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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令诸派与魔道抗衡?难于登天。”
她这话说得直白,令一直在旁聆听的云霜也微微一惊。
他自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些门派的情况,却不知无极道的形式已到了这般危急的地步。
无极道为何那么多低阶弟子?
若真要比试,伏灵谷、天剑峰、梵音阁,随便一派拉出来的弟子,实力都能将无极道的弟子碾压到不堪一睹的地步。
四象镜比赛,为何独独无极道不参与其中?
除了避嫌,自然也有其中一个因素,是因为弟子们实力太差,即便参加了也是送死罢了。
天道主计荀,仙法道术臻至化境又如何?
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从根源上解决无极道眼下的式微之势。
云霜见计荀平时笑意盈盈,风淡云轻的样子,却从来不知他还有此等重担压身。
气氛太过冷凝,计荀垂眸一笑,有心缓和众人心中情绪,揶揄道:“那你就晚些退位,再撑几年,有伏灵谷的支持,哪知我不会一朝脱困而出,云翔九天?”
“每回同你说这些,都没个正经。”萱灵瞪他一眼,转身去将秦长老手上的魔气引出来,封存到瓶子里递给他,“还是劝你三思而行。”
他若是置之不理,还不知会死多少个像林风和那样的好人。
计荀将瓶子拿到手中把玩,懒懒一笑:“死道友不死贫道。萱姑姑,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虽知她不是这个意思,乃是一心为他着想,他还是忍不住调笑一句。
萱灵气结,将他们二人赶了出门去:“快滚,连带着把狱中那个讨厌鬼一起处理了,我这几天见到你就头疼,别来烦我老人家。”
听见她以八岁女童的声音和容貌自称“老人家”,计荀还是忍不住笑着回了句“是”。
回竹屋小院的路上,云霜一直沉默不语,计荀亦是有些心事重重。
阳光从葡萄藤架上稀稀疏疏地铺落在地,跳跃出斑驳的光影。
云霜骤然停下脚步,低声问:“若是洗髓易骨第二阶段顺利,我还需多久能恢复修为?”
计荀以为他在担心身体是否能恢复如初之事,回头望向他,温柔一笑,安抚道:“不会很久,七天约莫能恢复半成功力,半月后就能全部恢复了。之后,你再行修炼,则事半功倍。”
握剑之手微微紧缩,云霜目光微动:“那追查阵眼之事,有我助你,可会增添几分胜算?”
风穿堂而过,他青丝微扬,在面具之下露出的那双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过来,愈发明亮动人。
计荀一怔,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
计荀:呜呜呜我老婆真好,天下第一好,我再也不嫌你丑了……
云霜:……滚,我嫌弃你。
计荀:???我以为我至少加了1分好感值?
云霜:错觉。
计荀:【手动再见】
第二十六章
关于唐壁庭的处理,确实有些刺手。
计荀告诉他; 不会有人来救他; 不过是吃准了他此刻脆弱多疑,有心攻破他心理防线; 好从他口中套出些话来。
有没有用先不提; 先这样做了便是。
唐壁庭此人是魔道赤仙宗的重要人物; 虽不及赤仙宗宗主麾下左右掌使那般大权在握; 极受拥戴,但素有毒公子之称; 毒人或医人只在于他一念之间。赤仙宗宗主对他很是看重; 只不过因他脾气太过古怪; 在宗派之中不太受欢迎。
但这并不代表赤仙宗会随意放弃他。
虽然基本确定他不是操控黑雾人影之人; 但他拿宝镜照黑雾人影的目的是什么,到现在还未叫人理出头绪,如何能这样放他归去?
既然魔道肯定会派人来营救他; 他们就静待在此; 能抓一个是一个; 也不亏。
但在将唐壁庭转移走之后,由何人扮作唐壁庭“请君入瓮”这件事上,云霜和计荀产生了分歧。计荀之意; 自然是由他自己来做这件事,但云霜却细心的发现; 唐壁庭由于修为不高,身上的气息跟此刻的自己极为接近。
计荀自然能像之前扮作方陶之时一样; 将一身修为刻意压制,但这样一来,由谁布阵,则成为了最大的难题。
萱灵将唐壁庭这件烂摊子扔给他们之后,借着头疼之由,跑到了山下去玩。
反正有无所不能的计荀在,她一点儿也不担心。
其余伏灵谷弟子善驭灵兽,却不似天剑峰弟子善布阵,叫他们冲锋在前尚还可行,布阵则实在不是他们在行的。计荀这人,什么都懂一些,于布阵一事上,自然也拿手。
云霜虽然毫无修为,但借了伏灵谷的瞬移石在手,也能确保危急时刻,保下性命。
他当仁不让,计荀百般不愿,云霜便问他:“那日在狱中,我也是如今这副无用之身,唐壁庭引我过去,你不也同意了?”
计荀皱眉道:“那是因为当时我在你身边。”
云霜下意识反问:“有何区别?难道你现在不在?”
话一出口,两人都怔了怔。
云霜是诧异于自己心底深处对计荀愿托付性命的信任,计荀则是忍不住地欣喜。
他唇角翘起愉悦的弧度,眸光温柔醉人:“嗯,我在。”
“那便如此定了。”云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转身疾步走了。
……
夜色黑沉如墨,疾风掠过草地,带来一阵窸窣之响。
两道人影趴在草丛之中,望着不远处多间房屋逐渐熄灭的烛火之光,悄声低语。
其中一个男子生得俊俏不凡,一双亮如晨星的眼眸紧紧盯着前方,低声道:“伏灵谷最难对付的不是人,反倒是这些灵兽。你待会儿只负责将迷药吹散在空中,让灵兽吸食,昏睡过去便可。不必管我,人,由我去救。半个时辰之后,我若还未出来,你自顾回去,禀明宗主。”
“是!属下遵命!”
