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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这话没毛病。
“等等,是不是找错路了?”马越停下了脚步,叫住了四个。
“怎么?有问题?”花田回头探问。
马越指了指前方的高山,四个抬头望,咦?怎么这么熟悉。
“这是舍饶山呀!”马越在此待了三年,就算是山倒过来,他也能认出。
“大人,是不是认错路了?”钟离也怀疑起来。
“不可能,纸鹤是不会认错路的。”兰子君肯定道。
花田摆了钟离一眼,一点自己的判断力都没有,听风是风,听雨是雨。
“于子亦为什么不能在舍饶山,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不懂吗?要不要我解释一遍?”花田打消了一众的怀疑,继续加快步伐前进。
第三十九章 人间地府
寻觅至舍饶山下,花田停下了脚步:“就在这附近了。”
“你们听!”兼坚提醒道,几个安静下来,悉心听。
“是叫声,和于清泉一样的魂叫声。”花田道。
那声音实在难听,不似撕心裂肺的高喊,是一种被压制的低沉吼叫,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断,搔的人耳膜难受。
声音越来越响,钟离捂着耳朵愤然大喊:“我想让他们闭嘴呀!”
“那你就快去。”花田也受不了这声音,怂恿着钟离打前阵。
得到允许,钟离提着刀赶往声源地,定要让着魔音停下来,几个在钟离身后跟随。
到了一处黑魆魆的洞穴,聒噪声从内传出,兰子君阻止了一众前进的脚步,取出生死簿,敲了敲紫毫,没有丝毫反响。
“魂魄被定住了,召唤不出来。”兰子君放弃这个法子。
“那我们只有一条路走了。”花田指了指乌漆嘛黑的洞口,大喊一声,“崽子们,冲啊!”
兰子君极其嫌弃的拿开花田挡住洞口的手,兀自进了山洞。
钟离戳了戳花田的腰,问道:“大人,还冲吗?”
花田翻了个白眼,带着兼坚进洞,马越看了呆在洞口外的钟离,绕过他身旁进了洞。
“啊,你们一个个的不是要冲嘛!”钟离委屈巴巴的殿后。
山洞是一条路下来,没有曲折蜿蜒,几个很顺利的前进,洞壁四周有一圈晶莹的岩体,发着微微的光亮,没有火把也看的清亮。
行过不远的路程,眼前豁然开朗,一处被掏空的硕大岩洞展露在眼前。
磨耳的吼叫声在几个进洞后戛然而止,最先映入眼前的是在中央石床上躺着的徐百里,岩壁内冷冽刺骨,徐百里的尸体被一层青白的雪霜紧裹,双手交叉握在胸前,面容安静,浅谈的笑容已经挂在嘴角。
抬眼看,石壁上数不清的魂魄被定住,冷峻的低温将魂魄冻住,人形体凝固成透明状,参差不齐的分布在壁上,蔚为大观,如同巧夺天工的雕刻品。
等过了眼瘾,几个才觉出冷冽,没人会想到在洞窟里还要这般景象与气候,衣着单薄,避之不及。
兼坚瑟缩着靠近花田,本就瘦削的身子更是抵挡不住低温的侵袭,无奈换那个地方御寒,严寒总是能穿透衣襟,冰冷血骨,怕是再待下去,很快会变得跟徐百里一般了。
兼坚咬紧牙关坚持下去,不能因为一人耽误了破案,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兼坚拦进怀里。
“你怎么这么凉,快钻进来。”花田支起衣袍,示意兼坚进来。
衣袍间的热气扑面而来,兼坚犹豫了一小会儿,便受不住诱惑,钻了进去,花田手臂加紧身下的兼坚,衣袍裹得密不透风。
衣袍的遮挡,再加上花田的体热,兼坚很快回暖,露出两只眼睛观望着外面的冰雪世界。
钟离检查了周遭一切,没有发现暗含的机关,这才放马越去中央的石床找徐百里。
还未接近,一道力量将马越弹开,马越腾空而起,狠狠的摔在地上,吐了几口血。
“大意了,是阵法。”马越捏诀,推演阵法。
“你来了。”于子亦从一旁的石壁中走出,“恭候你多时。”
