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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让这些少年们看看,什么是师兄的气宇,什么是正清门的风采!
这样想着,他们手中的灵武也蠢蠢欲动了起来,期待的目光在场下越加胶着、越加粘稠、越加炽热,然后,蔫了。
师兄们的双眼失去了他们的高光。
“大师兄,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能打的吗?”
“这是好事,好事……”
如果大师兄没有失落地揪着一旁无辜的叶子,他这话还有三分让人相信他是真心的力度。
场下,妖兽已经一头接一头倒下了,虽然说用来试炼不能挑太高阶的,但现在这样,师兄们心底很是空落落啊……
好了,失落归失落,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少年们的身手他们都大致了解了,现在只要等最后一头妖兽倒下。
战局尾声,几人终于松下谨慎,突然,一道刺耳的嘶声穿透山林,木毁土崩间,竟冒出了第九头妖兽,一只生着三眼、背有锋利鳍片的青色巨蟒。
鳞水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糟糕,那绝不是少年们能应对的。
眼神一凛,大师兄闻声而动,手捏剑诀,霎那间灵武霜天剑当空铺成千道剑气虚影,抬手一指,剑芒铺天盖地直取蟒身,那鳞水蟒吃痛,猛蜷身躯在四周乱拍一通,巨大的蟒尾轻易地扫折粗木,高树嘎吱着倒下,而那处竟站有一个落单的少年。
少年一身粗布衣裳,手中并无灵武,惨白的面颊上满是冷汗,显然灵力已在前面的战斗中消耗殆尽。大师兄也在之前注意过他,根基很稳但资质普通,是个努力的孩子,眼前的情况他怕是难以自保了!
迅速飞身掠下,大师兄欲救少年,但那猛然砸过来的蟒尾却割断他的去路,无可奈何,闪避间他再往少年那边看去,却见另一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已将人救出险境,是他们早就留意到的根骨资质皆是最佳的孩子。
“无事吧。”黑袍少年说道。
他的声线清冷出尘,只一声就能让人猜测他是怎样一个高雅不俗的贵公子,偏偏那兜帽遮住大半的面容,只留一个线条优雅的下颚叫人想象。
险况已解,大师兄将视线从黑袍少年身上收回,收敛心神专心对付起眼前的巨蟒,其余师兄弟将少年们安置好便也加入战局,不久地上便只剩一摊失去了生息的软肉。
尘埃落定,大师兄御剑来到布衣少年身前询问伤情,少年颓然地垂下头,道谢直言无事,有些落魄地准备跑开,但想起救他的黑袍少年,脚步还是一顿。
“我会还你这个恩情的。”他说完便直接转身,没再停留半步。
黑袍少年侧了侧身子,似乎往他走的方向看了看,又见一旁的大师兄还在,便要问好,就在这时,一道压抑在喉中的低吼自他们头顶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锋利的爪影,原来是第八头妖兽还没倒下!
说时迟那时快,大师兄一手环住身旁少年的腰身,一手反持霜天直取身后妖物,却见怀中少年同时探出手,白皙修长的指间几道柳叶般的薄刃也向后飞出,回头一看,剑尖与片刃一同刺入了那妖兽的命门,气息立绝。
“多谢师兄。”
几息后,黑袍少年微昂着首道谢,那兜帽经这一动终于滑落下来,草草用缎绳束着的发丝散到颈窝,顿时四周一片吸气声,而大师兄已经近乎呆滞了。
他眼前的少年正是雌雄莫辩的年纪,声音虽冷,但容貌却是糜艳至极,那微闪的眸子垂一分便是旖旎缱绻,昂一分便是撩拨挑逗,仿佛有万千春光幻境在他身旁乍起,任谁也难以轻易地经受那勾魂的一瞥,大师兄更是首当其冲。
轰——
这是那妖兽倒下了,庞然大物砸在地上,倒更像是砸在了大师兄的小心脏上,他整个胸腔犹如擂鼓,咚咚咚个不停,耳旁所有的声音一概被掩住。
大师兄恋爱了。
而少年看他一无反应,便暗暗思忖起来。他方才的一击包含了多种变化,不至于锋芒外露,但也能叫内行看出门道,这样被选上大致就不成问题了,而且之前救那个小子还能彰显自己的善心,总结下来自己做得棒棒哒,应该没什么地方出纰漏才对。
思考了一番无果,他想起离家时娘亲的叮嘱,搞不懂问题的时候笑就够了,于是乖巧地扯出一抹笑容,“师兄?”
啊——!
数人喷血阵亡。
大师兄还好,他只是鼻间慢慢滑下了两道红流。
“嗯?”少年僵了僵,敛起笑意微微思索起来,有些震惊加迷茫了。
为什么?这个人知道自己在流血吗?旧疾?但他灵力充盈,不像是有病缠身的模样……难道是,有高手偷袭?对了,也许是正清门那几个长老看他们办事不力,所以惩罚他们了,这样不知不觉,神秘莫测……
正清门真可怕!
少年在这一刻怀念起了挥着手帕送他离开的管家大叔,还有小红给他做的酥饼,他感觉有点委屈,但他坚强地忍了下来,因为他肩上还背负着很沉重的任务——报仇!
