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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总,您好,我是曹雪梅。”
这姑且算是两人的第二次正式见面了。
第一次是在机场接陈臻的那次,第二次就是在今天。
符白龙莫名地对这个奇怪的女人印象很深。
不止是因为她一度神神秘秘,出没的频率有点反常,也因为她身上那种危险到有点类似猎食动物的气息,和她那双永远被黑丝袜包着的双腿。
而眼看着花名在外,人品听说也十分不佳的符白龙时不时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丝袜下包裹的腿看,一身黑色短裙配丝袜/高/跟鞋的曹雪梅心中也莫名地涌上了一丝厌恶和反感。
只是眼下这是在张家,谁也不好当众发作。
所以履行自己的职责,快速将那道‘新菜’送上餐桌后,本能地想要用刀子插瞎这恶心又无能的富家少爷的双眼的曹雪梅也不再停留,冷着脸就下去了。
等注意到她被自己明显给‘恶心’走了。
依旧保持着自己花花公子形象的符白龙也撑着头一脸若有所思回过头来,而目睹这一切,再次确信他就只是个狂傲的蠢材的张士朝只十分宽宏大量地笑笑,又如此开口道,
“白龙,尝尝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这可是道十分名贵的好菜,品尝起来不仅有维生素的味道,还有丰富的营养价值。”
“……”
“光是用大量的营养液水培,使原材料一直不腐烂而是继续进行正常的光合作用,从而分泌更多可口的果糖,我们就花了大心思,尝一尝吧,外头可是再难找到这样的好东西了。”
这话说着,符白龙也不由得被眼前盘子里装着的那些烹饪过的白色胶质给吸引了视线。
那东西乍一看像是肉质比较干,水分不太足的肉类。
但细听之下,又像是某种水培环境下才能进一步生长的水果或者蔬菜。
而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对着这盘东西下口了,心里更觉得有些难以形容的反胃感。
眼看着皱着眉的符白龙不吃,一直表现得十分饥饿的张士朝竟也不管他了,突然红着眼睛张开大口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嗷呜……咕,咕噜……嗷呜嗷呜……”
这个诡异又漫长的进食过程,一度令符白龙事后想起来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胃里翻腾不止。
他从头到尾一口都没去动面前的东西。
只看着对面满脸幸福狂热的张士朝将那些‘肉团’大口大口塞进嘴里,又一点点嚼碎,任由果冻状的残渣掉落,只从滚动的喉咙里发出舒爽的叹气声。
“啊,好吃好吃!好甜的肉!比……最好最贵的水果……都要甜都香……”
就是这个难以形容的画面,让大病初愈,本就胃口很差的符白龙冷着脸一直死死撑到吃完这顿饭后,都没有一丝胃口。
更糟糕的是,当他好不容易结束这场活生生凌迟他胃般的晚餐。
才一出来才走到门口,胃里一阵抽搐的他就忍不住快速停了,又在瑞秋张的惊呼下就脸色难看地弯下腰差点狼狈地吐了出来。
“符,符先生!您……您这是怎么了?您没事吧?”
赶忙扶住他的瑞秋张的这些问候,嘴唇惨白,死死捂着胃的符白龙一句都没能回答。
事实上,他的整个胃都被之前的那一幕给彻彻底底地恶心到了,以至于这会儿明明他什么东西都没吃,他都有种完全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在想,装在盘子里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散发出那种类似生肉的味道,又会那么令人突然着魔。
而原地休息了大概一分钟后,暂时还不想在张家门口暴露更多事的符白龙还是闭着眼睛,一脸纸白地缓缓站起来,又在走回车里后才对瑞秋张皱着眉开了口。
“……我没事。”
他口中这十分勉强的一句话,听上去显然说服力并不够。
一时间,心里提心吊胆的瑞秋张也不敢去猜测方才在张士朝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自家老板突然就变得这么反常。
所以片刻后,心里到底有些担心的女秘书还是小心谨慎地出声询问道,
“那,那您有没有想吃些什么啊?刚刚不是都已经……嗯,不如我让司机去买些清淡的餐点,毕竟不吃东西肯定对恢复不太好,您现在肯定是需要吃些什么的。”
这个问题一时间可真有点难住符白龙了。
事实上,他从来不在吃的事情上又任何讲究,自从父母过世后,他更是从来没有好好地在家里吃过一顿饭。
他母亲以前偶尔会在家也会给他下厨。
那一般也是他小时候生病的时候,通常那个时候,身体不舒服的他会很满足地吃光,然后得到他母亲的一个温柔的微笑。
而坐在车里艰难地想了半天,胃里却依旧一阵阵地涌上酸水。
在这种时候,反而莫名地想起某天晚上,自己在医院吃的那顿清汤寡水的晚餐,和一个简陋的铁饭盒的符白龙也突然沉默了。
关于这个饭盒和那顿并不好吃的晚餐,这段时间养伤在家时他也时常会想起。
但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将其归类为自己的幻觉,并冷着脸迅速将其忘记,可此刻,这种突如其来的,关于过往和父母的回忆却再次涌上——
“瑞秋。”
符白龙开了口。
“嗯?”
