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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你杀不了我的。”玄武真人一只手笑着摸着他的头,像小时候叶青衣被欺负了来找他哭诉一模一样。他就会这样摸着青衣的头告诉他,“实力不行就要受人欺负。”一只手在叶青衣持剑的手上轻轻一推。
一股力量从剑身传入,震碎了他的丹田和心脏。“噗!”叶青衣吐出一口鲜血,他从小就知道实力不行就不能守住他想要的守护的,于是苦练二十年,可是他还是没能守住,而原来站在他身旁的师父却成了他的敌人。
“咳咳——”他不停地咯血,他已经尽力了,小梦的笑容,流觞的自由,终究都没能守住。而师父的尊严,已经不需要他来守护了。他一把推开玄武真人,抱着流觞踉跄地朝外走去。走,我们走。
就快要走出玄武城了,叶青衣眼前的世界一片血色,就快——“砰!”一块石头绊倒了他,眼泪瞬间喷涌而出,他抱紧流觞,看着几步之遥城门,对不起。再无生息。
玄武真人从远处走过来,在他们身边停下。
“玄武你还真舍得。”白虎嘲讽地说道。其他三位真人竟是和他一起过来了。
“为了道门,没有什么舍不得的。”玄武平静地说,他挥了挥手,将两人送出了城门。魔气瞬间将两人淹没,吞噬殆尽。
“连灵魂一起被魔气吞噬同化,玄武你可真恨得下心。”朱雀真人嘲讽地说了一句。
“他们想要离开,我成全他们,不对?”玄武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她,眼神波澜不惊,平静得令人感到可怕。
朱雀突然轻轻笑了,“对。”
玄武重新转过头去,“一定要杀死他,佛门绝对不能复兴。”
“佛主呢?”青龙问道。
“道主会出手,待一切已成定居,他无力回天。必要之时,我会出手。”玄武平静地看着远方。
“我也会出手。那段日子,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白虎沉着声音说。
玄武虚起眼看向远方,“为了道门。”
“没事吧?”见玄空突然停下,时梦令问道。
玄空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块已经碎成几块的玉佩。霓月在宴会上悄悄塞给他的,说是叶青衣给他的。他还没来得及问叶青衣什么意思,变故就已经发生了。事到如今,他看着这一块刻着“叶”的玉佩碎成几块也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叶青衣也死了。“没想到玄武真人如此舍得。”
“他什么时候舍不得过。”时梦令嘲讽了两声,“你们佛门不是常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有时候,得到的东西,不一定比舍弃的东西珍贵。”玄空看着时梦令叹了口气。
时梦令双眼微微一眯,“小和尚,你在说我?”
“没有。”玄空否认。
“那你说,舍掉我你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在你心中,我是不是比你的性命重要?”时梦令勾起唇,往玄空耳朵里吹了口热气。
“舍掉你,什么都得不到。”玄空平静地说。这场局,或许不是针对时梦令一个人,他也被包含在其中。
时梦令一愣,一双丹凤眼向上挑成一轮弯月,“小和尚,你的情话说得真好听。”
玄空本来想解释,看着时梦令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来。那双眼里盛满他,只盛着他。“我们去哪儿?”
时梦令笑了,笑得肆意又冷酷,“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能去的地方,管这世界洪水滔天,妖魔横行。”
他问玄空,“你去不去?”
时梦令此刻展现在他面前的才是魔该有的样子,冷酷,自私,残忍,玄空答道,“去。”
“为何去?”
“无处可归,”玄空的目光一寸一寸往上抬,直到对上时梦令故作冷酷的眼神,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如威严的佛祖突然拈花一笑,瞬间动人心魄,“求施主收留。”
时梦令眼神中的冷酷片片碎掉,害怕和倔强毫无遮掩地显露在玄空面前,他弯起眼眸,眼睛里重新盛满星光,“好。”
“若是我不答应呢?”玄空笑着问道。
“那我就会说,五花大绑也要把你绑去。”时梦令斜靠在岩壁上,笑着说道,“现在的你可打不过我。”他指的是道主对时梦令的压迫。当然,他自己也没好到那里去。他的肌肉经脉都在向他抗击,一阵一阵的疼痛从全身传来。玄空若是真的不想去,他肯定打不过,说不得就要来场苦肉计了。
“那是个什么地方?”玄空问道。
“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时梦令笑着说。
“那我们快点去吧。”玄空起身。
“好。”时梦令也起身,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玄空扶住他。
“脚麻了,不如你帮我揉揉?”一只手趁机攀上他的肩膀。
“起来。”玄空平静地推开他,向前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时梦令在后面笑得畅快,另一只手深深挖入岩壁中,不停地颤抖着。快了,快了!
“砰!”一支箭朝他射来。他的右手还嵌在岩壁中,只能用左手,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要用左手赤手去抓那只箭——
一道白莲将那支箭打落,抱着时梦令滚向山洞内,躲避更多的落箭。时梦令的右手被他的身体顺势带出,沿着岩壁擦过,与手腕全然相反的方向让他的右手呈现不自然的扭曲,手背也被碰得鲜血淋漓。
“为什么——”不躲。玄空看着时梦令的鲜血淋漓的右手,脸色轻变,眉头皱起,“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冒冒家的大吨吨小天使营养液1,南音小天使营养液2;爱你们么么哒!
