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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俨碰上他的手,“你就不知道回车里等?”
燕雪崇眨巴眼睛,“我不想,怕一不留神错过你。”
胡俨:“……”
他拉开车帘让马夫将车赶到药铺前,燕雪崇听了,着急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胡俨都懒得掀开眼皮了,“你不是给你爹打的一身伤?小白告诉我了。”
第89章 二更…。…
雨水落在车帘; 沿着缝隙湿漉漉的弥漫进些许; 燕雪崇面颊烧热; 垂下眼,“我、我不想让你知道的。”
又急着解释道:“我不是要故意博取你的同情心……”
胡俨凝视他不语; 燕雪崇脑袋埋得愈发低了; 平时利索的嘴皮子这会儿叨叨不出什么缠人的话来。
胡俨道:“有件事我没和你说过。”
“何事?”燕雪崇巴巴地盯着人。
胡俨笑了笑,“最初看你如此缠着我,我起过些欺骗你的念头。你既然喜欢我这副皮囊; 我就把你勾到手里玩玩又何妨; 等你当真了; 我在把事情真相揭露出来; 把你给甩开。”
燕雪崇睁圆眼睛,目光充满不可置信,“……”
胡俨道:“你看,我并非好人,你表面上欣赏我的这副相貌,实则还不够了解我的内心。”
“啊!”燕雪崇惊乍。
胡俨有所料到似的,“你看; 我内心险恶; 不值得你如此执着,对吧。”
“不、不对……”燕雪崇连耳尖都红起来,低声道:“你、你怎么就没骗我呢?”
胡俨:“……”
燕雪崇越想越得劲,丝毫不为胡俨的欺骗意图动怒,“真的; 你若假意与我好,我两朝夕相对的时候,你或许就能发现我的好,我虽然有点不好……”
他的声音弱下去,“有很多不好,不过也总有点好的地方,指不定那时候你假戏真做,真的喜欢上我……”
胡俨:“……”
他不知该笑话燕雪崇脑袋里净想些清奇古怪之事,还是同情他。
燕雪崇骄纵跋扈,有时候心眼钻进缝里锱铢必较,有时却心大得很,甘愿被打,被骗,仍坚持缠着他。
马车停在药铺外,赶车的人进去按着胡俨的吩咐买来药膏。
燕雪崇缩回脚,“我自己回去擦药就好了。”
胡俨摸他裤腿,“你的车厢内可带有干净衣物。”
燕雪崇:“……有。”
家丁把备好的衣服送来,燕雪崇捧着衣服干瞪眼,不知如何是好。
胡俨催促,道:“赶紧换,换好衣服上药,再让他们送你回去。”
燕雪崇手脚哆嗦,当着胡俨的面脱去裤子,余光瞄到对方一直盯着他的腿,猛地咯噔,不停吞咽口水,满脑子却在惊嚎:胡俨看他了啊!
胡俨只是盯着他腿上的伤口看罢了。
待他换好裤子,两条腿被胡俨抬起,搭在腿上,他双手往后撑去,心跳到嗓子眼。
“胡、胡……夫子!”
