乔玄冰正抱着燕青阳在怀,只觉得眼前人温柔大度,而今日就是佳期,几乎快半年看得见摸不着,欲望高涨时只能去冲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