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向大人请示过,大人是同意了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青嗥刺杀大族长?”苏缨愤恨的瞥了楚常怀一眼:“不过我又让大人失望了。”
楚常怀皱眉,费尽心力潜伏三年的任务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说的那位大人该不会是玄暝大帝吧?”楚常怀深深的觉得那种男人最多只会以武力让人臣服,哪有什么心力和智商去收养小孩儿啊。
“怎么可能?!”苏缨几乎是立刻反驳:“我家大人可比那种野蛮又臭屁的家伙温柔多了!不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吗?”
为什么每次诋毁那个男人的话都会让自己这么暗爽呢?楚常怀默默想着,然后突然对苏缨道:“我们打个赌吧?就赌现在转过头去刁拓城在干什么。你输了就帮我砍树,收集木材。”
苏缨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好啊,你输了就把我身上的魂珠拿走。”
“可以。”楚常怀爽快答应。
生怕他反悔似的,苏缨立马道:“立誓,以你在北越宴会上那个冲我释放灵压的朋友立誓。”
楚常怀一愣,他以前还真是小看这个家伙了。但还是道:“若我反悔就让那人和北越最凶猛的野兽呆在一起。”反正他师父和苍狼王处的够久了。
苏缨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就赌他正在和马欣雅说话。”
“那我就赌他正在看你。”
“怎么可能?!”苏缨几乎是喊叫出声。
“不信你就回头看啊。”
“看就看!”苏缨回头,结果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那眸子他再熟悉不过,即使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那眸子里包含的许多东西都能让他深陷到不可自拔。
楚常怀拍拍他的肩:“记得多砍些好木头。”然后他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刚还愣在原地的苏缨突然炸毛冲后面的刁拓城不知用哪儿的语言吼了那么一嗓子,然后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再次往前走。
楚常怀看了一眼身后整个人都懵了的男人冲前头那货道:“刚刚那是哪儿的语言?”对方才不会告诉他说的什么,楚常怀很清楚。
苏缨看上去很得意:“北茫没去过?”霜州雪域又称北茫。
“没……”楚常怀慢吞吞答道,他不是很耐冻。后来楚常怀终于学了北茫语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是“再看就让你不举啊混蛋!!”,顿时觉得苏缨真是幼稚的没边了。
接下来几天他们又路过了几个寨子,然后当一大片山林在他们脚下出现,那片山林间又露出几个深紫色的屋顶时,他们才算是真正到主寨了。
巫毒族的主寨和一个国家的王城是一个性质,集整个族的所有事物之最,掌权者也就是族长之居。此寨又名卧虎,寓有“虎卧深山,居林不动;自成神威,镇压万物。”之意。南方山林多,土壤色偏紫红,所以寨中建筑多为矮楼,瓦为深紫,楼身暗红,看上去颇为霸气。寨内路铺青砖,建筑紧挨而建,重檐翘角,巍峨壮观,集南北建筑之精华,既有北方的庄重大方,又有南方的华丽精细。居民楼上木雕、砖雕、彩塑、瓷镶,形神兼备,各逞风采。这样一个寨子卧于一个巨大的坑状平地内,坑中山林树木众多。东北角有一个缺口,直通崖壁,崖下是南鸿江一支流,巫毒族人称之为逸河。逸河下流有一处瀑布。瀑布附近就是巫毒族耕种、养殖草药、圈养牲口的地方。
南方气温高,巫毒族人服饰多以短卦、短裙为主。此地女子多好短裙,一个个露出一双修长白嫩的腿,更甚者露出肚脐。发型以长辫为主,头上或戴绣花头帕或以白布包头。多是一双赤足行走于寨中,登山时会穿上一双草鞋。□□在外的皮肤为了对抗蚊虫一般都涂上了花花绿绿的草药。这种装扮自然与中原地区差距巨大,对于马欣雅这种规规矩矩的富家女更是视为有违常理,伤风败俗的行为。这里不同于岷州边界地区,是地地道道的巫毒民俗,更是让马欣雅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看女人一脸难看还强忍着不能发作的样子,楚常怀暗自摇头。她与刁拓城生活环境不同,即使刁拓城肯为了她改变自己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她又能接受男人几分?更何况一族之长若为情爱到如此地步,族中也定容不下他。然而不是族长的刁拓城也不是马欣雅想要的吧?
想到这里,楚常怀笑了起来。这段情本就是无望之事。如今你情我愿恐怕也是以利为主,也只有苏缨那种笨蛋才会当真。
“你笑什么?”一旁的苏缨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我笑族中有令寨子四周的树木不能砍,你恐怕要到很远的地方才能找到我想要的木材。”
苏缨闻言黑了一脸,刚想开口又被楚常怀抢先道:“我要的是原木,带完整树皮的那种,还有叶子。”
“你……狠……”
之后苏缨才明白楚常怀让他去砍树的真正目的。因为楚常怀以前在卧虎寨住过一段日子,所以他是有自己特定的居所的。而他的住所在脱离寨子的一大块空地上。原先那里是族人练习射箭的地方,被楚常怀改造了一下,弄成了木匠场。因为寨中的水车就是楚常怀在那里造出来的,所以族人也乐意给他块地,毕竟人家是无偿劳动。那么问题来了,因为魂珠的原因,苏缨必须跟着楚常怀住,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要按照赌约去砍树,而这位又窝在屋里死活不肯挪地。因为魂珠他不能走远,这地儿太远又没什么人来他也拜托不了别人,只能瞪着楚常怀干着急。
“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想不想让我履行约定了啊?!”
“有便宜当然要占。”
“那你和我一起出去,你在旁边看着总行了吧?”