胡俨面色平静,挑开药膏给他抹伤,细腻的指腹摩擦过腿侧的肌肤,燕雪崇整个人又烫又抖,要冒烟了。
富家门户里精养大的小少爷,哪里都生的娇嫩,他的容貌继承燕夫人,有着南地一带的清雅秀气,只是他性子张扬,往往令人还没细看他的样子,就先记住他的不讨喜的个性。
胡俨只给燕雪崇腿脚的伤抹药,剩下的,叫他自个儿回去差人涂抹,又道:“你究竟是不是你爹亲生的?居然下下狠手。”
燕雪崇自动把他的话理解成心疼他,暗道被他爹打得一身伤可值。
——
雨水透过树,淅淅沥沥落在院里。
霍铮将黑珍珠的窝整弄好,遮风避雨,给两只小家伙舒服入睡。
白细打伞穿过庭院,先到门外查看一圈,回头时,撞上霍铮,被他圈入怀里轻轻搂抱。
白细扬高手,伞努力撑高,“小蝶怎地还不回来。”
霍铮接过他手里的伞,道:“兴许有事,他一个大男人,手脚健全还会武,不用过于担心他。”
霍铮稍显冷淡的语气叫白细狐疑,开口欲问,胡俨回来了。
两人还在院中央抱着不松手,胡俨瞧见了直摇头,“我说,你们两顾及顾及我呀,若我在晚回一步,可别就亲上了。”
正有此意的霍铮:“……”
白细脸蛋红红,却紧挨霍铮的胸膛没舍得离开。
胡俨感叹世风日下,两人奔放,却慢悠悠的踱着步回房,似乎在凝神想事。
白细与霍铮对视,霍铮腾手把他抱起,直奔进屋。
男人一连不同寻常的反应,白细躺在床上解衣服时,才意识到对方想着什么。
他悄然靠近背对他除外衣的人,手臂从他腰后绕过,“铮铮,你不喜欢我接近小蝶啊?”
霍铮:“……”
他并非不喜欢,只是……
那点醋劲在腹里消化于无形,霍铮转身抱他,双手反扣纤细的手腕,把人压在枕上,细密的亲着。
第90章 第 90 章
浓密的乌软长发漫开在枕头; 霍铮搅起几缕绕在指尖缠弄; 黝黑的眼眸眨都不眨; 深深望进白细眼底。
白细给他看得害羞,眯眼一笑; 男人细碎的吻就如雨点般落在他的头顶; 温热的唇沿额头缓慢滑下,亲昵的亲吻小巧鼻尖,勾起他的软舌共舞。
相互缠绕的十指紧紧搅在一起; 在被褥中压出凹陷的痕印; 衣裳已半敞; 情正浓时; 有人轻敲扣门。
气喘不断的两人动作一致朝门口的方向投去视线,霍铮手脚僵硬,抱着白细不愿挪动,神色闷闷,哑声道:“先不管他。”
敲门声没有一点儿眼见的持续着,白细杏眸湿润,微微曲直软趴趴的手推推男人; “铮铮还是去看看吧; 万一发生急事,缓不得。”
霍铮看了看身下,话有所指,道:“我们也缓不得。”
叩叩——
“铮铮,你还是去吧……”
霍铮恼不过; 起身系好衣服,重重呼了一口气,折身出去开门。
“嘿。”
胡俨挑开嘴,眼神意味不明地迎上霍铮面无表情的脸色,道:“并非我想故意深夜打扰你和小白的好事,只是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实在耽误不得,要与小白商量。”
霍铮:“非要在大半夜商量?”
胡俨笑道:“一刻都不能缓。”
霍铮抵在门缝里不许胡俨踏入,回头交待白细,吩咐他穿戴整齐,打开窗户将满屋的暖欲气息散开后,方才准胡俨进屋。自己则绕到屏风前坐下,连倒三杯凉茶,清清腹下的火气。
白细盘起两条腿儿,手肘抵在下巴,“小蝶,出了何事?”
胡俨收敛起谑色,转头看了看屏风后挡住的霍铮,低头覆到白细耳边问他,“霍铮可知道你是个妖怪?”
白细笑弯了眼睛点头,胡俨有所料到,又问:“那、那你可能需要食人元阳,维持人形?”
白细摇头,“我没遇过这样的情况,只是每逢月红之时,我会不受控制的化成兔子,红月过后,才变回来。”
闻言,胡俨露出点难堪之色,“不瞒你说,我、我至少每隔两个月,需要吸足一次元阳之气,若没有吸食,就会化成原身,以蝶形吸取元阳,方能再变回这副样子。”
胡俨留在山中,得到褚爷爷的指点才明白此事。
白细惊道:“那你之前是……”
胡俨摇摇头,“下山随意抓个壮年男子吸食,事后留给他们一些银子当作答谢。”
白细问:“他们会死么?”