☆、叛佛(七)
“有埋伏?”时梦令打断他。
玄空点了点头。
时梦令勾起唇,“我们走,他们在魔气中坚持不了多久,能够撑到最后就算我们赢。”说着,他用右手在空中划出一个阵法,他体内的魔气快消失了,但他还可以用血。而且他刚好受伤了,丝毫不会引起怀疑。
玄空在他身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他上前,握住了时梦令的另一只手。这只手在他的手心里一抖,随后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交叉。
阵法已经成型,时梦令几乎快站不稳,体内的血液由指尖迅速流出,在流出指尖的那刻便消失在虚空中,玄空看不见,他却清楚,这具身体已经不行了。现在只是靠他的神识在强撑着罢了。
小傻子。玄空在心中叹了一句,将时梦令打横抱起,踏入阵法中。
时梦令一僵,几乎怀疑小和尚已经知道了。随即放松下来,双手攀上他的脖子,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
熟悉的感觉传来,一片黑暗包围了他。玄空低头看向时梦令,就见他对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消失在他的手里。
瞳孔微微放大,玄空立在原地,良久才抬起头,看着大殿上方的白骨王座,平静地说,“出来。”
“小和尚,”一团魔气在白骨王座上凝聚,化作时梦令的身影,一身红衣,青丝如墨垂下,白皙的肌肤和白骨王座交相辉映,“我可是听出了你声音里的颤声。”他从白骨王座上起身,朝玄空走去,“知道你是在诈我,但我就是不忍心看你失望。”他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你的身体?”玄空没有被他转移话题,直视着他说。
“死了。”时梦令叹了一口气,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地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的时候的样子。”
“不丑。”玄空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安慰到。
“他看不到的,因为他到时候会和你一起死。”熟悉的声音传来。
“谁!”时梦令一道魔气朝着声音传来处砸去。在魔宫里,他体内的魔气无时无刻不在恢复着,他已经与魔宫融为了一体,或者说,魔宫就是他,他就是魔宫。
时梦令砸出去的那道魔气在白骨王座处自动绕过王座,砸在了王座后的深邃的黑暗中。王座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现了出来,朝着二人笑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季玄尊。”时梦令眯起眼,“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逃?”季玄尊笑了,笑得猖狂,“你真的以为我被道主抓住了?”
“那具也是你的分神。”玄空看着他,“你的真身一直都在这儿,借助时梦令的魔气来掩盖自身的存在。”这才是季玄尊让他救时梦令的最大的目的。
“狡兔三窟,”季玄尊撩了撩眼前的头发,“我怎么会把自己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
“那具分神几乎是一大半的灵魂吧?”玄空识破了他的外强中干,“不然骗不过道主,你现在应该很虚弱。”
季玄尊眼中闪过一道暗光,笑道,一只手抬了起来,“那又如何?在这魔宫里,你打不过我。至于他——”他看向时梦令,抬起的那只手轻轻一握,无数魔气从时梦令身体中窜出来,回归这具魔宫本身,“我挥手可灭。”
“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季玄尊看着玄空,眼神微眯,“听话还是死去。”
玄空看着时梦令,只有少得可怜的魔气本源支撑着他的身形,他脸色苍白,随时可能消逝。将时梦令虚弱的魂魄拥入怀中,他看着时梦令眼中的狠厉,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季玄尊,“做什么?”
季玄尊随意地挥了挥手,“先双修吧,你们两个。”
玄空眼中一道光闪过,看着他轻轻皱起了眉。
“我说的可不单是灵魂双修,而是完完整整的双修,由肉体到灵魂。”季玄尊看着他补充到,“怎么样?”
“别这样看着我。”季玄尊对上他怀中时梦令喷怒的双眼,别有意味地说,“我可是在帮你。”
“不需要。”时梦令眼神瞥过他,眼里是绝对的自信与傲慢。
“怎么样?”季玄尊再问了一句。
“好。”玄空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季玄尊猖狂地笑声由近到远,他们两人已经换了个地方。他身边的时梦令已经不见了。
这是一间红色的屋子,红色的帷幔自房梁垂下,窗上贴着大红喜字。还有一架木雕花的床,床上是红色的被子。窗上坐着一个穿红衣的人,头上还盖着红盖头。
“出去。”玄空没动,而是轻声斥道。
房间内一声轻笑传来,一道魔气从窗中飘了出去。
“好好享受。”季玄尊的声音在玄空耳边响起,随后门窗开始蠕动,变成一堵堵白墙。这间屋子变成一个没有门窗的密闭的空间。
玄空手边,红色的衣服摆得整整齐齐,两杯交杯酒放在衣服的旁边。他低头,自己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僧袍。
他将身上的僧袍脱下,穿上红色的喜服,拿起交杯酒朝时梦令走去。一朵白莲从他袖中伸出,将床上人的红色的盖头揭开。
时梦令抬眸,大红色的喜服与他手中的交杯酒映入眼中,他心中一颤,“他在逼你破戒。”
“我知道。”玄空与他一同坐在床上,将交杯酒放入他的手中,“破一戒也是破,破两戒也是破。”
他双眼注视着时梦令,第一次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人,“喝交杯酒?”
时梦令勾起唇,“佛主要被你气死。”
“佛祖慈悲,人有好生之德,他会谅解的。”玄空平静地说。
“若是他不谅解呢?”时梦令将自己的手弯过玄空的手,将交杯酒放在嘴边,注视着他。
“还俗。师父已经同意了。”玄空平静地说。
时梦令笑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