“太累,路太远,不想去。”
“那你把魂珠拿出去!”
“做不到。”
“喂!!”
“其实……”楚常怀卧在躺椅上,转头看着推开门走进来的刁拓城。男人这几天以送日常用品和食物为由几乎每天都来,一来还总是盯着苏樱猛看,即使对方根本不鸟他。好像怕楚常怀会怎么他弟似的。
“其实你可以去求这位啊。”
苏缨一愣,转头时正好对上刁拓城望过来的眼神。当时就抽了抽嘴角,心中拼命刷着“大局为重”才把那句粗口咽了下去。
快一个月了,自从他们相遇后苏缨这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男人。结论是:这货果然还是穿巫毒族的衣服更好看点。而终于被自家弟弟正眼瞧了的刁拓城此时还处于感动阶段。
“那个。”苏缨犹豫的开口。这几天被楚常怀折磨的快疯了,突然就觉得面对刁拓城也不是那么艰难了呢。果然人还是需要对比的:“你能……帮我……弄点木头来吗?”
闻言,刁拓城瞥了一眼苏缨身后一脸“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的楚常怀,开口道:“好啊,叫声大哥听听。”
苏缨瞪了他一眼,脸上微微泛红,扭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道:“大……哥……”
“什么?我没听清。”
“大——哥——!!”
刁拓城满意的走了后,苏缨刚想转身去找楚常怀麻烦,就听对方道:“我帮你离开这里吧,刁拓城永远都不会去找你的那种离开。”
局中局
这几天,刁拓城借查看木材的理由把苏缨哄出去了好几次,不是两人出去瞎晃了一天,就是没事吃顿饭。更甚者苏缨还在“刁拓拔”的房间里住了几晚。刁拓拔的房间就在刁拓城的旁边。更奇怪的是,原本说累的楚常怀每次都不远不近的跟着,苏缨还能时不时回头瞪上他几眼。反正这一切在他看来都超级诡异。
终于,苏缨忍不住了,在不知第几次刁拓城跟他一起吃饭时问道:“你不去陪你的马小姐?”
刁拓城不紧不慢的放了块肉在苏缨的碗中,道:“欣雅已经回去了。”他明显在苏缨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抗拒。心里有些难受,明明是对方一声不吭的离家出去,一去还就是好几个月。弄到最后反而好像是他做错事一样,盼着这人原谅自己。
“那你就去送啊。”苏缨不耐烦道。
他本就是无心一说,谁想到了刁拓城那里就成了“快走吧,我不想看见”,男人顿时便有点火了。
“刁拓拔!”刁拓城一把把手中的筷子拍到桌上:“你差不多也够了!我对你也够忍让了,你这恩将仇报的小崽子到底想怎样?!”
刚说完刁拓城便后悔了,果然看见苏缨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是啊,你对我确实够好。”苏缨低着头喃喃道,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可我宁愿你不对我那么好!”这份好是他偷来的,总有一天要失去,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可就是忍不住。从小到大除了大人根本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从来没有。
看苏缨这个样子,刁拓城也急了,急忙道:“拓拔,不是这样的,我……”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苏缨猛的起身朝外面跑去。一时间,一种无力感袭遍全身,似乎在那一刻连心脏也麻痹了一般,指尖都僵硬起来。刁拓城咬了咬牙,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最终还是重新跌进椅子里。胸口涨得发疼,四肢却冷的发僵。
无论是修灵还是当上族长,刁拓城的一生都太顺利。这些顺利使得他在刁拓拔那里受到的挫败感就越明显。那种完全抓不住对方的挫败感,越是想要抓紧就越是强烈,强烈的似乎能把他撕碎。曾经刁拓拔还是个会冲他露出毫无防备笑容的弟弟,现在却连视线都不愿和他对上。就像蜗牛小心翼翼探出的触角,他越是想要靠近,那人缩的就越狠。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刁拓城?”楚常怀出现在门口,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坐在那里的人:“人啊,都是很敏感的。如果你对他的好是为了得到什么的话,那也要耐心些才是,至少也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和急切。”
“你什么意思?”刁拓城侧头,口气有些泛冷。
“我的意思是,即使是只兔子,狼在扑过去吃掉之前也是要潜伏很长时间的。”更何况那根本不是只兔子,而是条会咬人的蛇。
“而且即使是最高明的猎人,也不是每次都能得手的。人啊,总要学会做些付诸东流的准备。”
苏缨几乎是发了疯似的向前跑,也不管体内的魂珠会不会发作,他现在全心想的就是离开这里。想远离刁拓城的想法第一次这么强烈。直到脚下一个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额头狠狠的挨了一下,再抬头时绿色的血从脸侧流了下来,膝盖上火辣辣的疼。
“冷静了?”身后的楚常怀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苏缨转头看着他,眼眶有些泛红。但说出来的话语气却是冰冷的:“你的计划,马上进行。”
楚常怀也没因对方命令的口气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把手贴到苏缨天灵盖上,念了声“出”,只见一道金光闪过,苏缨身上浮出一颗金色的魂珠。楚常怀一把接过来塞到怀里,现在的苏缨已经用不着这东西了。
经过这一次,刁拓城原本以为苏缨会和他冷战,谁想到第二天对方就抱了两坛酒要和他喝酒。刁拓城自然不会拒绝。
刁拓城酒量好,但苏缨就不行了。所以当男人只是微醺时,旁边这人已经歪那儿了。酒坛里的酒洒了一地,亮晶晶的一片,浸湿了他的衣衫。刁拓城无奈的摇了摇头,把人扶了起来靠到自己身上。窗外月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