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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影,背着光,面目隐藏在阴影之下,显得极其阴森。
陈礼戒备地往后蹭了几下,缩在角落里。
那个人往房间里踏进一步,咔嚓一声,房间里亮了起来,照亮了那人的面孔——是奎。
陈礼戒备地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除了被锁链锁着之外,还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外面是一个极其华美的房间,墙上镶着许多西陆的感应夜明珠。只是……这笼子似乎有些眼熟。
陈礼抬头冷冷的问他:“这是当初关你的笼子?现在用到仇人身上了,你心里很痛快吧?”
奎果真开心地笑了起来,应道:“对啊,实在是太痛快了。我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他张开手臂,带着些炫耀道:“你看我对你还算可以的吧?我在东陆的时候,你们给我的是无尽的寒冷,我现在可给了你最华丽的房间;你们以前关押我的时候把我打成重伤,耗费了我三十多年的光阴才完全恢复,我抓你来的时候可没伤到你一根汗毛,不仅如此,我还不会阻止你修炼噢。怎么样?”
陈礼对此报以一声冷笑。
奎也并没有在意,他甚至打开锁,站在笼子外面冲他招招手:“来,看看你能不能跑出去。”
陈礼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美人,只觉得他现在面目可憎极了。
奎没趣地“啧”了一声,走进笼子里,在陈礼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来扳住陈礼的下巴,眸子对上陈礼写满了拒绝的眼睛,“你喜欢我吗?”
……然后他敏锐地发现陈礼的瞳孔缩了一下。
但是刚过成人礼的少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不。”
奎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完全无视了陈礼的否定,只根据自己的主观意见让自己更加开心,他拍拍陈礼的脸:“喜欢就好,不喜欢了的话就不好玩了。”
陈礼被他这句话激得用力挣了一下锁链,发出铮的一声响,偏头想去咬奎的手。
奎缩回手,哈哈大笑地站起来,似乎很是愉悦地转身走了。
把笼子锁好后,他隔着栏杆看着少年:“这条锁链的距离只到房门口哦。对了……”他又慢慢露出恶趣味的笑容,“千万不要试图逃跑哦,你不会想知道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的。”
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那个美人带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容走出房门,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
陈礼仍然一动不动的缩在角落,在黑暗里仍然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再没有了刚刚与奎对峙时的冷漠,反而盛满了哀伤和脆弱。
他对于奎的一腔真情,竟然只是他一个“好玩”的玩具……
奎刚刚顶着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露出那种他看了三年的温柔笑容,问他那个只有在幻境里才会出现的问题时,他的心还是不争气地扑通扑通跳起来。
……他还是喜欢他。就算是知道他一直在骗他,他也还是喜欢着奎。
可是……是他把奎放出来的,他是整个东陆的罪人……他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堂主,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梁昂,对不起李雪晴……他对不起所有人。
陈礼双手圈起膝盖,把头埋在里面,在一片黑暗中无声的抽噎着。
哭累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红肿着眼睛再次醒来的时候,奎正站在笼子前看着他,他本来还惺忪着,被他一吓就完全清醒了。
他满脸戒备地把自己缩在角落:“你要干什么?”话一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奎微微一笑,他以前在笼子里常年穿的一袭白衣已经换成了镶满各种装饰品的华丽礼服,看起来更加高贵美丽。
“现在,你总该知道被人关着的滋味了吧?”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意。
陈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恶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啊……这可不是被关押着的人应该有的态度啊……”奎似乎很是苦恼地挠了挠头,不过他很快又笑了起来,“或许我该尝试着惩罚你一下?”
陈礼仍旧紧盯着他,眼前这个美人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是已经不复往昔的温存。
明明他们昨天还那么和谐,并且他还为自己送上了成人礼的祝福,仅仅过了一天,便恍若隔世。
见陈礼沉默着不置一词,奎自言自语地点点头:“也对……不过我的惩罚不会太过严重的,毕竟你也算是,嗯……给过我温暖的人嘛。”
“那不如先……七天不管你好不好?”奎微笑着说出了仿佛一点儿也不严重的话。
七天不管他……岂不是七天都没有人给他送水和食物?尽管他有内力,但是也撑不了几天,估计等到七天过去,他早就奄奄一息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陈礼也沉默又固执地一言不发。
奎这回总算感到没趣了,敷衍地说:“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样了。”
美人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但是,这一次,这黑暗持续了七天。
陈礼发现,七天之内不管他,并不只是不给他送食物和水,而且包括他日常的生理问题也没法解决。
锁住他手脚的金属锁链的长度只能到达房门口,这个房间里竟然没有茅厕,以至于陈礼除了运用内力抵御愈演愈烈的饥饿和干渴之外,还要分心处理自己的排泄问题。
在一次控制不住的失禁之后,陈礼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无论是谁,只要有人,出现一下吧……
七天里周围全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陈礼根本无法判断外界到底是过了多久。
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下,带来的还有心理的恐惧,这种恐惧日复一日地侵蚀着陈礼的内心,以至于他看到在一片黑暗中猝不及防出现的光芒,几乎生出一种不由自主的依赖来。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再过几章就能完结了
再悄咪咪地把正剧改成悲剧
第18章 杀意,软肋
不吃不喝七天,再加上生理问题,这个时候的陈礼十分狼狈,笼子里也搞得乱糟糟的,铺在笼子里纯白的地毯也被弄脏了,房间里甚至散发着臭味。
奎一踏进来就捂住了鼻子,虽然眉头是皱着的,但是眼睛里却实实在在地闪烁着发自内心的愉悦——他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陈礼脸上一闪而逝的喜悦和依赖。
他带着点儿类似胜利者的得意洋洋,俯下身来瓮声瓮气地道:“我会安排人来清理一下的。那么现在……你觉得一个阶下囚该有的态度是什么呢?”