“你和司机先回去,我要一个人去一个地方。”
“……”
“谁也别跟过来。”
※※※※※※※※※※※※※※※※※※※※
啦啦啦,猜猜符总要去哪里嘞~
第32章 (上)
“嘟嘟——”
晚上六七点钟; 天色渐暗。
老城区的巷子口,照例挤着一堆下班之后,才出来打水的附近居民。
就在这时,身后又一次传来车辆试图穿过门口的那些自行车开进巷子的喇叭声,两三下响后; 那辆车也跟着开了进来。
行人见状纷纷朝一旁避让。
那驶进来的车看到这一幕; 也很低调地拉着上窗户就快速开了过去; 没怎么一直在这附近响喇叭扰民。
而第八钢材厂后头,那栋破的单元楼底下的小卖部老板原本正在自家烟酒柜旁一边吃晚饭; 一边盯着旧电视机。
当看到有辆好像看着有点眼熟的黑色豪车缓缓驶进来。
后头的牌照都和上次来找楼上住的那个谁的一模一样; 那端着碗的小店主也略显讶异地抬头看了一眼。
印象里,这好像是第二次见这辆外观看着就挺神秘的车来这儿了。
上一次,因为天色有点晚了; 基本没什么人去注意。
但这一次,钢材厂的这帮上了岁数的居民们除了照例的小心围观; 还额外地对这车里也不想露面的有钱人到底为什么三番五次来找楼上的某个住户表现出了些许的好奇。
“哟; 楼上那个穷修车的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最近老是有看着很有钱朋友来找啊……”“嘘; 碗里的饭都塞不住你的嘴吗……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到时候来找你家麻烦。”
这些夹杂着本地话的议论。
或多或少在透露出这一带居民这么多年了,都和楼上处的其实不太熟的讯息。
然而车里那位冷着脸; 拉着车窗的符总却什么都没听见。
从头到尾; 他也没心情去注意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他的。
相反; 他的脑子里更多地是在思考; 待会儿具体该怎么解释自己,又十分反常地大晚上跑到这儿来的事。
自从上次‘见义勇为’事件,他竟然又一次跑来找有个和他八字不合的‘冤家路窄’了。
这种事,光是想想都觉得十分荒唐和不可思议。
可这种来说照理完全不应该发生的事,却因为今天符白龙自己在张士朝家遇到的那桩无比恶心离奇的遭遇,而不得已变成了现实。
当瑞秋张方才在车里询问他,如果还是觉得不太舒服,有没有想吃些什么的时候。
重伤还没好的他在那一刻,竟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医院的那个晚上,自己一个人吃光的那顿毫无特点的家常菜。
除此之外,他这个活了这么多年,人人羡慕的符家大少爷。
那单调沉闷的二三十年人生里就再找不出一点关于家庭,亲人,朋友,或是一个人生了病应该拥有什么的真实温暖的回忆了。
“我想喝粥。”
“啊?是平时酒店卖的那种吗,不如司机现在就开车去买。”
瑞秋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意外。
“有家里自己煮的那种吗?”
符白龙反问道。
“可,家,家里,可家里煮的那种,外头现在也没有得卖啊,符先生。”
“……”
不能用钱买到的,他好像统统就都无法拥有。
这就是,刚刚那一瞬间符白龙突然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强行压下的某些事,又开始无比烦躁的原因。
家人,朋友,身体不太舒服时来自别人的一句关心,甚至哪怕是一份简简单单的病人该喝的粥,对他来说都好像是一种奢望。
以前,一个人的他好歹有陈臻这个世界上唯一信得过的人,可现在,事实证明他暗恋了多年的陈臻也根本不爱他,所以就只剩下他了。
这听上去不得不说有点惨。
但对于符白龙说,不得不说,又是早就习以为常的事。
可大概是最近接连情感受挫,也让在重压边缘徘徊的他也有了一丝一直独自强撑着,偶尔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或是喘息一下的想法。
所以明明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和有个这儿的‘冤家路窄’也不是那么熟,但是符白龙还是心血来潮地一个人过来了。
来的路上,他想办法把瑞秋张和司机都支走了。
不仅如此,八百年都不会干这种荒唐事的他还自己自觉甩开了身后监视他的人,又去买了啤酒。
这些酒都是他在开车来到钢材厂前去门口小超市买的,这会儿到了之后,就这么被他给拎在手里又摸黑上了楼。
可当他进入眼前那个熟悉的破楼道里,又准备敲门时,符总本人却突然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
放在往常,他大可以从兜里随随便便地拿出一张支票来,再高高在上地去命令别人去为他做这一切,根本没必要在这儿担心。
但显然,通过最近发生这一系列令他屡屡碰壁的事。
一直以来性格都有缺陷的符白龙也察觉到了,金钱在这世上买不来的东西其实很多,相反有的时候,还容易让他显得相当自以为是,或者说像个狗眼看人低的混蛋。
【‘哟,符总,您来干什么,不是早说好了咱俩以后都没关系了吗?’】
【‘我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啊?真是千年难遇啊,堂堂符总竟然还能找我们这种小人物有事帮忙,行,明天我就在楼下放个炮感谢我八代祖宗对我老李家的保佑……’】
想也知道,待会儿敲开那扇碍眼的门,又说出今晚来意时。
有个整天居心不良,一张嘴就恨不得使劲羞辱笑话他的流氓具体会怎么奚落嘲笑他了。
而让他紧接着觉得更暴躁的是,当他终于忍着心底一万个不情愿。
又好歹是在楼道前做好心理建设礼貌地敲了敲门,那个明明应该是个无业游民,却不知道为什么整天不在的混蛋竟然又一次不在家。
当下,一盆冷水从头泼到底,搞得本就不懂自己到底来干嘛来的符白龙望着那门板的越发心里恼火了。
那一刻,他转身就想走。
但错身经过楼道又望向下方黑漆漆的楼梯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