另一人应了,悄声退去。
那发号施令之人,静待片刻,从袖中摸出黑布将脸遮住,快速且无声无息地转身,往相反方向的地牢之处靠近。
将守卫放倒,他谨慎地往地牢深处走去。
人在空旷之地上无论如何都会有脚步声,他却操纵黑气将脚包裹住,几乎算是踏风前行,只为了不发出一点声息叫人察觉。
石壁上的火光只照亮了铁栏之内一半的地方,红衣少年大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之中,蜷缩在地,朝内而睡。他的呼吸非常微弱,几乎察觉不到他身上灵力的气息。
男子眼眸微亮,隔着铁栏,低唤了一声:“壁庭。”
少年似乎伤势极重,竟躺在那处一动不动。
男子又唤了他几声,见他始终没有反应,心中的担心胜过犹豫,他猛地拔出长剑,一把砍上牢门铁锁。
锁上施加了禁术,他才砍上前,竟被大力反弹了回来,不由得倒退几步。
眸光微沉,他这次携了灵力,用力挥下,强行破开!
只听铁锁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男子拉开牢门,快步走进去,伸手去扶躺在地上的少年。
他的手刚碰上那人的胳膊,却非常敏感地察觉到少年似乎动了动,他心中一惊,猛地撒手。
那少年却没有跌倒在地,反而顺势翻身而起。
火光照亮了他脸上覆盖的半截金色面具,亦将他一双如星寒眸照得分明。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快速交手,没有用灵力,全凭招式拆打,一推一挡之间却猛地发现彼此的招式如出一辙。
两人俱是一愣。
云霜抬眸,紧紧盯着那人看,声音微颤:“裴师兄……”
他声音清冷悦耳,多年过去,已不完全像裴不止脑海中熟识的那个声音。
裴不止微微一怔,有些不太确定地低问:“……挽风?”
难以置信到心神剧颤,云霜上前一步,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眶微微泛红:“师兄,你何时竟入了魔道?可是有人逼迫于你?”
裴不止微微一笑,目光仍旧如当年一般温和。
听了云霜这一问,他却并不急着回答,只是笑道:“挽风,你长大了。”顿了顿,他看了眼云霜身上所着的衣裳,目光微闪,“迟点儿再同你叙旧,你先告诉师兄,唐壁庭在何处?”
云霜不答,望着他薄唇紧抿。
裴不止侧耳听到地牢入口传来不少脚步之声,眸光微暗,他猛地伸手将云霜拉至面前,长剑一闪,压在了云霜的脖颈之上。
“师弟,得罪了,你帮帮我。”
裴不止压低声音,飞快在耳边说了这一句。
话音刚落,几乎就在转瞬,计荀就带人走到了面前。
裴不止蒙着面,计荀一时倒没将人认出来,反而是裴不止心中微惊。到底是托大了,来之前也料到了他们兴许会故意诱他进来,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既已安排了人处理伏灵谷中的灵兽,其余弟子他概不放在眼里,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孤身进来救人。
哪里会知道,久不出门的天道主计荀竟也在此。
故人重逢,裴不止心中百味陈杂,望着计荀低声道:“刀剑无眼,我并不想伤他,但还请道主将我的同伴归还于我。”
计荀的全副心思都落在有些异样的云霜身上,并未仔细辨别裴不止的声音。
闻言,他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有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随着他话音落地,裴不止所站之处,白光微闪,一道熟悉的阵法浮现在他脚下。
裴不止微微皱眉:“困缚之阵?”
计荀看着他的身形微微蹙眉,耳朵细辨了下他的声音,犹疑道:“裴不止?”
裴不止单手将面巾扯下,微微一笑:“道主,多年未见,你却还是没怎么变样。”
计荀眉峰蹙得更紧:“你速将他放开!”
裴不止目视计荀,长剑却缓缓往上抬,更重地压在云霜脆弱的脖颈之上:“我说了,一人换一人。你把唐壁庭交还给我,我就把挽风放了。”
沉默无声蔓延,计荀眸光沉沉:“他是你师弟,你当真舍得下手?”
裴不止笑意不变,温和道:“道主,时移世易,我早已不同,你莫要同我赌,我赌得起,却不知你赌不赌得起。”
计荀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云霜,他手中捏有瞬移石,这个时候,他若想脱身,肯定也很容易,但他没有用,他整个人似乎失了神,看向自己的目光也颇为复杂。
云霜一直在追寻裴不止的下落,他想跟他走。
计荀闭了闭眼,挥袖收了阵法。
叫人将唐壁庭带过来,又按照裴不止的嘱咐,退避三舍,等他们走了之后半个时辰才可以追上来。半个时辰,足够他们逃得远远的。
计荀负手而立,眼看着云霜被裴不止押着,消失在原地。
……
一口气奔出伏灵谷数百里,唐壁庭坐于火堆旁,皱着眉头为自己上药。
裴不止上前解了云霜穴道,蹲到他面前,将手中水囊递给他,温和地道:“挽风,来喝口水,先歇息一下,委屈你了。”
云霜不接水囊,只望着他,沉默不语。
裴不止却仍是微微一笑:“你能告诉我,为何你身上气息如此微弱吗?以你的天分,当不至将修为炼至这等境界?”
随手将手中空了的药瓶扔进火堆里,唐壁庭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瞥向两人:“你同他讲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他一个丑八怪,修为低微就低微了,值你如此挂心?”
裴不止眉头紧皱,正要转头斥他,云霜却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师兄,你随我回去可好?师尊