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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苦菊果接到手中,季容轻笑颔首,“总管抬爱。”
安炳胜是对季容又满意几分,没有因为他亲自召见而殷勤备至,但也没有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这样恭敬不卑微的姿态恰到好处。
安炳胜还负责食材采买,在和季容说两句话后,抚摸着自己圆润的肚子离开。
季容转身,就被小管事张志叫住,“季容,苦菊果卖的不错,照看果田的小周他今日不舒服,你去替他的工作。”
果田在鸿平道宗门外,在洛河沿岸,沿着官道穿过洛城就能到达。
照看果田的杂役并不在鸿平道宗门内居住,而是在果园里的庄子里。从鸿平道到庄子,需要走上两个时辰,张志给季容安排的任务,无疑是在责难他。
安炳胜并没有走远,季容可以假意答应张志,再追到安炳胜面前,只需要将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安炳胜就会发话让季容留在苦菊果窗口。
并未走远的安炳胜,有金丹修为,也算是耳聪目明,因此张志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安炳胜耳中,他停下脚步。
“管事,我和您还有张朝可能有些误会,这里不方便,可否,换一个地方说话?”
张志来,是替被打了的张朝出气。
张志放出灵识来探查少年的修为,发现季容不过刚筑基,只比张朝王成二人强上一分,这样的实力,在他筑基中期修为面前不足为惧。
眼前的少年倒是不傻,知道不能得罪他,连语调中都带着小意讨好,张志当下对少年看轻几分。
少了几分重视,张志的心思活络起来,那小眼睛在季容衣襟外的皮肤瞟啊瞟,生的还真不赖,这皮肤水润地就跟剥了壳的荔枝似得。
原本想给季容下了命令就离开,短暂犹豫后,张志装作一本正经地道:“误会,这话怎么说?”
“这样吧,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安静,你随我来。”
鸿平道坐落在洛河边上,所占的地域十分广阔,张志带着季容从大厨房出来后,沿着小路左拐右拐,再拨开一片足有半人高的草丛,来到一处废弃的茅屋前。
季容和张志一前以后进入茅屋,在季容反手关上门时,张志转身就将少年困在自己和门板之间,“换一个地方,你是这个意思吗?”
“还真和张朝是亲戚,连龌龊的心思都一样。”
少年悠闲地靠着门板,双手环抱在胸前,清朗的话语中满是讽刺。
茅屋僻静,张志听了季容的话,当即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然而拳头还没攥上,身体就僵着一动不动。
随后,一声凄厉的声音冲破茅屋的房顶,骤然响起,惊得有几只灵鹊扑棱着翅膀从树梢上飞起来。
张志举着一根手指头,鼻涕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那个手指上的指甲处是淡色的一片嫩肉,随后红色的鲜血从嫩肉中渗透出来,越渗越多,疼地张志都跪了下来。
季容手中就一柄细巧的小刀,刀锋是纤薄的冰片,这柄冰质的小刀,被季容拿在手中把玩。
“别在发出多余的声音,引了什么人来,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季容冷了神色,眉宇中带着不耐,张志这才意识到,恐怕随手剥去人指甲的样子,才是眼前少年真是的模样。
温柔的笑容,亲切的话语,这些都是少年装出来的,他应是没耐心,脾气不好,甚至还有些任意妄为,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少年用昳丽绝美的外表伪装起来。
