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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
“……啊?是,是这样,那对不起了,符总,没事没事,是我唐突了,要不,咱们先吃饭吧陈臻。”
对比陆一鸣的这个态度,符白龙表达出来的尖锐和无礼明显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而本以为自己故意这样,至少能让这位烦人的情敌,能认清楚自己真的很讨厌他的事实。
谁知道接下来这顿干巴巴的饭,陆一鸣不仅还不放弃和他套近乎,还越发主动制造话题,提些让他不高兴的事了。
关于什么是会让符白龙先生觉得不高兴的事。
其实答案有很多,因为通常来说,他本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没几个小时是高兴的,他看着觉得烦的人能从这里一路排到郊区去。
但最近能排在他讨厌头号榜首名单上的,必须就不能错过那一个人的名字了。
“哦,对了,陈臻,我刚忘了提了,说起来啊,我大哥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到处都找不到人,打手机也联系不上,问他吧他就说在上夜班很忙……”
“……”
“上次他身上明明交房租的钱都没了,还故意瞒着不和我们任何人说,我后来说帮他再交他也说不要,还说要把借你的钱打欠条给你,他第一次忘了给……他一个人日子整天过得浑浑噩噩的,怎么都不和我这个弟弟说呢,我现在真的好担心他……”
陆一鸣嘴里一口一个的大哥,自然就是上次那位碰巧路过对他‘见义勇为’的李邪先生了。
符白龙原本对这个话题是压根不感兴趣的,但不知为什么听到对面这两人无意中提到说对方开伙都难了,他心里还是突然有一瞬间有点奇怪的。
因为并不曾认真了解过普通人的生活到底是如何的他突然后知后觉想起来。
一个穷到连房租都交不起的穷光蛋,如果想临时救他并帮他出医药费,势必是拿出了自己身上当时所有的钱了。
可对面正在说话的陈臻和陆一鸣好像都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
只留符白龙自己一直到吃完饭和陈臻他们分开,甚至没来得及主动打探原子能生物研究所地消息,回到自己公司后还在想这件事。
因为下午还有一个有关新项目的会要开,晚上还有私人约会的缘故,此刻符白龙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扰。
视线所及,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各项需要过目公文和铂金钢笔套,但除此之外底下拉开的小抽屉底下,却是多了一个和他本人气质相当格格不入的铁饭盒。
关于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脸烦躁的符白龙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那天出院之后,他确实鬼使神差地从瑞秋张那里把这个鬼东西拿了过来,还单独悄悄放在了这里。
此刻在铁饭盒上压着一张用钢笔字迹书写的便条。
这是他刚刚整整写了四五遍才确认无误的,虽然很简短,语气还有点冲,却也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洗好了,还给你。”
这种莫名像是要找人当面吵架的差劲语气,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在认真感谢自己的恩人。
但无奈,我们的符总本人这辈子也不可能放下面子去和一个人好好说一声谢谢的。
所以对于他而言,眼前的这点让步就已经对他而言很不容易了。
而依稀记得自己上次吃饭时,有记住他家大概住在什么地方,刚刚有听陆一鸣和陈臻说起某个人最近一直在家,马上就要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
明明这两天每天很忙,甚至还要继续追查基因人下落的符总面无表情地皱着眉思索半天,最终还是战胜内心地那点纠结和迟疑,又索性地按下桌面座机对着外头的女秘书开口道,
“瑞秋,现在帮我备一辆车,不要三号,送我去一趟第八钢材厂,我去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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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宿,不好意思,打完了。
傲娇符要去找某个大流氓啦,压一下他俩会发生啥哈哈
第21章
龙江市第八钢材厂。
6:35AM
稍微暗下来的巷子口; “嘟嘟”几声喇叭从对面自行车道上传来。
几个附近的孩子踩着大一码的拖鞋,捧着塑料脸盆从写着‘钢材厂锅炉房’的石灰墙前面飞快跑过。
扑腾着翅膀的雀仔蹲在工厂矮墙上张望,时不时往前面人来人往的居民区上头的网线里头窜。
老钢材厂这么多年留下惯例,每逢周四周围家属楼住户一律家中停水。
所以但凡是这天; 附近几个老职工单元楼的人都会派自家孩子跑到这锅炉房里来打晚上洗澡洗脚,刷碗做饭的开水。
这些现成的开水都是要在对面厂子里的锅炉房门口按顺序排队打的。
打一次是八毛钱,近年来物价涨了也没有涨价; 算得上是钢材厂周边最良心的打开水的地儿了。
第八钢材厂,作为自上世纪以来,整个市内外来流动人口最频繁的老城区。
和现如今隔着一栋大桥,隔江眺望的因而发展迅速; 繁华兴盛的商业市中心不同。
这个每栋老房子都紧紧挨着的厂房附近; 汇聚了工厂退休职工,来本地打工的普通务工人员,还有各种连正常衣食住行都无法解决的穷苦老百姓。
单元楼里的水电三天两头就毫无预兆地停一次。
因为物价偏低; 居民收入也很低; 所以各项便民设施还停留在四五年前的水平,周边连大型超市和加油站都没有,只有几个零散的小超市和一个偏僻得不得了的老汽车总站。
符白龙出生在龙江; 父母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但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近距离来过这种地方。
对他而言; 这帮压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普通人日常生活是怎么样他从来没认真去了解过。
医疗不完善; 呼吸道感染疾病频发; 底层社会的种种困境; 对他而言都有距离感的。
也因此,当瑞秋张派来的那位临时司机七绕八绕地按照电子导航,把他送到自己仅仅留在印象里的某个地址附近时。
坐在车里的他一路看着车窗外停的乱七八糟的自行车,到处乱搭建的违章电线,还有堵在车道上的三无小吃摊会眉头会越皱越紧。
“符总?您要找的人真住这儿?可里头我看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住着些什么人,张秘书之前交代我好几遍,让我得千万小心点,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遇到任何危险了,咱们到底……还要不要往前开啊?”