此时的于子亦一改前貌,潇潇而立的公子已经不复存在,于子亦披头散发,冰霜凝结在发丝上,雪白了一片,依旧是端庄肃穆的黑袍,却是邪气的很。
“把百里还给我。”马越没心思破阵,在阵外与于子亦斡旋。
“百里说他要回家。”于子亦在石床坐下,抚摸着徐百里的散发,又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他死了!”马越突然吼道,不敢说出的事实终于道出,今日就让这虚假的梦一齐醒来。
“你记性真差,你不是用还魂术复生了他吗?”于子亦不相信马越,抚上了徐百里僵硬的脸颊,全然陷入幻想,“呀!百里,你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暖暖。”
于子亦兀自的抱紧徐百里,这具身体却是越暖越凉,冰彻心底。
“他死了!他死了!他是被你活活掐死的,以后再也没有徐百里了。”马越发泄出来,这些年他也是靠阵中的幻境欺骗自己,要是徐百里没死,要是他没死该多好,三年来他无数次错觉的以为徐百里复生了,哪怕是错觉也好,让他守着徐百里的尸体在山上过一生也好。
“不要再开玩笑了,一点儿都不好笑。”于子亦将徐百里的尸体抱得更紧了,身体微微的颤抖,眼中布满了血丝。
“你不配得到百里兄,把他还给我。”马越拍打着脆弱的阵法,很快裂开一道缺口,阵法经不住拍打,四分五裂开来。
马越俯视着床前的于子亦,狠厉道:“把百里还给我。”
于子亦蓦地大哭起来,双手抱住脑袋,躲闪道:“爹,你别打我,我以后一定听话。”
马越不明所以,眼中只有躺在石床上的徐百里,动手抢夺起来。
“百里,百里你不要走。”于子亦将徐百里抱在怀里,死死不肯撒开,“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
于子亦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任凭马越如何拉扯,于子亦愣是纹丝不动,怕伤了徐百里,马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放手,在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马越举起手中的剑,对准徐百里的脊梁准备刺下去。
“等等!”衣袍里的兼坚突然大喊,马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众看向了兼坚。
兼坚离开花田温暖的臂湾,兀自向石床走去。
花田拉住兼坚,用眼神询问,兼坚坚定的点了点头,花田犹豫了一会儿,放开兼坚的手臂,旋即扣住兼坚的手指:“我和你一起去。”
暖流通过十指传递,兼坚笑颜展开,同花田一齐来至石床。
“越兄,打打杀杀的不好,你起开点,给我们让点地方。”花田歪头示意。
马越虽心有不甘,但又不能不听花田的话,愤恨的用剑劈碎一旁的石块,推到一边。
第四十章 人间地府
兼坚来至于子亦身旁,双手握上于子亦和徐百里的手,强大的吸力将兼坚的意志拉了进去,与此同时,花田将兼坚环进怀中,意志跟随着兼坚一同进了回忆轮。
“爹,不要打娘。”于子亦跪在于铭天脚下哀求。
于铭天一脚踹了了于子亦:“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阻止老子,今天老子非打死她。”
“娘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打她?”于子亦哭喊着挡在黄奕身前,抱住于铭天的腿不让他起脚。
“老子的女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醉醺醺的于铭天一脚揣在于子亦腹上,年幼的于子亦吐了一口鲜血,几乎昏厥过去。