张志害怕地想要发出声音,可季容的话让他惧怕,连忙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多余的声响。
“嘁,多管闲事。”
忽然,张志听季容冷哼一声。
季容将自己交叠的衣襟扯松两分,垂首,贴着门板缓缓坐下来,透过少年细碎柔顺的发帘,阴鸷的眸子中透着警告。
季容靠在对开木门左边的门板上,下一瞬,右边那扇门板轰然打开,劲风吹进茅屋内,将茅屋中地面上的杂草吹起来。
张志瞪大眼睛,就见安炳胜一手扶着肚子,迈步从右边进入茅屋中。
“您您您怎么来了?!”惊恐之下,张志的话都说不利索。
张志被人剥了指甲,怪不得叫的那么惨,安炳胜心道。
安炳胜进屋后没能一眼看到季容,有些担忧,那是一个干净的好孩子,安炳胜至少不想让季容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看起来,吃亏的似乎不是他有些担忧的小容宝宝,而是张志。再一眼,安炳胜就看到季容,少年衣衫凌乱,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散乱的墨发让安炳胜看不清少年面上的表情。
平时安炳胜对他们这些管事都笑的和善,也不故意刁难他们,此时,安炳胜还是笑眯眯地,张志忍不住瑟缩一下,那笑容很假,透着伪善,让他胆寒。
安炳胜在季容身边蹲下来,伸出肉呼呼的手给他慢慢整理衣襟,问道:“张志,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张志现在恨不得扑过去抱住安炳胜肥乎乎的腿和胳膊,向他哭诉自己被人生生削去一片指甲的疼痛,可再看垂首的季容,正由着安炳胜摘下粘再头发上干草的季容。
“我我我我对季容起了色心,我色胆包天,管事的,您绕了我这一次吧。”
“季容,季容,是我色迷心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都不用假哭,张志是真疼啊,那眼泪往眼眶外涌,哭的那叫一个后悔万分,情真意切。
在张志痛并带着悔意的哭嚎中,季容抬首,面容苍白,眼神中透着惊恐,淡色的薄唇上一抹鲜红的血迹十分明显,就在季容撑在地上的手边,有一片指甲盖。
“我,不是故意的。”季容对安炳胜道。
“季容,你是将张志的指甲咬下来了?”
安炳胜收回手,出声询问,眼中的担忧退的一干二净,这指甲,究竟是怎么下来的?季容的修为比张志差。
“张管事今天好奇怪,手指在我嘴唇上。”
“我觉得很别扭,不想要这样。。。。。。”
季容的声音微弱下去,安炳胜连忙道:“然后,然后,我就把手指放到他嘴中,没想到,没想到指甲竟然被他给咬了下来!”
结合两人的话,安炳胜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少年性烈,怎会任由张志胡来,张志估算没想到季容情急之下会把他的指甲咬下来。
“张志,身为我鸿平道管事,德行有所欠缺,管事一职你且辞去,再去磨练磨练。”
安炳胜这是夺了他的职位,张志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只连声说是。
只有七分,安炳胜对于他和张志的话只信了七分,季容跟在安炳胜身后,目光落在安炳胜宽厚的背影上。
至午时,当众外门子弟饿虎扑食一般冲入食堂,那人也在,卖苦菊果的小哥哥。
舔舔苦菊果,再看两眼清俊绝丽的少年,就像是被阳光照耀,浑身,包括经脉里都是暖洋洋的,不少女弟子都是再买了一个苦菊果边走边吃,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食堂。
好想,好想再看看小哥哥又暖又软的笑容,身体和心灵一起被小哥哥治愈了,这才是美好的一天。
她早应该知道的,她的季容哥哥那么美好,会有很多姑娘喜欢。。。。。。
“季容,季容,季容!臭季容!不理你了!”