陈礼已经没力气再说话了,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奎也不在意,把人叫来将这个房间还有脏兮兮的陈礼清理了一遍,还叫人把食物端上来。陈礼没有力气自己吃饭了,他便蹲下来一口一口的喂陈礼。
陈礼低着头机械的张着嘴吞咽食物,饥饿感渐渐消失,力气在一点一点的回来。他面无表情,垂着眼睑,奎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绪,不过看他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他还是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即使陈礼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将一些易消化的流食喂给他之后,奎便离开去换衣服,让其他人继续清理。
本来奎亲自喂他这种事,如果是在以前,足够让陈礼兴奋好几天。但是他现在一边咀嚼食物,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麻木,以及茫然。
自从度过了初到陌生环境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的阶段之后,陈礼就一直在想着该怎么逃出去。
尽管有奎的威胁在先,但是陈礼毫不犹豫的将它抛在脑后。
他首先想到的是像奎一样利用感情,不过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就先给了自己一个冷笑。呵,现在这个已经毫不掩饰自己恶劣本质的人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单是锁着自己的金属锁链他也不能扯断,更别说逃出去了,就算侥幸逃出去,他在西陆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就算是过了一百三十多年,奎在西陆肯定也还保留有自己的权利,抓他一个小蝼蚁一样的人不也是轻而易举么。
陈礼咬着牙,可恶,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不过,就算无法逃出去也不能沦为他的所谓“玩具”!
下了这样的决心,陈礼还是觉得有些茫然,尽管现在看到奎还是会下意识地悸动一下,但是自己真的还喜欢现在的奎吗?明明他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正想着,房间已经清理干净了,奎也再次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考。他走进笼子里,盘腿坐得和陈礼靠得极近。陈礼浑身还没什么力气,只是把上半身往后仰了仰,靠在笼子上,静静的看着美人,等着奎先开口。
“我说啊,你的胡子该刮一刮了,真丑。”奎先说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搞得陈礼一愣。
饿了这么多天,并且陈礼正处于新陈代谢旺盛的时候,在这几天里他的下巴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也瘦了很多,再加上他苍白的脸色,显得很是憔悴。尽管奎的仆人帮他清理过了,但是奎没有吩咐要把胡子刮了,他们也就没有帮陈礼清理。
陈立沉默的点点头,没有了几天前那副冷漠又戒备的神情,奎很是满意,甚至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陈礼刚洗过的头,像是对待宠物一样:“这才乖嘛。”
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凑近了去问陈礼:“我惩罚了你,你会不会恨我啊?”
问出这句话,他深邃又漂亮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陈礼,陈礼静静的和他对视,良久,才说:“恨。”
奎有点儿意外的稍微睁大了眼睛,又问他:“那你还喜不喜欢我?”
陈礼见他这么轻易的就问出这句话,因为这几日的折磨变得无力的心里突然涌起几分烦躁,奎究竟把他当什么了,他又把感情当做什么了?
于是他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似乎要恶意激怒奎似的道:“谁还会喜欢一个神经病?”
奎的脸色没有像陈礼想象中那样阴沉下去,而是继续微笑着问:“这么说,你现在就不喜欢我了?那我再亲亲你你是不是又会喜欢我了?”
陈礼听见他后面那句话,顿时想起成人礼那天晚上那个欺骗性的吻,恼羞成怒的愤恨道:“不可能!你这个人……你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心!”
陈礼说出这句话后,奎的反应却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他一边笑一边说:“哎,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有心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心。要不然,你摸摸?”
说着,他抓住陈礼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陈礼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抬头看见奎戏谑的笑容,便不再挣扎,专心感受——自己手掌下的是缓慢而有力的心跳。
自己掌握着奎的生命。
这个认知不知怎的让陈礼的血液突然沸腾起来,他脑子一热,不假思索的将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转化为内力狠狠地冲击手掌下的心脏,还没碰到,便被一道白光反弹了回来,反作用在陈礼自己身上。陈礼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尽数溅在与自己距离极近的奎身上。
奎的脸色在陈礼攻击他的一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想杀我?”
陈礼本就虚弱,再加上这一波攻击更是雪上加霜,但他还是不肯在奎面前露怯,虚弱的嘲讽道:“为什么不?”
“你想要再被惩罚一次?”奎阴沉道。
陈立无所畏惧的看着他。
奎却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好。我不罚你,你一下子就轻易的死了就不好玩了,我要留着你的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