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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装嫩罢了。”
“那你喜欢他吗？”
永夜魔君再度往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你疯了？”
柏杨奇迹般变好，“那你们到底交易了什么？”
若是代价太大，他宁可不解毒。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永夜魔君道：“放心吧，我给的是他需要的恰好又是我能做到的。”
柏杨这才稍稍放心。
一旦放了心，想到刚才自己还怀疑两人的关系，便有点良心不安。
“说完了吗？”火棘城城主的声音从不远处飘过来。
永夜魔君轻轻推了推柏杨，“去吧。”
柏杨犹豫片刻，转身走到黑发的少年城主身边。
火棘城城主看了柏杨一眼，点点头，“你跟我来。”
说完转身走进了宫殿内，永夜魔君示意柏杨跟上。
柏杨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他们走进殿内。
大殿里面的四角燃烧着半人高的香炉，袅袅香味从中飘散而出，充斥着整个大殿。
香味有些熟悉。
柏杨仔细闻闻，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这种香味。
“谢大人跟我来吧。”漂亮的城主在前方天真无邪地笑了笑，伸手示意柏杨跟着走进侧殿。
永夜魔君刚要跟过来，被城主回头制止了，“魔君哥哥，你不可以进来哦。”
永夜魔君停下脚，黝黑的眸里闪过一丝暗光，声音低沉道：“不要捉弄他。”
龙冰咯咯笑起来，“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柏杨明白两人在讨论自己，头皮莫名凉飕飕的。
他不由看了一眼面前水晶般的人儿，那样纤细可爱，天真无邪，难道会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
又想：他毕竟是火棘城的城主，人可不可貌相，不能小觑。
再想：但是自己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魔君大大特地把自己带到火棘城来，应该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出于对魔君大大的信任，柏杨稍稍放下忐忑的心。
他跟着龙冰进入侧殿，所有的人都留在外边，侧殿里面只留了他们俩人。
令柏杨很奇怪的是，侧殿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种仿佛茉莉花的香味更加浓郁，很快柏杨的脑袋就变得昏昏沉沉，意识模糊。
忽然间他想起自己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那是他第一次无意中闯入永夜魔君的侧殿闻到过的香味。
原来永夜魔君一直和火棘城有联系。
不知道这个香和永夜魔君的走火入魔有没有关联？
还未深入思考，他灵敏的耳力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无数个小虫子在爬行。
他连忙循声而望，发现空旷的侧殿四周墙根冒出一股黑线，黑线越来越粗，不断涌动着，随后四散而开，往侧殿的中心蜂拥而来。
定睛一看，那条黑线是千千万万只黑色的蚂蚁状虫子形成的。
柏杨有轻微的密集恐惧症，很怕这种密密匝匝的东西，吃惊地问道：“这是什么虫子？怎么会这么多？”
漂亮的男孩子站在他身旁，只到他肩膀高，眼睛眨巴眨巴着道：“别怕，他们是好东西。”
柏杨头皮发麻地看到那群虫子越靠越近，下意识地就要朝外面走，然而抬脚才发现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无法动弹。
“你对我做了什么？”柏杨问少年，“你想做什么？”
他感觉到一点恐惧，之前不管是在魔界还是在人间界，除了和永夜魔君打架输掉之外，他和任何人对抗都没有输。功力强悍是他的自信来源之一，他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能与他比肩的人并不多。
可就在刚才，他一直留意着那名漂亮的少年，担心他有所动作，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即便如此，他也中了招。
铺天盖地的虫子蜂拥而来，而那黑发黑眼的少年却微笑着站在那群虫子中间，恍若未觉。
火棘城的诡异之处，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柏杨顾不得其他，尊严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保命要紧，他张口欲向等候在外面的永夜魔君呼叫，然而张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嘘……”纤细的少年竖起一根手指，“别叫，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柏杨在心里说。
那名少年像是听到了他心声，微笑着靠过来，伸出一根白嫩的指头，点了点他的胸口，“我当然知道，因为虫子在你的心里嘛。”
往生虫？
“聪明。”少年歪了歪头，露出一颗可爱的虎牙，“乖，不要怕，我答应过魔君哥哥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那么多虫子……
“这些虫子都是好东西。”少年挥了挥手臂，那些虫子便顺着柏杨的脚往他身上爬，柏杨的身躯很快就被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被无数只密密匝匝的虫子包裹着，柏杨简直要窒息了。
“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少年城主笑眯眯道，“别说谎哦，我能通过往生虫知道你在想什么。”
柏杨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天魔石在哪里吗？”少年城主凑过来。
柏杨：天魔石？什么天魔石？
少年道：“别撒谎，你和魔君那么亲密，会不知道天魔石？”
柏杨真不知道，一双眼睛莫名其妙地瞪着少年城主。
黑发少年白皙的眉头皱起，思考片刻，喃喃道：“居然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我和他并不亲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撒谎。”少年城主笑嘻嘻地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放在柏杨的眼前摇来摇去，“待会儿我把你的眼睛戳瞎，告诉季子轩说解毒失败了，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听到威胁，柏杨浑身一紧，想大声告诉他：我真没撒谎！你不是能听到我的心声吗？