正在擦拭台面的季容回首,喊完这句话的方小蝶脸色绯红,转身就跑了出去。
方小蝶是洛河水边的姑娘,模样生的俏丽,自小就有李二更、徐风等人给她跑前跑后。
在一次将苏家那位把自己走丢了的小姐送回家后,和苏家那位小姐苏眉成为闺中好友。
两年前鸿平道对外招收弟子时,苏眉央方小蝶陪她一起,方小蝶自是答应。苏眉通过测试,水木双灵根,天赋不错,被鸿平道收为外门弟子。
在苏眉的鼓励下,方小蝶将手握住石剑剑柄。
有几种颜色石剑图腾游走于外,就代表有几种属性的灵根,通常只有单灵根和双灵根,才能让图腾清晰地显现出来。
方小蝶是四灵根,并未被鸿平道收为外门弟子。即使这样,对于村里普通人家出身的方小蝶来说已经很好,她也想像苏眉那样,再见时素白的裙摆飞扬,让那些打着她的名号来看苏眉的少年们都看痴了。
第3章 第三件坏事(已修)
方小蝶是在洛城青玉鹊桥遇到的季容。
洛河水中分出一股流经洛城,被洛城人称为小洛水,青玉鹊桥就坐落在小洛水之上。
小洛水将洛城分为南北两个城区,方小蝶从苏府回到方家村,便经过这座青玉堆砌的鹊桥。
天色渐晚,洛城街面上行人减少,摊贩吆喝叫卖的声音也稀少下去。
青玉鹊桥北岸,有一个买油酥馅饼的摊子。
卖油酥馅饼的是一对老夫妇,夫妇二人七老八十的样子,花白着头发,穿着深色粗布衣,连背都直不起来。
远远看见方小蝶,老妇人招招手,“还要四个馅饼吧,且等等,老头子正给你做着呢。”
老头手里拿着两尺长的竹筷子在油锅里搅动着,金黄色的馅饼在油锅里起起伏伏。
方小蝶搬了板凳,坐下来陪老妇人说话。
。。。。。。
“小蝶,小蝶?”老妇人叫了两声,方小蝶才回过神来。
“奶奶,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老妇人顺着方小蝶的目光看去,在青玉鹊桥上,立着一名清俊的少年。
已近傍晚,金红色的阳光从天际垂泻而下,黄昏下的青玉鹊桥透着幽幽碧色,黑衣少年就是在这样一幅颜色绮丽的画卷中。
老头将四个酥油馅饼用纸袋给方小蝶包好,又递给方小蝶一个用小纸袋盛着的油酥馅饼。
“爷爷,您多给我一个。”方小蝶道。
老妇人拍拍方小蝶的手道:“好姑娘,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他的。”
老妇人悄悄给方小蝶指了少年的方向。
方小蝶俏脸微红,对老妇人道了声谢。
心中有些忐忑,一步一步走上青玉鹊桥,石阶被一级一级踩在脚下,再近些,似乎伸手就可以碰到少年的衣袖。
“这个,给你,很好吃的。”
少年回首,方小蝶只觉得呼吸也跟着一窒,忍不住别开脸,将油酥馅饼递到少年面前。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少年的回应。
羞得方小蝶跺跺脚,一把拉起少年扶在青玉鹊桥栏杆上和玉色融为一体的手,将馅饼塞到少年手中。
手和少年修长的手指碰到一起时,方小蝶心跳如鼓,将少年拿着油酥馅饼的手往少年怀里推了推,急急道了一声:“再见。”
方小蝶逃似得离开青玉鹊桥。
。。。。。。
落日隐入洛城西边连绵山脉的青影之中,天色彻底昏暗下来,方小蝶走后,少年还在青玉鹊桥边立着。
小洛水淙淙流动着,似乎比平时急切两分。
嗵!
少年手里拿着纸袋,纸袋中的油酥馅饼落入水中,激起水花,荡开一圈圈涟漪。
水花并未散去,啪!啪!接连着水花从小洛水的河面上崩起。
两朵大的水花碰撞在一起,刷的一声,水面裂开,青灰色的人脸破开水面,嘴里叼着半块油酥馅饼,被撕开的馅饼中肉沫露了下来。
再刷地一下,还是青灰色的身影,只是跃出水面的部分更多,赫然有半个身体。
幽幽碧色自青玉鹊桥散发开去,宛若小洛水面上的明珠,碧色的光芒落在跃出水面相互纠缠,争夺馅饼的两条青影上,将两条身影上弧形的鳞片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