满脸淤青的黄奕上前抱起于子亦,抚摸着他的额头痛喊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我本来和我夫君过的幸福美满,你这个土匪屠杀了我夫家五口人,将我掳走圈禁在此,日日拳脚相加,甚至连你的亲儿子都不放过,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骂够了吗?”于铭天面露狠厉,拽着黄奕的头发甩了两个耳光,将她拖至一旁,单手抓起地上的于子亦。
“你别以为你给我生了这个儿子,就可以放肆,老子今天就杀了他。”于铭天摇晃着从桌上拿起刀,对准于子亦稚嫩的脖颈。
“不要!要杀你就杀了我!”黄奕冲到刀前,锋利的刀刃抹过她纤细的脖颈,滚烫的鲜血涌出,飞溅了于铭天一脸。
于铭天被鲜血泼醒,放下于子亦上床酣睡起来。
被放下的于子亦睁开眼睛,其中丝毫不见惊恐,仇恨之火将要溢出眼眶,连刀柄都握不住的孩童,拖着长刀朝自己的亲生父亲走去。
“儿子,不要。”黄奕抓住于子亦的脚腕,阻止住他,于子亦跪倒在黄奕面前,泪水崩塌,倾泻而出。
“娘,我要杀了他。”小小孩童将心中的愤恨脱口而出,眸子里满是怒火。
黄奕沾满鲜血的手抚上于子亦的脸颊,他还这么小,却要承受这么多,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黄奕气若游丝,吐出最后的遗言:“儿啊,好好活下去。”
说毕,黄奕没了气息,于子亦蜷缩在娘亲身旁,直到尸体凉透。
花田与兼坚站在回忆轮的外侧,皆不做声,只是两具身子靠的更紧。
回忆轮一转,换了一处场景,没了在屋内的沉闷与血腥。
雪花飞扬,梅开正旺,少年意气风发,手中挥舞的剑遒劲有力,有一番剑指天涯的豪气。
一把风霜剑斩尽满园风雪,于子亦挥舞着手中的剑,时而极速,时而舒展,时而跳跃,时而静止,像一首曲子,撩拨人心。
“子亦,是我。”正当于子亦练至高潮,徐百里不知死活的出现在于子亦身后,于子亦一剑劈了下去,要不是他剑法好,徐百里早就一命呜呼了。
吓得徐百里瑟缩一下,要知道他的秀手可是从来没握过任何武器。
“百里,你又不听我的话。”于子亦拽过低矮梅枝上的衣袍,披在了身上,枝干上的梅花簌簌扑落到地上。
徐百里心痛被摧残的梅树,蹲下身来拣着梅花,抱怨道:“你真是一介莽夫,一点也不知道垂怜二字。”
于子亦也不生气,呵呵的笑了起来:“难不成你是为了训诫我才来的?”
“我来了半个多时辰了,看你这么冷的天还敢不穿外袍,专门过来取笑你的。”其实是专门过来提醒你的,看你练得入迷,又没想打扰你,直到自己都冻的僵硬才硬着头皮在剑下乱窜的。
于子亦收起了难道一见的笑容,向前抓起徐百里的手,果然冷的要命。
“你的手比我还热,看来是没法取笑你了。”徐百里自我调侃,也给于子亦找了个台阶下。
“进屋吧。”于子亦愣是没有表情的将徐百里拖进了暖和的屋子里。
“生气了,我都说了不取笑你了,别生气了。”徐百里在于府待了几年,再加之与于子亦要好,天天待在一起,早就熟知了于子亦的品性,能从他冰山脸上判断出喜怒哀乐。
“没有。”于子亦是有些生气,不过是气徐百里冻的通红的手,“以后我练剑不脱外袍了。”
“那是最好。”
“你的名字,为什么叫百里?”于子亦转了话题。
“我们部落,对,是部落有一个巫师,她告诉我,我的生命中会有一次关乎性命的大劫,命将不久矣,想要延长命数就要向西行百里,于是我离开家乡,改了姓名,到了于尧。”徐百里笑盈盈的继续说完,“遇到了你。”
于子亦抚摸着风霜剑,满怀欣喜的与徐百里对视,四目相对中,情愫暗暗涌动。
“百里,明日我们赴京赶考,一定能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