“季子轩虽然装着对你不在意，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们已经有了那种关系。”
没有！
柏杨矢口否认。
“又撒谎！”少年有些生气了，“往生虫在你心里，我很清楚你没说实话！你喜欢他，还不承认？”
柏杨的脸刷地红了，面红耳赤道：没有。
少年咯咯笑起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扬起手，柏杨忽然觉得内心一阵绞痛，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翻滚。
快死了。
“不会死。”少年笑眯眯地点了点他的胸膛，“只是你撒了谎，它们不高兴而已。”
柏杨咬紧牙关。
“好吧，你喜欢不喜欢他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天魔石在不在他那儿。”少年城主继续追问。
柏杨很真心地说：我真不知道。
回答完毕，胸口的虫子便停止了骚动。
“居然没撒谎？”少年城主皱起眉头。
真没有啊！
我说过很多次不知道了！
柏杨无语。
“那季子轩也没撒谎，他也不知道天魔石在哪儿。”少年城主自言自语，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生气地跺跺脚，冷哼一声，地上的虫子爬行的速度加快。
柏杨简直要疯。
并不是说虫子是咬了他，而是他的心理上特别难受。
他感觉在经受着一场惨烈的酷刑，但这场酷刑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半炷香的时间，那些虫子便又潮水一般从他身上退了下去，最后又四散而开，退到了墙根里面。
柏杨长长呼了一口气。
呼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能说能动了，“刚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少年并没有回答，纤细的眉头紧紧皱着，盯着柏杨的眼神有些凝重。
“城主？”
少年不答，片刻后，少年转身离开了侧殿，往正殿的入口走去。
柏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跟着他走进正殿。
两人刚走出来，等候在外面的永夜魔君便上前道：“谢泽天，你没事吧？”
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关切。
柏杨摇摇头。
黑发的少年城主笑起来，“魔君哥哥真是的，我说过不会伤害他，难不成你不相信我？”
永夜魔君神色凝重地询问：“怎么样？往生虫已经取出来了吗？”
黑发的少年面色严肃，“抱歉，没有。”
永夜魔君脸色微微一沉，“没有？为什么？”
黑发少年不慌不忙道：“若他身上的只是一般的往生虫，我自然可以轻而易举让我的虫子吃掉它，可惜他身上这只是母虫，要取出来，得花点功夫。”
只要能够取出来就好。
“那劳烦城主把虫子取出来。”永夜魔君开口道。
听了永夜魔君的话，黑发的少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笑嘻嘻道：“我可以把虫子取出来，但我有什么好处呀？”
永夜魔君皱眉，“我不是已经答应帮你祭天，也答应帮你寻找天魔石了吗？”
“那算什么？”黑发少年嘻嘻笑起来，“我还要一样东西才行。”
城主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永夜魔君不动声色道：“你想要什么？”
柏杨一听到黑发少年的话，便有些不安。
“嗯……”城主歪着头思考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啊，碧云珠好像在你身上吧，就用那个来换。”
柏杨抬眼。
要用碧云珠来换？
那是用来治疗魔君走火入魔的，如果将碧云珠交给了城主，永夜魔君该怎么办？
“不行。”在永夜魔君开口之前，柏杨出声制止。
没想到他一开口，一直笑嘻嘻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城主脸色一沉，“不行？”
那一瞬间，他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浓重的黑，覆盖了整个瞳孔的眼白，看起来十分可怖。
柏杨吃惊于他的变化，少年笑起来的时候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天真无邪，可当他沉下脸，整个人的气质又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就像极阳转向极阴，阴沉诡谲，如同深渊里的魔兽。
他阴沉沉地看了一眼柏杨，随后又抬眼看向永夜魔君，“魔君大人，你说行不行啊？”
不是魔君哥哥，而是魔君大人。
永夜魔君安静地站立，似在斟酌。
黑发的少年城主阴深深道：“你该知道我的脾气，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请你们离开。龙海，送客。”
龙海在旁边客气道：“城主生气了，请二位离开吧。”
柏杨不想永夜魔君答应火棘城城主的要求，当下道：“君上，我们走吧。”
永夜魔君没动。
柏杨伸手一把拉住了永夜魔君的手，眼眸直直盯着永夜魔君，里面的恳求显而易见，“君上，我们走吧。”
“走可以，要想清楚没有我，你身上的往生虫永远也解不开。”少年城主阴恻恻道。
永夜魔君与柏杨对视片刻，随即转头对少年城主道：“龙冰，你在威胁我吗？”
原本气势骇人的少年城主听到他的话，气息微微一顿。
永夜魔君不慌不忙道：“你是想终止我们之间的合作？”
少年城主骇人的气势沉寂下来，又恢复成柏杨第一次见到时温柔天真的模样，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道：“魔君哥哥生气了吗？可我很需要碧云珠呢。”
柏杨见缝插针，“城主，碧云珠不能给你，我也不需要解毒。”
碧云珠是给永夜魔君解决他走火入魔用的，一定不能够再送出去。
之前为了盗取碧云珠身受重创，是永夜魔君救了他，如果永夜魔君再用碧云珠交换少年城主帮自己解毒，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而且，又欠了永夜魔君好大一笔情。
原本是不想欠情的，结果越欠越多，这怎么行？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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