“不会,身子虚弱一段时间,补回来便可。”他又道:“明天就是两月期限。”
胡俨白天要留在弘兴院教那群学生,没有机会抽身去吸食元阳,要对院里的学生下手,他不愿那样做。
两人商讨不出其他办法,夜深了,霍铮要胡俨回去休息。胡俨走时,目光落在霍铮身上,打起他的主意,白细知悉他的念头,犹豫着。
霍铮的确是最适合的人,他对两人的身份知根知底严格保守,身子强健,被吸食些元阳很快可恢复。
不等白细开口,胡俨把此事坦白告知,霍铮问他,“要如何吸取?”
胡俨突然凑近他,做出一个稍加暧昧的姿势来,道:“就是以嘴——”
他话没说清,霍铮整张冷峻的面容顿时扭曲,迅速抽身闪避,正色回拒,“不可。”
就算两人没做任何事,霍铮也不情愿和白细以外的人做些过亲的举动。
“哎!”胡俨惊声,“霍兄,你这是见死不救。”
霍铮回到床上坐下,手臂将白细收揽,一副非他不可的作态,冷淡道“你可以找燕小少爷。”
只要胡俨亲口把真相告诉他,燕雪崇肯定会答应这件事。
胡俨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利用燕雪崇的喜欢让他付出至此,想起他让燕老爷打出的一身伤,胡俨再如何作弄人,也绝不做到那种地步。
——
胡俨彻夜未眠,脸色不是很好,
一早,黑珍珠叼着猫儿奔在院中闹腾,霍铮从地窖内取出冻存的新鲜蔬果,洗干净装入囊中,给白细带到书院里吃。
院下花香馥郁,白细还在为胡俨的事情担忧。水缸盛满清水,霍铮第三次从他面前经过,哐当,木桶落在石板,溢出的水浸透鞋子,霍铮低头,挡在白细身前,以湿凉的指腹抬起滑软的下巴端详。
白细从分神中清醒,“铮、铮铮。”
昨夜那事中途打断后,霍铮对胡俨愈发不爽,他自己生着幼稚的闷气,肃穆道:“不要再想胡俨的事,他能自己解决。”
“呃……”白细道:“我在想燕雪崇。”
霍铮脸一黑,小白谁都想,却不想他。
男人会错意,迟钝如白细,缓了心神,对方背对他在院角奋力劈柴,木柴当成仇人似的一顿猛砍。
他靠近抱住霍铮的腰身,眼睛一弯,笑道:“铮铮,我在想,若如不然把事情明明白白告诉燕雪崇,他对小蝶若是真心的,我有预感,他们会在一起。”
与其看两人一个追一个躲,不如往他们身上牵起一根线,能否促成一桩美事,就看燕雪崇和胡俨的造化。
__
午后,迎着淡下的日头。学生们整齐排在训练场打拳。
此拳非双人搏斗的拳法,而是强身健体之拳,由五禽术演化而来,动作较为简易,能让文生们接受。
此课由霍铮亲教,白细望着高台上的男人,咧牙痴笑,故意做错好几处动作,霍铮在他身边好笑却也认真的教起他。
白细与霍武教关系好,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学生们见怪不怪,未做其他念头。
一套拳完整的打完,大伙儿出了不少汗。霍铮让他们寻找阴凉地方休息,转个身,白细不见踪影,再寻一圈,燕雪崇也不见了。
树荫沿小道排开,燕雪崇急着去别院看胡俨教课呢,白细扯紧他的袖子不撒手,严肃道:“你莫要走,我有件重要的事要与你说清楚,事关小蝶,若你难以接受,望你不要告诉他人。”
白细少有肃色,燕雪崇疑惑道:“是何事?还有……你为什么总叫胡俨小蝶?”
小蝶小蝶,听上去充满女气,是个女子的名。胡俨分明是男人,依他性子,却不曾制止白细。
白细道:“他是只蝴蝶呀。”
无人途径的小道悄然无声,燕雪崇猛然睁眼,凝神静听白细所言。
——
斜阳西垂,霞光漫布大半天幕。课堂结束,学生们呼朋引伴,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学院。
胡俨心不在焉地擦拭他的琴,眼神透过竹窗远眺,流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