没错,他来这里参加选徒正是为了报仇。他,玉知瑕,太羽织业宫少宫主,乃是用仇恨浇出来的复仇之花,虽然这花向着鲜艳的方向究极进化了,但他的本心还是充满了冰冷的复仇。
十几年前,正清门掌门清陵子为民除害,把他出宫去浪的老爹给杀了,他如今来此,一是要杀清陵子,二是要把正清门收入囊中。
就是这么冷酷无情。
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使命,玉知瑕觉得自己又坚定起来了,他暗暗打了打气,回神发现大师兄的手还环在自己身上,就轻轻挪步挣了开来,这一动,大师兄也终于解除了石化。
啊啊啊——!!!我在做什么!封青幸,你居然对着师弟这么失态,你不知羞耻!你不要脸!
内心一阵土拨鼠嚎叫,封青幸还是平静了下来,虽然只是表面上,“师弟,你、”
话没说完,玉知瑕就默默往身后退了一步,因为封青幸的血还在流,而且还是从下巴上滴答滴答地往下在流,玉知瑕被眼前这幕给震慑到了。
这个人,不知道痛的,是个厉害的角色,要是身份被他拆穿,搞不好会被杀掉。
真是可怕!
顿时,玉知瑕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而封青幸也感受到了其中二分之一的意味。
自己被讨厌了!
相当沉重的一击,封青幸微探着颤抖的手,身影慢慢佝偻下去,连插在兽尸上的霜天剑都黯淡了几分。
大师兄失恋了。
原本还算伟岸的身躯在无情地打击下不断萎缩,封青幸迟到的春天就要面临惨无人道的破灭,一场悲剧在沉默地上演,谁能拯救一个即将堕入失恋深渊的优秀青年?
是他,玉知瑕!
“师兄,你…没事吧?”玉知瑕微蹙着眉,又上前轻轻扶住了封青幸的手臂。
虽然有点害怕,但是,身为少宫主的专业素养他还是有的。娘亲曾教导过,清陵子是修真界的好人,他们要杀他就理所当然的是坏人了,而当好坏人的第一点,就是学会假装一个好人!
他要取得正清门所有人的信任,然后,想杀谁就杀谁了,这个逻辑,应该没问题……吧?
的确是没问题的,作为一系列理论所针对的对象之一,封青幸双眼已经饱含着热泪。
明明害怕自己,还强作无事地靠近,是为了安慰师兄吧,真是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封青幸神情动容地执起玉知瑕双手,“师兄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大师兄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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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修大陆浩浩渺渺,在这个人才辈出的时代,一个根骨普通的少年咬定牙根,嘲笑、轻蔑、欺骗……他全然无视,一心踏上他的逆天之路。
但是,这寂寂仙途是否就真的毫无温度?不,还有欢歌,那个红衣似火,愿与他同生共死的女子。
楚夺风有欢歌作伴,无论踏上何条道路,都不会寂寞。
且看一个被人瞧不起的毛头小子,如何惊掉别人双眼,走上人生巅峰!
——《夺风传》
第3章 玉知瑕想要回家
疏临丛峰的主峰名为临天阕,高耸入云,巍峨的峰顶卧着同样气势恢宏的殿宇,浑然一体。
登峰,经过平坦开阔的武场,再登数层白玉阶,便可见八根漆雕圆柱间隔支撑在殿门两侧,柱身雕饰从上古神兽到列代先贤各不相同,且各有典故。于正门前昂首,率先入眼的是一块厚重久远的紫檀匾额,上有古朴大气的三字历久弥新——正枢殿。
这正枢殿便是正清门的宗门大殿。
此刻,正清门三位长老正齐聚在殿内,大长老和三长老位于左手的首席与次席,二长老则位于右首,而主位上却并无人在。
他们正在听弟子汇报昨日试炼的情况,招收了多少人不是他们现在所关注的重点,问题在于那个貌似意外的插曲,鳞水蟒。
鳞水蟒,顾名思义是一种生活在沼地湖畔的妖兽,而试炼之地都是山林,这种妖兽突然闯过来,说不是人为的都让人难以置信。
正听殿中的弟子说着,大长老面色骤沉,猛然一拍手边的案桌,“肯定是风崖谷那些人使的手段!”
这一拍拍得上面的杯盏蹦起老高,那黄花梨案桌差点就要捐躯,不过其他两位长老只稍稍抬了抬眼皮,不多惊诧。大长老掌执法峰,脾气暴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无根无据,还不能下判断。”三长老瞥了一眼主位,幽幽地接着开口,“倒是掌门眼中只有闭关,全然不顾掌门人的职责,修为却又没半点增进,当真是荒唐!”
这话说得愤慨加不满,其中还有很明显的幽怨,只因他要掌控派内的灵石出入,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但,管帐让人头秃。
三长老的发际线让他在冬天抵御严寒的能力差了别人一丢丢……
好吧,一大截。
总之,三长老对看上去很清闲的掌门意见很大,一数落就停不下来,大长老听他说的好像还蛮有道理,便也加入了声讨的阵营,倒是二长老一直没开口,含笑捧着茶盏,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其实思绪早就不在殿中了。
啊……好想回去,不知道新炼的那一炉丹品相如何,月灵草有没有乖乖长大,旁边的赤珠藤有没有欺负它……
是的,二长老掌管药丹峰,满脑子想的只有种田和炼丹。
就在殿内的气氛被两位长老絮叨到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终于,作为被谴责的对象,掌门清陵子到场了。
在还没停下且不算小的diss声中,清陵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主位落座,动作一气呵成,淡定,面不改色,连眼都没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