“……”
坐在前排的司机小心翼翼地冲他这个问题时,沉吟着望着窗外的符白龙还一时间真不知道回答。
他今天是来找李邪的。
可那个人具体今天在不在家里,他家又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
这一是因为他和某人论交情压根不熟,否则也不会连一个具体家的庭地址都不知道,二就是他到目前为止,其实也并没有双方能用来联系的电话号码。
尽管来之前,他本可以单独问陈臻打听下对方的联系方式的。
但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引起更多压根解释不清的误会,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明显最方便的选择。
毕竟陈臻和陆一鸣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那天晚上送自己去医院的其实就是李邪。
虽然符白龙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因为对方的一点小恩小惠就必须要当面感谢他,但他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所以该还的还是要还清楚。
可这也让他今天这场完全心血来潮的‘还饭盒’之行,显得莫名好像有点草率。
偏偏一时半会地让他就这么干脆放弃找人,直接打道回府也不可能,所以沉默了许久,咱们死鸭子嘴硬的符总本人还是冷着脸回答道,
“嗯,继续开进去看看吧,路上问问别人,那个人就住这附近,那么多住在这里的人,总会有人认识他的。”
“……好,好吧,那,那我继续往前开开。”
听自己老板这么说,那任劳任怨一路碾着不平的小道抄进来的司机也不好说什么,硬着头皮就继续往巷子里开了。
一路上,不少手上拎着开水瓶的男女老少都好奇又小心地故意绕开他这辆车走。
看那神色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在惊讶为什么这么辆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豪车会故意开到这种只有穷人住的地方来。
刚好前面转道绕过去就有个门面很小,门口还堆着几箱饮料的便民超市,见这周围就这一个人流量大点的店面开着。
作为下属的司机还亲自下去帮符白龙问了问,又捎带把李邪本人的情况给描述了一遍。
三十来岁,常年一个人住。
和人说都话整天一副耷拉眼睛没精打采的样子,长的也平平常常,平时都十分不起眼。
这么几个笼统到不能再笼统的特征一说出来,一般人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可能说想起这会谁。
因为这样的人满大街都多的是,非要说李邪这种人身上平常有什么具体到能让人印象深刻的特点,符白龙一时半会儿还真使劲想不出来。
可说来也巧,这原本趴在烟酒柜子前在看电视的老板一听说是住在老职工单元楼的某个人,顿时就了然地哦了一声,又一拍柜子就张嘴来了句道,
“哦,哦哦,我知道你讲的是谁了!对,这人就住这附近,长的大概这么高,一个人住嘛,李,李,李什么,是叫这个吧?他这会儿肯定人不在,家里的灯都关着呢,整天人也神神秘秘的,看,就那边那个单元楼,唯一整天锁着窗户的那个,就是他住的。”
“诶,不在,那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我可不知道,每天人来人往太多了,我也不可能记得每个人的事,但他住这儿好几年了,从来不和别人多说什么话,估计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吧?你们可以在门口等等,诶,话说,要不来包烟?我这不少好烟呢,都是烟草公司熟人直接给的……”
“……”
嘴还挺能说的老板这事不关己地说完,顺带还笑嘻嘻地拉开底下隐蔽的小抽屉自行推销了一把。
跑下车打听事的司机无奈地摇摇手拒绝了这些来路不明的‘好烟’,转头回车里也把这事和自己老板说了一下。
而坐在车里默默消化完某人还真就住在这‘贫民窟’的事实后,低头看看手表,确认这会儿时间还早的符白龙想了想也皱眉回道,
“他有说有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没有,人家也说不好究竟什么时候,就说住对面楼,那个窗户和监狱一样朝外反锁着的就是,听说这人还欠着好多乱七八糟的债呢,故意耍无赖欠着半年房租不交,都快要被女房东拿扫帚赶走了。”
司机答。
听他这么说,眼神略带疑问的符白龙也往外看了眼。
见不远处那排陈旧的居民楼里真有个两扇窗户从外面被反锁的死死的,和一般人家不一样的破屋子存在。
他一时间也说不出这出租屋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硬是要找形容,或许就和司机口中说的那样,像个要把里面关着的人活活锁在里面,只能逃不出来绝望等死的笼子里。
这个形容给人的感觉可真有点怪,所以一时间符白龙也皱眉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又听着司机接下去往下道,
“符先生,您看,我们接下来是怎么办?继续等也没事,但就怕耽误您时间,而且大晚上在这儿也不知道这人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您也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白等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